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推斷
就因為這個,她就要讓自己的孩子覺得她下了毒藥?
吳運成將吳老太太的表情盡收眼底,這才放下心來。
牧歌說,這種東西很難得,他母親是個宅女,不可能找到,這里面肯定有貓膩。
他母親雖然看不上錦娘,但畢竟不是什么壞人,他可不想讓她成為那樣的人,好在她不是那樣的人。
“母親給我下的藥,就是她給我下的藥?!眳沁\成道。
吳老夫人一聽到這道菜,像是想起了一件事,嚇了一跳。
吳運成道:“我派人將這件事上報給了上面。”
“不——”吳老太太猛地跳了出來。
吳運成看著吳老太太的反應(yīng),似乎明白了什么,臉上的表情有些變化,但還是保持著鎮(zhèn)定,“怎么就不能上報給大人了?”
吳老太太移開了目光,避開了吳運成的目光,“我說了,我就說了。”
吳運成:“請原諒我的話,這件事我不能答應(yīng),如果我不上報,又要對她不利呢?”
吳老太太:“她怎么可能?”
“母親,您可認識?”吳運成面色凝重。
吳老太太不想搭理吳運成。
“柴夢月!”吳運成毫不客氣地說道,“母親,就算她有問題,我也要上報朝廷?!?p> “可她現(xiàn)在是你的兒子,是我們吳家人的女兒?!眳抢咸f到這里,眼淚就止不住的往下流。
這讓她如何抉擇?
這一鍋湯,根本就不是她做的,是她自己煮的,說是賠罪,還懇請她幫她把這一鍋水喝下去。
她是如何得知這湯汁中的毒素的?
就算是,這湯汁中的毒,可她不是好好的嗎?
孟夢體內(nèi)有吳家人的血脈。
“程兒,我就當你的母親,別去衙門告狀,讓夢月生下這個孩子,最多就是讓她撫養(yǎng),怎么樣?”
十年前,她終于等到了自己的孫子,這十年來,她怎么可能放棄?
聽到母親的話,吳運成心里很不舒服,但母親誠懇的神色,讓他的心稍稍一松,也就沒有再多說什么,只是如實說道:“母親,這不是我的。”
吳老太太不敢置信:“不可能!”
“沒錯,我真的沒有動她?!眳沁\成接著說道,“我也有問題,就是我,只是礙于面子,才沒有找醫(yī)生?!?p> 是的,吳運成說的都是假話。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肯定會找醫(yī)生,免得讓她承受這些年不能生育的痛苦。
他這么說,不過是想讓人相信而已。
而關(guān)于柴夢月,他一開始并不敢肯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動了她。
兩個多月之前,他回家看了看,發(fā)現(xiàn)她正在店內(nèi)忙碌。
當時,堂姐和大伯來看他,他也是個酒鬼。
平日里,他只是在醉酒之后安安靜靜的待著,可是那天一覺睡醒,自己的堂姐就跑到自己的床榻前痛哭流涕。
畢竟她和堂姐曾經(jīng)有過一次婚約,但是后來離婚了,她又不是處子之身,所以她的身上也沒有血跡。
他也不敢肯定自己真的動了這個堂姐,而且這個堂姐也說過,不要他來承擔責任,他也是擔心會被人發(fā)現(xiàn),才把這事兒壓在心里。
最近,他的堂弟有了身孕。
一開始,他還真的把這兩個小家伙當成了自己的了,可是他并不高興,因為相比于自己的兒女,他更在意的還是那個叫“錦娘”的姑娘。
錦娘和他從小一起長大,后來家里沒落,差點沒把老房子保住,還是她頂著巨大的壓力,在自己最困難的時刻和自己結(jié)婚,還幫助自己渡過了這一劫。
因此,就算被人說是人渣,他也不能讓她失望,只能對自己的堂姐負責,這件事就這么耽擱了下來。
當他知道自己的兒子不是他的時候,他就知道那天根本就沒有發(fā)生過。
吳老太太聽到吳運成的這番話語,仿佛一下子蒼白了許多,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語來。
吳家的偏僻之地,柴夢月在院子里坐立不安。
柴夢月來去匆匆數(shù)次,然后就開始整理行李。
可就在柴夢月準備拿東西離開的時候,她發(fā)現(xiàn)自己被一群捕快團團圍住了。
離開吳家人之后,他按照約定前往仁壽堂尋找孫沐陽,誰知仁壽堂那邊竟然出現(xiàn)了變故。
任牧歌萬萬沒有料到,當他再次來到仁壽堂的時候,仁壽堂早已經(jīng)空無一人,連大門都被封死了。
一打聽,發(fā)現(xiàn)孫老遇到了麻煩。
聽說孫老治不止一人喪命,現(xiàn)在仁壽堂的所有人,全部被抓進了監(jiān)獄。
“小姐,我們還是先走吧,免得主子著急?!卑咨珠_口說道。
眼看著時間不早了,任牧歌不得不返回。
與此同時,在大興村,莫岫嵐接到了兩份密函。
打開一看,莫岫嵐的表情頓時變得嚴肅。
莫岫嵐將那封密函合上:“來人——”
莫岫嵐悄無聲息的走了進來,命令道:“把項修賢找來?!?p> “好?!?p> “主人,有什么事情嗎?”
莫岫嵐蹙著眉,眼神冰冷,“看來南疆要出大事了。”
南辰一聽是去了,臉色一沉,“南疆王剛亡,新的南疆王還沒定下來,苗族和巫族各懷鬼胎,怎么會跑到大慶來?”
“此事非同小可,快讓人調(diào)查清楚?!?p> “嗯?!?p> 待到他走遠,莫岫嵐這次才打開了另一份。
莫岫嵐看完之后,雙手顫動,又是驚喜,又是擔憂。
這是一份來自京都的密函,內(nèi)容和任牧歌有關(guān)。
他找到了第三個懷孕的女孩,這件事沒有任何的根據(jù),但是他可以推斷出,這個女孩就是安安和小瑾。
不過,這件事情該怎么向牧歌交代?
如果讓他發(fā)現(xiàn)自己就是他,他會不會憤怒?
一念及此,莫岫嵐就皺起了眉毛。
他必須要給他一個合理的理由,但要讓他不發(fā)怒,那就是一個技術(shù)問題了。
他從來沒有如此狼狽,如此狼狽。
就在這個時候,小瑾的嗓子響了起來,“父親,父親……”
之前還不知道該怎么和任牧歌交代的莫岫嵐,下一秒眼睛就亮了起來,幾個起落就往小瑾的方向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