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氣息被鎖定的感覺,再次出現(xiàn)在身上,在剎那間,李朝歌想也不想,瘋狂催動速度向著前方奔去。
“轟!——”漆黑的劍芒,從李朝歌剛才站立的所在劃過,狠狠地劈在了地上,犁出了一道深深的鴻溝!
“魍死了???”李朝歌心中驚疑不定。他不明白為何以魍的厲害,竟也無法抵擋姬晨。但是他卻知道,現(xiàn)在的他,已經(jīng)沒有資格再停下來調(diào)笑姬晨了!
“轟!轟!轟!——”
姬晨距離他越來越近,李朝歌只能不停地改變方向,用以躲避那一道道的劍芒!
還有五座域門??!
李朝歌咬了咬牙,向著文蛛發(fā)出一個訊號,事到如今,也只有破釜沉舟,搏一搏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天山魔道修士不斷地增加,每拖一刻,他們的危險便多了一分!
別的妖魔李朝歌不在意,但是文蛛和魍,卻是他在陰鬼道中賴以立足的兩大手下,按照李朝歌原本所想,是絕不容有失的!
但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容不得李朝歌再有多的顧忌,如果域門不能及時悉數(shù)破壞,讓那些掌門大佬逃了回來,傷及不了天山魔道的筋骨,那么短期之內(nèi),天山魔道就能再整合一百萬甚至上千萬的妖魔,降臨東土。
因此,一定要將他們打痛。
所以一座域門都不能留,只要沒有域門,桃都距離天山足有上萬里,這么遠的距離,足夠東土的修士,將那些掌門長老一一攔截擊殺!
“轟!——”漆黑的劍芒幾乎從李朝歌的身邊過去。他心中一動,四面而來的手下上百頭還虛之境的妖魔,紛紛撲向姬晨。
前方又是一座域門。
李朝歌抬頭向著前方第四十七域門看去,卻大吃一驚,前方的域門中,氣息波動翻涌,好像正要有人出來一般。
“不好!桃都那邊有人要過來了!”
雖然域門可以極大的便利往來,可是在穿越的過程中,卻需要一段時間,而這段時間的緩沖,亦是李朝歌敢憑借那么一點實力,就殺過來的原因。否則僅僅是桃都那邊過來的援兵,便足以令李朝歌含恨收場。
雖然距離域門還有數(shù)百丈之遠,可是李朝歌已經(jīng)顧不得那么多,祭出浮羅塔,這座五彩琉璃塔凌空漲成六七尺高下,化為一道豪光向著那座域門激射而去。
“嗨!——”
正在與三四個李朝歌手下妖魔拼斗的一位天山魔道修士,見一道五彩虹光射向祭壇,頓時又驚又怒,拼著受了敵人好幾記攻擊,飛身向著五彩豪光抓去!
“什么!?”
李朝歌沒有料到,天山魔道的修士中,竟然有如此兇悍之人。但此時已是箭在弦上,收回浮羅塔已是不及。
他不得不施展出他目前還不純熟的一種浮羅塔的妙用,手中一連掐出二十多道印訣。
浮羅塔豪芒大盛,一百零四個金鈴叮當作響,流散出一道道的五彩氣蘊。在那個修士抓住五彩虹光之前,那些氣蘊中生出數(shù)十道弧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著修士擊去。
“啪啪啪!——”
那修士早已受了重創(chuàng),全憑一股執(zhí)念方才撲到浮羅塔近前,妄圖憑借血肉之軀,將浮羅塔攔住或者改變其方向,以保住域門。但是浮羅塔射出的弧光豈是等閑?那人連慘哼也沒有發(fā)出,便被弧光擊成了一塊焦炭。
“轟!轟!轟!——”
李朝歌將浮羅塔一收一放,浮羅塔在祭壇上面砸了七八下,那座祭壇終于不支,碎為無數(shù)塊。
“第四十六座!”他低喝一聲,收起浮羅塔,向著第四十七座域門射去。
“吟!——”
“該死!”李朝歌暗罵一聲,那上百妖魔,竟然只阻擋了那么一會兒,就被姬晨統(tǒng)統(tǒng)干掉。
李朝歌險之又險避過劍芒,驚道:
“這個姬晨,莫不是離化期的修士!不然怎生如此厲害!”
