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城。
柵格街道,。
淅淅瀝瀝的雨水自陰霾的天空中墜落,地面上也被染成了淺黑色。
在墻角的屋檐處,一位長相眉清目秀的少年,正孤獨的坐在輪椅上,望向灰蒙蒙的世界。
“真夠倒霉的,你不會自己去處理嗎?”
屋檐下的房間里面,是一對夫妻之間的咒罵聲,而少年只能默不作聲的在屋外,寧靜致遠。
外面的世界很開闊,像視野般開闊眼界,可陰沉的天氣,卻擋住了他。
連他的心也是如此。
少年望向遠方的超市,掃了一眼之后,冷冷的撇了撇嘴,從旁邊的墻角里取下并撐起雨傘。
雨傘樸素的裝飾,似乎與他所穿的校服,十分相識。癱瘓的雙腿讓他覺得自己像是牢籠的囚犯,扣壓著自己,扣壓著自由。
少年穿過車輛疾馳而過的街道,滴滴作響一邊舉著雨傘,一邊撫推著輪椅,汗如雨下。
現(xiàn)在正值夏季,時不時的見到行人們擦了擦身上的雨水。
城市的鱗次櫛比上空,烏云密布,樓房的輪廓線,已經(jīng)隱約不清了,狂風驟雨,電閃雷鳴,仿佛像要撕裂世界那樣。
來到超市門口,一個容貌姣好身材美妙絕倫的女子,正忙著收拾店鋪,頭頂是一塊碩大的電子顯示屏,閃著‘大順物流超市’。
敏銳的直覺察覺到來人不簡單,轉身撇了一眼,見來人是張俢。
她心里不耐煩的嘟噥道:“修羅鎧甲又來了?!?p> 修羅鎧甲,是張俢的綽號。
“小燕阿姨。”
張俢隨口而出。
“小屁孩你懂什么,叫我姐姐。”
“嗯,好的阿姨。”
劉曉燕白眼一翻動,差一點沒當場去世,見張俢來自己店里,想都別想就知道肯定是張俢他的父母又吵架了。
顯然從一開始就能看出,雙方都是互相認識的。
畢竟,張俢只比她大概小六歲左右吧,今年也是未婚單身。
此時此刻,她有些無語,重重的嘆息了一口氣:“你進來吧。”
別誤會。
他可什么都沒干過。
畢竟從始至終,張俢都是很單純的來到訴說關于自己父母的事情的。
但是,今天他卻沒有訴說關于他父母的事,而是跟一樁案件扯上關系。
劉曉燕自顧自的走著,完全不顧身后張俢的感受。
放到以前的話,估計他會和劉曉燕大打出手,口吐芬芳。
然后,卻都暗自擔憂著對方。
因為,他(她)們都成了彼此之間,最信任的兩人,雖然偶爾兩人會經(jīng)常嘮嘮嗑。
但是,今天的張俢卻顯得非比尋常,沒有任何反應,沒有任何表情。
只是不在意的,默默無語的推著輪椅車的輪子,緩慢前進。
劉曉燕表面看似滿臉不屑,其實內(nèi)心深處像是心如刀絞一般,憂心忡忡的思忖著張俢會不會跳樓這樣的例子。
但當兩人面對面坐著的時候,這才知道原來是她想多了。
因為張俢是不會自殺。
而是被殺。
與此同時,不知道張俢從那里搞來的找來資料,就將一本檔案匆匆的擺開在桌子上。
“這是……”
劉曉燕詫異的說。
“這是我的朋友李刪托身前交付與我的資料?!?p> “血夜當空,北斗相連,相錯時空,200?年,狄城區(qū)千萬平民失蹤案……?!?p> 劉曉燕掀開檔案,怔怔的思忖片刻之后,說:“你這是意思,修羅鎧甲?”
“我打算去一個名為潮汐鎮(zhèn)的地方。”
“潮汐鎮(zhèn)?”
“對,就是潮汐鎮(zhèn),那里距離此地大約一百公里,而這上面的檔案,也多次牽涉到了潮汐鎮(zhèn)?!?p> 劉曉燕沒安好心的說:“所以現(xiàn)在你找我有什么事?”
“呃呃呃?!?p> 張俢有點尷尬,不好意思明說,但在他那臉皮無比厚的慫恿下,最終開口:“我想借你一點錢,不多500左右就行了?!?p> “呵呵!”
劉曉燕輕蔑的笑笑道:“想借錢啊?!?p> 說著,她就猛的把張俢的推了出來,伴隨著‘砰’的一聲,商店也隨之關閉。
張俢也不氣餒,默默的離開了此地。
但是,家他是回不去,因為再過半年,自己馬上就要癱瘓了,永遠,永遠。
可自己每天晚上都曾經(jīng)做過一個夢,他夢見自己過去死去已久的好友突然回來。
并且,還告訴他在潮汐鎮(zhèn)的某處被鏡子束縛著。
說著也是可笑,自己居然會相信鬼魂之說。
但毋庸置疑,眼下張俢必須得明天就得到達潮汐鎮(zhèn),哪怕是粉身碎骨。
因為,張俢堅信不疑的認為一定是有種不知名的力量吸引著他,控制自己的思想。
但是眼下就是差一點錢,看劉曉燕的態(tài)度,自己怕是去死也不會給我一分錢的。
這‘老阿姨’也是沒誰了,簡直是嗜錢如命,碰錢比碰她還嚴重。
千萬別想歪啊!
劉曉燕作為曾經(jīng)的全國女子散打冠軍,要不是張俢是殘疾人,下半身完全癱瘓,剛才自己要錢時,恐怕早就兇多吉少了。
自己的父母更別說了,就連今天自己過生日父母都沒有為自己準備些什么,跟別提生日蛋糕了,想都別想。
如果去附近的店里打工的話,那是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的,因為自己還的推著輪椅才能移動,自己這一生還沒見過殘疾人參加過工作的。
但…自己半路必須不能倒下,就算被絆倒,也必須辦到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