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晴朗的夜晚,許多父母都帶著自己的孩子來到市中心的一個熱鬧的游樂場里。晚上的游樂場燈火通明,五顏六色的霓虹燈不停的閃爍著,孩子們興奮的到處奔跑,拉著父母嚷嚷著想要玩的游戲。
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小男孩吵鬧著從摩天輪里走了出來。不遠處他們的父母正在等著他們,父親身材高大西裝筆挺,臉上略顯清瘦,嘴唇上面續(xù)了些胡子,但是卻掩蓋不住他迷人的嘴唇。母親有一雙淺咖啡色的眼睛,凹深的眼睛看起來與周圍的有些距離,像個異國人,她正笑著看著她的兒子。兩個小男孩看到自己父母立刻停下了打鬧,開心的跑向他們。
“媽媽,你應(yīng)該跟我們一起上去看看的,從上面看下來真的好漂亮?。 逼渲幸粋€男孩抬著頭拉著媽媽的手,興奮的說著。
“媽媽,我剛剛看到我們的家了!”另一個男孩也抬起頭拉著媽媽的另一只手,興奮的說。
那個美麗的女人,笑著彎下腰,輕撫著兩個兒子的臉頰,寵溺的說道:“我知道,你們玩的開不開心啊?”
“開心!”兩個小男孩露出兩個大大的笑容。
這時,周圍的人好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新鮮事物一樣,蜂擁著往前面跑去。原來前面開始有小丑表演了。
“哥,那邊好像有好玩的,我們?nèi)タ纯矗 钡谝粋€開口的男生的拉著另一個男生的手說道,他看到周圍的人的都在跑著,他也焦急了。
那個被喚作哥哥的男生,瞥了一眼跑過去的人群,又抬頭望向媽媽,“媽媽我們?nèi)タ纯春貌缓???p> 美麗的女人笑了,爽快的答道:“好!”
兩個小男孩一聽高興的露出潔白的牙齒,拉著媽媽就往前跑。
美麗的女人穿著華麗的綴滿珠片的長裙,腳上還有一雙細高跟鞋,哪里跟的上兩個四五的淘氣男孩。她在后面喊著他們:“跑慢點,小心摔了!”女人提起裙子準備追過去,卻被丈夫拉住胳膊。
“妮斯!讓他們自己去玩吧!”丈夫輕聲的說。
妮斯回過頭,望了一眼自己的丈夫,又恢復(fù)到平時優(yōu)雅高貴的狀態(tài),“瑞德,難得你今天這么有空,肯陪兒子出來玩。不過這兩個孩子真的很淘氣,稍不注意就會闖禍的。”說著又望向兩個男孩。
“男孩子嘛!難免會有些調(diào)皮的?!蹦腥苏f著望了一眼在前面奔跑的兩個小身影,眼角眉梢都帶著笑意,“今天你也很難得會和我一起出來?!彼蚰菟?,眼神里充滿的濃濃的愛意,他輕輕拉住妮斯的手。
妮斯任他拉著自己,一臉笑容的往前走著,眼睛卻一直盯著自己的兒子,沒有說話。
男人也閉上了嘴就這陪她走著,享受著此刻沉默的美好。
突然前面的人群一瞬間慌亂了起來,各種尖叫聲不絕于耳,人群四下逃竄。妮斯大驚,她一直鎖定的兩個小男孩此刻已經(jīng)不見了。
兩個小男孩在混亂的人群中奔跑著,兩個人還邊跑邊笑。
“哥,你太厲害了,剛剛那個小丑發(fā)現(xiàn)自己的褲子被燒著了之后,他那張臉實在是太滑稽了!”其中一個男孩笑著說道。
另一個男孩牽著他跑著,扭頭對著弟弟笑了一下,“快跑吧!等一下要是被發(fā)現(xiàn)了又會被媽媽罵的!”兩個小男孩穿梭在一個個奔跑著的大人的腿之間。
突然旁邊的一個人撞倒一個賣爆米花的老頭,頓時甜甜的爆米花灑向了空中,嘩啦一聲砸在兩個男孩身上。那個賣爆米花的人更是直接撞倒了那個被喚作哥哥的男孩。男孩完全沒料到這個畫面,自己被一個大人撞倒并且壓在地上,他牽著弟弟的手被迫放開,屁股上手上都傳來痛疼的感覺,他皺起了眉頭。
那個賣爆米花的人立刻起身,緊張的扶起男孩詢問道:“小朋友,對不起了你摔痛哪里了嗎?”賣爆米花的男人剛剛才賣過爆米花給這個男孩。他記得他,更加記得他的父母,那個兩個很有錢的夫妻,是他得罪不起的。
男孩起身,揉著屁股,皺著臉,很不高興。這時妮斯和他的丈夫沖了過來,她緊張的抓住男孩的手臂,焦急的詢問:“怎么了?”她說著,還向周圍望了望,突然加快了語速問道:“你弟弟呢?”
那個男孩這才想起放開了弟弟的手,他扭頭望了望周圍,除了陌生的人,就只有他的父母了。他驚恐的眼神把爸爸媽媽都看了一遍。“剛剛他還和我在一起的,現(xiàn)在······我不知道?!蹦泻⒕o張的望著父母。
妮斯聽到以后立刻松開了男孩的手,提著裙子在游樂場里到處尋找著,喊著另一個男孩的名字。“宇!蔣浩宇!”
