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叫李朝歌的,身上一定有厲害的火系法器!”站在房舍上面的林云,看著下方大展神威的李朝歌,目光閃爍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吼!——”火龍完全沖了出來,此時的火龍,比起李朝歌初時在黑云城施展出來的要長了五十余丈。一吼之間,聲勢驚人無比,定云枝上其他的修士紛紛走出房門,看發(fā)生了什么。
“那是火龍訣啊!天吶!這里怎么會有如此厲害的聚靈之境的修士!”
“此人定有極厲害的火系法器!沒想到果然有這么卑鄙的人,像他們這種修士,本應(yīng)該到火刑枝上面去的!”
……
這些話,都被李朝歌聽在了耳中,那房中的幾個人此時已經(jīng)嚇得心膽俱裂!先前聲音尖細(xì)的那人對著那個身材壯碩的人道:“李兄!沒想到這小子這么厲害,怎么辦???”
身材壯碩的人看著窗外佇立,頭發(fā)無風(fēng)自動的李朝歌,冷笑道:“不用擔(dān)心,這里是桃都山,他絕對不敢亂來!等到桃都山上維持秩序的高手來了以后,我們再撩撥一下,定讓這小子吃不了兜著走!”
聲音尖細(xì)的人看著盤旋在房子上空的那條巨大火龍,不知為何,心中沒來由得一顫。
林云對于頭頂上方飛舞的火龍也是忌憚不已,他跳下房屋,露出一個善意的笑容,道:“李兄!我想其中一定有什么誤會,你還是把道法撤了,大家好好談?wù)???p> “沒有什么好談的?!ィ 被瘕堅诶畛栌≡E的引導(dǎo)下,向著下方的地魂居沖了進去!
“轟!——”
“嘩啦啦!——”瓦礫飛濺中,傳來了躲在里面幾人的喝罵聲!
“臭小子!老子和你沒完!”
“你們這是在自尋死路?!崩畛枥浜鹊?。火龍沖入屋中,繞了一個圈,便把整個地魂居以及周圍的幾間房舍摧枯拉朽般地毀壞!
“李兄,現(xiàn)在怎么辦???”聲音尖細(xì)的人十分惶急。
“吼!——”百多丈的火龍疾速地繞著房中的幾人轉(zhuǎn)著圈,越來越快,越來越快!在疾速的轉(zhuǎn)動中,大堆的土石被卷了出去!
“你們現(xiàn)在跪地求饒,我便饒你們不死?!崩畛枥淅湔f道。
“你做夢!”壯碩大漢面如死灰,卻兀自強撐。他現(xiàn)在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桃都山上維持秩序的修士身上。
“哼!”李朝歌心中暗暗思量,這幾人色厲內(nèi)荏,如果放過,日后必然麻煩不斷,特別是那為首的壯碩大漢。
“吼!——”火龍大吼一聲,一百五十丈長的身軀驟然往者中間一縮,滾滾熱浪向著里面幾人襲去!
“那么,你們便去死吧!”李朝歌說著,調(diào)運龍頭,大口張著咬向那名壯碩大漢,大漢退無可退,便將身邊的一人抓起擋在了面前!
“啊!——”伴隨著骨肉被燒焦的聲音,被咬到的人發(fā)出一聲慘叫!
“吼!——”火龍頭一擺,將那人摔了出去,那人拋飛幾十丈后,重重跌在青石路對面的一間屋子上。
“嘩啦啦!——”將屋子的頂部砸出一個大窟窿!
“李山!你怎么能這樣!”站在李山身邊的一人見他這樣對自己的同伴,頓時十分的驚怒。
“你敢這樣跟我說話!?”叫李山的壯碩大漢一掌拍在那人的臉上,將那人打向了火龍的身軀之中。
“嗯?”李朝歌心中一動,讓火龍將身子一抬,令那人毫發(fā)無損地出來,然后冷聲道:“速速離開!”
那人臉上印著一道清晰的掌印,他恨恨地看了火光之中,轉(zhuǎn)過身來朝李朝歌拜了一拜,道:“擎龍山楊澤,多謝兄臺不殺之恩!日后若是有用得著在下的地方,盡管開口,特別是和這個李山有關(guān)事情,在下敢有不從??!”
