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秦宇在杏園鋪白日里也沒什么活干,整日里就是挨個和伙計聊天,倒是激發(fā)了他很多靈感,比如搞一個專門給名門貴族家的夫人小姐的美容店,搞些增白、減肥、祛斑等服務,不行就開個SPA養(yǎng)生館,會員制的,一年光會員費就收個百八十兩的,這些有錢人家的夫人小姐都有錢,也算是劫富濟貧了。另外開個藥膳菜系的酒樓,主打廣東的煲湯系列,保證這幫土包子沒吃過,這幾天的領導當?shù)米屒赜詈鋈挥辛饲笆喇敻笨偟母杏X,想想這當個掌柜的也不錯啊,還沒前世那么操心,這董事長兼總經(jīng)理就是自己老爹,什么都不用顧忌,賠了也不用負領導責任,加上財務極度的混亂,平時弄兩銀子花花也是非常簡單的,秦宇不禁開始考慮老爺子讓他接班這事來,看老爺子平時也沒怎么累著,累的都是下面的伙計,嗯,等老爺子回來和他好好談談這事。
秦宇的這種日子一直過了七天,秦旺文和王掌柜的終于從京都回來了,秦旺文和王掌柜從京都一回來就直接奔杏園鋪來了,馬車已經(jīng)停在杏園鋪的門口,但是卻從上面下來了三人,這另外一人看起來五十余歲的模樣,非常的精神。
秦宇猜這應該就是從劉侍郎家給救出來的京都的杏園鋪的齊掌柜,秦宇見父親到了門口,趕忙出來迎接,見到了三人,問道:“爹,此次京都之行順利嗎?”
秦旺文淡淡:“還好。”
秦宇馬上又朝同來的老者問道:“齊掌柜沒事吧?”
那老者正是杏園鋪的齊廣輝,聽到秦宇問話,連忙道:“多謝少爺關心,多虧了老爺和王掌柜的上下周旋,廣輝才能安然無恙?!?p> 這一路秦旺文和王玉福早就交代了齊廣輝回來如何圓這個謊言了。
秦旺文對王玉福道:“玉福,你去招呼伙計,今日招呼伙計,今日早點關門,你和廣輝晚上來秦家,我們要商量一些事情。”
王玉福點了點頭道:“是的,老爺。”
秦旺文轉頭對秦宇道:“晚上我和齊掌柜和王掌柜的議事,你也參加,對了玉福,你和廣輝晚上來秦府一起吃飯?!?p> 齊廣輝和王玉福應了一聲,自去交代事情去了。
秦府,已經(jīng)夜燈時分。
秦旺文、秦宇、王玉福、齊光輝圍坐在一桌,這王玉福和齊光輝雖然在秦家做了幾十年,但是極少來秦府吃飯,所以還是有些拘謹。
秦旺文道:“玉福,這幾日宇兒在杏園鋪的沒有添亂子吧?”
秦宇白眼一翻道:“爹,這是哪里話,我這幾日在杏園鋪不知道多受伙計們歡迎,這店里的帳目也清清楚楚,沒有一絲差漏,對了我還順便救了個人。”
秦旺文在回來的馬車上已經(jīng)聽秦宇講這幾日的光輝業(yè)績講了一遍,此刻聽到秦宇又在這吹,眉頭一皺道:“讓王掌柜的說?!?p> 秦宇嗯了一聲,端起碗,夾了一口菜放入口中,不再言語。
王玉福聽秦旺文問自己,連忙放下碗筷,恭敬地道:“老爺,我在來之前詳細的查了杏園鋪的帳目,正如少爺所說,非常清楚,應該沒有異常,陳剛等幾個伙計也是對少爺這幾日的表現(xiàn)相當?shù)呐宸??!?p> 秦旺文嗯了一聲,嘴角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但是嘴上還是嚴肅的道:“宇兒,這幾日算是不錯,但是不要驕傲,以后要多向王掌柜的和齊掌柜的學?!?p> 秦宇嘴里嚼著一塊雞肉,聽到秦旺文的話,點了點頭道:“嗯”。
忽然意識到什么,忙道:“爹,什么以后要多向王掌柜和齊掌柜的請教,以后我可沒打算去杏園鋪啊,我這只是臨時去頂一下的,你可別說話不算數(shù)啊。”
秦旺文聽到秦宇如此固執(zhí),面沉似水,將手中的筷子重重的扣在桌子上,怒道:“你眼看就要十八了,爹象你這般年紀的時候已經(jīng)是獨擋一面了,秦家的事你不理不睬,難道要我將秦家交給外人嗎?”
