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平藏在假山后,偷偷觀察著他們,這個地方非常隱蔽,從秋千那邊的視角完全不會發(fā)現(xiàn)他。
“宛妹,你怎么在這啊。”是小虎的聲音。
“我睡不著,出來走走,這么晚了你們怎么還沒睡?”
小虎面露難色,囁嚅著半天說不出一個字,還是大虎說了出來:“宛妹,時間過得真快,轉眼你已經(jīng)十四歲了,到了婚配的年紀……”
“我知道了,你們是想問葉哥哥與我的婚約對吧?!鳖櫷饛那锴舷聛恚翱墒恰鞘侨~哥哥的爹爹生前和我爹爹定下的,并非我所愿,我若是要嫁,必然是要嫁一個和我爹爹一樣的蓋世英雄?!?p> 大虎說:“早些年,我兄弟二人因為你們的指腹婚約一直對葉平抱有不滿,但聽到宛妹你的想法便也釋然,若是宛妹未來的夫婿是師父那般的人,我們是絕無不滿的?!?p> 小虎忿忿不平道:“葉平那小子就算是武功有長進,但也不算將才,我自知天分不夠,可他又怎么配得上?”
“好了好了,謝謝兩位哥哥為我著想,婚姻大事,爹爹媽媽必會斟酌的,你們快些回去歇息吧?!鳖櫷鹫f著將二人推走。
二人走后,顧宛在在秋千上坐了一會,嘆了一口氣,也回房去了。
葉平從假山后出來,走到秋千旁,回想著他們的談話,坐在秋千上,似乎還有剛才顧宛留下的余溫。
“原來那對兄弟從小事事與我作對竟是因為婚約,可我怎么半點都不知道?我父母死得早想必是沒來得及告訴我,可是顧伯伯顧伯母竟是從未跟我提起,到底還是親疏有別,在他們心里我終究是個外人,想來不與我說是覺得我配不上他們的女兒吧。既然你們不說,那我就當作不知道咯?!比~平小聲嘀咕著。
葉平在秋千上坐了許久,直到夜半的涼風吹得他打寒顫,他才慢悠悠地回房去。
第二天清晨,葉平起床后正要打掃房間的衛(wèi)生,一旁的侍女上前攔住他“葉少爺,讓我們來吧,”
“對啊……我已離開藥谷了?!比~平呆滯地喃喃自語。
早飯后,顧宛提議道:“今日太陽正好,我們去郊外賽馬怎么樣?”
“好呀,葉平你去嗎?”大虎轉頭問葉平。
大虎向來是個好性子的人,即便自家弟弟與葉平各種不對付,也不會故意冷落他。
“我自然要去,要你們看看我的夜麒麟有多神速?!比~平拍案而起驕傲地說道。
小虎一聽就不服氣了,說著:“別得意,我的越影輕松就能勝你?!?p> “我的絕塵可不會輸?!贝蠡⒁哺胶椭f道。
顧宛笑著說:“你們都不行,我的玉兔才是絕品良駒?!?p> 四人各自換好騎裝后在馬廄集合,牽著各自的馬出了門,他們騎著馬到了郊外開始了賽馬。
顧宛的小白馬果真是絕品良駒,跑了幾里依舊是領先,顧宛回過頭看著他們笑道:“我可不等你們了,你們可要快些追上來?!?p> 葉平連忙加速,原來他方才并未讓小黑馬出全力,甩開大小虎上前追趕上顧宛與她并排同行。
“葉哥哥,沒想到你的夜麒麟果然是匹良駒啊,那我們來賽賽誰先到那邊的小山?!?p> “好呀。”
到了小山旁,二人把馬牽到小溪邊喝水,在一旁休息順便閑聊起來。
“對了葉哥哥,你在仕途上可有什么想法?”
“我啊,就想當個閑散人家,做個閑職,收入剛好過活,以后買個院子,娶一個美麗賢惠的妻子,和她在院子里夏天乘涼冬天賞雪,閑來泛舟垂釣,在山水間了此一生?!?p> “這樣的日子倒是清閑雅致?!鳖櫷鹂粗h方,良久才繼續(xù)說道:“可是葉哥哥你知道嗎?我前些時隨同爹爹進宮,聽到舅舅跟爹爹議事,邊關戰(zhàn)事吃緊,突厥部落大一統(tǒng)后便屢屢犯境。邊境戍守的陳將軍被暗算受了重傷,舅舅已派了沈老將軍去坐鎮(zhèn),然而突厥來勢洶洶,只怕是一場持久惡戰(zhàn)?!?p> 說著看向葉平,卻見他在漫不經(jīng)心地在梳理馬鬃,對她的話置若罔聞,顧宛嘆了一口氣,不再言語。
葉平一邊梳理著馬鬃一邊悠悠地說:“我在藥谷待了五年,師父從不過問世事,我也從未與外人接觸過,我沒有你悲天憫人的博大胸懷,我在意的只有自己的生活過好就行。”
“大丈夫當心懷天下為國為民,國難當頭,國將不國,何以為家?”顧宛面露慍色,生氣地說著。
走到溪邊去牽馬,嘆了一口氣,略帶歉意地說:“各人自有各人活法,我不該如此疾言厲色,你盡管去當你的閑散人家罷了?!?p> 說完翻身上馬,朝著來時的方向揚長而去,與趕來的大小虎擦肩而過。
“宛妹這是怎么了?一句話也不說就走了?!毙』柸~平。
“我……我不知道?!?p> “走吧,我們也追上去?!贝蠡⒄{轉馬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