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公子,您來了啊!”客棧一侍者見到一群人到來,立即笑容滿面的迎了上去。
為首一人是個高瘦青年,正是杜澤。他帶著一群人走了上去,邊走邊道:“給我把最漂亮的舞女叫來?!?p> “快點啊,還有好酒好菜……”其他人也催促道。
“沒問題,杜公子?!笔陶吡⒓磻?yīng)道。
杜澤帶著人來到二樓,在一廂房里落坐后,一個尖嘴猴腮的人笑道:“杜公子,我可是聽你的話才來這的哦,我可要看看這里的女人有多漂亮。”
“哈哈,臺兄放心,這里的人不但漂亮,歌舞也是一絕?。 倍艥尚呛堑牡?。
“杜公子太客氣了,承蒙你盛情款待??!”那臺兄笑呵呵的道,其他人也都紛紛道了聲謝。就這時,五六個漂亮的女子如蝴蝶般飛舞過來,請安后便開始翩翩起舞了。
“來來,我們喝一杯!”杜澤哈哈一笑。那所謂的臺兄,一口飲盡后,笑瞇瞇的看著那些個女子,一臉陶醉。
杜澤和臺元雖然萍水相逢,但見他身手不凡,為人算是仗義,所以想結(jié)交一番,雖然有點好色。
就這時,一陣大笑隱隱傳來,令得不少人眉頭大皺。但緊接著,一陣悅耳的琴音和歌聲飄了過來,讓人心中一動。
“好動聽的聲音!”臺元眼睛一亮。
杜澤也正有此意,立即叫來侍者:“去,把這彈琴唱歌的姑娘叫來?!?p> “這……”侍者面露難色,但聽得杜澤一聲冷哼,立即點頭道:“好的,杜公子稍等?!?p> 杜澤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可沒一會,一陣吵鬧聲傳來,“什么狗屁杜公子,當(dāng)老子沒錢沒勢?想要女人,等我樂夠了再給他們?!?p> 聽得這句,杜澤這些人臉色都沉了下來。隨即那邊又傳來幾句話:“什么得罪不得?我倒要看看是誰!”
說著,一陣腳步聲傳來,門刷的一下被打開,許鄧搖搖晃晃的走了進(jìn)來,輕蔑道:“就你們這些人打擾我的興致?”
臺元哼了聲,淡淡道:“敢對杜公子出言不遜!給我好好教教他什么叫做以禮待人?!?p> 離許鄧最近的兩人霍然起身,直撲了過去,沒費(fèi)絲毫力氣,就直接擒下了他。手下用力,卸下了他的雙手。
聽著許鄧的慘叫,臺元不禁搖頭笑道:“我道是什么人物,原來就一傻子?!北娙硕疾唤笮α似饋?。
“混蛋,你們敢打我?我大哥可是當(dāng)世高手,只要我一句話,你們?nèi)慷嫉盟溃 痹S鄧憤怒的大聲吼道。
所有人都一頓,杜澤和臺元對望一眼,問道:“你大哥是誰?”
“哼,我大哥的名諱豈是你這等人能知曉的?!痹S鄧傲然道。
“原來是裝傻充愣來唬人的!”杜澤神色一冷。
“沒,沒有?!痹S鄧有些慌,連道:“我雖然不能說我大哥的名字,不過他樣子你們應(yīng)該知道,他年紀(jì)不大,長的挺好看的,腰上還掛著一把劍?!?p> “滿口胡言!”杜澤冷哼一聲,隨即想到了什么,問道:“是不是白布包裹的劍?”
“對,對,你認(rèn)識?那就趕快把我放開,免得我生氣。”許鄧頓時又有了底氣。
“給我狠狠打一頓?!倍艥衫渎暤馈?p> “杜公子,你知道?”臺元愕然道。
“就一毛頭小子而已?!倍艥蓴[了擺手的道。
“啊……”許鄧被幾人打的抱頭慘叫,但嘴里還大聲威脅道:“你們敢打我,我大哥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
“不放過我們?好,我正要過去找他理論理論?!倍艥蛇€愁沒理由教訓(xùn)呂子羽,正好送上門來了。
“走!”杜澤喝了一聲,一群人提著許鄧出了客棧,直奔孫慈素的院落。
“咦?那不是許大哥?怎么杜澤把他給抓了?”先前離開的慕容三兄弟并未離畫樓太遠(yuǎn),正好見到這一幕。
三人對望了一眼,隨即靜靜的跟了上去。
對于那高手是許鄧的大哥,三人都只是從幽水閣的老板那得知,而且聽了些流傳的話,也有一絲的懷疑,此時正好印證一下。
……
樓臺旁,一個輕柔的女子看著他們離去,久久不語。
“他們走了?”一個平頭正臉的青年走了過來,眉宇間和女子有幾分相似。
“嗯?!迸虞p輕點了點頭。
“怎么了?”青年皺眉道。
“我最近總有些心神不寧,感覺好像要發(fā)生什么事情一樣?!迸喻烀嘉Ⅴ镜牡馈?p> 兩人邊說,邊走到了后院。
“別亂想?!鼻嗄觐D了頓,關(guān)心道:“你是不是這幾天身體不適?要多休息啊,別再出來彈琴了,也別吃冷的東西,涼到就麻煩了!”
