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以為這女孩兒是他思感混亂所產(chǎn)生的幻覺,但緊接著,他才發(fā)現(xiàn)這根本就是一個活生生的小女孩。一個從重重妖鬼之后走出來的小女孩兒。
周圍的尸身妖魔,紛紛垂下了頭,向著后方退出數(shù)步。
小女兒打量了一陣李朝歌,露出了垂涎的神色,腳下不由自主地,向著李朝歌走來。
踏
踏
踏
腳步的聲音,在這個寂靜的黑夜,顯得格外的響亮,每一步,都好似踩在了李朝歌的心頭。
李朝歌當即知道這女孩兒不妥,他背部暗暗使勁,卻無論如何無法掙脫石碑的吸引。
女孩兒走近了李朝歌,伸出一只手,向著李朝歌抓來,白嫩的手,在還未靠近李朝歌時,便化為了一只紅褐色的爪子。
李朝歌緊緊盯著那只紅褐色的爪子,卻無論如何無法動彈,無法阻擋。
“嗤!!”
就在女孩兒的爪子接近李朝歌的胸口時,李朝歌的身體突然迸射出一道藍色的火焰,向著女孩兒卷去。
“轟!——”
女孩一雙清亮的眸子驟然變得一片赤紅,張口噴出一股炙焰迎向異火,但這炙焰在藍色的異火之下,卻紛紛消解融化!
那女孩兒當即一驚,急忙退后幾步,避過了異火,驚疑不定地打量著李朝歌。
她那白嫩的手上,此時滿是灼痕,若非李朝歌知道這小女孩兒清純可愛的外表之下所掩蓋的恐怖,必然也要忍不住生出憐惜之感。
女孩兒打量了一陣李朝歌,冷哼一聲,似乎放棄了對李朝歌再做什么。
“嗖嗖嗖!”
破空聲響起,黑暗之中,一道道漆黑的身影自前營鎮(zhèn)的四面八方而來,聚集到了女孩兒的身前。最靠近李朝歌的一人,距離他不足三尺,可這些人卻渾若沒有見到李朝歌一般,俱是看著中間的小女孩兒。
小女孩兒看了眼周遭眾人,聲音清脆道:“這個不知從哪里闖來的盤云派弟子,竟然被禁錮在了青魔碑上,青魔碑分身不能動用,令我等錯過將鎮(zhèn)外的那些小賊一舉殲滅的機會,你們說,接下來該怎么辦?”
一人道:“七圣使,何不將這個人殺了,青魔碑,可是不喜死人的?!?p> 小女孩看了那人一眼,淡淡道:“要不,你去試試?”
“這……”那人見小女孩兒這般說,心中不由有些惴惴,知道這困在青魔碑上的人必有古怪,他心中頓時猶豫不決起來。
小女孩兒卻是不理這人的小心思,道:“陳護法既然有心,還不出手將這人干掉?干掉他之后,今次行動,你陳護法當記首功!”
陳護法騎虎難下,可聽到能有一個天大的功勞,心中又思忖,這人即便再厲害,也是被困住的老虎,何況青魔碑絕非普通石碑,肯定早已開始吸收這人的精氣,這人即便再有實力,此刻也不會強到哪里去。
他心念電轉(zhuǎn)之下,頓時覺得這乃是一個天大的機會,于是他當即走到李朝歌身前,旁邊的人紛紛讓開。陳護法退后兩步,手中現(xiàn)出一桿紅澄澄的大戟。
他看著眼前的白衣少年,定了定心神,手中長戟暴漲起一道紅黑色的豪光,向著李朝歌狠狠戳去!
“嗖!”長戟速度極快,表面蘊含的能量,令周遭的空氣都旋轉(zhuǎn)起來,隱隱作響!
李朝歌此時動彈不得,只能祈禱異火堅挺一些,正在此時,他忽然心中一動,只見紅衣女孩兒站在一旁,笑吟吟地看著陳護法,那目光,直若看一個死人一般。
繚繞著滾滾魔氣的大戟,迅速接近了李朝歌,在接近李朝歌的那一刻,大戟之上魔氣暴漲,便要狠狠轟穿李朝歌的胸膛!
“轟!”
就在這一瞬間,李朝歌的體表,暴漲起大蓬的異火,迎面而來的大戟遇到異火,表面的魔氣最先消融,在陳護法目中驚駭神色浮現(xiàn)的一剎那間,異火噴涌而上,將那絕非凡品的大戟焚為灰燼,并一鼓作氣,將陳護法全身都籠罩在異火之中。
“?。 ?p> 陳護法只來得及發(fā)出一聲慘叫,聲音便戛然而止,此時他周圍的那些人早已駭?shù)没觑w魄散,都離得遠遠地,而陳護法在發(fā)出那一聲慘叫后,便化為飛灰。
“嘶!——”
人群之中,響起了一個個倒吸冷氣的聲音。小女孩兒目中先是掠過一抹驚訝,顯然異火的威力,還要在她的預(yù)料之上,但緊接著,她便露出了燦爛甜美的笑容。
“走吧,青魔碑暫時是動用不了了,不過那些人,不用青魔碑,一樣可以對付?!獎⒆o法,你留在這里看著這人,什么時候他被吸干,便立即與本座傳訊!”小女孩兒說著,向著外面掠去,他身后眾人不敢怠慢,亦是向著外面掠去。連那些一直飄在不遠的尸身,還有天上的妖魔也緊隨而去,在場,只留下一個畏畏縮縮的中年男子。
李朝歌一直目送著小女孩兒的遠離,方才看向了眼前這個畏畏縮縮的中年男子。那男子神態(tài)畏縮之極,或許李朝歌身上的異火燒死一人余威在前,他根本不敢看李朝歌的目光,垂下頭去。
這么一個無用的人看守石碑,李朝歌心中頓時大定,他再次開始試圖掙脫石碑。
冰冷地能夠凍徹魂魄的寒意,從未斷絕地從石碑向著李朝歌的軀體涌入,只從剛才他們的對話之中,李朝歌也明白了,如果自己再不脫離這個石碑的話,很可能被其吸成人干。
劉護法見李朝歌使勁想要掙脫青魔碑,不由大駭?shù)溃骸皠e動!”
李朝歌一怔,停止了掙脫石碑,看向了劉護法。
劉護法不由退后兩步,方才有些顫抖道:“不許動!
李朝歌混不理他,繼續(xù)使勁掙脫石碑,然而,當一陣的徒勞無功后,他終于放棄。
但有一點很古怪的就是,他被吸住到現(xiàn)在,已差不多有小半個時辰了,可在這小半個時辰之中,他始終未曾感覺到哪里有不妥,除了從未間斷的流入他體內(nèi)刺骨的涼意,再也沒有其他的異狀發(fā)生。
“這倒是怎么回事?若是被其吸成人干,應(yīng)當是將我體內(nèi)的精元吸入石碑之中,又怎么會反過來往我體內(nèi)注入東西?難道是錯覺?”
他心中百思不得其解,只覺得原本已然古怪的事情,開始更加地透出古怪。
當他被青魔碑束縛住半個時辰之后,刺骨涼意的注入,開始漸漸減小,他一直被斷絕的神識,也漸漸地恢復(fù)。
他心中顧不得驚喜,立即召喚大魔道:“大魔,該怎樣離開這個石碑!”
過了良久,大魔懶洋洋的聲音才傳來道:“不急,不急,還得一會兒,你若是累了,先打個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