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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君長相守

第二百二十七章 是癡是怨無人省

與君長相守 笑振容 2181 2013-01-27 15:45:42

    若說冷家的人心中是酸中帶甜,那皇宮里的眾人心里絕對是浸了老陳醋。

  被冷澄擺了一道的蕭卓成天陰沉著臉,誰的地方也不想去,干脆待在御書房過夜兼生悶氣。按理說這個時候應(yīng)該是**地位最高的盈貴妃,去撫慰圣心??墒俏囊鹫秊橹腥A可能要離京愁得睡不著覺,嘴里說是“雷霆雨露,皆是天恩?!睂?shí)際上心里一股怨氣堵著,就算蕭卓來找她她還不一定買賬,更別說蕭卓自己當(dāng)縮頭烏龜了。再說柔妃任婉華,不知從哪兒聽說韻貴人在皇上面前嚼她的舌根,氣得七竅生煙,如今一心要趁著皇上剛“沒了那幾天新鮮”,誰都不理,給韻貴人點(diǎn)顏色看看。賢妃那里倒是清靜,可她一心避禍,從來深居簡出不肯兜攬是非的,更不可能“上趕著”找皇上撒嬌邀寵。韻貴人倒是有心去討好賣乖,可是偏偏被任婉華成天找茬譏諷,應(yīng)對她還不夠焦頭爛額哪兒還有功夫在對頭眼下去御書房?

  她們幾個沒動靜,其他人更不敢輕舉妄動,只好眼巴巴地看著**里一片肅靜。

  蕭卓在御書房待到第五天,總算醒過神來了。合著他一個人生悶氣,枕邊人一個想著來送溫暖的都沒有?他這個皇上,這個夫君,究竟算什么?

  已經(jīng)快要出離憤怒的當(dāng)口,御書房的門被一把推開,他眉頭一皺,剛要出言訓(xùn)斥,卻看見小公主綺瑤蹦蹦跳跳地?fù)淞松蟻恚?p>  “父皇,父皇,怎么最近都不來看瑤兒了?”

  蕭卓一把抱住瑤兒,心里升騰出滿足感,還是有人記得朕的嘛,不過記得朕的人要是再多點(diǎn)就好了。

  “是瑤兒的母妃告訴瑤兒朕在這里,要你來看朕的?”

  綺瑤嘟著嘴,一臉迷茫:“才不是呢,瑤兒問母妃,母妃不肯告訴瑤兒。還是瑤兒自己在園中遇到了幾個父皇身邊的太監(jiān),嚇唬了他們他們才告訴我的。哼,父皇母妃都只會欺負(fù)瑤兒!”

  蕭卓聽了這些話,心中說不清是什么滋味。一方面歡喜著女兒對自己的依賴,為父親的自豪感油然而生。一方面對文茵起了不滿,求的事朕明明都依了你,是那人自己不開竅非要去西北喝風(fēng)吃沙與朕何干?你還別扭起來了。

  綺瑤見他愣神,心里更是委屈。抓著他的龍袍:“父皇父皇,瑤兒要父皇帶瑤兒去玩!”

  蕭卓輕輕拍拍她的頭,話語里帶點(diǎn)心不在焉:“好好,瑤兒說瑤兒想到宮里的哪里玩?”

  聽出敷衍來,綺瑤也愣了一下,認(rèn)真地看了他好幾眼:“父皇……父皇是不開心嗎?”

  蕭卓卻不想認(rèn)賬,欲蓋彌彰道:“哪有?天下都是我的,我是天下人的君主。我有什么好不開心的?”

  綺瑤又不樂意了:“天下人都是父皇的,但父皇不是天下人的,父皇是瑤兒和母妃的!”

  蕭卓啞然失笑,伸手去揉她的頭發(fā):“這孩子……。說這話的語氣真像……?!?p>  像誰呢?

  那個在御花園里驕傲地說“太子妃的位置我勢在必得”的大家閨秀?