“哥!”潘妮臉上一紅,跺了跺腳,連忙跑開了。
“不就是月事來了嗎,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在我面前還害羞,這就是你的問題所在??!”潘南聳了聳肩,就在他轉(zhuǎn)身的剎那,猛地又回過身來,目光炯炯,低喝道:“出來吧,我知道你在!”
微風(fēng)拂過,幾片葉子搖搖晃晃的落了下來。
“……沒人嗎?這就是我的問題所在。”潘南撓了撓頭。
*****
夜色如水,黑夜中的玉都,泛著熒熒光輝,恍若仙境。
呂子羽晚上大半時間都在煉氣,慢慢壯大精氣神,以便更快的恢復(fù)傷勢。忽然一陣吵鬧聲傳了過來。
“和我有關(guān)?來的真快?!币恍┪⑷醯淖盅蹅魅攵?,呂子羽霍然睜開雙眼,施施然的走了出去。
前院,孫慈素,風(fēng)鈴,吳笙和那胖子樊崇,都站在外。在他們面前,正是興師問罪的杜澤一眾。
“哼,趕快叫那小子出來!竟然叫這么一個無賴來羞辱我?還真當(dāng)我是泥捏的?”杜澤一腳把許鄧踢在地上,臉色冰冷。身邊除了那十一人,還有一群人圍在外面看熱鬧。
孫、風(fēng)等人疑惑的看著許鄧,都不明白呂子羽怎么成了這人的大哥了,還惹出這些事。
而許鄧沒想到杜澤竟然真能找到呂子羽本人,當(dāng)下不敢說一句,眼珠轉(zhuǎn)個不停,心里急著想對策。
“杜公子,我想其中肯定有誤會……”孫慈素話還沒說,呂子羽就已經(jīng)走了出來。
許鄧頓時頭一低,根本不敢看他。外面的慕容三兄弟卻是眼睛一亮,但有些疑惑:“這么年輕就到了煉氣境?”
杜澤冷笑一聲,道:“烏龜?shù)念^也終于伸出龜殼了?。 币蝗喝硕即笮α似饋?。
孫慈素臉色微沉,道:“杜公子,呂公子是我和鈴兒的救命恩人,請注意言辭!”
杜澤眉頭一皺,隨即笑道:“孫老別生氣,不過我可是受害者,總得討個說法吧?”
孫慈素看了眼許鄧,憑借多年老辣的眼力,自是看出這人有問題。當(dāng)下瞪了他一眼,轉(zhuǎn)身對呂子羽道:“呂公子,這地上的人說你……”
“大哥,救我啊,這些人說你浪得虛名,所以拖著我來,口上說是為了討個說法,實際上就是想找個借口對付你??!”這時,許鄧像受了莫大委屈般叫了起來。
實際上還真被他誤打誤撞的說對了。杜澤早就看出他是個招搖撞騙的家伙,索性將計就計。
杜澤狠狠踹了許鄧一腳,而后斜睨呂子羽,道:“怎么,難道你真的是煉氣境的高手?”
呂子羽剛開始還以為是何央找上門來,沒想到是杜澤。到這里,才有些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道:“我是與不是,與你何干?如果沒什么事,還請離開?!?p> “你說沒事就沒事?”杜澤道。
“大哥你走吧,別管我……”許鄧這時大叫道。
“你走的了嗎?”杜澤話音剛落,他身邊那些人就把呂子羽等人都圍了起來。
“杜澤,你到底想做什么?”孫慈素怒目而視。
“孫老,不是我怎樣?而是你的救命恩人不給我這臉面??!”杜澤冷笑道。
“杜公子,請你不要這樣,不然、不然我會找桃姐姐她們主持公道!”風(fēng)鈴展開雙手,一如當(dāng)初那般擋在了呂子羽身前。
杜澤見她如此維護(hù)呂子羽,心下妒火陡然竄了起來,冷笑道:“原來所謂的高手,只會躲在女人的背后?。 ?p> 呂子羽靜靜的看著風(fēng)鈴的臉龐,拍了拍她的肩膀,微微一笑的道:“沒事的!”
“公子!”風(fēng)鈴回頭看到他笑了,不由喃喃道:“其實你笑起來很好看,為什么你很少笑呢?”
呂子羽愣了愣,道:“鈴兒姑娘笑起來更好看?!?p> 風(fēng)鈴小臉一紅,害羞的低下了頭。
“你們在干什么?我還在這呢!當(dāng)我不存在?”杜澤大怒,暴跳如雷。
“杜澤,雖然我只是一個種花的老頭,但我并不怕你,信不信我上統(tǒng)帥府告你一狀?!睂O慈素終于發(fā)怒的叫道。
杜澤臉色變了變,但他身邊一人卻哼聲道:“老頭,我們杜公子是何人?豈容你在這大呼小叫指手畫腳?”說著就要動手。
風(fēng)鈴和吳笙驚呼了一聲。一直都在一旁看戲,顯得賊眉鼠眼的樊崇眼睛微微一瞇。
“嗖!”
