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上課睡覺的最高境界
以俗觀道,道也是俗,以道觀俗,俗也是道,內(nèi)在與道為一,則處處皆道,處處為修,是故:大道無在無不在,吾人無處不自在……
?。?p> “爺爺,今天村里開會都說了些啥?”
“哼…!你阿婆的那個兒子,說想承包村里的地!”秦爺爺一聲冷笑,不屑地道:“這混蛋犢子竟然打村外那山丘的注意,簡直是找死!”
“……”
原來如此。
“這家伙不僅僅想承包村外的山丘,還說什么要承包山下幾千畝地進行什么科學的種田,扯蛋呢,這鬼地方連小麥都熟不了,還種什么狗屁的玉米,簡直當大家是糊涂蛋啊!”
看來……阿婆的兒子知道些什么,或者說,是宋三眼知道些什么,他們明顯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我問秦爺爺,“秦大伯答應了?”
“他答應有什么用,要外包村里的土地,需要大半的村民同意才行!”
聽他老人家這么一說,我微微松了一口氣,因為秦爺爺在三廟村威望十分之高,可實際上,事情遠遠沒我想的這么簡單。
第二天,那三輛黑色的轎車全都離開了三廟村,可鄉(xiāng)里的幾個頭頭卻挨家挨戶鼓動村民答應將地承包出去,先說些什么外商投資縣領導很重視,后開出赤果果的條件,承諾每家每戶每年可以得到幾千的補貼。
錢……
這東西一出,秦爺爺?shù)耐诖迕裥闹写蟠蛘劭郏玛P金錢利益,三廟村的村民很快有幾家在同意書上簽了字,甚至當場得到了三千元的補貼。
九四年,三千元錢,十里八鄉(xiāng)誰家娶媳婦下彩禮也就這個數(shù),誰家蓋三間房子差不多也是這個數(shù),平常人家一年的收入不到這個數(shù)的一半。
可想而知,這三千塊,對土生土長的村民們來說,是何等的具有吸引力。
“陳工是吧,聽說你以前是工人,雖然下崗了,可也有點見識,何不支持家鄉(xiāng)有外商投資建設呢?”就連我家,也有說客上門。
“還有,你和家里的孩子戶口是城鎮(zhèn)戶口,只有媳婦是農(nóng)村戶口,莊廓占這么大的一個農(nóng)場,也太不符合上面的規(guī)定,讓出一半,那外商有意在這里安置個家,蓋些房子……”
這個鄉(xiāng)里頭頭說的上面是啥,我根本不知道,聽他這么說,我只知道以后這個農(nóng)場,我家旁邊估計要新建一個莊廓人家,而未來的主人就是阿婆的兒子……
看來,他們是準備打持久戰(zhàn)不達目的不罷休了!當時村長秦大伯也在場,不知道他的態(tài)度如何,一直在旁邊不說話。
而我父親,抽完煙,一把撕掉意向書,丟下一句話抽煙不再說話。
“愛蓋那就那兒!”
這句話,也恰是我內(nèi)心想要說的,蓋吧!住進去試試,也許,會有很多螞蟻老鼠經(jīng)常去關顧,千萬別讓我陳景龍內(nèi)心不爽,表面上似乎是好孩子的我,實際上歸德縣那些小朋友都知道,陳景龍有時會很壞,很混蛋。
接下來的幾天,阿婆的兒子和宋三眼等人,依舊不現(xiàn)身,不知道是去了哪里,想必,他們應該知道了那個黑人消失的消息,又或許還不知呢。
秦爺爺整天黑著臉。
聽大象說,他老人挨個兒在村里串門一趟后,很多考慮中的村民不再同意外包村里的土地,于是,那些鄉(xiāng)里的領導將火力集中向秦爺爺,整天出沒關帝廟勸說起他老人家,結果……可想而知。
我有些為阿婆的兒子和宋三眼等人感到慶幸,如果這個時候他們出現(xiàn),說不定秦爺爺真會來個半夜砍腦袋的壯舉。
村后半山腰的九天玄女娘娘廟每天依舊煙囪直冒,可再也不見阿婆現(xiàn)身,幾個村民上去沒進去廟嚇的趕緊下山,連呼遇到了鬼。
而我,每天清晨帶著書本,默默出現(xiàn)在后山半腰,神識放開,靜觀阿婆設置的陣法變化,隱隱有所得,似乎有無所得……
表面上,三廟村經(jīng)過短暫的混亂后,似乎恢復了平靜,可我的直覺告訴自己,事情才剛剛開始。在我開學的前一天,十來個聽說是縣城的建筑工人,和幾大卡車磚,出現(xiàn)在村口。
阿婆的兒子和宋三眼依舊沒有現(xiàn)身,但這些工人,卻開始在我家與關帝廟之間的農(nóng)場邊緣,開始動土修屋子,至于外包村里土地的事,卻沒聽說最新的進展,頑固的秦爺爺,幾乎天天在每家每戶溜達。
很多事情,似乎和我沒關系了……
時隔一年,我又要開始上學,成為一個初中生了,尕蛋的阿媽從我家借了幾十塊錢湊齊學費,這小子成了我即將每天行走數(shù)里的伙伴。
九月的三江源地區(qū),清晨和夜晚依舊涼颼颼的,需要多穿一件衣服,恰好,開學時學校和學生比往年多收了三十元錢,發(fā)了一套藍白相間的運動校服。據(jù)說……這樣的衣服,在省城的批發(fā)市場實際上只需要十幾塊錢。
休學的這一年多時間,我?guī)缀鯇⒊跻坏恼n本翻爛了,所以,開學沒幾天,我就對老師的講課,感覺到極度的無聊……
于是,我試著不將道竅顯出來在課堂上修煉。為了不挨老師的批評和造就家訪的借口,我不是閉著雙眼修煉,而是睜著雙眼,看似聽課,實際上修煉。
“同學們,數(shù)有正負,1、0、-1……”
老師的講課,其實也在聽,不過只是分出部分心神留意,我似常人般呼吸,心神卻大半集中在隱藏與虛空的道竅上。
偶爾間,我有一種錯覺,就好像老師講的東西,有時候跑到了道竅中,有時候,是老師鉆到了我的道竅中講課般……
我的道竅無時不刻發(fā)生著變化。
農(nóng)場邊緣那個新房,修建的速度很快,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三米高長寬幾十米的大院子,嶄新地矗立起來。
這里十月的天氣,倒是很熱,悶熱悶熱,一到下午讓人昏昏欲睡,修道的我也不例外,漸漸地,課堂上睜眼修煉的我,有了一個奇特的本領。
絲毫不怕老師察覺,我睜目安心睡,睡中又一覺,一覺朝照外相,也照見真我……這只怕是全天下所有學生上課睡覺的最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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