文蛛帶領二十多頭血僵及時趕到,血僵攔住了姬晨,文蛛則追上了李朝歌。
“主人,現(xiàn)在四面而來的天山魔道修士,已然不下上千之數(shù),妖魔更是不計其數(shù)。要不,我們趕緊走吧!”
李朝歌搖搖頭,“魍還在后面,雖然氣息微弱,卻還活著,你帶著魍離開!等一下我自有辦法離去!”
文蛛頓時急道:“主人!毀壞四十七座域門,目標已經(jīng)大部分完成了!”
李朝歌朝著文蛛吼道:“你不清楚事情的底細,只要有一座域門不毀,之前毀壞的這么多域門,便都是白費功夫!快走吧!”
最后一句話,李朝歌用上了《天山御鬼經(jīng)》的功法,文蛛雖然堅持,卻無法違抗,向著魍先前所在射去!
李朝歌心中微動,除了留下十頭血僵阻攔姬晨,剩余的十七頭血僵,以及八十多頭聚靈之境的妖魔,悉數(shù)被李朝歌聚集在了身前。
“轟!——”好不容易毀掉第四十八座域門,李朝歌身周的妖魔,所剩不足二十,血僵更是只剩下一頭。
他將方向一偏,正準備向著第四十九座域門飛去,抬頭向著前方看去的時候,卻忽然一怔。
仿佛從地上冒出來的,他的周圍,出現(xiàn)了數(shù)不清的妖魔和天山魔道的弟子。
“小兔崽子,你死定了!”
“哪里來的蟊賊,本座看你要往哪里逃!”
李朝歌手下的妖魔,被砍瓜切菜一般殺死,直到最后一頭血僵也死在身旁,這些天山魔道的修士,終于停止了動手。
數(shù)千人魔,將李朝歌圍在了第四十八座域門的廢墟上,一位身披重甲的大漢向前一步,憤怒地喝問道:“你是何人!”
李朝歌冷笑一聲,然而他還未回答,一個冷冷的聲音,忽然從南方眾人的后方傳來。
“他叫李朝歌?!?p> 人群紛紛讓開,姬晨走了出來,看著李朝歌,緩緩道:“這個少年,便是這次煉魔仙君讓我們找的那個小孩,圣陰龍石,正是被他盜走!”
“什么???”一聽這話,這些天山魔道的修士,打量起李朝歌的目光,頓時變得不一樣起來。其中有幾個更是作勢欲沖,想要將李朝歌搶到手中。
“哼!”姬晨鄙夷地掃了那幾個人一眼,沒有說話。
修士之中,一個頗有見識的人連忙攔住那些人,道:“這只是靈體,抓到他不能得到獎賞的!”
姬晨看向了李朝歌,后者凜然不懼地與他對視。
“我很好奇,在我天山魔道,圣陰龍石雖然是一件圣器,但是傳說中的功用,卻早已無法施展出來,只能夠當做一件強大非常的攝魂法器。只是,為何他在你的手中,卻有如此威力?”
李朝歌聞言哈哈大笑道:“難道你沒有聽說過,寶物乃有德者居之嗎?若是給一些蠢人用,寶物怎么舍得貢獻自己的功用?”
“哼,”姬晨冷笑,“你這小東西,本事沒有多少,嘴巴功夫倒是練到了家!”
“姬晨,這里何時輪到你說話了!”最開始講話的那位身披重甲之人,這時忽然冷冷喝問道。
姬晨深看了那位重甲修士一眼,冷冷一笑,退后一步到人群當中,不再說話。
那個身披重甲之人,看著李朝歌,問道:“快說,你是怎樣從圣宮之中偷出圣器的?是不是有同謀???”