說完,那個叫楊澤的轉(zhuǎn)身奔著青石對面,剛剛那人落下的地方跑去。
站在李朝歌身后不遠(yuǎn)的林云,這時首次露出了凝重的神色。李朝歌放走楊澤,雖然看似輕描淡寫,卻在無形間分化了敵人。
“還有人要離開嗎!”李朝歌冷冷道,“除了李山,任何人都可以離去!”
即使火龍包圍中的幾人都是聚靈之境的修士,可是在溫度極高的火龍中呆了這么久,現(xiàn)在都已是大汗淋漓。一直呆在李山身邊,聲音尖細(xì)的那人連忙高聲道:“我要出去!”
“什么!王賓你!——”
李朝歌面帶冷笑,讓火龍?zhí)鹆艘欢紊碥|。名叫王賓的人見狀大喜,一邊連忙跑了過去,一邊說道:“我們一群死是死,你一個人死也是死,為何不成全了我們!”
“你!敢背叛我!”李山怒吼一聲,疾快無比地?fù)v出一拳,將王賓打得跌趴在了地上。然后大步向著那個張開的出口而去!
“嘿嘿!——”李朝歌面露冷笑,絲毫沒有讓火龍堵住口子的意思。
一直站在一邊沒有說話的另外兩人這時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人高聲道:“還請再開一個出口,我們保證不再與兄臺為難!”
那人才說完,他們身邊就出現(xiàn)一個出口,他二人大喜,連忙跑了出去。
“現(xiàn)在,就剩下你們兩個了!”李朝歌冷笑一聲,因為剛剛來的時候,他只聽到了李山和王賓的聲音,所以,他根本就沒有放過王賓的意思。他任著李山跑了出來,李山還沒來得及高興,忽然間他枝感覺周圍大亮,一股炙熱鋪天蓋地而來。
“??!——”兩聲慘叫幾乎同時發(fā)出來??粗诨鸷V袙暝膬扇?,李朝歌手中印訣一換,火龍就升了起來,在虛空中打了幾個轉(zhuǎn),便泯滅不見,化為了大蓬火星消失在了虛空之中。
只見兩個火人,在廢墟之中慘叫不已,都是瘋狂地在地上打著滾。
“??!有種你殺了我吧?。?!”
林云走到李朝歌身邊,道:“火龍的火焰溫度極高,李兄弟還是見好就收吧,可別出了人命,特別是這個李山,還是有一些背景的??!”
李朝歌冷哼一聲,道:“是他們招惹我在先,我只是被迫反擊而已!”
他轉(zhuǎn)臉抬頭看著林云,說道:“反而是你,明知我朋友是一個凡人,為何不阻止他們?”
林云訕訕一笑,退后一步,沒有再說什么。
定云枝上的修士,此時幾乎都來到了這里,兩三百名修士,看著在地上打滾的兩個人,竟然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去救。
正在此時,在場眾人心中一動,抬起頭來,只見天空之中,一位身著深藍道袍,袍上紋著植物紋絡(luò)的年輕女子飛到了眾人上方。
“是執(zhí)法弟子!”人群中,傳來一陣陣的驚呼。只見她按落劍光,同時手中灑下一道溫和的藍光,覆蓋在了李山王賓身上,他們身上的火焰很快便泯滅。
年輕女子腳尖在地面輕輕一點,輕盈地落在了地上。她將劍光收了起來,冰冷道:“今日之事,是我們桃都山執(zhí)法弟子的失職,在這里,我給大家道歉了……”
“不過,現(xiàn)在我既然已經(jīng)來了,便希望大家該干什么就干什么,特別是希望參加比賽的人,現(xiàn)在似乎要多多努力一些。今年的獎勵,可是擴大到了排名前百的修士,所以人人都有機會?!?p> “哦?竟然是排名前百,往年可是排名前五十呢!”女子一句話,成功的將眾人的注意力轉(zhuǎn)移,不過就在這時,一個人高聲道:“在下有一事不明,還想請教前輩!”
