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魔獸!
士兵們驚恐地大叫,手忙腳亂地拿出武器想要自衛(wèi)。
莫非快速拔出爪子,迅猛地向下一個撲了上去。
那士兵拔劍砍來,可是根本沒什么力道,整個人被莫非強悍的身體猛撲倒在地上,緊接著一爪貫穿了身體。
另一個士兵持劍砍了過來,莫非回身一爪,連帶著劍,還有他的鎧甲,瞬間斷裂碎開,爪過之處皮開肉綻,鮮紅的血液灑向空中,飛了一地。
那士兵凄厲地慘叫了一聲,兩秒不到就斷了氣。
剩下的幾個四散逃跑,莫非追了上去,兩步就追上一個,接連出手,幾個人沒有誰能抗得過一秒的,盡皆慘叫著喪命于他的利爪之下。
莫非銀色的毛上沾滿了鮮血,猩紅的液體從他的爪尖滴下,那雙恐怖的眼睛仿佛直通向地獄!
海曼躲在一邊,也有點害怕心驚,他從未見過莫非這樣!
頭兒他……怎、怎么了?!
但海曼已經(jīng)來不及想了,莫非轉(zhuǎn)過身看向他,道:“快過來,到我背上!”
海曼楞了一下,連忙點點頭,迅速爬到了已經(jīng)伏低身子的莫非身上,抓住了他的脖子。
莫非一個跳躍來到了墻邊上,直接就縱了下去!
城墻上其他地方的士兵們已經(jīng)循聲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靠了過來!
莫非尖銳的爪子抓著墻上的石頭,如履平地,簡直就像一段一段迅速地做著往下跳的動作一樣。
海曼抱得死死地,全程恐懼,閉著眼睛不敢往下看。
莫非不一會就落到了地面,來到了城墻之外!
他四腳踏在地上,背著海曼,向遠處飛快跑去。
這時候上面的士兵也探出頭來,發(fā)現(xiàn)了他,他們大聲呵斥著,拿出了弓箭和弩箭,瞄準莫非開始射擊。
但距離有點遠,他們力氣又不大,莫非速度很快,不一會就帶著海曼向遠處逃出去一大截,那些箭矢幾乎沒有能瞄準他的。
就算有,莫非也不在意,靠他的身體和敏銳的知覺,那種攻擊根本造不成傷害。
忽然沒了動靜,莫非回頭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那些士兵竟然開始搬運起什么重東西,那好像是……一門炮?!
莫非有所耳聞,也曾經(jīng)見過些圖畫,那好像是羅格蘭獨有的魔法炮!它可以發(fā)射由水晶制作的破壞力驚人的魔法球!
他還曾聽說,由魔法師們制作,人們通俗使用的魔法球,起源就是由此而來。
莫非連忙加快了速度,不一會,后面的城墻就開始逐漸縮小,人影都看不清楚了。
好在像是因為距離太遠,那些士兵們并沒有發(fā)射那東西。
莫非和海曼脫離了危險。
安全了!
逃出來了!
自由了!
前方是陰沉卻又無盡的天空,還有一眼看不到邊的空曠荒野。
莫非心中忽然被突如其來的自由感填滿。
我做到了!
回頭看了一眼那壯觀的多亞城,眼中那復雜的情緒,說不清是什么。
莫非決絕地看向前方,帶著海曼,跑向那一望無際的荒野!
