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海盜來了
丁巡檢的訓(xùn)練,果然與眾不同,這才第一天操練,弟兄們已經(jīng)人人掛彩。
那些負(fù)責(zé)出海打魚的,一看到自己弟兄鼻青臉腫的樣子,再聽說了丁巡檢操練手段,不由得人人慶幸自己還好負(fù)責(zé)出海打魚。
可一想到明天就要輪到自己,卻又不由自主的擔(dān)心起來。
第一天吃到肉的是被丁云毅痛扁了一頓的包雎華。這人打起架來也當(dāng)真兇悍,雖然先被丁云毅打傷,但在隨后的“操練”中,接連打敗三人。
肉倒是吃到了,但吃在嘴里卻遠(yuǎn)遠(yuǎn)沒有想像中的那么香甜可口......
兩天時間,兩組兄弟換了個遍,人人練得渾身是傷,到了晚上,“哎喲”聲不絕于耳。洪調(diào)元大是擔(dān)心,悄悄地問道:“三弟,這么練不會把人練廢了吧?”
“不會。”丁云毅回答得蠻有把握:“平時多流汗,戰(zhàn)時少流血,練不廢他們?!?p> 這兩句話聽在洪調(diào)元的耳朵里大是新鮮。心想果然是恩師之子,說出來的話都大是新奇。
往后日子天天不是互相對打,就是繞島跑圈,要么就是什么從來沒有聽說過的負(fù)重訓(xùn)練??傊@位巡檢的操練手法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大明朝軍隊里的那些龍蟠陣虎翼陣,半次也未見演練過。
丁云毅心中自有打算,自己攏共只有十五個人,陣型那是派不上用場的,將來和海盜打,要么不打,要打就得朝死里打。單兵作戰(zhàn),士兵的兇狠程度到了那個時候就成至關(guān)重要的了。
要說這些弟兄們的心里對這樣的訓(xùn)練方式?jīng)]有怨言,那是假的,但好在阿湖這些孩子幾乎天天都能捉到一些野物,再加上洪調(diào)元極高明的烹調(diào)手法,食物的誘惑多少沖抵了弟兄們的對抗情緒。
到了第四天,丁云毅玩了一招狠的出來。
他把鄒維璉賞給自己的三十兩銀子全都拿了出來,告訴這些當(dāng)兵的,三天之后來上次大操練,誰要是能最后站著不倒,這三十兩銀子就是誰的!
整整三十兩白花花的銀子那!這些弟兄人人眼中放光,恨不得現(xiàn)在就把銀子弄到自己懷里。就連洪調(diào)元和老紀(jì)都動了心思,再仔細(xì)想想自己上陣的話,只怕要被打得頭破血流,只能眼饞的看著銀子放棄了這一想法。
有了銀子的刺激,弟兄們的不滿頓時拋到了九霄云外,操練時候,一個個紅著眼睛真打,好像對面站的不是自己兄弟,倒是自己的殺父仇人一般。
這就是丁云毅要的效果,對自己人都能下得了這樣狠手,將來面對敵人的時候,豈有不斬勁殺絕的道理?
“丁大哥,這是阿湖讓我給你送來的?!闭谀抢锟粗苄謧儫峄鸪斓挠?xùn)練,阿喜手里拎著一只野兔來到軍營。
“阿湖他們呢?”丁云毅接過了野兔,順口問道。
“他們說丁大哥這里肉不夠吃,趁著天色還早,再去多弄一些來?!闭f到這,阿喜抿嘴一笑:“丁大哥真是了不起,阿湖他們平時野慣了,天不怕地不怕的,可說到丁大哥的時候,人人都是張了嘴,不停的說你多了不起?!?p> 了不起?我有什么了不起的?丁云毅訕笑了幾聲,把兔子交給了老紀(jì),讓老紀(jì)帶給洪調(diào)元去烹調(diào)。
洪調(diào)元中午吃完飯就出去了,這一出去可就一個多時辰不見回來。
“丁大哥,你有兄弟姐妹沒有?”阿喜忽然問道。
兄弟姐妹?丁云毅在那想了半天,好像議席記得鄒維璉和丁遠(yuǎn)肇對話的時候,說什么丁遠(yuǎn)肇中年得子,除了兩個姐姐,就自己這么一個兒子之類的,當(dāng)下?lián)u了搖頭。
“呀,那不是怪可憐的?”阿喜睜大了眼睛:“一個人從小就孤零零的,也沒有人陪著玩。不過你們家是當(dāng)官的,和我們這些島上的漁民不一樣......”
“也沒有什么不一樣的?!倍≡埔忝嗣X袋,自己可實(shí)在猜不出當(dāng)官人家是什么樣的:“我從小也野慣的,沒少挨我家老子的打。”
閑聊時,弟兄們操練結(jié)束,一個個疵牙裂嘴,見紅的不在少數(shù)。
陳冬捂著自己的腮幫子,那里腫了一大塊:“他媽的,蕭易風(fēng)你給王八蛋,下手下得那么恨,老子招你惹你了?”
“**的下手輕了?”蕭易風(fēng)眼眶裂了,看樣子更是氣惱:“你瞧瞧,你瞧瞧,老子這樣子還怎么出去見人?”
“吵什么?吵什么?”包雎華捂著腰“哎喲”連天:“誰有老子傷得重?剛才是哪個王八羔子下的毒手,拿木棍打老子的?”
一轉(zhuǎn)眼,看到阿喜也在:“阿喜,你這三天兩頭的來,別是看上我們丁巡檢了吧?”
那些弟兄們一陣哄笑,阿喜臉上飛過紅霞,啐了一口:“我是幫你們送兔子來的。”
“阿喜啊。”包雎華說到這就來勁:“你說咱巡檢沒娶,你又沒嫁,干脆嫁給我們巡檢得了,將來可是巡檢夫人?!?p> 又是一陣哄笑,阿喜臉紅得和什么似的,扭身就跑。
丁云毅哭笑不得:“老包,你要是把阿喜給得罪了,將來弟兄們可又得天天吃魚了?!?p> 正在那里互相取消,就看到洪調(diào)元匆匆走了回來,還不斷的朝后看著,好像生怕后面跟著什么人似的,一進(jìn)軍營,趕緊把所有人都叫了過來:“剛才有海盜登島補(bǔ)給了?!?p> 一聽這話,人人精神大振,拼了命的操練,可不為的就是這天?
“幾條船,多少人?”丁云毅急忙問道。
“一條船,二十來個人的樣子?!?p> “人不多,是股小海盜!”丁云毅面露喜色:“弟兄們,咱們的機(jī)會可到了?!?p> 還沒有等弟兄們歡呼出來,洪調(diào)元趕緊說道:“人是不多,可這股海盜大有來頭。”
“怕個鳥!”包雎華大咧咧地道;“來頭再大還能比紅夷大?他媽的,老子在這操練得皮開肉綻,好容易有買賣上門,干!”
丁云毅倒是留上了心:“什么來頭?”
洪調(diào)元朝后面看了看,生怕有人偷聽一般,然后壓低了聲音悄悄說道:“是鬼王丸的手下。”
“鬼王丸?”丁云毅一怔之下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