女子在人群中找到了說話的人,正是剛才被李朝歌放走的楊澤,她笑道:“但講無妨?!?p> “桃都山上一直有規(guī)定,地級以上修士的弟子,或者實力遠(yuǎn)遠(yuǎn)超出同期修士水平的修士,是不可以和普通修士一同參與比斗的,不知是也不是?”
“正是。”女子點點頭。
“那么?!睏顫煽戳搜劾畛?,又看了眼躺在地上的李山,說道:“這個李山,乃是遼東百象山麒麟洞元木老道的弟子,為何不在火刑枝上?”
李朝歌暗自點頭,這個楊澤,倒是沒有翻臉不認(rèn)人。
女子淡淡道:“每次聚仙大會,都會有這樣想要渾水摸魚的修士存在。所以從昨日開始,已有專門的隊伍到各枝上清查想要渾水摸魚的人。你說的事情我已記著,到時會讓他們特別關(guān)照這個叫李山的人?!?p> 楊澤松了一口氣,道:“如此謝過前輩了。”
女子點點頭,目光轉(zhuǎn)向了李朝歌,玉手抬起,指著他道:“你,過來。”
李朝歌神色不變,走到女子跟前,女子淡淡道:“你們都退開?!?p> 眾人不敢違抗,乖乖走出老遠(yuǎn)。女子看著李朝歌,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李朝歌?!?p> 藍衣女子道:“剛剛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我之所以來得遲,也正是要給你機會教訓(xùn)教訓(xùn)他?!?p> 李朝歌又是怔了一怔,才拜道:“多謝?!?p> “你師父是誰?”許蕓卿問道。
“冠云復(fù)?!?p> “哦?”再次出乎李朝歌的意料,許蕓卿竟然像是知道冠云復(fù)一般一樣。她又打量了李朝歌一眼,略微驚訝道:“沒想到竟然是這位前輩,你準(zhǔn)備準(zhǔn)備,想必旬日,就會有人讓你調(diào)到火刑枝上去了。”
李朝歌抬頭看著眼前的這位女子,問道:“還不知師姐如何稱呼?”
“我叫許蕓卿?!迸拥?。
李朝歌抬頭看著女子,道:“還請師姐賜教,這火刑枝是一個怎樣的存在?”
許蕓卿聞言卻是大奇,不答反問道:“你怎沒和剛剛那人一樣叫我前輩?”
“你稱呼我?guī)煾笧榍拜叄译y道不該稱呼師姐為師姐嗎?”
許蕓卿首次露出了一個笑容,道:“你這小鬼,倒是聰明的緊!”
“火刑枝,聚集了人級和玄級修士中最有潛力的一群人,這些事情,等你到了那里自然會有人給你介紹?!?p> 和李朝歌簡單聊了幾句,許蕓卿走到仍舊躺在地上的李山和王賓身邊,丟下一個翠綠的小瓷瓶,道:“這些是治療外傷的良藥,算是我遲來的補償?!?p> 二人被燒烤地有些神智不清,李山卻還知道眼前的這個人得罪不得,含糊道:“多謝,多謝前輩。”
許蕓卿抬頭看著李朝歌,淡淡道:“你很有潛力,我希望能看到你的比賽?!闭f完,她便化為一道遁光,沖天而起,很快就消失不見。
“這個許蕓卿,倒是不錯。”李朝歌想不出其中的原因,便不去想。他看也不看躺在地上的李山王賓,從他們身邊走過,向著已經(jīng)站起來,正在一旁看著他的穹抱影走去。
“多謝?!瘪繁в暗母兄x,十分的簡單。
“不謝?!?p> 在人群中的豐子喬走了出來,道:“你們居所已經(jīng)被毀壞,山上還有十幾個空置的房間,你們隨我來?!?p> 周遭的房子,一共毀壞了四間,這四間房中一共有十名修士,都是跟著豐子喬。
沒有熱鬧可看,大家自然各自散去。豐子喬領(lǐng)著眾人,一直走到了桃都山主干之下才停了下來。他首先對李朝歌道:“你和你的朋友,就住在地劣居吧?!?p> 李朝歌不好意思道:“給豐兄添麻煩了!”
