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鬧聲中,一身黑衣的男子不緊不慢地走來,他每一步都走的不快,卻在幾個步伐之間就出現(xiàn)在了三人面前。
略顯消瘦的身形在一身黑色的襯托下更加顯得單薄,不過熟知他的人絕對不會把他當做手無縛雞之力的被保護對象,這家伙……變態(tài)的修煉天賦,讓人恨得咬牙切齒!
一頭純黑色的短發(fā),一雙黑如暗夜的雙眸和高挺的鼻梁都藏在一張純黑色上面繪制著銀色花紋的半邊面具上,面具下一張淡粉色的薄唇勾起性感的弧度。白皙的的膚色在這樣的黑色襯托下更加顯得瑩白,細致的超越很多女子。
“鸞葉,遲到了就要準守規(guī)矩,快點跳下去,我們可是等著看美男出浴圖呢?!睏魇靶ξ闹钢赃叺穆短鞙厝?,示意他跳下去,旁邊的兩個人也是一副幸災(zāi)樂禍的模樣。
鸞葉輕笑,“好?!闭f完便噗通一聲跳下的溫泉,溫泉水在他的身邊圍成了一個圈,隔著十幾公分的距離碰不到他的身子,整個人和水中間隔了一個大大的空間,衣衫不濕。
“你這是耍詐可不行。”站在岸邊的其冥和遙醉對視一眼,兩人眼中同時閃過戲謔的笑容,手臂同時揮出。
“起!”溫泉水被扯起長長的一條線,“破!”兩人再次同聲喝倒,水簾應(yīng)聲而破,呼啦一下子沖著池中的鸞葉劈頭而去。
“真是狠心。”池中的鸞葉唇角揚起一個輕淺的弧度,身體如鬼魅般瞬間消失在溫泉中,水珠噼啪而落,激起一層水汽的薄霧,岸上的三人毫不意外的看到空空如也的池水。
“鸞葉這家伙跑的越來越快了。”
“還不是被你們逼的?!丙[葉笑著站在池塘對面,身上干干爽爽,臉上的面具也是干干爽爽,一點水漬都沒有。
“你那面具到底要帶到什么時候?!睅讉€人鬧過了也就坐下來,上次這樣面對面坐著都是兩年前的事情了,雖然平時也有視頻會話聯(lián)系,但是感覺還是不一樣。
對于楓拾的問題,鸞葉只能無奈攤手,笑道:“你們又不是不知道,當然是戴到可以拿下來的時候咯?!?p> “再不拿下來我們都快忘記你長什么樣子了。”遙醉搖搖頭,對這個兄弟他們都有些心疼,鸞家對鸞葉定出來的古怪規(guī)矩讓他們完全不能理解,家族那么多的子孫,偏偏這樣對他。
“呵呵,別說,我都快忘記自己長什么樣子了?!丙[葉輕輕一嘆,眼睛明明在笑卻有種落淚的疼。
“哎,我餓了,你這里怎么連個管家都沒有,快快主人準備東西去!”楓拾瞪著漂亮的眼睛,小小的腮幫子鼓起來,一臉氣鼓鼓可愛的讓人想捏兩下。
“是啊,鸞葉你這主人可不行?!逼溱ひ苍谂赃叺膸颓?。
得,連其冥都開口了,鸞葉只好乖乖去下廚,其實也沒什么好做的,只是把營養(yǎng)液從儲藏室拿出來。
不過這么一鬧,剛剛那種不舒服的氣氛到是消去了不少。
他們的用心鸞葉也知道,所以也就順著他們的心思去做,對于這三個不是親兄弟勝似親兄弟的兄弟,一直都是他們彼此最大的驕傲。
夜色漸濃,聚會才剛剛開始……
夜深人靜,段冉光著腳悄無聲息的來到了院子中。
星光如水照亮了整個院子,光腳踩在光滑的鵝卵石上,滑滑的,有點疼,有點涼。
小毛球從她肩上跳下來,毛茸茸的一團在石路上蹦跳,月光灑在它的身上,雪白的毛毛上居然泛起了點點銀色。
段冉驚奇的蹲下身,發(fā)現(xiàn)真的有銀色的小點點,只是這個小銀點并不大,只是每一根毛毛尖上泛著一點點,這么多的毛毛湊在一起小毛球看起來就像一只小小的熒光球,一蹦一跳的可愛到不行。
小毛球好像很喜歡在月光下的感覺,整個毛球在地上跑來跑去好不歡樂。
段冉就坐在旁邊的地上看著它玩鬧,涼風習習吹在身上很舒服,閑著無聊又不困就這么就地打坐起來。
這一打坐就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一聲咔嚓的輕響,段冉多年來訓練出來的反應(yīng)能力,讓她在第一時間睜開眼睛,小毛球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窩在她腿上睡著了,現(xiàn)在也睜開了水藍色的眼睛警惕的看著院子外面。
那一聲輕響之后還傳來一聲低低的呻吟,雖然只是一下,段冉還是聽到了,這是被重擊之后疼到極致才會發(fā)出的聲音。
段冉事后想自己這一天真是瘋了,以她謹慎的性格居然沒有第一時間回家,而是帶著小毛球向著聲源處潛了過去。
