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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家閨秀

037.開始

陸家閨秀 徐如笙 2752 2013-07-17 15:28:32

    陸寶菱現(xiàn)在覺得韓舟除了橫行跋扈外又多了一個優(yōu)點,那就是死纏爛打,那日陸寶菱訛了韓舟一頓飯,又去珍寶閣轉(zhuǎn)了一圈,瞧中了好幾件古董叫韓舟付錢。

  韓舟一臉肉疼又不敢反抗,最后還乖乖的把她和周汀如送回了家。周汀如問她和韓舟有什么仇,陸寶菱便把在圍場的事情說了:“……他居然還說我是小相公,我看他才會包養(yǎng)小相公呢,真是氣人。”

  周汀如笑了起來:“原來是這樣,難怪呢?!敝链吮悴恢靡辉~,陸寶菱覺得周汀如根本沒把韓舟放在心上,周家一直以詩書傳家,最重規(guī)矩禮儀。

  在周汀如眼里,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她的思想和道德不允許她接受韓舟的私情。韓舟連續(xù)幾次吃了閉門羹,便以為是陸寶菱從中搗亂,氣急敗壞的去找陸寶菱算賬。

  這可是真的冤枉陸寶菱了,她氣得直跳腳,指著韓舟罵道:“你還真把自己當(dāng)根蔥了,我才懶得去破壞你的好事呢,再說了,周姐姐不喜歡你是她的事,跟我有什么相干,你再出言不遜,小心我對你不客氣?!?p>  韓舟怒道:“我知道我以前曾經(jīng)得罪過你,現(xiàn)在我正式向你賠禮道歉,我只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在周姑娘面前詆毀我了?!?p>  陸寶菱氣極,可卻看到韓舟一臉的認(rèn)真隱忍,不由得想起了陳毅寧,便想試試他是否真心,便故意道:“那好吧,你給我磕頭下跪認(rèn)錯,我就原諒你,再也不會給你搗亂,你要是不答應(yīng),我就去告訴周大人,亂棍把你打出去,從此讓你名聲掃地?!?p>  韓舟氣的都愣住了:“你讓我下跪?男兒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跪父母,怎么能跪你一個小丫頭呢。”陸寶菱道:“那你就別怪我壞你的好事。”說著轉(zhuǎn)身就要走。

  韓舟直跳腳:“你站住,我跪,我跪還不成么?!痹捳f到最后已經(jīng)帶了一絲委屈和妥協(xié)。陸寶菱到不相信了:“你為了周姐姐,真的肯下跪?”

  韓舟的確不想向眼前這個刁蠻的小丫頭下跪,可他已經(jīng)打聽了,周姑娘性情清冷,卻和陸寶菱關(guān)系最好,要是得罪了她,真的是沒自己什么好果子吃,他又想起了回京城路上看到的那一道靜謐的身影,覺得為她跪一次也值了。

  陸寶菱托住了要下跪的韓舟,怔怔道:“你真的肯愿意跪?你真的喜歡周姐姐?”韓舟冷冷看著陸寶菱,猜不出她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陸寶菱甩開韓舟,道:“算了,看在你還有一片真心的份上,咱們倆兩清了,我不會記恨你了,你追求周姐姐我也不會搗亂了。”韓舟大喜:“真的?”隨即遲疑道:“你不會反悔吧?”

  陸寶菱叉著腰怒目圓睜:“本姑娘是那樣的人么?”韓舟慌忙擺手:“沒有沒有,多謝陸姑娘了。”陸寶菱舒了口氣,道:“其實就算我不從中作梗,周姐姐看上你的可能也不大,你知不知道周姐姐最討厭你這種紈绔子弟了?哼,一無是處,只不過仗著家里的權(quán)勢作威作福罷了,周姐姐的父親周大人自幼苦讀詩書,最看重一個人的品格,即使如今貴為正四品的京官,卻還經(jīng)常六親不認(rèn),周姐姐和周大人簡直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也是最看重那些,你呀,周姐姐肯定不喜歡你?!?p>  韓舟有些不滿:“難道就我一個人是紈绔子弟么?你是顯國公的孫女,平日里男扮女裝上街行走,就敢說沒做過什么壞事么?最后還不是顯國公替你收拾攤子?還有沈墨,他也是寧遠伯的幼子,如今也沒有什么正經(jīng)差事,難道他就不是紈绔么?叫我說,這京城的紈绔多了,為什么單單說我一個人?!?p>  陸寶菱被他說得有些臉紅,道:“你說的雖不錯,可誰叫你喜歡周姐姐呢?!表n舟不禁嘆氣,陸寶菱說得對,誰叫自己喜歡人家呢,自從那次相遇,周姑娘出手相助,他就一直派人去送謝禮,可每次都被退了回來。

