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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石記

第八十七章:冠云復的到來

龍石記 司空異 4190 2011-04-20 12:42:46

    倘若憑借剛進入第二層的《天山御鬼經(jīng)》,李朝歌頂多只能收服化精之境的妖魔,可是有了圣陰龍石,一切就都不一樣了。

  花費一個時辰,隨著魍所教授的那段激發(fā)圣陰龍石功效的法訣逐漸運用成熟,李朝歌終于成功收復了那條長達百丈,粗愈水缸的黑蟒。

  稍微歇了一陣,他們又向著另一個目標而去。

  ……

  在陰鬼道呆了五個時辰,李朝歌運用收鬼訣的手段愈來愈純熟,到了后來,對付已經(jīng)被制地不能動彈的尋常還虛境妖魔,李朝歌一指點下去,基本能有八成的成功率。

  僅僅一個晚上,李朝歌收服的還虛之境妖魔,竟就有了四十之數(shù)。

  ……

  天明,盤坐在中間石床的李朝歌睜開眼來。

  “哈欠——”

  鐘拔伸了一個懶腰,坐了起來??戳搜圻€閉著雙目的穹抱影,對李朝歌道:“我到桃都那邊看看情形如何,待會兒就回來?!?p>  李朝歌點點頭,任著鐘拔走出洞口。

  穹抱影依舊閉著雙目,好似無論發(fā)生什么事情,都與他無關一般。

  洞口正對著桃都方向,看著洞外霧氣茫茫的桃都,李朝歌的心中忽然泛起一陣悵然。

  “也不知師父現(xiàn)在怎么樣了。”

  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昨日見到的那場驚天大戰(zhàn),來榮山以及那個與他對戰(zhàn)的身披猙獰重甲之人,都是李朝歌目前已經(jīng)了解到的最頂尖的存在。

  “我要修成那般神通,真不知是要到何年何月?!崩畛枞滩蛔〉吐曌哉Z道。

  “不要好高騖遠?!?p>  石洞之中,忽然響起一個淡淡的聲音,李朝歌一愣,抬起頭來,四下張望一下,才將目光落在了穹抱影身上。

  直到這時,他才想起眼前的這個人,已經(jīng)不是當初認識的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而是能夠在飛僵江元這樣的強者手下,支撐一段時間而不落敗的厲害修士了。

  他看著穹抱影一陣,卻見他仍舊緊閉著雙目,一點說話的欲望也欠奉,但他猶豫了一陣,還是忍不住道:“穹抱影,你的父親,怎么樣哩?”

  穹抱影睜開了眼睛,一雙帶著淡淡冷意的眸子,看著李朝歌。

  李朝歌與他對視,卻忽地覺得心中一凜。

  這已不是當初那個文弱的書生了。

  他別過了頭,讓過了穹抱影略顯凌厲的目光,苦笑道:“算了,不久之后應當還會有大戰(zhàn)爆發(fā),你還是多多休息吧?!?p>  李朝歌閉上雙目,趁著鐘拔沒有回來,打算檢查這段時間在練氣方面的進境。

  “他很好,不然,也不會幫助我轉(zhuǎn)世,也不會發(fā)動修道界的那么多朋友,一起來尋找我?!?p>  李朝歌一愕,睜開眼來看向穹抱影。

  他能夠在穹抱影的目中,發(fā)現(xiàn)一種十分復雜的感情。

  許多人,做夢都想擁有那樣一位父親,然而,這在穹抱影,卻似乎成了一種負擔,甚至是……煩惱。

  李朝歌笑道:“你這樣不是挺好的么,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十分厲害,再也不會有定云枝上那樣的宵小,敢來欺辱你了?!?p>  穹抱影卻是搖搖頭,他的目中,冰冷的神色,正在緩緩融化,道:“你不懂的,誰都不會懂?!?p>  李朝歌更是小心翼翼,試探著問道:“你可有什么煩惱嗎?可否與我說說?”

  穹抱影看了李朝歌一眼,在那一刻,李朝歌突然意識到,眼前的這個玄衣劍客的內(nèi)心,實在是無比脆弱的。

  穹抱影嘆了口氣,卻沒有說話,他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將剛剛突然迸發(fā)出來的情感,收回心底的深處。

