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歷史

清明上河圖

經(jīng)略關陜(3)

清明上河圖 淡墨青衫.QD 2688 2007-05-26 19:17:00

    因向吳璘問道:“除了你兄弟二人,還有曲端之外,西軍將領,還有反對此戰(zhàn)的嗎?”

  吳璘答道:“我兄弟二人之外,還有八字軍的首領王將軍,參軍劉子羽,除了咱們之外,其余諸位將軍都贊成張相公的決斷。”

  沈拓又問道:“曲端說必敗,將軍以為如何?”

  吳璘坦率答道:“若是陛下未至時,咱們與金兵野戰(zhàn)必敗。陛下至,鼓舞士氣,鄉(xiāng)兵民伕都肯用命,則勝敗在五五之間?!?p>  “那么歇兵不戰(zhàn),固守各路城池,如何?”

  吳璘搖頭道:“若陜州不失,此計尚且可行。今陜州永興長安都失,敵人居形勝之地,占陜甘過半,我軍分則難聚,固守亦不可得。若是張相公一開始便定下此策,各部堅守各路,集結數(shù)萬精兵以為機動救援的力量,這一仗便好打的多了?!?p>  說罷搖頭嘆息,顯然是不以張浚的部署為然。

  吳玠吳璘兄弟,確有古大將之風,曲端多次置他兄弟二人死活不顧,張浚對他兄弟卻有提拔重用之恩,談起戰(zhàn)事時,卻并不以恩怨出發(fā),而是直抒胸臆,以戰(zhàn)事為重。

  沈拓展顏微笑,從自己坐的杌子上起身,向著吳璘笑道:“將軍胸有丘壑,將來成就必不在你兄長之下,只掌帳前親兵太過屈才,待將來有機會,必使將軍掌一路兵馬,大展雄才。”

  他說這話時,神態(tài)從容,完全看不出來是在刻意買好對方。

  然而畢竟是天子,別的不說,天子的褒獎,卻比什么都強。

  吳璘當即大喜,掀開衣甲下擺,單膝跪下抱拳道:“陛下夸贊,臣愧不敢當。只盼將來能提點兵馬,直入燕云,報得陛下賞識大恩。”

  沈拓伸手將他扶起,正要再說幾句,卻是聽得校場那邊,數(shù)萬將士突地鼓噪大叫。

  吳璘一驚,忙道:“陛下在此安坐,臣去看看便來?!?p>  今日要殺曲端,涇源兵不穩(wěn),吳璘身為親兵首領,自然知道其中關系利害。兵變輕易不會發(fā)生,然而只要控制不住,就是大禍。

  他匆忙而去,沈拓卻知是康承訓在那邊弄鬼,卻是一點不慌,只招手將薛強種極等少年叫來,向他們道:“你們是朕身邊的人,朕最信的終究是你們。不過你們行事說話,也得給朕長臉爭氣,知道么?”

  沈拓這幾日,一直冷遇這群少年,對西軍諸將和侍衛(wèi)多有拉攏親厚之舉,諸多相隨他逃亡的衛(wèi)士都是心中委屈,而此時皇帝如此一說,各人心中的不滿都是煙消云散,幾個少年臉薄,立刻漲的通紅,向著沈拓道:“陛下放心,臣等一定給陛下爭氣,絕不丟臉?!?p>  “好,這么著朕就放心的很。種極,過一段時日,你便去吳玠軍中效力,你年紀最大,朕先放你出去,跟在朕身邊終究只是一個舞刀弄劍的莽夫,到了軍中好好效力,將來拜相持節(jié),也為你種家爭光?!?p>  種極漲紅了臉,緊握雙手,向著沈拓道:“臣一定重振家聲,不負陛下所托!”