這邊的路段冉并不太熟,她只是憑借著多年的經(jīng)驗推測著那邊的路線,這一片都是小資產(chǎn)階級類型的居民居住,人口并不太密集,家家戶戶也并不是挨在一起,再加上這個點,這片居民區(qū)更加的安靜。
段冉在走了大概十分鐘時,猛然頓住了腳步,小心的靠近一處廢棄的房屋。說它廢棄是因為它連院墻都出奇的破舊,好像稍一用力就會被推倒。
段冉就停在這個破舊的院墻之外,此刻院墻內(nèi)并沒有燈火,不過今夜月色明亮倒也看的很清楚。
院內(nèi)地上躺著一人,旁邊跪著兩個人,這三個人傷痕累累,衣衫破裂,尤其是地上躺著的那個,若不是那雙因仇恨而猙獰的血紅色雙眸,看上去就像死了似地。
在另一邊放著一張椅子,椅上坐著一個人,夜里沒不清楚容貌,不過看背影段冉還是可以肯定那是一個男人。
男人的身后站著一個人,只是一個人但是那周身散發(fā)出來的冷冽氣場都讓人微微心寒,那是一種歷經(jīng)真正殺戮的人才會有的殺氣,如同一把飲過血的刀,即使刀未出鞘也沒有人懷疑它的鋒利。
段冉把自己的氣息掩藏起來,她沒有斗氣這種斗氣強者不容易感覺到她,不然的話她走到這里只怕就被擊殺了。
“把東西交出來就讓你們解脫。”椅子上的男人淡淡的說,并沒有任何的殺意,但是有點腦子的都知道今天是走不出去了。
他說的是讓你們解脫,而不是放你們離開,三個字就是生死兩重天。
段冉明白,里面的人也懂。
地上躺著的人一聲冷笑,說道:“你做夢,我冷家就沒有貪生怕死之輩?!痹S是說的太大聲牽動了內(nèi)傷,剛剛說完就開始劇烈的咳嗽,整個身體因疼痛而無意識的卷縮成蝦狀,在這樣靜謐的夜色中聽起來無比的慘烈。
“別妄想我們會咳咳……把東西交出來,咳咳……”地上的人即使如此疼痛還是忍著把話說完,言語間的決絕到挺像個男子漢。
段冉在外面聽著卻并沒有涌上對他的敬佩之意,這個男人口口聲聲提到那個東西,想來把那東西當做了自己的依仗,只要有那個東西在手中想來這個男人不會把他怎么樣。
“呵?!蹦腥说妮p笑冷冷傳來,淡淡的說:“既然如此有骨氣,那……就去死吧。”話音剛落身后的男人就如同一把出鞘的刀,化作一道淡淡的影子飛身而出,不過眨眼睛他又站回了原來的位置,好像從來沒有離開過似地。
而地上的人早已經(jīng)化作一具尸體,眼睛睜的很大,里面寫滿了恐懼和難以置信,死前的所有的情緒都在瞬間留在了里面,到死都沒有想到這個男人真的會不理會那個東西對自己動手。旁邊跪著的兩個人也被這瞬間發(fā)生的事情震住,那種驚懼的表情在月色的照射下顯得愈發(fā)的猙獰而蒼白。
“你!惡魔!”年齡看起來有點小的男子終于忍不住暴喝而起,用雙手被綁身后的姿勢沖向了坐在椅子上的男子。
意料中的結(jié)局,還未近身就被那個如刀般的男子拿去了性命。
一息之間兩條人命隕落在這靜謐的夜色中。
剩下的男子一臉驚恐的看著椅上的男子,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我……我交……請你繞了我……”
男子眼中閃過一絲嘲弄的冷笑,冷家沒有貪生怕死之輩?嗤。
男子露出一抹淡漠的笑,“來不及了,亂,送他上路。”
淡漠的下命令,一條人命在他的眼中只怕還沒有一只螞蟻來的重要,沒等那個男人再次求饒人已經(jīng)緩緩倒下。
處理完三個人男人冷漠的下命令搜身,不自己交出來那么他就自己拿。
段冉眼見這一切發(fā)生,心里清楚知道自己看到了絕對不該看的東西,但是已經(jīng)看了她肯定不會傻兮兮的自投羅網(wǎng),因此她趁著他們搜身的當口偷偷轉(zhuǎn)身離去。
咔。
沒走幾步突然踩到一家門前設(shè)置的障礙,這是為了防止別人靠近自己地盤而示警用的,沒想到這會兒卻成了她的催命符。
院子中的兩個男人幾乎是同時聽到,轉(zhuǎn)身激射而出。
“誰?!”
段冉第一反應(yīng)就是用龜息之法趕快掩藏氣息,那家的門口種著一些植物,她迅速藏了進去用從不打掃的落葉把自己掩藏起來。
剛剛藏好那兩個人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她剛剛碰到障礙的地方,兩道如山的氣息鋪天蓋地的向周圍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