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如果消息確鑿,我不會不答應(yīng),這險我一定會去冒!”
庫森露出贊賞的微笑:“很好!你的勇猛一直超過了我的期望,事實上我能向你保證消息屬實,你只需要在森林邊緣的地帶尋找,將這種花粉找到帶回來就行,萬事小心,我會想辦法跟你保持聯(lián)絡(luò)。你準(zhǔn)備一下,盡快出發(fā)吧!有什么要交代的我等會都會交代給你?!?p> “嗯!但我有一個要求!”莫非道。
“什么?”
“海曼要跟我一起走!”
“你不相信我們?”庫森皺了皺眉頭,誠摯地問。
“不,我很相信你們,但是,我不相信這座城市,我讓海曼跟我走,至少我自己不會后悔?!蹦堑?。
庫森沉吟半晌,最終開口道:“如果這是你的意思,我不能不同意,我尊重你的決定,也相信你的能力,請你一定要保護(hù)好‘我們的’,知道么,也是這座城所有人的城主的安全!”
莫非沒有說話,神色堅定地點了點頭。
……
這天下午,莫非打扮成一個普通的商人,體型略胖,海曼則是一如既往,穿著小洋裙變成了小女生。
莫非已經(jīng)變身成了商人的身份,向威爾克森與庫森點頭示意,對方兩人在二樓樓閣也回以禮節(jié),算是彼此打過了招呼,之后莫非牽起海曼的小手,離開了鸚鵡商會。
莫非在商會的馬廄處挑選了一匹好馬,牽著馬來到街上。
街上的衛(wèi)兵還是不少,這也正常,昨天是當(dāng)前城主五歲的生日,領(lǐng)主堡舉行了大型的宴會,附近城市的領(lǐng)主們都紛至沓來,享受了周全招待,到今天恐怕才會逐漸離去。
莫非帶著海曼,一匹馬,以及他的行李,在街上不緩不急地走著。
他們的扮相很成功,完全沒引起什么注意,一個來小時后,莫非與海曼出了多亞城,這進(jìn)來需要繳納入城費,出去則沒什么問題。
在又實又硬,被千千萬萬來往的人們經(jīng)年累月踩踏而成的黃土路上,莫非與海曼在遠(yuǎn)離多亞城的方向上行走著,來來往往的行人不少,但隨著越來越遠(yuǎn),人流也逐漸變稀疏了。
出了多亞城,莫非潛意識中不由得多了一份自由與輕松,在無人管轄的陸地上,自己干什么都沒事。
他與海曼一句有一句沒的斗著嘴,緊迫的行程中仿佛能感受到一絲短暫的愜意。
已經(jīng)走了不遠(yuǎn)了,莫非停下腳步往回看,海曼見他如此,也回頭向后看,只見多亞城高聳的城墻與巍峨的鐘樓似近實遠(yuǎn),巨大的城中各式各樣羅格蘭式的尖樓圓頂浮現(xiàn),于夕陽的照射下灑下大小不一的黑影,著實壯觀且令人驚嘆。
“看什么呢?快走!”莫非不滿的語氣傳來。
原來是他牽著馬走遠(yuǎn)了。
海曼回過神來,連忙追了過去,他邊走邊回頭,來回幾次,仿佛還有點沉浸在那幅畫中。
蠻荒大森林的話,往南走就行了,不管如何走,只要大方向是對的,怎么走都能走進(jìn)那片森林。
蠻荒大森林的邊界綿延萬里,巨大到無法想象,沒人敢深入其中,更沒人知道里面有什么,如何分布的,就連羅格蘭的南方的國界,都是以此分割的。
只要一進(jìn)了森林,順著邊緣找就行了,沒必要太深入,容易迷失,也容易遇到危險,話是這么說,可上次即便就在邊緣,也是死里逃生。
他倆走著走著,太陽落下,天也暗了。
他們已經(jīng)走了不遠(yuǎn),路也變窄了,周圍路過的人更是十幾分鐘才會出現(xiàn)一次。
這時候海曼突然一邊走,一邊將自己扎頭發(fā)的皮筋丟掉,辮子解開,小洋裙也趕快脫了,從馬背上的行李里拿出一套黑色魔法袍立馬套上。
“干嘛?”莫非嚴(yán)肅問。
海曼見莫非這樣子,知道他是取笑自己,看著他有些生氣地哼了一聲。
莫非轉(zhuǎn)過頭去,忍俊不禁。
