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哥哥,你喜歡我姐姐嗎?”
小玲手里拿著一朵小花,一搖一晃,十分地悠閑可愛。
聽著小玲的話,李清玄不禁轉(zhuǎn)臉看向一旁的小雅,小雅依舊是那副平靜淡雅的模樣。
她臉轉(zhuǎn)迎向李清玄的目光,一雙眸子干凈透亮,一如一汪湖泊。
“姐姐可是很喜歡玄哥哥的喲!”小玲忽然轉(zhuǎn)臉笑嘻嘻地看向李清玄。
“別拿姐姐開玩笑?!崩钋逍戳艘谎坌⊙?,對小玲說道。
“小玲才沒有開玩笑呢,姐姐的心思小玲最知道了?!毙×嵊粥洁炝艘痪洹?p> 李清玄再次看向小雅依舊是那副平靜淡雅的模樣。
山路越來越不好走,前方的橋梁更是直接斷掉,道路上也有很多橫倒在路中間的大樹,顯然這都是人為所致。
劍光閃過,橫亙在顱中間的大樹被斬成兩截。
白劍心收劍入鞘。
“都小心一點(diǎn)。”他淡淡開口。
橫亙的樹木越來越多,周圍一整片樹林都被斬倒,一行人終于徹底失去了方向。
“唧唧——”
周圍不知名的蟲鳴響起,叫的人只心生厭煩。
“這怎么辦?”小玲隨意地開口問道。
白劍心和一心和尚對視相顧無言,阿奴則完全一副動腦子的事情與我無關(guān)的樣子。
“我有一個想法?!崩钋逍龆_口。
眾人都將目光投向了他。
李清玄頓了頓接著開口:“或許我們可以用引路符。”
“引路符?”白劍心皺眉輕聲重復(fù)。
引路符雖然名字叫引路符,實(shí)際上的作用是在曠野中分辨兇吉之用,這是當(dāng)初羊刀林給李清玄科普的,禁仙令牌除了定位之用外,上面就還刻錄了一道法術(shù)“尋仙”實(shí)際上就是一道引路符的作用。
“對,引路符?!崩钋逍釉挼溃骸斑@次的邪祟作亂事件幾乎可以確定和巴朗寨有關(guān),那些面部生花的尸體應(yīng)該就是從巴朗寨飄出來的,所以我們只要反其道而行之,往引路符中引導(dǎo)的兇路走去應(yīng)該就能到達(dá)巴朗寨?!?p> 事實(shí)上這個方法還有一個漏洞,那就是也許這曠野之中還有另外的兇險,也許指向的不是巴朗寨,當(dāng)然這一點(diǎn)李清玄相信他們也能想到,所以他也就沒有說。
他看向白劍心和一心和尚,兩人微微對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
李清玄這才拿出禁仙令牌,往其中灌入靈炁。
令牌發(fā)出一層淡淡地光膜,將李清玄包裹,他的視線驟然一變,周圍的環(huán)境驟然失色,變成了黑白默片。
地上不少灰線斷斷續(xù)續(xù)飄浮,而其中還有一條純黑地,半米左右,讓李清玄感覺微微有些心悸的黑氣,幽幽向前。
他停止靈炁供應(yīng),“尋仙”效果驟然消失。
“呼……”
他輕吐了口氣。
“怎么樣?”白劍心朝李清玄問道。
李清玄抬手指向剛剛他看到的黑氣方向。
“那里……黑色的……”
白劍心聽到李清玄的話微微皺眉,接著他也拿出禁仙令牌灌注靈炁施展上面刻錄的法術(shù)“尋仙”,劍眉英目的他表情微變,山風(fēng)掠過他的頭發(fā)微微飄揚(yáng)。
“走?!彼p吐一聲。
……
閣樓里十分陰暗,只有一束光從高處照到中間的石座花臺上,小花便坐在那花臺之上,陽光灑在她身上,她的皮膚顯得紅潤有通透,有種不可言說的美感。
閣樓大門被推開,身子岣嶁的太婆拄著拐杖走了進(jìn)來,她身后還跟著一對夫妻。
兩夫妻低著頭,唯唯諾諾地跟在太婆身后三四米處。
“真仙,您的現(xiàn)世緣客帶到了?!碧诺椭^說道,而后退至一旁的陰影里。
花臺上的小花看到太婆身后的父母頓時露出了喜悅的笑容。
她剛想要開口說些什么,但是又想起旁邊的太婆,她收斂住笑容開口道:“太婆,我能和我的緣客單獨(dú)聊聊嗎?”
太婆依舊站在陰影里,溝壑縱橫的臉龐先在陰影里顯得更加溝壑縱橫。
小花的話先是融進(jìn)了一灘死水,沒有任何回應(yīng)。
過了大約五六息,太婆才終于開口:“聊聊也好,更好讓真仙斬斷現(xiàn)世,重登仙位。”
接著太婆從陰影里緩緩走了出來,拐杖杵在閣樓里的石磚地面上發(fā)出清脆響亮的聲音,在大殿里蕩開,一步一步遠(yuǎn)去。
隨著太婆的遠(yuǎn)去,大殿內(nèi)的空氣仿佛一下子就舒緩了下來,仿佛讓人忍不住想要輕吐一口氣。
夫妻兩剛一松懈,就立即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松懈,當(dāng)即再度緊繃起來。
“爹娘!”
高臺上的小花興奮地朝夫妻兩跑去,但是夫妻兩卻緊張地牽起手來,向后退去。
“真仙,我們不是您的父母,我們是您的子民,我們只是承您的運(yùn),將您降生現(xiàn)世,這是我們夫婦的榮幸。”男人挽著婦人道。
“對對對,是我們的榮幸?!眿D人也跟著說道。
小花一怔。
“爹娘?”
她不甘地又往前走了兩步,然而那對夫妻卻又連連退了兩步。
頓時她那雙亮晶晶的眼睛瞬間暗淡了下去。
她默然地望著夫婦倆,她不理解為什么她至親至愛的爹娘就這樣不認(rèn)她了。
“小花,來,這是你最喜歡的小黃花?!蹦X海里記憶浮現(xiàn),她坐在田埂上,而父母在田間勞作,父親趁著休息時間摘來她最喜歡的小黃花送給她。
母親則在不遠(yuǎn)處手杵著鋤頭,寵溺的目光看著她。
“你們回去吧?!毙』ǖ亻_口,臉上仿佛結(jié)了一層霜。
一瞬間從春光燦爛轉(zhuǎn)至寒冬凜冽。
“是,玉英真仙?!?p> 兩夫婦向小花跪拜告退。
腦袋磕在地磚上砰砰作響,小花卻只是站在原地,沒有任何動作。
夫婦倆退了出去。
太婆幽幽從陰影里走了出來。
“真仙,不必留戀現(xiàn)世,莽巴族的子民們都在等著您重新復(fù)蘇。”
小花看向太婆,這個人雖然對自己看似無比恭敬,但是實(shí)際上她同家人分離的悲劇就是出自與她。
她知道太婆恭敬的是那個不知道什么時候會降臨自己身軀的“玉英真仙”而非自己。
小花忽而平靜而又冷漠地開口:“凜冬已逝,山花必將開滿人間。”
太婆老邁的身體突然一抖,她滿臉驚喜地抬起頭來看向小花,頓時又恭敬地垂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