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臉色不對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任牧歌有些措手不及,不過他發(fā)現(xiàn)饒清雅并沒有將目光放在郭宏陽身上,而是一臉的好奇。
很明顯,這對夫妻是有誤會的。
“這是我應(yīng)該做的?!?p> 說完,他又對著郭宏陽說道:“郭大人,你家里有兩個孩子,你已經(jīng)把話說明白了,我能不能把我妹妹給你送回來?”
她之前已經(jīng)和郭縣令解釋過事情的來龍去脈,也明白了杏花的情況,想到安安和小瑾,她便準(zhǔn)備離開。
至于抓罪犯,那就不關(guān)她的事了。
至于這對夫婦,她一個局外人,根本就不需要插手。
“那任娘子,你就可以了。”郭宏陽正要答應(yīng)。
他一定會報答自己的妻子和孩子的恩情。
眼下最要緊的,就是抓犯人,還有面前的夫人,自然不會理會其他人。
郭宏陽的話音剛落,一個老嫗突然出現(xiàn),打斷了他的話。
“主上,聽聞少小姐已經(jīng)回到了主子的身邊,所以,老奴就讓她回去了?!?p> 任牧歌分明感受到了饒清雅身體一緊,一股強烈的抗拒之意從她身上彌漫開來。
這大概就是一場后花園的爭斗。
還好,這件事和她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
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腦子一熱,所以就把這件事給扯上了關(guān)系。
就看到那個婆子一副很尊敬的樣子,“這位小姐,老奴之前聽說您是您的救命恩人,還望您能與老奴一同去一趟,老奴也好有個交待?!?p> “不必了?!比~伏天淡淡開口。
饒清雅在她還沒有來得及拒絕的時候,就已經(jīng)冷冰冰的說道。
老婦人臉色一沉,沒有理會饒清雅,轉(zhuǎn)頭對郭宏陽說道:“老爺,若是讓這位老婦人得知老奴不是來找您的救命恩人的,恐怕她會很內(nèi)疚,畢竟她現(xiàn)在身體還算健康?!?p> 老嫗一副不知道該怎么辦的樣子。
郭宏陽一聽,頓時眉毛一挑。
不過,他還有更多的想法。
母親這幾天一直病得很重,一直沒有起色,既然她是個神醫(yī),那就應(yīng)該能治好她的病情。
想到這里,郭宏陽朝著任牧歌抱了抱拳,道:“任娘子,有勞了。”
她很著急回去看看安安和小瑾。
郭宏陽卻知道她在想什么,開口說道:“任夫人,你不用擔(dān)心,我會把你妹妹安全地帶到西河鎮(zhèn)的。”
既然已經(jīng)這樣說了,那么任牧歌也不好再推辭。
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平民,而這個人,卻是一個縣的官員。
這個年代的人,在自己還沒有成長起來的時候,根本不可能和當(dāng)權(quán)者抗衡。
安安和小瑾肯定會告訴他們,她沒事,安安不會來找她的。
想到這里,他終于點頭。
至于郭宏陽,對于將兩人交給那個老嫗,他倒是很是信任,因此在聽到任牧歌同意之后,因為之前在房間里聽了任牧歌的話,他就急忙離開了。
郭宏陽本以為,只要抓住了那個女人,就能減少她的痛苦,可他沒有注意到,饒清雅的表情很難看。
任牧歌將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只是感覺這郭宏陽雖然不錯,可是絕對不會做一個好丈夫。
至少,郭宏陽這個男人,似乎有些過于直接了。
于是,正打算離開的任牧歌走到郭宏陽家里。
郭宏陽將自己的房子建在了縣衙后面,以便于辦事。
郭家很大,布置得很像蘇州的花園。
當(dāng)然,因為天氣的原因,所以這里的植被也是不一樣的。
進入郭府之后,任牧歌便跟著饒清雅來到了郭家老夫人佘氏的面前。
因為饒清雅一路上的表情怪怪的,再聯(lián)想到饒清雅的早產(chǎn),她還真以為自己會遇到一個嚴(yán)肅的老太太。
然而,他又一次失算了。
郭老太太面容和藹,五十多的年紀(jì),手里還掛著一顆念珠。
郭老夫人端端正正的靠在椅子上,手里還握著一串念經(jīng),一副慈祥的模樣,“你終于回來了,你就放心吧?!?p> 說罷,也不給饒清雅開口的機會,而是仔細(xì)的打量著任牧歌。
郭老夫人疑惑道:“這位是?”
