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S大附一中,高一和高二是比鄰的兩座樓,中間有天橋相連來往方便,而教導處正設立在高一那幢樓的頂層,高一和高二的學生有時還會互相串串門。但是高三則是一個另類的所在,高三教學樓在校園最東南角,是獨立的一幢高樓,四周樹木環(huán)繞,有池塘小庭葡萄園,二四步櫻花間隔,三五步茶花灌木,悠閑的景色會讓人覺得那里簡直是個養(yǎng)老院,一旦進入高三大家都會戲言,咱是被送來養(yǎng)老的!
曉月考完試出考場正好經(jīng)過,望向那棟熟悉的大樓,此時正是課間休息,但沒有多少人在走廊走動,一旦高三你會突然覺得仿佛時間就是一瞬間的事,在過去兩年,自己玩弄了歲月,或者說歲月玩弄了你兩年,所以很多人都覺得,或許一個高中只有高三才可以稱得上是高中生活。
曉月笑著搖搖頭,嘆道,“人未老先回憶,人到老光回憶!”抬腳即要轉(zhuǎn)身離去,卻看到從高三那樓里出來幾個人,一個紅發(fā)的人影就在幾人之中,曉月眼神閃爍,立馬找了個柱子掩藏自己身形,露出一雙靈動的眼,偷偷地觀察著那群人的動向。這絕對不是單純的淘課,會不會是那件事的提前?曉月在心里暗暗猜測著。
“快點!好不容易龍哥答應收我們,可不能遲到了!”一個聲音粗獷的男生喊道。話一說完,其余人加緊了步伐,由于這兩天高二考試,所以門衛(wèi)對于出門并不會盤查,幾人很輕易地就出了南門,曉月沒有跟得很緊,裝作一臉悠閑地慢慢走著,只是夸的步子要比往常大一些,保持著前面那群人在自己的可視范圍之內(nèi),她只是要確定歷史是不是快了節(jié)奏。
紅發(fā)男子曉月不認識,上輩子也沒有交集,但是他卻是S大的“十大風云人物之一”,第一個進監(jiān)獄這一條足以讓他登上S大歷年的風云榜!那年正是他高三,不湊巧的是他老爹也因此被拖下水,那個倒霉老子就是后世做到S市市高官——金安泰!
那騷包的紅毛,全校也為此一家!金郝偉,一個被當作替罪羔羊的悲劇人物。
曉月所幸今天錢帶的夠多,他們一打的她也毫不客氣地一招手,攔下一輛出租車,一屁股坐到前座,讓司機跟緊,好在司機不是什么八卦的人,只是聽從著曉月的指揮一路尾隨,那群人的車子出了市中心,在郊區(qū)一個落敗的工廠前下了車。
曉月明了地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對著司機道,“不要停,繼續(xù)筆直開!”
“好!”司機面色不變踩了下加速往前行駛,曉月的車子就在那群人身側(cè)開過。金郝偉忽然問道,“你覺不覺得這輛車好像一直在我們身后跟著??!看著很眼熟呢!”
“去你的,偵探片看多了吧?誰會那么無聊地跟我們?。 蹦谴肢E聲音的男生在金郝偉身上重重拍了一下,笑罵了幾句,拉著他往里走去,金郝偉也笑笑把這件事置之腦后。
“師傅,去C區(qū)的碧水小區(qū)!”曉月看著他們沒有停留走進去后對著司機囑咐道。
“好!”這司機這么配合不由讓曉月多看了幾眼,開車很穩(wěn)從一上車就從沒感到過顛簸,不八卦不廢話這對于一個華國人還真是高標準的要求??!“師傅,你難道不好奇么?”曉月反倒有些好奇地問道。
“你想說?呵呵”司機突然笑道,曉月尷尬地閉上了嘴,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這一路最神秘的不是自己,而是這位大叔啊,眼睛偷偷瞄了下工作證,姓名,工號,照片,一一記在心里,“黃泉”這名字還真是——很好記的!
“到了!”司機師傅對著曉月提醒道,曉月望向窗外,果然碧水小區(qū)已經(jīng)到了。“多少錢?”曉月問道。
“正好順路,收你十塊錢吧!”司機師傅一開口就把曉月嚇住了,起碼百來塊的路費以一句順路愣是變成十塊,這種餡餅曉月從沒見過,更沒吃過,所以不確定的問道,“真的只要十塊錢嗎?”
“你想給多少都可以!我又沒打卡?!彼緳C還是淡淡地笑著,曉月覺得要是他老婆知道他是這么賺錢的話,豈不是要氣死!曉月掏出一張五十遞給那司機,“唉,下次不能這么虧本了知道么?”那司機笑了笑,“知道了!小妹妹”
告別后曉月走向小區(qū),而那計程車掉頭駛向北面,在一個豪華的酒店停下,掏出電話撥打了一個電話,“來把車拖走吧,今天租用好了?!?p> “小姐,你找誰?”
