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悄悄回到了鸚鵡商會中心,睡了個好覺。
陽光明媚,第二天已然到來。
是該繼續(xù)努力的時候了,為了所有更遙遠(yuǎn)的夢。
時光流逝,帶著還算是悠閑的生活節(jié)奏,莫非就這么一連過了兩三天。
白天基本上都是修煉斗氣,在商會中心的草坪上比劃比劃劍術(shù),有時候也會去街上轉(zhuǎn)轉(zhuǎn),為的是熟悉這個城市,熟悉它的地形,熟悉它的故事,熟悉它的形勢。
海曼覺得有點(diǎn)悶想讓莫非帶上他一起,這應(yīng)該也沒什么,莫非答應(yīng)了,只不過必須帶上他那臟亂小乞丐一般的偽裝。
帶著海曼逛逛熱鬧的集市,教堂,學(xué)院,有時候也并不無聊。
而晚上,莫非都會獨(dú)自悄悄去到那個酒館,與保羅聊上一會,喝上一杯。
這天晚上,半彎月亮高懸于多亞城鐘樓頂,撒下明亮的月光。
莫非推開酒館的兩扇木門,坐在了吧臺前,蓄著胡子的保羅對他微微一笑,拿下一個杯子,倒上一杯上乘的貪婪淺紅。
那是一種酒的名字。
莫非坐在那慢慢地品著,時不時與保羅搭上一兩句話。
他也在注意著陌生來客們的談話,不論是新面孔還是老面孔,不論是高聲的吹噓,還是溫柔的敘說。
酒喝了一半,莫非有些出了神,不知道為什么,這么喧鬧的環(huán)境,莫非卻總?cè)菀资娣剡M(jìn)入自己的世界,想到其他,安靜地去分析那些大問題小問題,不管是那些目標(biāo)還是戰(zhàn)斗的細(xì)節(jié),這一刻突然變成了享受放松的時間。
莫非思緒飄遠(yuǎn),忽然被一陣呼喊聲給打斷了。
那邊很熱鬧,人群聚集,原來是兩個大漢在掰手腕,其他看熱鬧的人在一旁下注,看樣子是剛剛有的人賭輸了,有的人賭贏了。
“哈哈哈哈哈”一個粗獷的聲音傳來,“一群垃圾!我就看誰還敢跟我比?!”看樣子是那個贏了的大漢。
沒有人應(yīng)他。
“有沒有?!”他大喊。
那個輸了的大漢灰溜溜地躲進(jìn)人群中,剩他一人高聲大喊,一只腳踩在桌子上,很是放肆。
“有沒有?!”他巡視四周,被他眼光看到的人都躲躲閃閃,不敢直視。
“哈哈哈哈哈”他豪放地笑了起來。
莫非斜著眼看了這邊一眼,無奈笑了笑,不再去管,轉(zhuǎn)過頭去,繼續(xù)品酌起那杯顏色誘人的酒。
“有!”就在這時忽然有一個聲音應(yīng)答。
“誰?!”那個大漢大叫看來。
因為那個聲音,正是屬于莫非這邊的方向。
剛剛答話的聲音沒有了回應(yīng)。
“是誰?”大漢大叫了一聲。
所有人的眼光都往這邊看來,卻沒有人應(yīng),一片安靜,人們互相大眼瞪小眼,不知道是誰。
“是誰說的?有本事站出來,我們比一比!”大漢大喊。
沒人應(yīng)他。
大漢的眼光往這邊看來,人們隱約讓出了一條道。
他眼光所看處幾乎所有人都望著他,除了盡頭那個黑色的背影。
那個人就坐在吧臺,背對他,看都沒看這邊一眼。
大漢鼻子重重哼了一聲,分開人群往那邊走去,人們紛紛給他讓道。
莫非察覺到背后的動靜,仍坐在椅子上,轉(zhuǎn)過身去,那個大漢已來到了他面前。
大漢瞪著他道:“是不是你說的?我們比比!”
“不?!?p> “不是我?!蹦堑?。
莫非仰頭直視大漢的眼光,兩縷黑發(fā)擋住了他的眼簾,他嘴角浮起一絲笑意,搖了搖頭,狀似無所謂的樣子,神態(tài)自信,仿佛俯視他的并不是一個比他高比他壯,肌肉十足的大漢。
“媽的敢耍我!”大漢怒吼一聲,不知道他是被莫非的反應(yīng)刺激到了,還是他把莫非的聲音認(rèn)成剛剛說話的那個人了。
他一只手粗暴伸來,就要去抓莫非的衣領(lǐng),想把莫非提起來。
“不是他!”“不是他!”有人慌忙大喊,原來是保羅,“我可以作證!有什么事情大家好好說,不要傷了和氣嘛!”保羅在吧臺后焦急地大聲勸道。
“他嗎的關(guān)你什么事!”大漢不聽勸,反被惹怒了,抓起桌上一個酒杯就往保羅腦門砸去!