旁邊的一名老嫗站了出來,臉上掛著笑容,道:“老夫人,這任小姐,就是那位小姐和兩個公子的救命之恩,她是一名醫(yī)術(shù)高明的女子?!?p> 這句話聽起來很普通,但不知道為什么,從這位嬤嬤的口中說出來,卻讓他感覺有些怪異。
具體是什么,她也說不上來。
郭老夫人聞言,頓時興奮的從座位上跳了下來,沖著旁邊的丫鬟說:“趕緊的,讓我們的恩公坐好?!?p> 說到這里,他又對著任牧歌投去了感謝的目光,“這次真是托了女大夫的福了,要不你就在我這里多呆些日子吧。”
“我……”陳小北神色一愣。
任牧歌剛要推辭,郭老夫人卻像是情緒失控一般,不等他把話說完,直接對著饒清雅說道:“你現(xiàn)在還在坐月子,而且你的孩子也不好受,不如讓她留在你房間里面。”
任牧歌皺著眉頭,覺得自己很討厭這種被人擺布的事情。
再說了,她只是來看看老太太而已,并不打算在這里多呆。
畢竟,雖說杏花可以將消息傳給他們,但若是三天不回來,他們也會著急的。
“謝娘關(guān)心?!?p> 與之前在郭宏陽面前的兇悍相比,與之前任牧歌所見到的溫和和威嚴(yán)相比,此刻的她,卻是平靜如一潭死水。
饒清雅的臉上,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甚至可以說是平靜到了極致。
這樣的反差,讓他的目光不禁落在了郭老夫人的身上。
不過她也沒有看出郭老夫人有何異狀,還是一如既往的溫和。
最后,郭老夫人讓人把她和饒清雅送到了她的別院。
這段時間,任牧歌一言不發(fā),饒清雅端莊,一言不發(fā)。
饒清雅和任牧歌兩個人一直保持著安靜,沒有說話。
然而,很快,他就聽到了饒清雅的一句話。
然后,他就看到了饒清雅愧疚而哀傷的眼神。
“牧歌姐姐,給你添麻煩了,真是不好意思啊?!?p> ………………
深夜。
郭宏陽一瘸一拐地走進了自己的院子。
剛到正廳,郭宏陽就被仆人攔住了,因為他知道有客人要來,所以就讓他去了客棧。
郭宏陽眉頭一皺,臉色難看,但還是說道:“我去和妻子說一聲。”
郭宏陽一邊說著,一邊走到了自己的臥室。
房間中的蠟燭還亮著,郭宏陽推開了臥室的房門。
一進來,就看到了饒清雅,她一臉的鎮(zhèn)定,目光冰冷的盯著他。
郭宏陽被自己的妻子這樣盯著,心里也是一沉。
但一天的工作,再加上三師兄的失敗,讓他有些疲憊,也就沒有放在心上。
當(dāng)郭宏陽看見饒清雅的時候,眼中閃過一絲憐惜和歉意。
雖然饒清雅為他生下了一個女兒,但他從未動過要納妾的念頭。
十年來,他從未和饒清雅分開過,平日里對她的溫柔,在這一刻,盡數(shù)展露無遺。
“雅兒,辛苦你了?!惫觋栍行├⒕蔚淖叩搅艘慌缘牟〈睬?。
饒清雅默默的望著郭宏陽。
郭宏陽自然察覺到了饒清雅的異樣,不過他也沒有多說什么,以為她是在責(zé)備自己不能來探視她,于是說道:“雅兒,那天你臨產(chǎn)的時候,我并不知道,后來我也打算離開,但我娘突然生病了,我要照顧她,所以就沒有來找你,你不要介意?!?p> 郭宏陽是一位真正的讀書人。
一個是孕婦,一個是孕婦,一個是郭宏陽的兒子。
郭宏陽知道,他和自己的妻子,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他的媽媽已經(jīng)老了,他擔(dān)心自己會不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