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一同起程（中）
該介紹的都介紹了，也該談?wù)铝恕Ｍ跚к婇_門見山地說道：“不知道魏公公這一次涼州衛(wèi)之行準備派誰前往？后天，錦衣衛(wèi)，刑部，還有鐵衣衛(wèi)將一同起程，前往涼州衛(wèi)調(diào)查邊境走私?！?p> “涼州衛(wèi)之事，其實咱家并不想去參合，參合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咱家反而對肅州衛(wèi)比較感興趣，只是相比涼州衛(wèi)，肅州衛(wèi)更加的兇險！咱家實在是煩惱?。 ?p> 一桌菜，一群人一起吃，每個人也就吃上那么幾口。可如果是一桌菜兩三個人吃，那的確是可以吃得飽飽的，還可以將剩下的飯菜打包回家。問題是，想坐人少的位置，吃得更多，那就需要有本事。
涼州衛(wèi)并不算太偏遠，而肅州衛(wèi)就是真正的天高皇帝遠了。天高皇帝遠的地方失蹤幾十個外來客也不算什么大事，所以魏岳才為難。
“魏公公，飯要一口一口吃，事情要一件一件辦，先處理簡單的，再處理復(fù)雜的，這樣做對大家都有好處。而且邊境不比內(nèi)地，那群邊軍比亡命徒還兇悍，逼急了他們，這群人可是什么都干得出來的?！?p> 既然魏岳敢這么說，那就肯定不會向要吃獨食，但王千軍也要勸上幾句，讓魏岳有個臺階下。魏岳其實也是在告訴王千軍，這事他手下的人未必要一起參與涼州衛(wèi)的事。
魏岳一陣沉思，然后說道：“也是，想吃獨食，也要看有沒有那個本事。后天，咱家會派小奇子帶人與你們一同上路的。這是小奇子第一次出公差，千軍你們可要多照顧著點，咱家可就這么一個得意的徒弟。還有就是，咱家也會派咱家手下的大當(dāng)頭前去肅州衛(wèi)，這事咱家先跟千軍你說一下?！?p> 魏岳派伊司倪去肅州衛(wèi)，意圖很是明顯?？蛇@跟王千軍也沒什么關(guān)系，魏岳為什么要告訴王千軍？！王千軍腦子一動，有點清楚又有點糊涂，暫時也只能點頭算是聽到了。
“請魏公公放心，我會照顧好小奇子的。其實，出門在外，也是大家互相照顧，我也是第一次出遠門啊。那么魏公公，我們告辭了，還有很多事情要準備。”
王千軍要走了，魏岳挽留了一下，說道：“這么急？！咱家原本還想請你們留下吃個飯，見見咱家的新妻子還有咱家那個可愛的女兒呢！”
“實在對不住，真的有很多事情要忙，第一次出門，又是公差，要交代的事情太多了。魏公公，告辭?！蓖跚к妶猿忠?，魏岳也就不挽留了，家里的仆人送王千軍與柳枯離開了。
王千軍等人一走，魏岳便狠狠地瞪了魏國風(fēng)一眼，教訓(xùn)道：“跟你說了多少次了，說話要經(jīng)過腦子，你怎么每次都這樣！說話不動腦子，早晚會要了你的命。京城里面藏龍臥虎，就那柳枯也不是好惹的，他要是硬要跟你生死決斗，你說你要怎么辦？！”
被魏岳教訓(xùn)，魏國風(fēng)低著頭不敢反駁，小聲地說道：“我記住了，下次不會了。如果那個柳枯真要找我生死決斗，我也只能當(dāng)孫子，傻子才跟他拼命呢。堂哥，我可是魏家的獨苗，你可一定要護著我，我覺得那個柳枯不會這么容易就算了的。”
魏國風(fēng)被訓(xùn)，一旁的田小奇幫著說道：“師父，這也不能怪二當(dāng)頭，柳枯長得那個妖艷，認誰看了都會忍不住那樣想的，二當(dāng)頭說的也沒錯，如果柳枯真的跟咱們一樣，進宮去伺候皇上，那肯定會得寵的！呵呵。可惜，人家是柳小侯爺，又是京城有名的風(fēng)liu大少，肯定不會舍得他的命根子的。二當(dāng)頭，柳枯要真是找你麻煩，我馬上帶兄弟們?nèi)Ω端?，跟隨師娘來的那群人里有一幫不錯的殺手，挺有本事的！”
“閉嘴！你以為柳枯是什么人？他那么好對付嗎？！好了，別廢話了。消息現(xiàn)在放出去了，伊司倪要去肅州衛(wèi)這件事很快就會傳開，到時候姓伊就會很麻煩，事情辦不成，那是他的錯；事情辦好了，咱們也就坐享其成?？傊找恋臎]辦法肯定會去求紀綱幫忙，找紀綱借人手，他拿咱家沒辦法，要恨的也是把事情傳開的王千軍，王千軍跟姓伊的斗上，最終一定會引來紀綱的。到時候，咱們看戲就成了?！?p> 什么是盟友，盟友就是拿來利用和出賣的。王千軍一走出大門，他就知道自己被算計了。可這個時候回頭已經(jīng)沒用了，回頭看了看身后的宅子，王千軍也是冷冷一笑，很多事情他會記在心里，絕對不會忘記的。