天色完全黑了,莫非帶著海曼走出道路,遠(yuǎn)離了一段,來到一個低坡淺坑,生起一堆火,讓海曼施展了個水球的法術(shù),用器皿接住,用來解渴,或是洗洗臉之類,這是一路上他這法術(shù)最寶貴的用處了。
莫非與海曼啃啃干糧,拌拌嘴,各自干了會各自的事,莫非只會是修煉自己的斗氣,海曼則有些閑不住,在周圍跑來跑去,玩這玩那,有時也練練魔法,充分暴露了他的孩子性,也或許是這段時間悶得太慌了。
之后,海曼玩累了先在火堆邊睡著,莫非過了會也在溫暖的火堆邊席地入睡了。
以天為被,以地為床的日子莫非過得太多了,這一覺反而睡得無比愜意。
第二天太陽升起的時候,莫非與海曼收拾東西,又繼續(xù)了他們的行程。
不久后,仍然是早上,莫非帶著海曼先行來到了這段路程的一個額外之地。
在快到那村莊的時候,莫非把手里牽著的那匹馬解開韁繩,一拍它的屁股,任它奔跑,將它放生了。
海曼正疑惑,看見那村子才反應(yīng)過來,這就是之前老馬被寄養(yǎng)的地方。
莫非從鸚鵡商會帶那匹馬出來,主要是為了偽裝,現(xiàn)在也算順路,正巧可以把老馬帶回來,多一匹馬沒什么用,莫非就把它放了。
這村子很小,十幾戶人家,估計管轄這里的領(lǐng)主都很少光顧。房子隔著房子,都是低矮的木梁土屋,現(xiàn)在這個時間,村民們正要勞作,或是出遠(yuǎn)門,偶爾有兩三個村民看見莫非與海曼,都不知道是哪來的人物,好奇地看了兩眼。
照著記憶中的樣子,莫非找到了那戶人家,還沒進(jìn)去,就聽見房子后面有吆喝聲。
“這一桶夠嗎,大伯?”
“澆上澆上,不夠!”
“屁股上再來點水!”
像是有好幾個人的樣子。
轉(zhuǎn)過屋檐,就看到一個老伯帶著兩三個小伙,有的人還赤膊,光著膀子,正在給那匹黝黑的老馬洗澡呢。
老馬嬌貴得不行,被伺候得舒服極了,時不時還打個鳴,抖抖屁股,甩甩尾巴。
莫非也覺得這服務(wù)也未免太好了,甚至說得上有點過分。
莫非叫住了那位頭戴農(nóng)夫帽的老伯,老人家回頭一看,居然是自己的老主顧來了,立馬帶著伙計向他打招呼問好。
莫非向那老伯說明了自己的意圖,老伯欣然同意。
那老馬也是通靈的,看見莫非與海曼來了,立刻變得很親密,但那僅僅是對海曼,走過來對海曼的臉用大舌頭舔了兩下,海曼很高興,踮著腳用小手拍了拍它的脖子,對于莫非,則是沒什么反應(yīng),不溫不火的,恐怕只是知道這人來了。
莫非與海曼牽著老馬,在離開前,莫非又付給那老伯10幾個銀幣,說是因為他照顧得特別好,老伯懷著感激收下了。
對于老馬,莫非雖然心中頗有些意見,但也不得不待它如初,布萊恩曾過說要自己好好照顧它,莫非從未怠慢過。
總之現(xiàn)在,海曼挺喜歡這老馬的,又樂意牽著,這可讓莫非省事多了,他也樂得清閑。
兩人走出村莊,回到路上,繼續(xù)往南趕著路。
莫非與海曼走走停停,有時候覺得慢了,便騎著老馬趕一段路,有時候莫非真的不覺這馬年齡大了,跑得不比那些正值壯年的駿馬慢,耐力也極好,馱著莫非和海曼,再加一大堆行李,絲毫看不出有什么吃力的苗頭,莫非心中驚嘆,也只能佩服這不愧是布萊恩的戰(zhàn)馬。
到了下午,地上走的再也不能叫路了,這已經(jīng)是很少人走過的荒野,本來走的那條是通向另一座城市的黃土路,在之前已經(jīng)拐走了,與他們要去的方向不同,他們直插荒野,一路往南。
走著走著,地上的植被逐漸多起來,再也不是隔好遠(yuǎn)才能看見一片樹林的貧瘠土地了,地面上雜七雜八的野草叢慢慢凌亂地顯現(xiàn)。
天色變黑的時候,莫非與海曼準(zhǔn)時停下了腳步,扎營休息。
第二天天亮,他們又繼續(xù)出發(fā)了。
隨著繼續(xù)往南深入,雜草叢慢慢變深變密,低矮的灌木也開始多起來,飛禽走獸的影子越來越多地出現(xiàn)。
其中竟還有些弱小的魔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