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可馨突然覺得尤金·奧尼爾是一個非常博學(xué)的人,不然,他怎么會那么有先見之明地寫下“好奇心害死貓”這句話呢?
就在剛才,她親自驗證了那只貓的悲慘命運。
她早就該知道自己既然是路癡,就不應(yīng)該隨隨便便的跟著別人亂走。尤其是在未經(jīng)別人允許,連去哪里都不知道的情況下。
她早就該知道,如果一定要跟著別人,那就必須選好一個適合自己跟的普通人。像那種大神級的人物,是萬萬不能跟的。
就在剛才,她就因為好奇心等等復(fù)雜的情感而非常不明智的跟上了一位大神級別的帥哥。再然后……只是一個愣神的功夫,她就悲劇的發(fā)現(xiàn)自己跟丟了。最悲劇的是,她在觀察過四周后突然發(fā)現(xiàn)跟丟了并不是最可怕的事。最可怕的事是,自己之前只顧著跟人了,沒有仔細(xì)觀察四周,直到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跟進(jìn)了一片樹林!而且還是十分荒寂的的那種,四周一個人都沒有!
天!也就只有那種極品大神才能走到這個地方。就算是告訴她有這么個地方她也鐵定找不到的。而且,她在轉(zhuǎn)了幾圈之后發(fā)現(xiàn),這個林子的每個方向幾乎都一模一樣。這就導(dǎo)致了她走了一會后就完全轉(zhuǎn)了向,連哪邊是北都找不到了。也就是說,她,走不出去了!
此刻她真想仰天長嘯一聲:“老天啊,你怎么能如此待我!”
事實上,她也確實這么做了。只不過只是抬了一下頭就停了下來。因為,在抬頭的瞬間,她突然發(fā)現(xiàn)了夕陽。她頓時興奮的想要大喊一聲,看見夕陽就意味著知道東西南北了啊。她頓時覺得自己在學(xué)校里好好學(xué)習(xí)地理是一個很明智的選擇。
可是,她還沒來得及洋洋得意呢,就發(fā)現(xiàn)了一個很嚴(yán)肅的問題。那就是:她并不知道她是從哪個方向進(jìn)來的啊!知道東南西北有什么用,和不知道幾乎沒什么區(qū)別。除非……除非有人能告訴她她所住的城市是在哪個方向。但是,在經(jīng)歷過幾次大喜大悲之后,她總算是吃一塹長一智地思考了一會兒,然后就明顯地發(fā)現(xiàn),她的思考是正確的,她的確不應(yīng)該高興的太早。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住在哪一個城市。她總不能問人家:我是從哪個城市來的?別人肯定會把她當(dāng)成是瘋子的。更何況,這么偏僻的地方,別說“別人”了,連“別人”的影子都不會有半個。
于是,她就把仰著的頭抬高了一些,高聲喊出了她仰頭的初衷:“老天啊,你怎么能如此待我!”
她沒有發(fā)現(xiàn)的是,在她身后的一棵高大的樹上,一個人抿著嘴,面部肌肉緊繃,險些笑出聲來。
……
羅洛看著床上睡的很香的某人,情不自禁的勾起了嘴角。想必她也是倦了吧,從子時睡到了辰時還沒睡夠。他輕輕地走過去,坐在床邊上欣賞她的睡顏。她的睡姿可不怎么優(yōu)雅,這個小丫頭,害得他昨天晚上那么頭疼,等她醒了一定要好好嘲笑嘲笑她。
正美美的想著事情的羅洛并沒有發(fā)現(xiàn)身旁的人已經(jīng)醒了過來,于是——
“啊——!”一個高分貝的聲音響了起來,雖然他很及時的捂住了耳朵,可耳朵還是震得生疼。
“你到底想干什么啊?!绷_洛黑著臉問。這個寧家三小姐到底怎么回事,一睡就睡了那么長時間不說,一醒來居然還不安分,愣是嚇了他一跳。
“難道你就一直這么坐著……”紫荊拉起被子向后縮了縮,頓了一下,又一臉氣憤的說,“你怎么可以這樣!”
羅洛氣結(jié),這個小丫頭真不識好歹,自己昨天因為她一晚上沒睡,今天居然質(zhì)問自己怎么可以這樣?雖然昨天沒睡的大部分原因都是因為心虛,可羅洛還是理所當(dāng)然的把原因推到了紫荊身上。
見羅洛不說話,紫荊頓時不高興了,她伸出小手,食指直指羅洛的臉,“你再不出去,我就喊非禮了!”
聽她這么一說,羅洛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火氣瞬間升騰起來。他微微向前傾身,“是嗎?寧小姐,你是不是已經(jīng)為人妻了?我連靠近你的資格都沒有嗎?”
“啊?”紫荊先是不明所以的看著他,然后才想起了昨天自己已經(jīng)替小姐嫁到了南宮家。她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在收手的同時快速的低下頭。
看她這好像受人欺負(fù)了神情,羅洛的心好像被什么東西狠狠揪了一下。他轉(zhuǎn)過身,聲音清冷:“既然寧小姐不愿意,那我就不靠近好了。”如果在他面前的人不是紫荊,而是了解他的南宮宇澤。那么南宮宇澤一定會知道,他是真的生氣了。平時羅洛一直是一個脾氣很好的人,但如果真的生氣了,卻是十分可怕的。那樣的他,連南宮宇澤都不敢惹。
“啊……”紫荊想說點什么,可又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她看著那個清冷的身影心里很慌,他一定是因為她的舉動生氣了吧?怎么會這樣?為什么自己剛到南宮府就惹他生氣了?自己到底該怎么辦?他會不會原諒自己?但愿會吧。紫荊不知道的是,羅洛對她已經(jīng)十分寬容了。平時若是有人惹他生氣,可就不止如此了。不過話說回來,羅洛再對她寬容,也不可能輕易原諒她的。
門外,羅洛正在煩躁的抓著頭發(fā),心里同樣也很亂。自已一向?qū)捜?,若是別人如此,自己是不會生氣的??蔀槭裁矗约喝莶坏盟鲆曌约?,見她那樣的神情,心好像被千萬根針狠狠的扎著似的?
一扇門,隔開了兩個心緒紛亂的人。
與此同時。
“唔?!睂幙绍氨豁研蚜诉^來,摸著旁邊,硬硬的東西,嘴里嘀咕著:“好硬??!我不要睡這里,我要睡席夢思!”
“醒了?什么席夢思啊?”一個動聽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她的睡意頓時退了大半,也想起了自己已經(jīng)穿越了,家中的那個舒適的席夢思已經(jīng)離自己遠(yuǎn)去了。
“沒什么,你聽錯了?!彼贿吰鹕硪贿呎f。可在看到面前那張似曾相識的臉后,她的眼睛頓時瞪大了。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