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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君長相守

第二百二十二章 人到無求品自高

與君長相守 笑振容 2050 2012-11-24 18:39:22

    冷澄在朝堂上一招以退為進(jìn),把蕭卓逼得無計(jì)可施,只能不咸不淡地贊了他幾句“公忠體國”,再給個(gè)金紫光祿大夫的官階意思意思,就揮揮手讓他去做那邊疆知州去了。

  不知具體情形的眾官員見蕭卓無阻攔之意,只當(dāng)是皇上指示冷侍郎主動(dòng)站出來,好順?biāo)浦弁鞅卑膊遄约喝恕K麄冃睦镟止局噬险媸切臋C(jī)重,不惜讓自己人降了官品也要在西北安釘子,可面上還是一團(tuán)和氣,下了朝對冷澄更是和顏悅色,唯恐有朝一日冷澄衣錦歸來,自己失了討好的先機(jī)。一疊聲恭維里,只有秦如琛的話語十分勉強(qiáng),眼神里透著擔(dān)心。

  冷澄也不解釋,只是微笑頷首而已。氣度從容,全無失落之意,看在有心人眼里,更是篤定他是奉了皇命暫時(shí)蟄伏而已。

  待眾人散去,秦如琛皺著眉頭走上來:“子澈兄,你這樣做,實(shí)在是魯莽了些。”

  冷澄卸下了溫和的假面,低笑一聲:“魯莽?我若是真魯莽,剛才就該跪在那金殿之上,問問我冷子澈做了什么當(dāng)?shù)闷鹗ド吓蓪H苏{(diào)查的厚愛?我不過是老老實(shí)實(shí)地聽上頭那位的話,自覺離開京城不在他跟前礙眼而已。這也叫魯莽?”

  秦如琛嘆了口氣:“就算是要走,也該是走那位給選的路,你倒好,往前面一站,自己給自己開了條后路,這倒也算了,你還偏要去西北,西北可是秦家的地方,你怎么就……。”

  冷澄淡淡地打斷:“大人可別忘了,你也姓秦?!?p>  秦如琛語塞:“你——。”

  冷澄驀地輕笑:“我以前一直看不慣秦家跋扈,瞧不得秦家囂張,但秦家有一點(diǎn)冷某人真心敬服,就是秦家在邊疆的貢獻(xiàn)!秦家在西北百年經(jīng)營,秦家子弟在戰(zhàn)場上拋頭顱灑熱血,方保得住大恒百年基業(yè),不管秦家后來是什么樣子,至少秦家先祖是為國為民,不計(jì)個(gè)人得失的英雄人物!冷某不才,愿在西北與大恒兵民共守國之屏障!”

  秦如琛被他的話震住,心頭一陣陣的激蕩,停了一會(huì)兒,卻并未說話,只是鄭重地對著冷澄深深一揖。

  數(shù)年官場浸淫,昔日熱血近乎冰凍。我以為你和我一樣,原來并不一樣。

  為國為民……難得你還記得,難得你還懂得,難得你還相信。

  我非賢臣,君是國士。

  冷家小小的庭院內(nèi),隨意開放的野花搖曳了一地的暗影。

  任倚華懶洋洋地開口:“王爺您越來越有意思了,只是叫貴府的管家來做筆身契的生意,何來您大駕光臨?。俊?p>  蕭逸面如沉水,微微擰著眉頭:“你只是要她們兩個(gè)的身契?你就沒什么話要跟本王說的?”

  任倚華看也不看蕭逸一眼:“外臣命婦,跟王爺這樣的人無話可說。”

  蕭逸嗤笑道:“那冷子澈馬上就是鎮(zhèn)州知州了,你一個(gè)五品宜人也配自稱命婦?”

  碧羅聽他語出不遜,漲紅了臉想要反駁,被緋煙扯了扯袖子,勸解道:“王爺既是舊主子,又是貴人,你這會(huì)子得罪他是昏了頭嗎?”

  任倚華朗聲長笑:“官分九品,官員母妻有賜封者都可稱命婦,五品稱宜人,六品稱安人,七品以下稱孺人,這是祖宗的規(guī)矩,哪來的什么配不配?”

  蕭逸看著笑容滿面的女子,一時(shí)間心頭五味雜陳:“背井離鄉(xiāng),跟一個(gè)小官到蠻荒之地守城,別人哭都來不及,你倒是輕松……。”

  任倚華眸中波光流轉(zhuǎn):“能笑的出來的時(shí)候,為什么要哭?王爺能別提閑話了嗎?這身契您給是不給?這兩個(gè)人當(dāng)初可是您送給我的,我的人您握著身契這是怎么回事?等哪天不高興了告我窩藏逃奴,還是憋著勁頭想跟我要錢呢?您堂堂王爺之尊,干嘛跟我一個(gè)五品宜人過不去呢?這要是傳出去……?!?p>  蕭逸被她言語所激,惱道:“合著本王在你心里就是這么個(gè)齷齪小人?”一怒之下掏出碧羅,緋煙兩人的身契,啪的一聲扔到石桌上。

  任倚華分開兩張契約,認(rèn)認(rèn)真真比對一下,方滿意地拿起。

  蕭逸冷笑道:“不過兩個(gè)微末角色,非要把身契要過來,敢情你們家樹倒猢猻散,怕下人都不跟你們一條心?都是五品官的女人了,排場還不小,去個(gè)鎮(zhèn)州你帶得了那么多人嘛?

  任倚華正舉著契約對著陽光仔細(xì)看,聽完他的話才轉(zhuǎn)過頭莞爾一笑:“誰說我要帶她們走了?”

  蕭逸疑惑道:“你不帶她們走,干嘛朝我要身契?”

  任倚華瞇起眼睛,晃了晃手里的兩張紙,語氣無辜而溫柔:“這身契嘛,可不是是用來做這個(gè)的。王爺,你看好了?!彼齼墒洲娱_契約,稍一用力,柔脆的紙張就從中應(yīng)聲斷裂。帶著莫名的微笑,把雙手手心里殘存的紙一下一下地撕成碎片,直到那契約都“化成齏粉”,方才滿意地拍拍手,看地下落了一地的“雪屑?!?p>  蕭逸又驚又怒:“任倚華,你這是什么意思?”

  任倚華撇撇嘴:“就是王爺看到的這個(gè)意思。如王爺所說,冷任氏現(xiàn)在落魄了,養(yǎng)不起那么多下人,但又不樂意把她們還過去,在王府里礙王爺?shù)难?,所以斗膽向王爺要了這兩張身契毀了,從此后碧羅,緋煙就是自由人,與我冷家,與王府再無半點(diǎn)關(guān)系。想王爺身邊佳人如云,也不缺這兩個(gè)粗笨的丫頭,就當(dāng)此番我替王爺做個(gè)功德,祝王爺早日得一良配?!?p>  蕭逸怒極反笑:“任倚華,我怎么以前沒發(fā)現(xiàn),你還有這樣的膽子!”

  任倚華淺淺地打了個(gè)呵欠:“人到無求品自高,王爺早晚會(huì)明白的?!?p>  蕭逸欲拂袖而去,走了兩步卻又停下來了,語帶譏諷,卻又平白多了幾分蕭瑟:“人到無求?你任倚華能無求?你能舍得離開這冠蓋京華,十里紅塵?”

  任倚華直直對上他的眼睛:“舍得不舍得,可不是王爺說了算?!?p>  蕭逸只覺一股郁氣在心頭揮之不去,只能撂下一句話:“我倒要看看,你和那塊木頭能在西北撐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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