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莊意臉上的表情越來越詭異,秦槿玉怎么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登時將頭搖得像撥浪鼓一般,“‘造化訣’僅有一份。師祖留下一份,被我?guī)煾邓?。他實力大成后,以下降一個品階為代價,刻錄出一份,就是我所學的這一份。以我的實力,根本無法再刻錄出一份?!?p> 莊意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臉上不由得浮現(xiàn)出遺憾的神色。毫無遺問,不完全的“造化訣”,正是仙品功法。
仙品功法,早已經(jīng)脫離了凡間的范疇。一套成熟的仙品功法,是無法用語言完全描述出來。任何語言,只是傳遞知識的載體,在傳遞的過程中,都會有所失真。更何況,仙品功法中,涉及到對天地間的至理的感悟,用語言,根本無法描繪其中萬一。
仙品功法,只能用一種靈玉為媒介,以包含了這種功法的神念作為記錄。讓學習者,直接從那道神念中感悟。最大限度地將知識,直接傳遞到學習者的腦中。
每一套仙品功法,只能供一人使用。學完后,那道神念就會消亡。
記錄仙品功法,有極為苛刻的要求。首先,那人將這套功法練至大成境界。其次,刻錄仙品功法,還要付出極大的代價。往往會造成實力大損。越是高品階的功法,所需要的代價,也就越高。
就像秦槿玉所說,刻錄“造化訣”,讓她的師傅,付出下降一個品階的巨大代價。不完整的“造化訣”已經(jīng)是如此,那完整的“造化訣”,又需要付出什么樣的代價?
如此大的代價,并不是每一個人都甘愿付出。刻錄仙品功法,每個人都是慎知又慎,除了那些壽元已到,又自知突破無望的人,絕少有人會這么做。
這也是為什么,仙品功法會如此稀缺。先天以上的強者,會如此稀少的原因。
“你能在小小的年紀,擁有上品武師的實力,都是因為‘造化訣’吧。風不凡不惜與你們秦家翻臉,以鄙卑的手段對付你,也是因為‘造化訣吧?!?p> 莊意老氣橫秋的語氣,配合那還顯得很稚嫩的外表,多少顯得有些不協(xié)調(diào),不過,這些都被秦槿玉自動忽略了,從這點來說,她相當?shù)刈R時務。
“沒錯。還請師弟不要向外宣揚?!?p> 莊意點點頭,感嘆道,“好一套‘造化訣’?!鳖D了一下,又問道,“三大功法的其它兩套呢?”
秦槿玉低著頭,整理了一下思緒,手下意識地掠了掠云鬢。這不經(jīng)意的動作,釋放出一股女人特有的風情,讓莊意的眼中,掠過一絲驚艷。
女人,特別是漂亮的女人,對于男人的這種眼神,都極為敏感。秦槿玉的手微微一僵,不露痕跡地收了回來,道,“三大功法中的地訣,又稱‘地皇訣’,據(jù)說練到至高境界,能夠逆轉(zhuǎn)陰陽,擁有種種不可思議的大神通。”
說到這里停頓了一下,臉上流露出憤恨之色,“不過,‘地皇訣’在幾千年前,就被叛徒盜走,青一門內(nèi)早已經(jīng)失傳。盜走‘地皇訣’的叛徒,就是雨泓谷的創(chuàng)派祖師?!?p> “雨泓谷?!边@是莊意第三次聽到這個名字,心中的震撼,以這次為最。“地皇訣”既與“造化訣”齊名,絕不會差到哪里去。那擁有完整“地皇訣”傳承的雨泓谷,該強大到什么程度?
短暫的失神過后,莊意又問道,“那剩下的,應該是天訣了吧?!辈恢獮楹?,他想起了玄晶內(nèi)的“玄天訣”。
“天訣?!鼻亻扔襦刂貜土艘淮?,才苦笑道,“祖師的手扎上,只提到了門中曾有過這么一套天訣,描述卻很少?!?p> 露出一絲回憶的神色,她慢慢地道,“天訣,似乎從它誕生那天起,便消失了。師祖既沒提到它完整的名字,也沒有說它到底如何的神妙,就沒說誰曾經(jīng)修練成功過。一切,都是一個謎。天訣,仿佛只存在于傳說中。”
莊意略微有些失望,他本來想確認一下,自己修練的“玄天訣”,是不是青一門的天訣。到底擁有什么樣的功效?,F(xiàn)在看來,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隨即他便釋然,“玄天訣”是青一門的“天訣”也好,不是也好,對他又有什么影響?
今天的收獲,已經(jīng)出乎他的意料,心中的許多疑團,都已經(jīng)解開。只等日后,再到七峰山一趟,加以確認??磁c他的猜測,是否相符。
“師弟,對你的問題,我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我只求你一件事,‘造化訣’之事,別對任何人提起?!鼻亻扔竦吐暤?。
“師姐請放心,損人不利己的事情,我是不會做的?!泵琅崧曄嗲螅f意也不介意做個人情。只是他向來習慣不將話說死,留有幾分余地。
他心中也隱隱猜到,秦槿玉之所以將這個秘密告訴他,一來,說明她自己的價值,二來,將一個把柄塞他到手中,降低他的恐懼心理,以降低他撕票的可能。
人的心理非常微妙,當一個人握有另一個人的把柄時,通常會有一種勝券在握的錯覺。從而降低了與對方敵對的恐懼心理。
果然是非常高明的手段。這一翻話,換做任何人,只怕也舍不得殺她了。
“我們,做個約定如何。”秦槿玉臉色漸漸發(fā)緊,眼中充滿了焦慮,“只要,只要師弟能謹守諾言,不將這個消息透露出去,日后,我定將一份‘造化訣’送上。”
“師姐好算計?!鼻f意似笑非笑地道,這才是她脫身的最后一個砝碼吧,“造化訣”的誘惑,確實是任何人都無法拒絕。
秦槿玉正色道,“若師弟不放心,你我立下血誓,那又如何。”
“好?!鼻f意大喝一聲,“師姐一介女流,都有這樣的豪氣,我若不答應,倒讓你小看了。我同意。”
明知道這是秦槿玉死中求活的計策,他依然毫不猶豫的答應。因為這個結果,對他是最有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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