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路不長眼睛啊。冒冒失失沖撞了二少爺?!闭鬟€沒開口,底下人就先發(fā)話喝罵了。
鳳夜自知理虧,倒是說了兩句:“對不起,對不起?!?p> 抬頭一看,那人身穿墨色的緞子衣袍,袖口和領子處繡著木槿花作為點綴,腰系玉帶,身量頎長。她抬頭才碰到了他的下巴,下巴的弧度恰到好處的完美再往上薄唇,高挺的鼻梁,甚至是眉眼都沒得挑?;蠲撁摰囊粋€帥氣逼人的小伙。就是性子有些陰冷,那雙目光緊緊地盯著她像是要吃人一樣。身邊的小廝竟是一個個走上前去把鳳夜直接給拉開了。
“看什么看,滾一邊去!”一小廝抬腳就踹了鳳夜一腳。
鳳夜一個輕巧的挪步躲開了過去,鳳亦辰很是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卻是走到了她的跟前道:“你小子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招,再纏著本少爺,否則……”
鳳亦辰的眸中閃過了一絲陰狠,鳳夜愣了愣。
鳳亦辰滿意地走開了,鳳夜事后才想起來了,貌似在她沒穿越前,原主所謂的斷袖對象就是他吧?!
“人太過自戀可是不好的。小爺沒空纏著你,不過下一次請管好你身邊的人,若是再招惹了小爺,爺可不是吃素的!”
鳳夜丟下了一句話走開了,留下了一干人等錯愕不及,尤其是鳳亦辰,英俊的臉上越來越陰沉,越來越憤怒。
“二少爺,這小子沒準故意說這話,想要欲擒故縱來著?!钡紫氯艘徽f完,感覺到身邊的空氣都陡然變得森冷,莫名的就后悔了。被鳳夜這么一個奇葩人物惦記著,總不是什么好事兒。
鳳夜跟胖子約好的時間是二更天,本來想早點,又怕會被人發(fā)現(xiàn)。干脆把時間定的很晚。
君子聰來的倒是很守時,一邊叩開了鳳夜的大門,一邊抱怨道:“nnd,黑燈瞎火的,胖爺我翻墻時差點沒摔下來。這一趟起碼掉了一斤肉!”
鳳夜拍了拍肩膀道:“你掉點肉也是應該的,本來就該減減了?!?p> 君子聰有些不服氣,鳳夜卻作了個手勢,示意他可以了。
“東西帶來了沒有,帶來了咱們這就出發(fā)?!?p> 君子聰點了點頭,把包袱打開,是兩件夜行衣。一件超大號的,一件小號的。兩個人直接套上了,也不必換來換去。
月上柳梢頭。
一盞泛黃的小燈籠,從遠到近,隱約可以看到提著燈籠的是一個身量瘦高的人影,步履匆匆。
“近了近了。”草叢中發(fā)出了一陣窸窣的聲音。剛有人冒了個頭,就被摁了下去。
“噓!”一旁的少年豎了豎食指,示意不要打草驚蛇。
瞧著那人越走越近,已經(jīng)能夠看得清楚,他的神色喜上眉梢,步伐都顯得格外的輕盈。到了約定的地方,才極為小聲喊道:“容娘子,娘子……”
“我在這兒呢?!辈輩灿腥四罅税焉ぷ樱瑡舌堑卣f道。
這人果然欣喜,一下吹滅了燈籠中的火光,直接摸索了過來,撲了上去。
“哎呀,果真是容娘子,可想死我了?!边@人一臉猴急的模樣,一上來就動手動腳上了,這一摸就摸到了肉呼呼的地方。捏了兩把,直說:“平日里瞧著娘子長得倒是挺單薄的。不曾想,該長肉的地方還是長了!”
“長你大爺?shù)?,敢摸你胖爺!”小胖墩直接一拳揮了過去,砸到了他的眼眶之上。
一旁的少年也道:“別老往臉上招呼,招呼下邊的?!?p> 小胖墩還沒有反應過來,這下邊到底是多下邊,只見少年一腳撩陰腿下去,這大半夜里一聲慘厲的哀嚎劃破天際。
小胖墩突然覺得尿急護住了襠部,這一下真心疼,無怪乎他覺得底下那廝的聲音都變成太監(jiān)樣兒。
“好了。”少年拍了拍手道,“咱也該走了。剩下的自會有人來處理。”
“這就完事兒了?”
