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幽嶺隧道,全長1200千米,是靜林市二環(huán)公路上最長的一個隧道,隧道上是高一千多米的高山,高山別名靜幽嶺,據(jù)說當年打通這隧道足足花了兩年的時間。隧道兩頭還經(jīng)常奇跡般地出現(xiàn)兩種天氣。有時候在入口是陰雨天,可等到出了這隧道,就可以看到絢爛的陽光,所以有人戲劇化的把這里比作通往天堂的“上天路”。
而靜幽嶺隧道也是唯一一條能夠走出靜林市的公路,它就像一條紐帶,把兩個不同的城市連接起來,只要過了這條隧道,小楓他們就到了HA市,那里是李珍他們所說的幸存者基地所在地,也是他們的目的地。
面包車在隧道入口處停下,她皺著眉頭下了車,看著地上一團雜亂的腳印,除了餓狼留下的外,還有一些零散的人類腳印,空氣中也飄蕩著陌生人的氣味。
“出來吧,你們不就是等我們嘛,還藏著掖著干嘛?”抬頭看著隧道上方被雪壓的快斷的大松樹,她淡淡開口道。
“……”
靜,似乎她剛才只是對空氣說話一般。
“小瑞,把那顆樹給我卷了!”她嘴角一扯,露出一絲譏諷,指著隧道上方的松樹,拍了拍小瑞的肩。
小瑞二話不說,抬起右手,對準松樹的位置,一道龍卷風平地而起,整棵大叔瞬間劇烈搖動起來,雪花在狂風中起舞。一道男音突兀響起,“哎喲,快停下,停下,大哥,救命?。【让。 ?p> “砰!”一聲槍響響起的同時,她快速把小瑞向自己的方向扯了一把,子彈擦過小瑞的肩角帶起一縷青煙。
媽的,要不是她耳朵夠靈敏,在對方舉槍前聽到動靜,小瑞現(xiàn)在肯定躺地上了,可惡!
“喲,身手不錯嘛!”伴隨著一道沙啞的男音,一個男人從漆黑的隧道里走了出來,他身后緊隨著三個身影,四個男人同一的打扮,同一的槍械,就連頭式都是同樣的板寸,強健的體魄把軍人的氣質(zhì)體現(xiàn)的淋漓盡致,讓人不由自主把五官拋到一邊。
領(lǐng)頭的男人裹著一件長及腳裸的軍大衣,只露出鞋尖一小部分的黑色皮質(zhì)軍用靴,粗狂的五官寫滿了狂傲,板寸長的頭發(fā)讓整個人顯得更加利索,右眼角那道一指長的疤痕增添了幾分不羈,讓人過目不忘。
隨著幾人的現(xiàn)身,隧道上方被風吹的無比狼狽的家伙也從松樹后走了出來,同樣的軍大衣,同樣的靴子,唯一不同的是對方明顯小了一號的身軀,單薄的身體讓她懷疑,即使小瑞不出手,那人會不會直接被一陣風吹走。那賊眉鼠眼的長相怎么看怎么像抗日戰(zhàn)爭時期的狗腿子,話說壞人堆里為什么總會出現(xiàn)這樣的角色?這一看就是壞人的人,難道就是為了拿來作人體名片的?
“小孩呢?”小楓直言道。她還急著趕路呢,可沒那么多時間浪費。
“想要孩子?可以啊,你用什么來交換?吃的?喝的?或者,”帶疤男子說著頓了一下,曖昧不明的眼神上下打量了小楓一遍,笑得一臉淫蕩。
“我怕您老無福消受?!彼I笑道,眼睛瞥了眼他身后的幾人,除了一個男人幾不可察地皺了下眉,其余兩人同樣的色狼之樣。
連喪尸都敢上,嫌自己的命太長是不是?!
“是嘛,那我還真想試試?!睅О棠凶优e著槍,對準了小瑞的腦袋,就那么毫不猶豫地向她走了過去。
“……”她淡笑著,一句話沒說,就那么鎮(zhèn)定自若的站在原地,定定地看著帶疤男子。
“你笑什么?!”帶疤男子看著她的笑容,卻突然頓住了腳步,不再向前。
雖然這女人剛才沒有出手,但是在面對他們時沒有驚聲尖叫,對他的調(diào)侃也沒有惱羞成怒,只能說明她有什么儀仗。他是喜歡女人,但不至于會被美色迷失了心智。現(xiàn)在這社會,什么事都可能發(fā)生,小看對手,那就是小看自己的生命。
“沒什么,我就是在想你們一會兒跪地求饒的樣子,肯定很有意思。”她笑道。
“哈哈……跪地求饒?”帶疤男子像聽到了什么笑話一般狂笑起來,然后又猛地一收,像一只準備捕獵的雄獅般,眼里冒出危險的光芒,“你這提議不錯!”
