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孤煙,長河落日。梁凡教女兒小胤璐射獵正準備返回自家牧場。
四王爺拖雷騎馬而上:“金國來了使者,父汗請您過去做通譯?!?p> ……………………
十里外,成吉思汗率一干人等,跪接新君詔書。
“大行皇帝駕崩,謚號章宗。”金國使臣道。
“什么?”梁凡暗自吃驚,兒時的玩伴在自己沒有任何消息的情況下就離開了人世,梁凡頓時一陣木然。
“爹?!毙∝疯春啊?p> “這回又是誰做了皇帝呢?”鐵木真問。
“詔命衛(wèi)王為新君?!?p> “什么?!”鐵木真不敢相信,“那個窩囊廢?”
“就是啊,怎么是這個人?!钡紫碌膶㈩I們私自討論。
“你們都在嘀嘀咕咕什么?!”使者對蒙古的不嚴肅很反感。
鐵木真蔑笑:“我以為中原的皇帝是天上人才能做的,沒想到竟然是這么回事!”
“你們放肆!”使者指責。
“哼,我們走!”鐵木真還未跪下接旨,就徑直上了馬。
“你們!我回去就讓皇上來討伐你們的不尊!”
“貴使自便!哈哈!駕!”
草原上孤零零留下金國的使團,主簿蕭璐望著卷卷的塵土,冷冷深沉,隨著遭到取笑的主使大人,返回中都。鐵木真是一頭狼,時而溫馴時而狡猾的狼。不管他再如何,都改不了狼嗜勇的本性。
鐵木真的馬隊里有說有笑,獨獨梁凡憂心忡忡。
將領木華黎問:“梁凡,你好像不高興?”
早先由金國投奔到鐵木真帳下的耶律阿??闯隽硕四?,示意木華黎不要再問了。
“金國的人,真狼狽?!毙∝疯锤吲d道。
梁凡霎時怒不可遏地劈頭蓋了她一巴掌:“你是金國人呢!”
小胤璐哇的就哭了。耶律阿海抱起她,哄著。
“胡說,你祖母、母親都是蒙古人,你自小在蒙古長大,你兒子也在蒙古長大的,你已經(jīng)是蒙古人了?!辫F木真道。
“我是漢人,是金國義州人。雖然我的身體也流著蒙古人的血,而且還不少,但這并不能讓我不愛我的國家。當初蒙古受金國欺負,是金國不正義,所以我?guī)椭晒?,現(xiàn)在無理挑釁的卻是你們?!?p> 鐵木真一鞭子抽過去:“住口!把他綁回去再發(fā)落!”
小胤璐尖叫起來,哭聲劃破長空。
半夜,成吉思汗的母親訶額侖在聽侍女合答安講故事。德薛禪、清格勒闖入。
“兀真(蒙古語,太后),你救救我兒子吧!”清格勒跪道。
訶額侖先一頓,才認出眼前人。不是自己兒時的鄰居么?自己的哥哥德薛禪也在?
“怎么回事?清格勒,你先起來?!?p> “大汗要殺了我兒子??!”清格勒急道。
“為什么?”
德薛禪道:“梁凡不肯為蒙古做事,還一直說自己是金國人。”
訶額侖道:“哎,這本來就是難說的事情,誰讓你嫁了個漢人呢?金狗怎么挑起蒙古各部自相殘殺,怎么用陰謀害死了俺巴孩汗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梁凡也太倔氣了,他是金國人不假,可是少提嘛。鐵木真最恨金狗了,他說不定會把對金狗的氣撒在梁凡身上呢!”
“我就是怕這樣啊,我只有梁凡這么一個孩子?!鼻甯窭沼謫柩势饋?。
“梁凡這個孩子。”訶額侖又惱又笑,“快讓他給鐵木真陪個不是,鐵木真或許就不會計較了。梁凡是個人才,鐵木真絕對不會為了這點口角殺了他的?!?p> “您也知道我兒子秉承了蒙古人的倔氣啊!他是不會低頭的?!?p> “這孩子怎么這么不識抬舉!”
“兀真。”外出裝水的合答安道,“聽人說,梁凡跑了?!?p> “什么時候?”
“就在剛才?!?p> “逃跑,他是不想活了?。 钡卵ΧU擔心,“越描越黑?!?p> 清格勒聽罷,直接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