“沒完事兒?!兵P夜拍著胖墩的肩膀道:“你可勁兒的喊一聲,抓賊啊。越大聲越好!”
“就這樣?”
鳳夜點了點頭,胖墩就粗著嗓門喊道:“抓賊啊,抓賊啊!”
喊完了,卻看到鳳夜絲毫不理會底下那人的哀嚎,抬頭就走。
小胖墩一時竟忘了為何他不喊,臉上倒是滿是遺憾,揍一下怎么能行呢。對付這等登徒浪子,得當球踢才過癮啊。
不過他看到鳳夜已經(jīng)開始起行,就不想自己一個人呆著。也跟了上去。
沒多時這府中已經(jīng)點燃了四處的火把,守衛(wèi)正大批大批地趕了過來。
“賊人在哪兒?”
“那兒呢!”守衛(wèi)的人指著那個哀嚎的地方說道。
“這就是賊人,綁起來,扔到護城河去喂魚!”帶頭的守衛(wèi)很是憤怒地說道,大晚上居然有人敢大鬧鳳家,簡直找死!還極為不甘心的踹了兩腳。底下的人發(fā)出了兩聲悶哼,其實這聲音聽起來有些尖銳,像是閹割過一樣,很是刺耳。
“是!”其他的守衛(wèi)也不含糊,直接麻溜地就將人捆綁了起來。
這不綁不要緊,這一綁起來,讓火光一朝。那張略顯秀氣的臉上,滿是蒼白。這不打緊,打緊的是還是個了不得的人物。
“頭兒,這好像是表少爺……”
沉默半響,守衛(wèi)們?nèi)颊ㄩ_了鍋!
大半夜的,送君家小胖出了后門之后。鳳夜回到了自個兒的屋子里,倒頭就睡下了。根本就不知道自個兒惹下了多大的麻煩。
次日一早。
就被人直接踢開了門,睡得暈乎乎的,耳朵就被人揪了起來。
“哥,起來了起來了!”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看到一個穿著粗布衣裳的少女兩手叉腰,氣鼓鼓的吼道。
“你這么兇,小心以后會嫁不出去的!”鳳夜打了個哈欠,轉(zhuǎn)個身子又打算繼續(xù)睡覺。
鳳容被他這么一說,又急又氣,哪兒有當哥哥這么說自己的妹妹的!原本想著不管他了,可是昨晚的事兒又鬧得那么兇。
推了推鳳夜,小聲地問道:“哥,昨晚的事兒是不是你做的?其實哥哥,你沒必要為我這樣……”
起因,只是當初鳳容去演武場一趟,就被這表少爺給纏上了。說是表少爺不過是鳳家二房中一個姨娘的侄子。
論起身份地位,這鳳家,還是他們的外祖父家,可是之所以兄妹倆在鳳家的地位還不如一個外人。當年母親是未婚先孕的,父親至今是誰都不知道。這在丹陽城這個不大的城市來說,足以掀起了千層浪了。
他們的母親,原就被趕了出去。可是兩三年前,因病去世了。不知為何這外祖父又重新找了上來,竟是把他們的兄妹二人給接了回來。
平日里,只給他們一口飯吃,不用他們干活,然而地位倒不如一個下人,任由他們在一個小角落里自生自滅了。
“哥哥沒有靈竅,我的靈竅也是稀疏平常的很。在家族中根本說不上話。這一次可怎么辦呢?!兵P容此時多半已經(jīng)猜測出昨晚的是鳳夜做的,可是一看到哥哥倒頭就睡,竟是沒有半點憂慮的模樣,不知道是該氣還是該笑了。
從什么時候開始哥哥總是這樣,一睡能睡好長的時間。
“算了,由他吧!等會兒若是問起來,我就說是我一個人干的。”鳳容已經(jīng)篤定了主意替哥哥隱瞞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