上了馬，王千軍笑著問道：“柳枯，晚上你打算住哪？如果實在沒地方，可以去住我家，或者去我老師那！”
柳枯現(xiàn)在可有點無家可歸的味道，如果被柳枯的母親知道他要遠行，極有可能會被直接關(guān)在家中不出來。但柳枯卻沒有去投靠王千軍的意思，他說道：“我自然有地方住，有佳人正在等我。反而是你，千軍啊，好好練功吧！”
王千軍練功要保持童子身，這個所有人都知道，結(jié)果也就成了其他人的笑柄?？粗w奔離開的柳枯，王千軍還真是有點羨慕，只是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活法，柳枯那套王千軍學(xué)不來，先天不足??！
回家了，該回家了。第一次出遠門，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王千軍的內(nèi)心也有些不舍，只是大丈夫志在四方，以后這種事肯定不會少。燕梓正在忙著趕一件衣服，她親手為王千軍制的皮襖，雖說不是名貴的狐貍皮，但也是保暖的羊皮襖子。王千軍一回到家就先進了王叢云的書房，將隨行的人員名單告訴王叢云。
王千軍帶什么人去涼州衛(wèi)，王叢云不會插手，王叢云現(xiàn)在只是要將一個名字告訴王千軍，一個到了涼州衛(wèi)王千軍可以信任者的名字。
“我有一位至交姓郝，大家都叫他郝大胡子，現(xiàn)任涼州衛(wèi)的千戶。你可以去找他，他是一個能夠信任的人，對涼州衛(wèi)的情況也很了解。只是，我之前給你看的金條里，有一部分也是靠他賺來的。所以這里面的分寸千軍你要自己把握?！?p> 王叢云信任的人，當(dāng)然是王千軍可以信任的。能夠跟一起涼州衛(wèi)上的地方人士取得聯(lián)系，這可是一大助力。最起碼到了涼州，王千軍不會成為瞎子、聾子。
可這里面也有麻煩，郝大胡子明顯跟邊境走私也有關(guān)系，這里面的分寸要是把握不住，極有可能邊成把柄，隨行的可有刑部、鐵衣衛(wèi)、田小奇，當(dāng)然也有紀綱派來的奸細，王千軍不得不小心。
“父親，我會小心的。在我面前，是一個誘人的陷阱，很多人都希望我掉進去。而我，其實也希望別人先掉進去，這樣我才能撈到好處。呵呵。父親，京城這邊麻煩你了。如果有什么需要，你可以去找齊豐臣與邢三，他們都是孩兒信得過的兄弟?！辈皇峭跚к娍床黄鹉饺萸迕髋c于天瀾，而是這兩人有自己的專長，真的不適合政治斗爭。
不過王叢云也有自己的看法，他說道：“邢三這個人，是條漢子，我很喜歡他。但是齊豐臣這個人，花花腸子太多，千軍你要小心。很多人，很多事，都會變的。就像現(xiàn)在，因為太子與漢王之爭，因為各自的利益，很多老兄弟都變了。千軍，你一定要小心齊豐臣這個人。”
王叢云并不看好齊豐臣這個人，因為這個人的小聰明太多了。被父親批評自己的朋友，王千軍內(nèi)心當(dāng)然不好受，可王叢云并沒說錯什么。十個人并不是一條心，有各自的目的存在，越是聰明的人，越是不甘屈居人下?，F(xiàn)在是因為有紀綱在，才讓十人無比團結(jié)，可紀綱并不是萬靈藥，遲早會有變化的。不僅是齊豐臣，還有納蘭長風(fēng)！
“我知道了父親，我會小心的。只是現(xiàn)在，暫時還不需要。好了父親，外面都準備好了，這兩個晚上就讓兒子陪你好好喝幾杯吧！”
還有兩個晚上，王千軍還有兩個晚上可以待在家中。其實燕梓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種事，小時候就是她抱著王千軍送王叢云出征的。而現(xiàn)在，輪到王千軍了。燕梓她習(xí)慣了忍耐，忍耐著，等待著，等待著丈夫與兒子的平安歸來，這就是一名武將的妻子，武將的母親所要學(xué)會的。
可王叢云，這個硬漢也需要人安慰。自己出征的時候，牽掛著家里人?？梢簧蠎?zhàn)場，必須把所有的事都忘了，一心想著殺敵，這樣才有活下去的機會。如今，戰(zhàn)爭遠離了王叢云，王叢云不習(xí)慣，跟不習(xí)慣待在家里等待著兒子的消息。去涼州衛(wèi)，那里是邊境，也是戰(zhàn)場。
為了安慰王叢云，王千軍也只有陪父親喝酒這種方式。兩個男人一起喝酒，一邊喝酒一邊討論輕松的問題，等兩人都喝醉了，都沒辦法想其他的，一個晚上也就過去了。當(dāng)?shù)诙諆扇诵褋?，也就該一邊頭疼一邊處理著手頭上的事情，這就是男逃避煩惱的最好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