  劍客,是不應該出現(xiàn)這樣懦弱的一面的。

  只是,誰又能夠明白,當兩世的記憶混雜,所產(chǎn)生的沖突,是如何地令人痛苦。

  前世,他是一位天資卓絕的修士,光芒掩蓋了幾乎所有的同齡,甚至大他一輩的修士。

  這一世,二十多年的普通凡人生涯,使他對于這個世界,有了另外的一種認識。

  在上桃都之初,他心中豪情萬丈,希望能夠?qū)さ揭粋€厲害的修道者,學得本領,傲笑仙途。

  然而,當他被證實是一位絕世高手,屬于東土修道界巔峰存在的兒子轉(zhuǎn)世后,他原本已準備好要克服萬苦千辛才能夠得來的一切,卻在一日之間全部得到。

  這一切,在他看來,有時候?qū)嵲谶€不如一個荒唐的笑話。

  他嘆了一口氣,便將這些東西,全部埋入心底。

  真正厲害的劍修,絕對不被外物雜思羈絆。

  李朝歌見穹抱影嘆了一口氣之后,就沒有了聲息,便也嘆了口氣。

  他閉上了雙目,開始檢視體內(nèi)的真氣。

  液態(tài)的真氣,其實早在聚仙大會開始的時候就已經(jīng)基本充盈經(jīng)脈之內(nèi)。不過李朝歌由從先天踏入聚靈之境的經(jīng)驗,知道現(xiàn)在經(jīng)脈之中的液態(tài)真氣,起碼要經(jīng)過數(shù)次的壓縮才能夠在丹田凝結(jié)出一顆固態(tài)的金丹。

  操控著真氣繞全身經(jīng)脈運轉(zhuǎn)一周,他睜開眼來。

  外界的霧氣更加地濃重,目光出了山洞,就什么也看不清楚。一股山風吹過,便能夠?qū)⒋蠊傻撵F氣卷到山洞中來。

  衣袍的獵獵聲在洞外響起,一個黑影飛近了洞府,落在了洞口。

  正是出去查探的鐘拔。

  “桃都那邊情況如何了?”見來人進來,李朝歌連忙問道。

  鐘拔道:“就在昨日你逃走不久,你師父就帶著上千修士趕去支援來榮山,兩人聯(lián)手重傷了端木。接著,西邊蒼冥的洪仕英也率眾趕來,最后,三位劍道高手帶領著數(shù)千修士,沖破重圍,進入了桃都之中。”

  聽著鐘拔簡單的幾句話,李朝歌就能夠想象當時的場面到了何等激烈的地步。他不由自主地想,自己的師父全力出手的時候,究竟是什么樣子的呢?

  “你怎么知道,誰是李朝歌的師父!?”

  盤坐在右邊石床上面的穹抱影,這時忽然睜開眼睛,銳利的目光直盯著站在洞口的鐘拔道。

  聞言,李朝歌亦是看向了鐘拔,心中暗暗責怪自己大意,鐘拔的話里這么大的一個破綻,他怎么就沒有發(fā)現(xiàn)。

  鐘拔看著穹抱影,不以為意地笑道:“這有何難,我又不是昨天才知道圣陰龍石在朝歌身上,自然很早之前就要對他有個不小的了解?!?p>  不管昨天還是今天,其實鐘拔都有很多次機會能夠從李朝歌手中搶走圣陰龍石,可是他并沒有這樣做?!@讓李朝歌對他逐漸建立起一種信任。

  鐘拔走了進來,坐在石床上。

  “現(xiàn)在該怎么辦?”鐘拔看著李朝歌問道。

  朝歌不由得沉默下來。

  此時他和冠云復之間,隔了至少十幾萬的妖魔,而桃都之外,除了一些來不及回去的零散修士,根本沒有強有力的東土正道人物。

  而且,最為嚴重的是,還有許多天山魔道中人被豐厚的獎賞誘惑,正在搜捕著李朝歌。

  鐘拔站了起來,笑道:“不如你把圣陰龍石借我用一用,我用完之后,說不定實力大為提升,就能把你帶進去呢?”

  李朝歌露出了猶豫的神色,現(xiàn)在他孤身在外,唯一能夠仰仗的人,似乎也只有眼前的鐘拔。然而他還沒開口,一旁的穹抱影忽然睜開眼,道:

  “此時此刻,唯一的選擇,只有一個‘等’字?!?p>  鐘拔見這個年輕的劍士處處針對自己,不由得沒好氣道:“等?等到天山魔道的人殺上門來么?”

  穹抱影冷冷瞥了鐘拔一眼,對李朝歌道:“桃都之頂?shù)拇嬖?,哪一個不能屠戮幾千幾萬的妖魔,區(qū)區(qū)百萬妖魔,就敢圍攻桃都,真是蠢到了家。”

  聽著穹抱影的話,李朝歌忽然感到豁然開朗。

  他昨天親眼看到來榮山一人一劍屠戮數(shù)萬妖魔,而桃都之頂這樣的存在,顯然不是兩三個而已。更遑論桃都之中,從四面八方而來的數(shù)十萬修士?