“砰!”男子話音剛落,一聲槍響緊接而至,子彈入肉的噗響在小楓身旁響起,一股熟悉的惡臭隨風飄散。
“我會讓你為這一槍付出百萬倍代價。”小楓的臉上早已沒有了笑容,面無表情地說完這句話,身子就動了,目標直指對面的男子。
“砰!砰!砰!”三聲槍響過后,小楓右手掐著男子的脖子,笑得異常甜美。
“我說了,開槍是要付出代價的?!陛p啟朱唇,聲音讓男子不寒而栗。
“你,你……”帶疤男子震驚的的說不出話,眼睛里是滿滿的恐懼。
“噌!”右手的火焰在男子驚恐的眼神中燃起。
“啊!”一聲凄厲的尖叫瞬間響起,卻在一秒后嘎然而止。
“鬼啊!”隧道上方的男人一聲尖叫之后,倒地不起。
“你,你,別過來,別過來,否則我們,我們,……”三個男人看著一米外的她,突然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后怕地向后退著。
剛才的一幕是怎么回事,老大就那樣被一把火燒的無影無蹤了?而且這女人居然不怕子彈?這是什么怪物?!
“那個孩子呢?”她冷冷地問道。說實話,子彈入體時她也痛啊,就連現(xiàn)在流血她都還痛呢,可是,氣勢上不能輸?。?p> “里,里面!”剛才唯一皺眉的男子抖著聲音說道。
“哦。怎么辦呢,你們發(fā)現(xiàn)我的秘密了呢?!彼徊讲较蛉丝拷炖锼埔蓡?,配上她血流不止的身體,透著深深的詭異。
“我們不會說的,一定不會說出去的,我們發(fā)誓?!逼渲幸荒凶芋@恐地接口道。
“是嗎?可是我只相信,死人的話。”最后四個字說出口時,她的身形已經(jīng)閃到三人身后,兩只手如鬼魅般輕輕搭在兩人的肩上,在他們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灰飛煙滅。
“我不會說的?!边€是那個皺眉的男人,在她出手前開口了,語氣里卻沒有一絲求饒的意味。
“我為什么要相信你?”
她對這男人印象還不錯,理由很簡單,就因為他剛才皺了眉,不管理由是什么,她就是覺得那是人性沒有泯滅的表現(xiàn)。
好吧,女人就是憑直覺做事的。
“我本就不是和他們一伙的?!蹦腥讼耜愂鍪虑榘愕f道。
“那你把他殺了。”她淡淡說道,視線望向隧道上方。
“好!”男人爽快的應(yīng)道,然后三兩下爬上隧道上方,舉槍,毫不猶豫扣動扳機。
“砰!”地一聲槍響,男子收槍,靜靜地站在隧道上方,俯視著她。
小楓盯著男人看了三秒,之前只是掃了一眼,都沒仔細打量過他的長相。也許是那太過平凡的五官,讓人根本無法記住,所以在第一眼時就被她忽略,可現(xiàn)在再仔細看時,才發(fā)現(xiàn)那張普通的臉上居然有那么深沉的雙眼,就像一潭深泉望不到底。
這樣的人,怎么會甘愿成為別人的手下?可是,這又與她何干。
視線錯開,她抬步向隧道里走去。
“滿滿!滿滿!”手心的火焰無聲燃燒著,把隧道照的通亮,她呼喚著滿滿的名字,一步一步走進隧道深處。
“瘋子姐姐!瘋子姐姐,我在這兒!”稚嫩的嗓音突然在黑暗處響起,然后一個小身影猛然抱住她的雙腿。
“你這死小子,為了一點紅燒肉就亂跑,被人賣了怎么辦?!”她終是忍不住一個暴栗狠狠敲在滿滿頭頂。
“哎喲,瘋子姐姐你輕點啊!媽媽,我說的吧,瘋子姐姐一定會來找我們的?!睗M滿揉著腦袋,回頭對著火堆照亮的角落說道,語氣里是滿滿的欣喜。
“滿滿,你和誰說話呢?”她詫異,視線放在一輛軍卡輪胎旁的人影上。
媽媽?
“我媽媽啊,瘋子姐姐。媽媽說,就是看到我們留的紙條才來找我們的?!睗M滿興奮地說道,小手拉著她快速走到他所謂的媽媽身旁。
一個裹著軍大衣的女人靠坐在車旁,烏黑的頭發(fā)剪成了學(xué)生頭的樣式,一雙無神的丹鳳眼冷漠地看著兩人,蒼白的櫻桃小嘴抿成一條直線。
雖然整張臉沒有了往日濃妝艷抹后的光彩照人,但那依稀帶著熟悉之感的五官還是讓她認了出來,的確是滿滿的母親,那個說話細聲細氣,溫柔如水的女人:柳絮。
柳絮是個典型的家庭主婦,據(jù)說她大學(xué)畢業(yè)后就找了個大款,整天相夫教子,就和電視里的日本女人一般,以夫為天。
她小鳥依人的像個林妹妹般,小楓每次和她說話,都生怕自己嗓門過大把她嚇哭。
說實話,她很不喜與柳絮打交道,感覺兩人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可這也并不是意味著她討厭她,畢竟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人生的權(quán)利,她既然覺得那樣的生活是她想要的,任何人都無權(quán)干涉。
話說,既然柳絮在,那是不是意味著,她可以把滿滿這個接力棒拱手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