  他剛開始還覺得周家假清高,雖然拒收謝禮,回京城后一定會宣揚這件事,沒想到回京城半個多月了,半點風(fēng)聲沒聽到,是他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這才起了結(jié)交的心思。

  其實他也想不明白,周姑娘有什么好,要論長相,還不如眼前的陸寶菱呢,只勉強說得上是清秀佳人,要說性格,那也真夠嗆,說起話來一點情面也不留,最是冷酷無情,要說家世,正四品的大理寺少卿,他還真不放在眼里,可他就是被一個既不漂亮也不溫柔的小家碧玉吸引住了,更準(zhǔn)確的說,是被周姑娘身上的那種氣質(zhì)吸引住了。

  陸寶菱看著有些灰心喪氣的韓舟,不由得暗罵活該,可又覺得韓舟很可憐。她覺得韓舟就像剛開始喜歡上陳毅寧的自己,心里有點小小的甜蜜,有點小小的期待,有點小小的忐忑,還有些懊惱,覺得自己怎么就喜歡他了呢。

  她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怦然心動,什么叫情竇初開,可是,她剛開出的小小的暗戀的嫩芽,甚至連花瓣還沒有長出來,就被陳毅寧用一瓢熱水給燙死了。

  此時看向韓舟,頗有些同病相憐的感覺,她拍了拍韓舟的肩膀:“我理解你的心情,你放心,我會替你說好話的?!表n舟愕然,不明白陸寶菱怎么轉(zhuǎn)變的如此快。

  陸寶菱熱心的當(dāng)起了紅娘,她先去探周汀如的口風(fēng),周汀如正在研究棋譜,見陸寶菱問起了如何和韓舟相識就愣住了,隨即道:“也是偶然,韓少爺?shù)拇o緊跟在我們家的船后頭,中途在淮安碼頭停歇的時候,他的船位被一個外路的行商搶占住了,韓少爺就上去和那人理論,那行商走南闖北,見識多了,嘴皮子也利落,聽韓少爺自報了家門就說韓少爺仗勢欺人,引得整個碼頭的人都隨聲附和,我想著都是京城人氏,也算是同鄉(xiāng)了,就幫著說了兩句,沒想到他竟然放在了心上,三番兩次的叫人送來謝禮,我還是瞞著我娘偷偷出了船艙,哪里敢張揚,就叫人把謝禮都退回去了,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又叫人送了來,比上一次的還貴重,娘便問我是怎么回事,知道了把我訓(xùn)斥了一頓,又把謝禮退了回去,我原想著若是個有眼色的就不會再送了,結(jié)果他又送了,我也真是沒什么話說了?!?p>  陸寶菱笑起來:“那姐姐知道他喜歡你么?”周汀如無奈,道:“婚姻大事乃是父母做主,就算他喜歡我又如何,我就一定要喜歡他么?這話可別說了,叫人知道了笑話。”

  陸寶菱不死心又來了一句:“若是他一直這么追求姐姐,姐姐也不會動心么?”周汀如堅定地搖頭:“我討厭死纏爛打的人?!庇钟行┬邼牡溃骸拔夷镆呀?jīng)把我的婚事定下了,所以我和韓少爺斷無可能。”

  陸寶菱驚訝道:“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怎么一點風(fēng)聲也沒透露,姐姐太不夠意思了。”周汀如微笑:“這次我和娘回老家一來是因為老家兩位年邁的長輩去世,回去奔喪,二來也是因為我的親事,娘總說京城雖然繁華,可京城的人也被繁華迷了眼,不可靠,便要把我嫁回西南老家去,西南老家是我們周家的根本所在,親戚族人都在那邊,而且將來我爹致仕,是定要回老家的,到時候也有我照顧,不至于我們骨肉天各一方。”

  陸寶菱驚得手里的茶碗都端不住了:“這么說,我和姐姐以后再也見不著了?”周汀如笑道:“雖少一陪在身邊的朋友,卻多一個在外可牽掛的朋友,以后咱們經(jīng)常通信,也不失為一件趣事啊,不是說海內(nèi)存知己,天涯若比鄰嗎?!?p>  陸寶菱悶悶不樂:“明明是分離的傷心事,姐姐卻說的叫人期待起來了,姐姐,那你什么時候出嫁???不會是今年吧?”周汀如道:“哪有剛定親就要出嫁的,少說也要明年后年的。”

  陸寶菱這才松了口氣:“阿彌陀佛,幸而不是今年?!彪S即又暗叫糟糕,那韓舟那兒可怎么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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