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年,二月中旬。
徐州州牧府內(nèi)氣氛一片肅然,以陶謙為首,兩側(cè)分坐校尉曹豹、陳登、別駕從事糜竺,以及諸多官員。然后奇怪的是,在左側(cè)文官一排,坐著一張很陌生的新面孔。
一襲白衣,面容慵懶,哈欠不斷不說,腦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一個勁兒的瞪著對坐的陳登,眼神極度憎恨。
“咳咳!”靜坐了片刻,陶謙終于出生打破了僵局,望了望兩側(cè)的文武官員,嘆道:“今日聚諸位在此,便是為了商議討伐黃巾之事?!?p> 陶謙年過四十,面容和藹,語氣亦是平順,很容易讓人產(chǎn)生親近之情。坐于末席的陳清見陶謙發(fā)話,也不好意思再瞪著陳登,轉(zhuǎn)過頭去凝神聆聽。
“昨日接到洛陽來報,賊首張角于冀州脫逃,并正式起義揭竿,隨行著隨皆是百姓,然卻又數(shù)十萬之?dāng)?shù)。靈帝起用盧植為北中郎將,皇甫嵩為左中郎將、朱儁為右中郎將,調(diào)發(fā)全國精兵分擊黃巾義軍。故此,吾徐州亦是收到了詔命。然而……”
陶謙頓了頓,又一次朝陳登等人掃了圈,搖頭苦笑:“徐州久安之地,富庶之余,從未經(jīng)歷戰(zhàn)事。無有任何經(jīng)驗,陶某實在是不知如何是好?!?p> 呼!確實啊,要讓一群一直拍皮球的人直接去NBA打籃球,簡直比登天還難。且不說NBA的人個個多么牛逼,單是一群業(yè)余聯(lián)賽的,都可以將他們虐的血本無歸。
陳清低著頭,默默贊同陶謙的觀點。他的擔(dān)憂并不是沒有理由,若是換做陳清,也一定會頭疼的。
“哼,州牧大人,吾等以以王師,應(yīng)天命伐不臣,豈有失敗之理?”武官一側(cè),突然有一身材魁梧,面容尖瘦之人站了起來,抖了抖肩膀上的披風(fēng),接著道:“曹豹不才,愿為先鋒,請大人與我三千兵馬,必將徐州附近的反賊殺盡!”
曹豹啊,嘿,還真是個草包。陳清心中竊笑,看著他自以為是的模樣,心中想到:怪不得會得罪張飛那種愛來的主,敢情當(dāng)真是個草包。咦,張飛,唔,記得史書上說他是白面書生,可演義里卻是黑面大漢,若是有機會,一定要好好確認一下。
“曹兄莫急?!蔽墓傧瘍?nèi),一青年文士緩緩起身,舉手投足間洋溢著一種淡淡的雍容,“除開徐州,瑯邪國、下邳、小沛,盡有反賊,切不可小覷這股勢力。若非陳校尉之計,恐怕如今徐州亦是大危之際。”
這人挺有見地的,從座位上來看,他應(yīng)該就是糜竺吧。陳清點了點頭,表示贊同。卻見一旁的陳登朝著自己不停的打顏色,于是乎,因為之前的怨氣,直接無視。
“糜竺賢侄此話不假,若非陳登賢侄,恐怕徐州城亦是難免一場血戰(zhàn)?!碧罩t贊賞了朝陳登、糜竺二人一笑,心中卻是暗暗嘆氣:若非之前的恩恩怨怨,兩家齊心協(xié)力,徐州定保無礙,惜哉!這節(jié)骨眼上,千萬莫要出甚岔子!
“大人,登以為賊勢雖大,然卻兵裝簡陋不足一戰(zhàn)。況且,吾等將士雖未經(jīng)戰(zhàn)場,可賊寇亦是山野村民罷了,登以為尚有一戰(zhàn)之力?!币婈惽迨裁匆膊徽f,就是閉著眼,陳登咬了咬牙干脆把自己的一點看法說了出來。
好小子,不愧是我徒弟。分析的倒是挺有道理,比草包強多了,可是比上糜竺卻差了些許。那家伙知道中庸自保之道,即不說功也不說守,實在是有夠奸詐。
陳清心中暗笑,看著陶謙陰晴不定的臉色,以及糜竺那副淡定的模樣,搖頭不語。
“賢侄所言有理,確實如此?!碧罩t也夠狡猾,不說好也不說不好,不愧是久經(jīng)政場之人,能夠讓徐州這三大互相不順眼的大家族保持平衡,這份能力也堪稱一絕。
接下來的時間里,兩邊的決意很是明顯。幾乎其余官員全部認為陳登說的在理,紛紛表示可以一戰(zhàn),唯獨陳清,依舊閉著眼,繼續(xù)養(yǎng)神。
從陳清剛一進門,陶謙便注意到了他。閱人無數(shù)的陶謙,很快就注意到,陳清舉手投足間的自信比之糜竺、陳登有過之而無不及,甚至還有種勝券在握的自信。這等人,若非是草包之流,便是大才之人。
待眾人正靜候陶謙決定之時,陶謙竟是出人意料的看向了閉目養(yǎng)神的陳清,微笑道:“這位便是徐州雙陳之一的陳清罷?老夫久仰大名,可惜事務(wù)繁忙,未有閑暇一聚,惜哉!”
