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行前,男人還給了蘇晨一張紙條,上面寫的都是關(guān)于烤串的一些基本要領(lǐng)和難點,可是蘇晨怎么看都覺得這東西和自己大學(xué)時,考試之前做的小抄十分的相似。
蘇晨一邊按照小抄上的步驟,一步一步的執(zhí)行著,一邊用眼角的余光觀察著周圍的情況。
一個身影正向蘇晨這邊靠近。
當蘇晨突然間注意到這個身影的時候,一直十分淡定的蘇晨睜大了眼睛。
靠,這反差也太大了吧。
雖然著便裝效果的確是很震撼,但是蘇晨還是一眼就認出了緩緩向一邊走去的伊澤。
伊澤的頭發(fā)這會已經(jīng)變成了黃色,長長的頭發(fā)弄成了那種小混混特有的“洗剪吹”發(fā)型,估計應(yīng)該是假發(fā),因為這比伊澤本身的頭發(fā)要長一些。
帶著墨鏡,穿著油光發(fā)亮的皮夾克和一條蘇晨覺得已經(jīng)不能稱作是褲子的牛仔褲,腳上還踏著一雙仿佛一腳踢過去就能在別人身上穿個窟窿的尖頭皮鞋。隨著走動,一條地攤上買的十塊錢一條的大金鏈子在伊澤的脖子上晃來晃去。
雖然這身行頭的確可以用“華麗”來形容,一般人如果穿在身上,足可以將他的品味降低到極限,但是穿在伊澤身上,卻有一種特殊的氣質(zhì),行走在馬路上,更像是行為藝術(shù)。
“呃,那個伊澤,你好像沒有熟讀劇本,以你現(xiàn)在的這個樣子,絕對是方圓一百米內(nèi)最大的亮點,在這樣下去絕對會把電視臺的記者吸引過來的。”為了保證任務(wù)能夠順利地進行下去,蘇晨裝作是在整理肉串,蹲在地上小聲地說了一句。
顯然,蘇晨的話順利的傳送到了伊澤那里,只見伊澤微微一愣,隨后手腳十分不自然的擺動了起來,腦袋也微微向右偏著,機械的從口袋里掏出了一根牙簽,叼在了嘴里。
看著伊澤的樣子,蘇晨徹底無語了,讓她說什么,難道告訴伊澤他現(xiàn)在的樣子跟半身不遂的病人有百分之九十九的相似度?雖然在蘇晨看來,這的確是事實。
可能伊澤也察覺到了周圍行人看自己時的異樣眼神,動作的幅度緩緩地降低了下來,終于有一些街邊的小混混的樣子了。
“好,就是這種感覺,柔和一點,不要太生硬?!笨吹竭@里,蘇晨終于松了口氣。
“目標出現(xiàn),請注意從東邊路口處駛來的黑色飛行器。”耳機里傳來了一直十分沉默的劉浩宇的聲音。
蘇晨一邊將肉串放在已經(jīng)燃起的炭火上,一邊斜著眼睛向道路上空看去。
只見一輛造型十分美觀的黑色飛行器正飛快的從道路上方飛過來。
資料里面提到過,方家因為不想被別人注意,所以送方菲上學(xué)一律都是走后門的??墒翘K晨卻十分想不通,既然不想被注意到,為什么還要用這么拉風(fēng)的飛行器,換個汽車不是自然就不會被人注意到了么!哎,有錢人的思維真的是不好理解。
臨近學(xué)校,飛行器緩緩地降慢了速度,十分平穩(wěn)的停在了學(xué)校后門,一個長得十分健碩的男人首先從飛行器上走了下來,走到另一邊,輕輕地打開了飛行器的門,一個穿著制服的女生緩緩地走了下來。
看來這個人就應(yīng)該是方菲了,蘇晨微微打量了一下這個女生,雖然從資料上看,這個女生的的家庭應(yīng)該是十分的富裕,可是從女生的舉止上,蘇晨卻沒看出任何大小姐身上的那種傲慢的架子。
從外表上看,這個方菲應(yīng)該是一個很文靜而且人緣有十分好的女生,因為單從方菲下了那個飛行器到走進校門,僅僅十幾米的路程,蘇晨就已經(jīng)看到有五六個人主動和方菲打招呼,而方菲也是十分有禮貌的微笑回禮,十分的有教養(yǎng)。
隨著方菲走進校門,除了之前走下來給方菲開門的男人之外,又有九個穿著黑色西服的壯漢跟著一起走了進去,這些人應(yīng)該是方家給方菲安排的保鏢。
“目標脫離視線,請遠程監(jiān)控臺注意其行動?!彪m然這么大的排場的確是讓蘇晨驚了個呆,但還是學(xué)著港臺警匪片里的樣子,淡定的說了一句。
劉浩宇坐在學(xué)校對面的最高建筑物的天臺上,聽到蘇晨的話,翻了個白眼,這貨入戲仿佛有點深。
他的任務(wù)其實很簡單,軍方肯定是經(jīng)過仔細的考察才選取這個地方作為最終的總控室的,所以他根本就不用擔(dān)心周圍會有危險。
早在他來之前,就已經(jīng)有人在學(xué)校的各個角落里布置好了監(jiān)控器,所以他也不用趴在超清望遠鏡邊上,只要盯住面前的屏幕就可以了,總體來說還是很悠閑的。
站在校門前的蘇晨輕輕地晃動著手中的蒲扇,一邊吆喝著一邊往烤架上放著肉串,就在剛才,那個看門大漢拿走了她剛考好的第一批肉串。
蘇晨終于明白那個大漢為什么說要自己來取了,因為這樣就可以多拿一點,蘇晨剛剛烤好的五十多串肉串,就被他全部拿走了。
好在蘇晨也沒什么事干,閑著也是閑著,不然的話,是絕對要在肉串上動點什么手腳的。
伊澤仿佛也已經(jīng)進入了狀態(tài),甚至蘇晨都有些懷疑這個人還是不是伊澤。
當伊澤再一次出現(xiàn)在蘇晨的視線中時,“業(yè)務(wù)”已經(jīng)相當?shù)氖炀毩?。只要一看到三十幾歲穿著比較普通的年輕人,就會十分猥瑣的看看左右,看到并沒有人注意到他后就會緩緩向其靠近。
看著伊澤的樣子,蘇晨輕輕地感嘆了一下,如果伊澤剛剛出現(xiàn)在自己眼前時就是這個樣子的話,蘇晨絕對是認不出來的。
看來軍方當真是慧眼啊,連伊澤這種平時掩藏的這么深的本性都被他們發(fā)現(xiàn)了。
大家各司其職,蘇晨和劉浩宇倒是十分的安靜,只不過耳機里經(jīng)常會傳來伊澤的聲音:“嘿,要手機不?本店信譽,絕對真品。”
哎,這人啊,當真是可塑性很強的一種生物。
正當蘇晨覺得第一天就將在伊澤的聲音里無聊的度過的的時候,遠處傳來的警笛聲將她從呆滯狀態(tài)中拉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