  種家是西軍中最顯赫的世家,靖康之后,種師道、種師中等種家大將相繼病死戰(zhàn)死,堂堂百年世家,此時竟沒有一個頂梁柱能出來重振家聲,沈拓如此厚待種極,等若是幫著種家重新振作,卻叫種極如何不感激涕零。

  只是沈拓如此一說,其余侍衛(wèi)卻也叫將起來,都道:“陛下偏待種極,咱們不服?!?p>  沈拓微笑搖頭,也不去理會他們。只向隨侍在旁的諸多衛(wèi)士和張浚親兵道:“朕不等他們回報了,這便過去看一下將士為何鼓噪?!?p>  一個親兵副將上前道:“陛下在此安坐便好,待張相公將將士撫慰好了,自會請陛下過去的?!?p>  沈拓卻只道:“朕自己的將士,還害怕他們不成?!?p>  說罷,翻身上馬,竟是矯健的很。

  如此一來,旁人卻也不好再勸,只得一個個都翻身上馬,向著大軍云集的校場而去。

  沈拓衣著,雖然務求簡樸,卻是一襲鮮亮的明黃色,剛一接近校場外圍,場中數(shù)萬將士已經(jīng)看的分明,一起鼓噪歡呼,萬歲之聲不絕于耳。

  沈拓面帶微笑,騎馬繞場一周,向著將士揮手致意。

  他原本騎術平常,幾千里奔波下來,騎術已經(jīng)大為精進,此時騎馬繞場,看起來隨意瀟灑,英氣勃發(fā),數(shù)萬宋軍將士看在眼里,均是感奮之極。

  待他騎到張浚等人身前時,萬歲之聲兀自不絕。張浚等人亦是感奮,待沈拓近了,張浚喜上眉梢,上前道:“大軍齊集,諸事皆備,陛下又可以如此振奮鼓舞軍心,此戰(zhàn)可以必勝?!?p>  沈拓微微點頭,以示贊同。卻向他問道:“適才為何鼓噪?”

  張浚將笑意收起,向沈拓答道:“適才臣要將曲端在校場問斬,涇源兵竟鼓噪不服,軍紀如此不整,臣已命劉氏兄弟嚴治,將帶頭鼓噪的幾十人全部拿住,窮治其罪。”

  兩人就在軍前對答,沈拓身前身后,圍繞著各路總管、統(tǒng)制、統(tǒng)領,正將、副將,各人都是佩甲按劍,昂然侍立。

  在他們身后,則是數(shù)萬帶甲將士,兵甲耀眼,殺氣盈天。

  只是當沈拓與張浚說話時,卻是無人敢吭一聲,場中鴉雀無聲,咳喘之聲可聞。

  卻聽沈拓皺眉道:“周王禁人說話,凡有議論國事的都抓起來,結果弄的道路以目,國人不服,最終失了王位。咱們大宋自開國以來,就不曾禁人說話,軍紀是一說,不過軍士有話卻也要叫人說,不然將士如何心服,臨敵又如何用命?”

  張浚心中不服,卻不好在這么多將士面前和皇帝頂撞。只得躬身答道:“陛下此言有理,抓起來的人,一會臣親自去審問。”

  沈拓擺手道:“不必,在適才被抓的涇源將士中選取幾人過來,朕親自問話?!?p>  又道:“暫且不斬那曲端,由朕弄清楚事情原故再說。”

  張浚急道:“斬曲端是大事,軍中鼓噪不過是他舊部不服,只需打上幾個,再加安撫就是,陛下又何需如此?”

  沈拓冷笑道:“這曲端原本也是一路宣撫,總管大將,相公也拜他為大將軍,統(tǒng)管西軍,如此人物,相公說殺便殺,朕問也問不得,宰相也太有權了吧?”

  張浚又急又怒,卻也知道自己適才的話太過孟浪。若是在私下,以宋朝士大夫敢和皇帝折辯的傳統(tǒng),沈拓就算發(fā)怒,他也敢再和皇帝爭議。而當著幾萬將士面前,此時又面臨二帝相爭的敏感局勢,他若是再與沈拓頂撞,勢必引發(fā)混亂,使人誤以為他完全投入趙構一邊。

  沈拓竟是抓住了這一微妙的場合地點,只幾句話便將他堵的答不出話來。

  張浚無奈,只得答道:“臣豈敢,陛下要問,臣這便命人帶幾個鬧事的軍士上來?!?p>  沈拓面帶威嚴,只輕輕點頭,表示同意便罷。

  待幾個張浚親兵出發(fā)前去提取適才抓捕的人犯時,眼前隊列中所有的涇源路將士竟是突然歡呼大叫,連呼萬歲。

  張浚額頭冷汗連連,心中明白,此事過后,自己威望大跌,而皇帝卻是在眼前的軍人心中,形象威望大漲。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置
設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