  那個在吵架后,昂著頭語氣冷漠地說:“就算太子殿下不喜歡我,我也是您的正室,也是未來和您一起登上大位的人!”的太子妃?

  那個倔強(qiáng)了一輩子,從來不肯在他面前低頭,很少承認(rèn)自己是附屬地位的“臣妾”,總是把自己放在“妻子”“太子妃”“皇后”的位置上,堅持要與他并肩而立的人?

  這二十多年啊,美人陣?yán)?,佳麗三千,只有秦曼君一個人敢坦坦蕩蕩地宣示對自己的所有權(quán),敢冒著被他厭惡的風(fēng)險,在所有人面前表現(xiàn)出”這個人是我的?!钡摹盁o聊”的意愿。

  過去,只當(dāng)她是霸道無理,卻從來不想一想,以她那樣被別人救了尚且要數(shù)說一頓的嚴(yán)謹(jǐn)性格,到底是為了什么要表現(xiàn)出蠻橫善妒的一面?

  他生來尊貴,一向眼高于頂??床粦T別人阿諛奉承,卻習(xí)慣了高人一等。幼年時遇到文茵不把他當(dāng)回事只覺特別,成年后和秦曼君結(jié)了親卻死活受不了她盛氣凌人,****。只覺她處處與己作對。數(shù)年冷落,一朝家業(yè)傾頹,冷宮棲身。蕭卓常常想若是自己和秦曼君身份掉了個,只怕恨不得親手殺了那薄情人才好。

  可哪怕是到了最后,她也沒說恨,更沒控訴過,還在給女兒起名的時候用了他說過的話。

  隔著光陰往回看,不禁要問自己,當(dāng)年不知道不清楚的除了太后下了毒,是不是還有某個人的一片真心?

  想到這兒,蕭卓只覺難受。把綺瑤更緊地?fù)г趹牙?,用調(diào)笑的語氣掩飾傷心:“瑤兒憑什么說父皇是瑤兒和你母妃的?”

  綺瑤哼了一聲:“這還不好說,父皇是瑤兒的父親,自然就是瑤兒的——咦?好像還有弟弟,那就加上他吧。父皇是母妃的夫君——但……?!?p>  蕭卓看著突然卡殼的綺瑤,壞心眼地逗弄她:“想起什么,怎么不說了?”

  綺瑤耷拉下小腦袋,沮喪道:“可父皇也是其他母妃的夫君啊……像柔母妃,賢母妃,他們也都是父皇的女人……父皇有那么多女人,有封號的沒封號的都很多,母妃不是唯一的,就不能說父皇是母妃的了?!?p>  蕭卓也是啞口無言,他倒是想哄他的心肝寶貝綺瑤開心,但還真不知道怎么解釋他這些女人的問題。

  沒過一會兒,綺瑤自動從低落的情緒中緩過來了。她抬起頭來雙眼放光:“可是父皇在那么多人中最喜歡母妃了是吧?母妃對父皇來說是特別的是吧?那就可以說父皇是母妃的了對吧?”

  蕭卓看著興奮的綺瑤,好多話哽在喉頭說不出口。

  他想說,不,瑤兒,你錯了,就算你母妃對我來說很特別,我也不會承認(rèn)我是她的。她是我的妃子,她只能是我的。

  他想說,就算是我肯這么說,你母妃也未必愿意。她早就不是當(dāng)年那個單純愛著我的小宮女了,現(xiàn)在的她一是不敢這么說,二恐怕是……沒心情說這種話了。

  他想說,不僅是你母妃,就是這宮里所有的人,也不會有人說這種話的。唯一敢說的人,已經(jīng)不在了。

  他想了那么多,但看著充滿期待的綺瑤還是選擇了什么都不說,只是簡單地笑笑,笑容里帶著縱容:“是啊,可以這么說,可以說父皇是瑤兒,瑤兒的母妃和弟弟的。父皇和瑤兒一起去看你母妃和弟弟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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