李朝歌聞言頓時心中一動。按照這個身披重甲之人的話,天山魔道——至少大部分人,一直以為是他從天山魔道的什么圣宮之中竊取出的圣陰龍石。那么他豈不是蒙受了一個天大的冤枉?
他心念電轉,想了一想,就隱隱明白一點。天山魔道數(shù)十魔門,如此的一個龐然大物,怎會讓幾個修為孱弱的修士,帶著圣陰龍石,前往敵人腹地的黑云城搜集陰魂?
只是這其中,有一個關鍵李朝歌想不清楚,就是當初的那些人將圣陰龍石帶出來,究竟是有何用?
“哈哈……”對于那身披重甲之人的問話,李朝歌報以哈哈大笑。
“快說,等一下讓你少吃一些苦頭!”
李朝歌收住了笑,抬手向著人群中指去,頓時引得其間一陣騷動。他的手指,緩緩移動,最后,定格在了一直站在人群中,冷冷看著李朝歌的姬晨身上。
“我的同黨有很多,其中就有……他!”
在他吐出這句話的同時,他忽然感受到,遠方的不遠處——第四十九座域門的所在,忽然升騰起一道強橫的氣息。
魍!
“轟!——轟!——”遠處,忽然傳來兩聲轟然巨響。
“域門!是域門!”人群頓時騷動起來,李朝歌看著他們驚慌失措的表情,終于舒了一口氣。
其中的不少人也反應過來,不少人向李朝歌撲去,叫道:
“這小子在拖延時間,快把他抓??!”
他們很快就明白過來,定是眼前這個孩子的同黨,趁著大多數(shù)人圍在這里,偷偷潛到另外兩座域門所在,將那剩下的兩座域門毀壞!
“哈哈哈……”李朝歌哈哈一聲長笑,只感到心中暢快不已。
“轟轟!——”
又是一聲巨響,亦代表著第五十座域門,在魍的一擊之下化為齏粉。
李朝歌對著近身不足五丈的天山魔道弟子哈哈一笑,勾了勾手指,離開了陰鬼道。
一出現(xiàn)在石洞之中,他便大聲歡呼道:“我成功了,哈哈!??!”
“恭喜恭喜!”
鐘拔見李朝歌醒了,骨碌著坐了起來,對著李朝歌連連道喜。
李朝歌這時才打量著石洞之中,然而卻忽然一怔,整個石洞之中,竟然只有鐘拔一人。
“我?guī)煾改兀俊崩畛鑶柕馈?p> 鐘拔笑嘻嘻道:“出去阻擋妖魔去了,你在里面到底如何?與我說說?那五十座域門,只怕不是那么好破吧?”
“什么?師父去阻擋妖魔?”他有些怪異地看著鐘拔,道:“那你怎么不去幫忙?”
鐘拔頓時意識到李朝歌誤會了,他連忙解釋道:“你以為我不想出去暢快地打殺一場???只是你師父千叮萬囑讓我在你身邊保護你。起初的時候,還有一些妖魔修士前來送死,可是不久前,卻連一個鬼影都沒有了,我正在好生氣悶,說是不是要出去瞧瞧呢!”
“我們出去吧!”李朝歌擔心冠云復的安危,便對鐘拔道。
“好?!?p> 鐘拔帶著李朝歌出了洞口,洞外的雨早就停了,暖洋洋的陽光灑在大地上,空氣清新無比。
他深深吸了口氣,向著遠方看去,正見土黃色遁光向著這邊飛來。
“妖魔已經(jīng)退去,我們走吧!”遁光近前,顯露出身形的冠云復道。
“師父,我成功了哩!“李朝歌眉飛色舞,連忙對著冠云復報喜。
“這次打敗天山魔道,你當論首功!”冠云復說著,從鐘拔手中接過李朝歌,三人一起向著桃都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