還好保羅躲得快閃過了,杯子砸在后面壁櫥上,碎了個稀爛,黃色的啤酒泡沫四濺!
人們?nèi)甲岄_了位置,往后退了一步,都是一副看熱鬧的樣子,沒有人愿意幫忙。
大漢眼看沒打中,面露怒色,伸手還想再拿酒杯鬧事,他的手剛碰到酒杯,沒想到這個時候,一只手緊握住了大漢的手腕,莫非站了起來!
他黑色的眼眸直視著大漢的眼睛,一點(diǎn)都不畏懼,冷靜道:“沒錯,是我說的。我們比比!”
他的身材相比起大漢,又瘦又矮,沒想到有他如此動作,人群中響起一片驚呼。
在之前那張桌子上,兩只手握在了一起。
大漢的手臂與莫非對比甚大,明顯是粗了一圈。
圍觀的人群人聲嘈雜,正忙著下注。
“我賭50銅幣,這個壯漢贏!”有人把錢放到了桌子上。
“我賭20!”
“我賭1銀幣!”
“你賭誰?”
“廢話,肯定是這個大家伙啊!”
“我看不一定,你看對面這位氣度不凡,說不定是個厲害人物!我賭10銅幣他贏!”
大部分人都賭的大漢贏,很少有人下莫非的注,就算有,下的也很少。
“好的,安靜,安靜!”
“準(zhǔn)備,現(xiàn)在,開始!”有個喜歡看熱鬧的主導(dǎo)并宣告了比賽的開始!
兩只相握的手一下子使出了力氣!
大漢想把對面這個小子狠狠地碾壓,所以他一上來就使出了全力!
桌子都被他給壓得發(fā)顫!
可是他驚訝地發(fā)現(xiàn),對面的手肘手臂仿佛是釘在桌子上一般,如鐵一樣難以移動絲毫!
他瞪大眼去看對面,卻看到一雙眸子,冰冷的眸子!
莫非冷漠地看著他,那種輕蔑的寒意,仿佛是在看不起他一般!
大漢莫名緊張了一秒,隨即被激怒了,他死咬牙根,漲紅了臉,使出了一百二十分的力氣!
他用力地往下壓著,卻難以壓下去哪怕一寸,兩手始終維持在中線的位置,桌子被他壓得顫抖,他使出了所有力氣,但是,但是,他卻僅僅能做到讓對方的小手手臂微微發(fā)顫!
他不能前進(jìn)絲毫!
他慌了!
他有種感覺,對方根本沒用全力!因為,對方一直在承受他的力氣,沒有反擊!
他額頭冒汗,抬頭去看莫非,看到一雙黑白分明的冰冷眼眸!
莫非盯著他,嘴角上揚(yáng),眼神里忽然露出了一絲輕蔑的笑意!
莫非的右手死握住大漢的手,忽然發(fā)力,古銅色的小臂上肌肉鼓起,青筋畢露,線條分明!
大漢想抵擋,但仿佛是遇到山洪一般,根本是螳臂當(dāng)車,“當(dāng)!”
他的手臂被壓在桌子上,高下立分!
“喔!”
人群們發(fā)出了一聲巨大的驚呼。
“哇!”也有極少數(shù)人興奮地大叫起來。
夜晚的酒館熱鬧依舊,呼聲依舊,贏家們忙著瓜分賭資,而促使這種局面發(fā)生的莫非卻趁著這一刻的氣氛躲進(jìn)了人流中,連招呼都沒有跟保羅打,便悄悄離開了酒館。
不知道過了多久,深夜的酒館也安靜了,只剩下酩酊大醉的酒鬼,與寥寥無幾的少數(shù)還清醒的人,而這少數(shù)幾人中,就有剛剛與莫非比試的那個大漢。
“你怎么輸了!那小子的實力到底怎么樣?”有人與大漢低聲道。
“很強(qiáng)?!?p> “有多強(qiáng)?!難不成你用出全力也...?”另一人道。
大漢默默想了想,沉重地緩緩點(diǎn)了點(diǎn)頭:“就算我用出全力,恐怕也不是他的對手,這家伙身體很強(qiáng),就憑這樣根本不能讓他出丑?!?p> “能有這樣的身體素質(zhì),斗氣水平肯定不會低到哪去,我猜應(yīng)該是劍徒,不說是什么階段,就說他這么年輕,潛力巨大,絕對會是所有競爭對手的巨大威脅?!?p> “這個還用想?光看威爾克森跟他的關(guān)系,他帶著這小子耀武揚(yáng)威地在街上走來走去,就知道這小子應(yīng)該不簡單了。”
“這倒也是。不過我們好歹也算摸到了一點(diǎn)底,把這個消息賣給那些想知道的,尤其是銀劍商會那幫家伙,怎么著也能小賺一筆,沒有白費(fèi)功夫?!?p> 大漢點(diǎn)了點(diǎn)頭。
在這些人聲音中,有一個聲音略顯耳熟,似乎就是之前在人群中回應(yīng)了大漢后便一直沒說話的那個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