“我找我阿姨,是住在這里的,她叫陸晴雯?!睍栽旅鎸﹂T衛(wèi)的排查,把早已準備好的答案說出口。
“哦,陸醫(yī)生的侄女啊,她剛好回來,我?guī)湍阃ㄖ掳??”小門衛(wèi)顯然對陸姨有幾分熟悉,對曉月的態(tài)度一下子親熱起來。
“不用了,我認識,我自己進去好了?!睍栽聰[擺手,那門衛(wèi)也就給她放行。曉月一路往南走,陸姨的確住在這里,可是自己此行的目的不是來找她,而是找金郝偉的母親,柳眉。曉月知道這個住址也是上輩子來陸姨家的時候,無意間提起才得知,原來金安泰就住在這個小區(qū),而陸姨對金郝偉也很熟悉,當時陸姨說過,金郝偉人只是比較單純急躁,但不是那種壞人,當初被抓其實有一部分是他父親政敵的陰謀!自從監(jiān)獄出來后,他爸金安泰的事業(yè)漸漸達到巔峰,但是越是這樣越會顯得金郝偉是個污點,隨后金郝偉美其名為出國留學,實則遠走他鄉(xiāng)自我流放。
金安泰曾在一本回憶錄里字里行間透露著一種無奈,成功的事業(yè),失敗的家庭,對他兒子他有的與其說是恨鐵不成鋼,更不如說是虧欠來得更準確。
“叮咚……”
讓曉月驚訝的是,開門的人并不是柳眉,而是金安泰!
“你是?”金安泰皺皺眉頭,這小女孩自己不認識,難道你小偉的同學?
曉月定定神,早也是一刀,晚也是一刀,這個大人物自己遲早都是要遇到的,再說,現(xiàn)在的他地位也不是很高嘛!曉月給自己打打氣,對著金安泰道,“叔叔,我是金郝偉的同校同學,我是來跟你說正事的,能不能讓我進去說!”
同校同學?這范圍可是很廣的,金安泰從這模棱兩可的話中可以猜出,這小女孩絕對不是高三學生,但是要說和自己兒子相關的事情,難道——她是小偉始亂終棄的對象!這個臭小子!
金安泰忍住怒火,對著曉月客氣地道,“歡迎,小偉的同學你還是第一個來這里的呢!不知道你和小偉怎么認識的?”曉月?lián)u搖頭,“我和金郝偉同學不認識,只是我看到一些不好的事情想跟叔叔你說說?!辈徽J識?金安泰不由放下心來,還好還好,沒搞出啥小媳婦來,不然那小子回來非打斷他腿不可!只是,不認識卻認識自己的家里,還有不好的事情和自己說,這又讓金安泰迷惑起來。
“叔叔,你知道么?金郝偉同學好像在混黑社會!”曉月的話立馬得到了金安泰的不信任,“怎么可能我家小偉沒這膽量!”
“但是我看到他剛才去見個“龍哥”,我聽說那可是個赫赫有名的**頭子!他們?nèi)サ哪抢锸莻€賭場,我聽說還有賣白面的,可恐怖了,難道叔叔你一點也不知道么?”
“什么?”作為一個神經(jīng)正常的父親,金安泰立馬跳起來,有什么不能沾的,一個是賭,一個是毒啊,那里兩樣都有那還了得!“是真的么?”金安泰急急地問道。
“我保證!叔叔你趕緊想辦法吧,我把地址寫給你,我只是個普通學生只能做到這點,還有,叔叔你可不能和任何人說起那是我說的,哪怕是你兒子,萬一泄露了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曉月跟金安泰保證的同時也加強對這事保密的叮囑。
“好,叔叔知道了。你放心!”金安泰接過曉月寫下的地址答應道。
“叔叔,你要小心點,我聽說,叔叔你要升官了,有人不開心,可千萬別讓金郝偉同學被人當槍使??!”曉月最后這句話讓金安泰一下子抬起頭,看向曉月的目光帶著不同,是啊,萬一這時候自己的兒子被有心人拿來利用,那么遭罪的可不是小問題了!
金安泰感激地看著曉月,“小同學,謝謝你,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呢!”
“我叫陳曉月,是你隔壁陸醫(yī)生的侄女!今年是高二學生!”曉月把自己的情況抽幾條說了出來。
曉月完成了使命也沒有停留,而金安泰立馬出動去抓兒子,至于結(jié)果如何曉月不知道,但最起碼這次金安泰擔任D區(qū)區(qū)長是穩(wěn)打穩(wěn)扎的了。
曉月一看時間下午3點了,又浪費了自己寶貴的四個多小時,咱飯都沒吃呢!難道做大事的人必須得先從挨餓做起么?
曉月不滿地皺起自己的小臉,摸著自己的肚皮,都癟了……要是誰能賞自己一口飯吃該是多么美好啊!
“咦,曉月!”
這誰啊,現(xiàn)在明明是太陽喊什么月亮啊,??!不對,有人喊自己名字,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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