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癡心妄想的女人
“你說什么!”韓湛銘瞬間怔愕。
這消息來的太意外。
猝不及防間心底竟然涌上一股挫敗感,韓湛銘掐著沈晚下頜骨的手不知不覺加深了力道。
沈晚也冷煞的目光逼視韓湛銘。
宰了他!
只要一分鐘,她就能把這個男人宰了!
可,心心還在韓家。
如果說愛是一種原罪的話,那么從愛上韓湛銘的那一刻起,就注定是她沈晚的錯。
她不該單方面愛上韓湛銘!
不該為了打動韓湛銘那顆不愛她的心,而討好他到讓自己低賤卑微到塵埃里的地步。
卻不知那樣卑微的姿態(tài)讓她喪失尊嚴(yán)的同時,連帶著女兒都要遭受被親生父親誅殺的命運。
不能夠!
沈晚死也得把女兒從韓家?guī)ё摺?p> 在沒有救出女兒之前,讓她趴在韓湛銘腳邊做一條狗,她也會心甘情愿搖尾乞憐的。
收回眼神,沈晚放緩了語氣:“你把我推到雪地里那個晚上我差不多快凍僵了的時候,有個云貴籍的清潔工救了我。
后來,我們在他老家結(jié)婚了。
在山區(qū)里干農(nóng)活每天起早貪黑也剛能吃飽飯,我實在受不了那種苦,就出來打工了?!?p> 她老實巴交的坦白著。
他聽的卻心中冷笑。
韓湛銘掐住沈晚的手并沒有松開,反而強(qiáng)迫她的頭抬起了,他的語氣冷森威凜:“一出來打工就跑到我的辦公室來做清潔工?難道你覺得我睡了你兩年,你就能在我這里得到特殊待遇?”
語必,他猛然將沈晚甩開。
沈晚站穩(wěn)了腳跟后反過來問他:“湛銘,不能因為你睡了我兩年,我就連通過正規(guī)渠道在你這里謀得一份刷馬桶的工作機(jī)會,都沒有吧?”
這話說的沒毛病。
他怔愕的看著她,她的眼眸里似有霧蒙蒙的東西在閃爍。
他以為她哭了。
卻見她抬起長而卷翹的睫毛看著他,兩邊唇角自信的上揚(yáng)微笑:“我可是二百個清潔工里最出色的一個,經(jīng)我刷過的馬桶,里面的水可以當(dāng)飲用水喝。”
韓湛銘:“……”
他被噎的愣是說不出話來。
門口突然有人喊:“沈晚!”
沈晚拎著清潔桶往外出走:“主管……”
“怎么打掃這么久,總裁進(jìn)來之前你必須得離開!”后勤部主管惡聲惡氣的呵斥沈晚,她剛剛分明看到沈晚在對著總裁賤兮兮的笑。
沈晚立即說到:“我馬上走?!?p> 緊接著主管便點頭哈腰的看著韓湛銘:“那個,對不起總裁,我沒……想到您……來這么早,沈晚是剛來的,您……要不滿意她,我馬上就把她開掉!”
“留著她!”韓湛銘拿起手機(jī)去了會議室。
主管在身后哈著腰目送韓湛銘:“好的總裁?!?p> 直到韓湛銘走遠(yuǎn),她才滿臉怒容質(zhì)問沈晚:“你剛才在對總裁做什么!”
“沒做什么。”沈晚低頭抿唇回答。
主管嫉妒到出火的眼神上下打量沈晚凹凸有致的身材。
才發(fā)現(xiàn)這女人長得這么騷!
剛才對著總裁的笑容也是又騷又賤!
真是后悔死了,怎么會把她填塞在總裁辦公室里刷馬桶呢!
偏偏總裁還不讓開除她!
主管的語氣愈發(fā)尖酸刻薄:“我看總裁十分生你的氣呢!你該不會,趁刷馬桶的時候撅屁股賣騷勾引總裁了吧?”
沈晚不氣不燥也不吱聲,只無辜又清亮的眼神看著主管,就跟主管這句無比尖酸的話語是絕好的養(yǎng)顏護(hù)膚品似的。
一點都傷害不到沈晚,還把她滋養(yǎng)的美美的。
主管簡直氣急敗壞:“還愣著干什么!干活去!你給我聽著,你一分鐘都不能偷懶!”
“是!”沈晚拎著清潔桶走了。
在大廈里工作久了的人精們,耳朵個個都是尖的。
只一上午功夫,有個剛在總裁辦公室刷三天馬桶的女清潔工趁刷馬桶的時機(jī)對總裁賣騷,卻把總裁惹怒的消息,便在公司內(nèi)悄然流傳開了。
這一整天里,便有一撥又一撥女職員有意無意的前來觀摩這位向總裁賣騷的清潔工。
她們竊竊私語。
“長得的確細(xì)皮嫩肉,身材也騷,可惜是個刷馬桶的。不知道接近總裁的時候,有沒有先去去身上的臭味呢?”
“現(xiàn)如今什么樣的女人都敢來招惹總裁,估計她是不知道總裁的冷暴脾氣吧。”
“一看就是個下等賤貨,她以前肯定是做那種生意的,現(xiàn)在成殘花敗柳了,只能做清潔工唄。沒想到竟然幸運的給總裁刷馬桶,她以為機(jī)會來了??偛媚芸瓷纤??小命差點丟了估計她都不知道哦!”
這些嘲諷對沈晚根本沒有半點殺傷力。
她自如的穿梭在嘲諷當(dāng)中,認(rèn)真擦地板。
她是真的不討厭這份工作。
沒有經(jīng)歷過大災(zāi)大難,沒有經(jīng)歷過生死的人,又怎么能知道踏實做一份工作的安逸是多么難得呢?
閑下來時,沈晚倚在雜物間的墻角旮旯里閉目遐想,要真能有這樣一份穩(wěn)妥的工作,再苦再累又算什么呢?只要心心是安全的,母女兩能夠相依為命平安度過此生,那便已經(jīng)是人間最奢侈的幸福了。
今天下了班,說不定就能見到心心了吧?
正放松的微笑著陶醉于幻想中時,耳邊突然傳來一道尖銳的怒吼聲:“沈晚!別以為總裁讓你留下來,你就能蹬鼻子上臉的在這偷懶了!還真以為你能勾引到總裁嗎!去拖地,下班之前,過道上從頭到尾再拖一遍!”
沈晚順從的說:“好的?!比缓罅嗔饲鍧嵧耙鋈?。
“站住”主管叫住她。
沈晚:“?”
“給我用小抹布趴在地上擦!”
這哪里是讓她拖地,分明是故意刁難她,讓她主動辭職罷了。
沈晚依然毫無半點脾氣的說:“好的?!?p> 主管:“……”
差點暈死過去。
沈晚趴在地上一寸一寸的擦地板,即將下班時,她又擦到韓湛銘的辦公室門外了,不過總算熬到下班了,心里也舒了一口氣,正要起身回去,眼前出現(xiàn)了一雙黑白花的皮鞋。
沈晚抬頭看向上方。
上面隨之傳來一道嬉笑輕佻的聲音:“沈晚!你竟然真的在韓氏當(dāng)清潔工?你覺得韓總可能還會要你嗎?不如今晚你把爺兒我伺候舒坦了,我倒是可以考慮給你換個工作,怎么樣?”
男人的話音剛落,辦公室的門開了。
韓湛銘一臉冷肅的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