王玉福見秦旺文如此惱怒,連忙勸道:“老爺,你別生氣,少爺這大病初愈,難免有些不適應,多給少爺一點時間就可以了。”
那邊齊廣輝也連聲道:“老爺,這事可以從長計議,急不得?!?p> 秦旺文看了看王玉福和齊廣輝,再看看在一旁滿不在乎的秦宇,長嘆一口氣道:“此事暫且日后再說,玉福,你將此次京都的杏園鋪的情況和宇兒也說一下,一會我們一起商量一下?!?p> 王玉福自然已經(jīng)編排好了一套臺詞,從容道:“少爺,這次我和老爺去京都除了救齊掌柜的外,另外還有一些事情,就是近幾個月來京都的杏園鋪的生意一落千丈,雖然現(xiàn)在藥鋪已經(jīng)解封,但是從這幾日的情況看來,生意實在不容樂觀啊。”
秦宇好奇道:“這種情況已經(jīng)有多久了?”
齊廣輝接口道:“從今年一開春就已經(jīng)隱隱有些苗頭,近兩三個月更是如此,京都的杏園鋪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些入不敷出了?!?p> 秦宇不假思索的道:“可是最近京都杏園鋪附近有開其他的藥鋪將我們生意搶走了?”
齊廣輝道:“我們當時也是這樣想,但是藥鋪四周并無什么新開的藥鋪?!?p> 秦宇接著又問道:“那最近我們藥鋪的藥是否有人服用了出了什么問題?”
齊廣輝道:“沒有聽說,如果有人服用了我們藥鋪的藥有不適的情況,肯定會找上門來的,我們肯定會知道的。”
秦宇皺起眉頭來,這幾日他對杏園鋪的運營模式已經(jīng)有了一些了解,是以問的都是點子上的問題。
秦旺文見秦宇這幾個問題,和他到了京都杏園鋪問齊廣輝的問題是一模一樣,心中高興,但是臉上沒有表現(xiàn)出來。
秦宇心中想道:“這業(yè)績突然下降一定是有幾方面原因的,第一個是客戶的需求突然下降,但是這個不可能的,需要藥材的人不可能突然出現(xiàn)下降,那另一種可能就是被人家搶了份額??磥硪獜倪@京都的杏園鋪的客戶結構著手,如果說京都的杏園鋪和這邊的杏園鋪一樣的話,一部分靠零售,一部分靠大客戶,一部分靠批發(fā),零售那部分如果沒有什么特殊情況,不會有太大的變化,最大的可能是大客戶出問題了?!?p> 想到這里,秦宇道:“齊掌柜,我想問一下,京都的杏園鋪是否和我們豐縣的杏園鋪一樣,一部分藥材是供給大戶人家,一部分藥材也是在藥鋪賣,還有一部分是給一些小藥鋪?”
齊廣輝點頭道:“沒錯,少爺,在京都,很大一部分藥材,特別是名貴藥材,主要是供給京城的一些大戶人家和達官貴人的,藥鋪平日的生意倒是一般。”
秦宇聽齊廣輝這么一說,心中已經(jīng)有譜了,笑了笑道:“齊掌柜的,你只要將京都杏園鋪的前幾個月的帳拿出來和這幾個月對一對就應該知道問題出在哪了?”
秦宇一聽到這京都的杏園鋪是以大客戶為主,心中立馬斷定一定是出了內(nèi)鬼,一定是藥鋪里的伙計和大戶人家的采購勾結了,將單子轉移到了其他的藥鋪去了,只要通過查這幾個月的帳目對比,就知道大概是哪幾個大戶人家出了問題了,如果出問題的都是那伙計負責的,那這伙計十有八九就是截和了,將單子給了其他藥鋪,從中抽取回扣。
齊廣輝不解道:“少爺,老爺和我還有王掌柜的仔細翻看了這幾個月的帳目,并未看出什么問題來?!?p> 秦宇嘿嘿一笑道:“只要齊掌柜的將這帳目對比后,應該能夠發(fā)現(xiàn)主要是哪幾種要下滑的最多,而這幾種藥我敢斷定,一定是平日里一些大戶人家用得比較多的,是不是?!?p> 齊廣輝臉色一變道:“沒錯,少爺怎么知道?!?p> 秦旺文和王玉福聽秦宇如此說來,也是一驚,這帳目他們是都看過的,卻是是如秦宇所說的一樣,就幾種藥材下滑的最多。
秦旺文心中一動,似乎有些感覺,但是還是問:“宇兒,你快說說怎么回事?!?p> 秦宇沉聲道:“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就是我們杏園鋪里出了奸細?!?p> 秦旺文等三人齊聲道:“奸細?”
秦宇點了點頭道:“對,奸細,你們想想,假如我是藥鋪里一個伙計,如果他平日里肯用心觀察,肯定會知道是哪個大戶人家買什么藥材,只要他記住每次來買的人是誰,比如這人就是某個大戶人家的管家,下次他只要偷偷的把這管家拉到一旁,說可以從別家拿到同樣的藥材,價錢一樣,但是可以給這個管家一些回扣。”
秦旺文道:“回扣?”
秦宇忙解釋道:“也就是這伙計和另外一家藥鋪的老板商量好,許這個替大戶人家買藥的人一些好處,那你說,下次這管家還會找哪家藥鋪買藥?而我們的伙計為什么會這么做呢?自然也是可以從那家藥鋪拿到好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