  想到這里,他想起了冠云復當日給他說的話,說域門之破壞不急于一時,定是桃都之上的統(tǒng)籌之人,有著更為深遠的打算。

  “那么,我們就等等吧?!崩畛枵f道。

  鐘拔聞言默然,也沒有了異議。他并沒指望李朝歌現(xiàn)在就對他有如此信任,能夠?qū)⑹リ廄埵唤o他。他走到洞口之外,一連布置了許多道禁制用來躲避敵人的探查,才又回到石床躺了下來。

  傍晚的時候,外面的虛空中傳來人聲、遁光的呼嘯之聲還有各種妖魔的嘶吼聲。天山魔道的人,已經(jīng)逐漸查探到了祖山之中。

  鐘拔的禁制也是當真了得,從傍晚一直到第二日天明,一連許多道遁光過去,竟然都沒有人發(fā)現(xiàn)下方山腹中藏著的三人。

  一連過了三日,搜查的人才漸漸減少,而借著這三日的時間,李朝歌將大部分的心力都花在了陰鬼道中,隨著借用圣陰龍石“勢”的逐漸純熟,抓捕妖魔,也變得越來越容易。

  到了第三日清晨,李朝歌手下的還虛境妖魔,已然達到了兩百五十頭??上τ谧ゲ对`之境的妖魔,三天時間,也只是偶然成功了一頭而已,就是這一頭,也是元靈之境妖魔中十分孱弱的一類。

  “我們好像被發(fā)現(xiàn)了?!?p>  鐘拔的一句話,使洞中的兩個人,同時睜開眼來。在這幾日,李朝歌保持了足夠的警惕,使自己能夠在一眨眼間從陰鬼道中回來。

  鐘拔向著洞外看了一陣,轉(zhuǎn)過頭,對李朝歌道:“有一個十分強橫的修士,正徑直向著這里飛來,我不清楚他的修為到底有多高!”

  李朝歌心中一凜。

  飛僵相當于人類修士中的辟宇境修士,而鐘拔顯然又是飛僵之中的佼佼者,既然連鐘拔都無法看清來人的深淺,那么來人的修為,定然不比鐘拔弱。

  “我們出去避一下?!崩畛柘铝耸?,說道。

  “來不及了!”鐘拔從石床上跳了下來,幾步跨到李朝歌身前,神色凝重地看著洞口,右手手掌一道青氣若隱若現(xiàn)。

  在鐘拔說話的時候,洞口外亮起一道土黃色的光芒,緊接著,一個身穿黑袍的人走了進來。

  李朝歌的眼睛頓時睜大,似乎沒有料到會在此時見到這人。

  鐘拔卻早在來人一只腳踏進來的時候就彈了出去,一只白嫩如女兒家的手瞬間化為一只恐怖的綠色巨爪,抓向來人。

  “嗯?”來人似沒有料到此處還有一個如此厲害的存在,不過他亦是了得,右手一抬,單掌迎了上去。

  “轟!——”一聲巨響,整個山體都震了一震,來人退了幾步,出了石洞,鐘拔也蹬蹬蹬地向著后方退去,一直抵到洞中的墻壁方才停了下來。

  “卡卡!——”那通體為花崗巖形成的墻壁,在鐘拔的一撞之下,大片的化為齏粉,以撞擊處為中心,形成了蛛網(wǎng)一般的龜裂裂紋。

  “別動手,那是我?guī)煾福 崩畛璐藭r才說出這句話來,可見相斗的兩人,出手之迅速。

  黑袍人再次出現(xiàn)在了洞口,正是冠云復,他看了眼靠在墻壁上的鐘拔,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原來是冠兄!”鐘拔拍拍身上的灰塵,笑嘻嘻地迎了上去,好似已然忘了剛才才和這個黑袍人硬撼一次。

  冠云復的目光在洞中環(huán)視了一眼,最后又落在了鐘拔的身上,問道:“你,莫非就是被贏之追到桃都來的鐘拔?”

  鐘拔一聽這話,頓時大搖其頭道:“哪里是他在追我,是我知道聚仙大會舉行在即,所以不遠萬里從南海趕來。一路上我根本不想理會那個跟屁蟲,可是他卻好似我欠了他幾百萬兩銀子的賬一般,死追著我不放?!?p>  冠云復雖然與莊贏之是好友,卻不想在兩人的恩怨之間攙和,笑道:“還說你不欠他的東西,他辛辛苦苦煉制的兩顆洞元心丹被你偷去,這放在哪個修士那里都是不死不休的大仇。他現(xiàn)在安然呆在桃都之頂沒有下來尋你麻煩,已經(jīng)是很對得起你了。”

  鐘拔被人在李朝歌和穹抱影這樣的晚輩面前揭了短處,頓時覺得顏面無光,他哼哼道:“我們飛僵做的事情,怎能算偷?而且他這兩個丹藥,也不過是為了在沖擊乾清之境的時候鎮(zhèn)壓心魔之用,乃是大材小用??墒俏矣昧?,卻不知道是拯救了南海多少的生靈呢!”

  “哈哈?!惫谠茝皖D時哈哈大笑,“難怪遇到的幾位南海的朋友,都說那個叫做鐘拔的妖魔,乃是普天之下最為奇怪的飛僵?!?p>  鐘拔依舊哼哼道:“哼,若是善良也可算是奇怪,那么這世上,奇怪的人,也未必就有奇怪的飛僵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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