豐子喬滿不在乎道:“你這說得哪里的話。——不過,起先還真沒想到你竟然這么厲害??!”
“嘿嘿?!崩畛栊α诵Γ瑓s是沒有說話。
豐子喬和他道了別,又去與另外的八名修士安排住所。
“吱呀!——”大門打開,里面的擺設(shè),和地魂居一般無二。
被李山等人羞辱了一頓,穹抱影顯得更是沉默,他再次對著李朝歌說了聲謝謝,走近左邊的房屋中,關(guān)上了房門。
看著他的那間屋子,李朝歌心中嘆了口氣。在他的理解,莊贏之并不像是想要耍穹抱影的,可是,現(xiàn)在穹抱影的境況,卻似乎并不是很好。
“若不是我遇到了一個好師父,若我一直也只是一個什么都不知道的人,當(dāng)我了解到這個世上,真的有修道長生的法門的時候,現(xiàn)在會不會也像他一般?”
李朝歌默默想著,嘆了口氣,進入了正對著院門的屋子中。
他盤坐在床上,先是默默想了一下今日和李山等人爭斗的情景,暗暗計較著得失。如此過了好一會兒,方才閉目,準(zhǔn)備著進入陰鬼道中。
陰鬼道的世界一如往昔,在這段時間里,陰鬼道每隔半個月就會漲一次血潮。每次血潮,李朝歌好不容易積累起來的僵尸和幽靈就會消失大半,并且他所擁有的越多,每次損失的比例也越多。
所以到了后來,他索性只是保持著五十只僵尸,五十只幽靈的陰鬼手下的規(guī)模。
在他的《天山御鬼經(jīng)》達到第二層的時候,他曾經(jīng)想過要去搜捕跳尸??墒墙Y(jié)果卻發(fā)現(xiàn),哪怕是最低級的跳尸,都不是陰鬼道中身為靈體的他能夠降服的。從黑僵到跳尸,雖然只是提升了一個等級,卻是相當(dāng)于人類修士從人級突破到了玄級,而絕非從先天突破到了聚靈可比。
所以當(dāng)沒有事情的時候,他會盡量往外飛,想看看這個世界究竟有多大,以及這個世界除了無數(shù)的陰鬼,究竟還有什么。
這日,他一如往常,向著血潮到來的方向飛去,花費了三四個時辰,便飛出了一千多里。
到了這里,地形頓時一變,原本暗褐色的平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大片的山巒。在這里,每一座較為高聳的山峰之上,都會有一道直沖天上的魔氣柱,比起平原上的那些魔氣柱,這里的頂尖存在明顯強橫了很多很多。
“以那座小山為中心,越往外,妖鬼的修為就越高!”這是李朝歌早已發(fā)現(xiàn)的現(xiàn)象。
卻說李朝歌在這里探索著陰鬼道的時候,地劣居中,這時卻是走進了一個人來。
“李兄弟,你在嗎?小弟特來道歉!”來人正是林云。
“哼!”穹抱影的房間中,傳來一聲冷哼,不過他卻沒有出來。
林云不以為意,他自然感受到李朝歌此時正在修煉,便緩緩走到李朝歌的門前,問道:“我現(xiàn)在可以進來嗎?”
門內(nèi)沒有一點聲息。林云猶豫了一下,推開了門。
“吱呀——”
他目中閃爍著奇異的光芒,走了進去,只見李朝歌盤坐在床上,卻似乎連呼吸都沒有了一般。
“這是怎么回事?”林云心中奇怪,修士打坐時,對外界反應(yīng)極為靈敏,現(xiàn)在李朝歌的樣子,卻十分地反常。
他走近了幾步,忽然,他感受到李朝歌身上傳來了一陣若有若無的陰暗氣息。
“什么?。。渴リ廄埵。?!”林云的臉色,變得又驚又喜。
“??!——”幾乎在同時,李朝歌也呻吟了一聲,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