陶謙這一番話,立馬令整個議事廳鴉雀無聲,寂靜的落針可聞。
陶謙何許人也?掌握著大漢十三州之一的徐州,所治百姓數(shù)十萬,天下重倉的州牧也!雖然陳清的聲名在徐州頗旺,然而能得陶謙如此禮賢,這是何等的福分?
席內(nèi)十?dāng)?shù)人看向陳清的眼神有嫉妒、有不解、有懷疑,還有好奇。但更多的,則是深深的猜忌。
喂喂,干嘛一個個這樣看我,想把我吃了?臥槽,陶謙老頭兒,你要找我說話,你喊一聲不就行了,至于弄得那么轟轟烈烈的嗎?
陳清聽到后睜開了眼,第一個畫面便是全場三十多個眼珠子盯著自己一個人看,再從容淡定的人也不免有些緊張。
所幸,陳清臉皮夠厚,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起身,朝陶謙一拜,再抬起頭時臉上又換上了平日里人畜無害的微笑,道:“不才正是,能得州牧大人如此夸贊,清受之有愧?!?p> 不驕不躁,喜怒不形于色,妙哉、妙哉!陶謙撫掌而笑,問道:“如今徐州有難,不知先生有何妙策?”
其實你一開始就可以這樣問了,還故意給我弄那么多麻煩。陳清心中鄙視了一番,轉(zhuǎn)身面向眾人,徐徐道來:“正如陳校尉與糜從事所言,賊勢雖眾,然皆是山野村夫,無戰(zhàn)斗力可言。黃巾造反至今,之所以在天下各處能連戰(zhàn)連勝憑借的便是一股士氣。若是能將這股士氣磨盡……”
陳清頓了頓,見陶謙贊許的朝自己點頭,也放開了膽子,接著道:“既如此,吾等何須迎戰(zhàn)?令各縣、府、郡收納周遭未起事的良民,派眾兵守城數(shù)月不出。不出三月,黃巾士氣殆盡,兵糧不足,于徐州附近得不到補給之時,只需稍以糧草誘之,或擒或降,便盡在吾等手中,不是嗎?”
陳清的這一席話,可謂是驚天動地,令在場所有人陷入了一片驚嘆之中。
原先所有人等只是在思考如何去打好這一仗,如何能將傷亡降低到最低。而陳清的意見,卻是截然相反,完全將重心挪移到了‘守’字之上。按照他的方法推算,幾乎可以做到不消耗一兵一卒便能將黃巾消磨殆盡,一口吞滅。
“好計!”沉穩(wěn)如陶謙,亦是稍一思索便想通了其中的精妙所在,忍不住拍手稱贊,起身大笑道:“好一個以逸待勞,若是如此,即可不費一兵一卒,又可順利打壓其余黃巾的士氣,實為一石二鳥之計!妙哉!妙哉!”
PS:由于這是淫民的第一本書,所以在保證百萬字以上完本的同時,必須要練筆,保證質(zhì)量。故此,今天的兩章淫民修了一下午才傳了上來~~~~
話說,從這一章起,正式步入了正題。待黃巾鬧完之后,主角就要決定自己未來的走向了。唔,出于好奇,淫民很想知道,曹劉孫三家,大家到底更支持哪一家,所以弄了個投票~當(dāng)然如果有人希望換換口味,幫助其他勢力的話,也可以留言~老規(guī)矩,如果單項投票支持率,超過其余三十票的話,淫民會考慮民眾的意見的~
另外……劇透一句:徐州絕對不會如陳清所愿風(fēng)平浪靜,以逸待勞就能守住滴,畢竟有人……關(guān)注主角,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