……
……
莫非已經(jīng)馱著海曼在荒野上跑了許久。
他找到了路,周圍的地形他還比較熟悉,要去那個村莊,應該要不了多久。
這段時間莫非完全沒什么問題,反而越跑越精神,生龍活虎的,感覺有使不完的力氣。
對于這種變化,他當然知道怎么回事。
爪子上的血液早已干涸了,身體里緩緩涌出越來越多的力量。
身上的傷勢,全部在逃出多亞城的那段短短時間內(nèi)康復了。
就連那根最嚴重的斷骨,也已經(jīng)康復如初,充滿了韌性。
他這么耐抗,背上的海曼卻受不了了,這孩子渾身大汗,叫著要休息。
這一路上,兩人幾乎沒說什么話,海曼感覺莫非的狀態(tài)好像有異,所以就一直沒敢開口,這時候?qū)嵲谌滩蛔×耍谑遣坏貌徽f話讓他停下。
莫非停了下來,找了個不錯的地方,歇了下來。
兩人沉默著,歇了半天,又重新出發(fā)。
幾個小時后,他們到達了老馬曾經(jīng)寄留過的村莊。
這時候天色很黑,看月亮,估計還有一段時間就要天亮了。
果然,老馬已經(jīng)到達了這個小村莊,莫非看了兩眼就找到了,它歇息在一顆很明顯的樹下。
莫非恢復了人形,走了過去,拍了拍它,海曼高興地跟它打了個招呼,摸了摸它的脖子。
趁著夜色,莫非帶著海曼,悄悄進入了小村莊,敲了敲他們所熟悉的那一戶老農(nóng)家的門。
敲了幾次,才有回應,老伯戒備地問了問門外是誰,在聽說了是莫非和海曼,又確定了他們的聲音之后,才把門打開。
莫非小聲地說明了來意,說他們遭了難,希望老伯能給點幫助,給予點衣服和干糧之類。雖然看到莫非赤裸著上身,老伯有點奇怪,可還是熱情地給了他們幫助,答應了莫非的要求。
收拾過后,老伯給了一大包行李,里面裝著些粗布衣衫,和許多硬邦邦的干餅子。
莫非十分感激,對他一再感謝,很想拿點什么送他,可無奈身上實在是什么都沒有,空空的,他不用說,連衣服都沒有,海曼穿的又臟又破,兩人看上去跟逃難的一模一樣。
老伯人很好,海曼也高興地道謝,謝過之后,莫非告訴大伯千萬不要將自己和海曼來過的事情告訴任何人,他們其實是被冤枉的犯人,小心被連累,而且趁現(xiàn)在天還沒亮,他們立刻就要走。
老伯聽了很震驚,嚴肅地點點頭,并說讓莫非和海曼快走吧,路上注意小心。
就這樣,感激地道別之后,莫非和海曼趁著夜色,騎上了老馬,飛快離開了。
要去哪呢?
莫非曾數(shù)十次地思考過這個問題,但其實他心中已有了一個答案,那應該也是唯一的答案。
順著莫非所估計的大概方位,兩人騎著馬,加快腳程,抓緊時間趕著路。
……
兩天過去了。
一路上莫非盡挑著那種沒有路,人跡罕至的荒野穿插,有時候是什么都沒有的貧瘠黃土地,有時候是雜草地和樹林,有時候是難以下腳的低矮灌木叢。
除了趕路,基本上就是休息。
在這些地方,莫非十足的經(jīng)驗發(fā)揮了巨大的用處,每晚都能找到絕佳的休息地,沒風又溫暖,又找不出魔獸的蹤跡。
不過趕路的時候,倒是偶爾能碰到兩只魔獸,還有成群的哥布林,但他們的速度根本追不上莫非,只能眼看著馬蹄從身邊踏過,遠去。
所有沒有必要的戰(zhàn)斗,莫非都避過了,現(xiàn)在的首要目的就是趕路。
即便在這些荒無人煙的地方,莫非還是有一絲不知道哪來的隱隱危機感,猶如針芒在背。
兩天以來,海曼發(fā)現(xiàn)莫非的狀態(tài)好像確實跟以前有點不一樣。
雖然自己曾試著問他話,他都每問必答,說話的語氣也沒什么異常,可莫非這兩天除了一些必須的要求跟問候,從來沒自己主動說過什么。
這個傍晚,看著沒什么表情,正在專注地做著一個小套索陷阱的莫非,海曼開口道:“頭、頭兒,我們到底要去哪???”他問出了一個他最關心的問題,因為看樣子,莫非好像找到了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