蔣浩然突然驚醒,眼睛睜的大大的,呼吸急促。當他發(fā)現(xiàn)一切都只是他做的一個夢,他才稍微放松了一些。他緩緩的起身,掀開柔軟的羽毛被子。周圍還是一片漆黑,他走到窗前,拉開窗簾。透明的玻璃窗外是一片晴朗的夜空,月輪高高的掛在天上,散發(fā)著清冷的光。蔣浩然抬頭望著天,喃喃的說:“這個夢我要做到什么時候?”
第二天,天氣晴朗,萬里無云。蔣浩然從夢里醒來之后就再沒有入睡。他早早的就起來了,此時正坐在家里的那條長長的紅木餐桌前享用早餐。他吃著碗里的牛奶加麥片,瞥了一眼空著的座椅,那是媽媽的位置,至從蔣浩宇失蹤之后,她就再也沒有和大家一起用早餐了,就連午餐和晚餐有時她也會缺席。他瞥了爸爸一眼,那個曾經(jīng)俊朗的男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添了些許抬頭紋,但是臉上那肅穆的表情卻依然沒變。
爸爸曾經(jīng)試過很多種方法去找弟弟,但是都沒有消息,這件事就像是被沉入大海一般,杳無音訊。他最后只能放棄,但是媽媽卻一直都不放棄,每年都請許多的私家偵探去調(diào)查。爸爸一開始還會抱有些希望,到現(xiàn)在他早已不在理會。
蔣浩然看著爸爸,他正在看著報紙。蔣浩然輕輕的嘆了口氣。
“怎么昨天沒睡好?”爸爸突然問道?!坝肿鰤袅??”他放下報紙,臉上一如蔣浩然一般沒有太多的表情,但是眼神里的關(guān)切卻說明了他對兒子的關(guān)愛。
蔣浩然一手撐著額頭,一手拿著湯匙在碗里畫圈,“恩?!彼啙嵉陌l(fā)出了一個鼻音。
爸爸也嘆了口氣,把手放在蔣浩然的手上,阻止了他畫圈的動作。“浩然!不要活在痛苦的記憶里,生活沒有了任何人都要繼續(xù)?!?p> 蔣浩然抬起頭,凝望著爸爸,好半天才開口,“爸!你恨我嗎?”
爸爸輕輕一笑,倒映到蔣浩然的瞳孔里是一個慈父的笑容?!澳羌?,不怨任何人,真要說有錯的話,那也是我這個做父親的來承擔,而不是你。”爸爸說著握了握蔣浩然的手,緩緩起身,“王管家那里好像有你的信,去看看吧!”說完就走出了餐廳。
蔣浩然一直望著爸爸的背影,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后花園里是一片白色山茶花,妮斯正在花園里和花農(nóng)一起照料著差不多有一畝地那那么大的花園。
蔣浩然站在花園的門口,早晨的陽光從他的身后照進園子里,他逆著光只有一個輪廓。
妮斯笑著在園子和查看著每一朵茶花,她帶著橡膠手套,拿著花剪子剪下了一株盛開著的茶花,拿到鼻子前面聞了一下,露出一個美麗的笑容。
蔣浩然看著自己的媽媽。至從弟弟失蹤時候,她臉上的笑容只有在這個花園里才會出現(xiàn)。蔣浩然就這么看著她,直到她起身捧著一大把的茶花走向花園的出口。母子兩四目相對,母親在看到蔣浩然的身影后收起了笑容,臉上恢復(fù)以往的冰冷,她緩緩的走出花園的門口,在也沒有看蔣浩然一眼。
蔣浩然微低著頭,牙齒緊緊的咬了一下,他握緊了雙拳,突然迅速的轉(zhuǎn)身對著身后的人大聲的喊道:“你要無視我到什么時候?”蔣浩然情緒有些激動,他的眼睛緊緊的盯著母親。
妮斯微微偏了一下頭,答非所問的說:“我看到你了!”接著繼續(xù)邁開步子走向別墅。
蔣浩然皺起眉頭狠狠的對著后花園的墻上打了一拳,手里還拿著剛剛才拆開的信。
在另外一個國家,某棟公寓樓里,一個身穿黑色長風衣的男子打開大門,走了進來。他解開纏繞在脖子上的黑白格紋圍巾,徑直走到客廳的單人沙發(fā)前,將圍巾丟在沙發(fā)里,接著轉(zhuǎn)頭望向屋子里的另外三名男子。
其中一名男子臉上有一條觸目驚心的刀疤,正是鬼爍。
“夜羅長,任務(wù)失敗了,肖鵬犧牲,而炫凌半路逃跑下落不明?!惫頎q恭敬的站在那名身穿黑色風衣的男子身邊,畢恭畢敬的說。
被稱作夜羅長的男子看了鬼爍一眼,眼里像有一把火,他雖然早就聽到這個消息了,但是親耳聽到還是免不了的腦袋里上一把火。他朝旁邊踱了兩步,突然一個轉(zhuǎn)身毫無征兆的一腳將鬼爍踢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