呂子羽突然出現(xiàn)在這人身前,一掌震退對方,道:“你們是為了我而來,不要牽扯他人!”
“好小子,還敢動手!”那人振臂一呼,一群人氣勢洶洶的朝他撲去。
呂子羽腳下一點,浮光掠影般在眾人間穿梭,猶如蜻蜓點水般,右手在這些人身上一點即離。
只一剎那,呂子羽身形便閃出了眾人的包圍,慢慢朝孫慈素走回。
那臺元瞳孔驟然一縮。
這時,那十余人才身體一震,悶哼一聲,臉色蒼白的萎靡在地上。
一時間,人人驚駭。
外面那慕容三兄弟卻是眼睛一亮,興奮無比。許鄧也是一臉慶幸的悄然走到一邊,很老實的默然不語。
“這次給你們點教訓(xùn),還有下次,就沒有這么簡單了?!眳巫佑鹌届o的道。
杜澤臉色一變,陰晴不定起來。
“臺兄,他、他真的是……”杜澤不死心的問道。
臺元一臉凝重的點了點頭。杜澤見狀,心里一沉,知道事情有些不妙。
“杜公子,我看我們還是先離開吧,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不急一時?!迸_元低聲說道,給了他一個臺階下。
杜澤臉色難看的點了點頭,他實在有些難以置信,但不得不面對事實。他忿忿的低喝一聲,“走!”
地上的人都艱難的爬了起來,剛要離開,忽然一道聲音傳了過來。
“我說過讓你們走嗎?”
一群人身子一僵,杜澤臉上肌肉抽動了兩下,轉(zhuǎn)過身來,陰沉道:“你還想怎樣?。”
“你驚擾到孫前輩,還沒道歉?!眳巫佑鸬?。
杜澤暗自松了口氣,對孫慈素躬身道:“孫老,剛才晚輩魯莽,沖撞了您,還請原諒!”
“不必了,以后做事,最好三思?!睂O慈素依舊沉著張老臉。
“晚輩謹(jǐn)記!那么,告辭了!”杜澤說完,帶著人匆匆離去,不想多留半刻。那些圍觀的人見狀,也漸漸散開。
這時許鄧諂笑的走上前,道:“大哥好手段,震懾的這干小賊連屁都不敢放一個?!?p> 呂子羽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雖然不知道許鄧和杜澤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但可以確定,許鄧定然利用自己做了什么。
許鄧心中驀然涌出一股寒氣,驚的臉色煞白。
“你似乎忘了我跟你說過的話。”呂子羽道。
“沒、沒有!”許鄧舌頭都打起架來,渾身一抖,一下就跪了下來,哭號的哀求道:“大哥……不不,大人,這不能怪我,是他們聽到幽水閣里的事情,就誤以為你真是我的大哥,所以把我抓來,故意找你麻煩的,大人,這真的不怪我,是他們這群混蛋,我都差點被他們打死,大人,這次真不是我……”
呂子羽眉頭一皺,靜靜的看著他這一番作態(tài),半晌才道:“人,可以委曲求全,但不能沒有尊嚴(yán)!如果有一天你能夠堂堂正正的站在別人面前,你不需要靠任何人!”
許鄧一怔,很意外的看著他。
呂子羽搖了搖頭,對孫慈素等人抱拳道:“很抱歉,讓大家受驚了!”
“公子言重了。”孫慈素笑道。
“那各位早些休息吧,我先回去了?!闭f完呂子羽就回到了自己的廂房。
“各位不必送了,也不必感謝我來通風(fēng)報信,我先走了。”許鄧回過神來,擦了擦冷汗,神態(tài)一變,站了起來,厚著臉皮笑了笑,連忙離開。
“呸,我還真沒見過這種無賴的人,這變臉的速度比我還快??!”樊崇幾乎是跳起來呸了聲,右手都已經(jīng)摸到刀把那了,好像下一刻就忍不住要拿起菜刀剁肉了。
“呂公子好像沒看出來,這人剛才是在胡謅,始終是閱歷尚淺?!眳求蠐u了搖頭,道:“但這心胸讓人佩服!”
“我覺得他心里是明白的,不過能說出那句話,說明白他經(jīng)歷了很多啊!”孫慈素感慨道。
“呂公子打傷了那么多人,會不會惹來麻煩?”風(fēng)鈴擔(dān)心道。
“放心吧,杜澤沒蠢笨到那種地步?!睂O慈素笑道。
“我就知道呂公子不會有事的?!憋L(fēng)鈴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嘿嘿,鈴兒當(dāng)然知道呂公子不會有事的?!狈缧Φ囊簧砣舛级读巳叮瑢W(xué)著風(fēng)鈴的腔調(diào)說道。
吳笙聞言大笑了起來。
風(fēng)鈴接觸到兩人的目光,頓時霞飛雙頰,羞澀的把頭低了下去。
孫慈素似笑非笑的看了眼風(fēng)鈴,搖頭道:“早些歇息吧,明日還要去統(tǒng)帥府上做事呢?!?p> “嗯!”風(fēng)鈴輕嚀了一聲,逃也似的跑開了,幾人都不由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