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稀朗朗的人流穿梭于街道兩旁,陽光透過樹蔭照射在街道上,映出一抹暗色的碧綠,行人不斷走過踐踏著這猶如生命般攢動的樹影,仿佛就像是這亂世的又一個縮影一般。
樹蔭旁坐落著許昌城內(nèi)為數(shù)不多的一家宅院府邸,而這所府邸的主人,正如門上牌匾所寫的那般。大大“蔡府”二字。
而此刻,曹安民與周魴卻是正在一群家丁的簇擁下,向著里院走去。
“大哥,這蔡邕老兒叫你來,到底是為了什么事啊?”周魴此時一邊走著,一邊有些疑惑的問著前者。
而曹安民更是搖著頭,說道:“我也不知道,蔡邕一堂堂名士,怎么會知道我呢?更何況我與此人素未謀面,真是太奇怪了?!?p> 腹中裝滿了奇怪,曹安民這樣說著,卻還是邊走邊對身旁的周魴小聲吩咐道:“進去之后你給我老實點,千萬不要說錯任何話,這蔡邕與平常人不同,稍有失言便不好收場了?!?p> 哪知周魴一聽此話,頓時嘿嘿一笑,小聲道:“大哥放心,我最討厭跟這幫腐儒說話了,煩躁的緊?!?p> 當下白了一眼對方,曹安民便是在不知不覺中已邁入了內(nèi)院。
與那為首的家丁點了點頭,對方當即高喊一聲。
“典農(nóng)校尉,曹信大人特來拜訪!”
聽到這話,曹安民當場一驚,卻是沒想到這家丁竟然對自己稱呼如此恭敬。
要知道,宰相門前七品官啊。不錯,自己是典農(nóng)校尉。但那蔡邕卻是個堂堂國士,平日里但凡有些名氣的名士一見到官兒,甭管你官職多大,對方還不是一個個鼻孔朝天上看,儼然一副是要清高的酸腐樣,更何況是蔡邕這種大師級的人物呢?
這一思來想去,曹信還是不明白。
然而正當曹信兀自思索的時候,內(nèi)院房中卻是突然走出一人,竟是當下讓曹信與周魴嚇得不輕。
只見一個十六七歲,長得楚楚動人亭亭玉立的小姑娘,卻是赫然站在房門門口,叉著腰嬌聲喝起來。“哪來的匹夫!叫什么叫!不就是一個種田的么?”
“是你!?”
看到此人,曹安民二人頓時大驚,不是當日的那個撒潑的小妮子又是誰?
“哎呦,原來是你倆這個草包,多日不見,竟也敢找上門來!”將小手頓時放到胸前,那小妮子不禁冷笑一聲。
然而此刻的曹安民卻是又一次見到對方,卻瞟見那小妮子今日穿了一套女式武服,細細看來,還是個魔鬼身材小蘿莉。
這樣想著,曹安民倒是對前者來了幾分興趣。
“我說你這小妮子,當日本大爺放過你,原想你會收斂一些,卻不料你還是這幅蠻橫樣,真是令人汗顏啊哈哈?!?p> 對方當即臉紅,憤怒的再次嬌喝一聲,卻是不知何時手中多出了一桿精致銀槍,還沒等對方反應過來之際,頓時朝著前者沖來,“耕地的,你找打!”
當下心中冷笑,曹安民一把將周魴推開,看著面前突如其來的銀槍卻是臉不紅心不跳,也不理空中虛幻的槍花,空無一物的雙手陡然迎了上去。
那小妮子見勢一喜,心想對方不自量力,竟然敢徒手接住自己的銀槍,便是在空中再一次扭動槍身,頓時無數(shù)槍花如雨般飛奔而出,后者的身體更是在剎那間在原地劃過一道美麗的線條,婀娜的武姿,更是像翩翩起舞一般。
“喝!”一聲嬌喝隨即到來。
“咚!”
然而就在這時,一眾家丁剛要為小姐叫好,卻是突然看到曹安民冷冷一笑,左腳在前方輕輕一跺,一只手便是赫然迎了上去,儼然一副絲毫無懼的樣子。
小妮子!跟老子玩兵器,你還差到西伯利亞去了。
“叮當!”一聲。
果不其然,一旁周魴陡然哈哈一笑,一聲清脆的響聲傳來之際,卻是那銀槍陡然在空中莫明的折斷開來,而伴隨著曹信的一聲猛喝,那銀槍更是飛出了老遠。
而那小妮子同時狂退數(shù)步,似乎是被一股猛然氣場震退一般。
然而再看曹安民,僅僅是雙手在空中做了個八卦掌的姿勢,其余卻絲毫沒有變化,平平無奇。
短短一瞬間的,勝負已分。
然而更令人驚訝的是,比起曹安民的若無其事相比,先前那精致的銀槍卻是掉在了地上,前后折斷開來。
這廝好生厲害,不過這家伙用的是什么功夫,當真是奇怪異常。
正當對方奇怪的時候,曹信此刻卻是不禁冷笑,要知道這太極拳的基本套路,借力打力的基本推手手法,早在前世自己十幾歲的時候就不屑于用在武術(shù)比賽上了。
此刻對付一個小妮子簡直是綽綽有余。
“你、你還我槍?!碑斚乱欢迥_,此刻卻是出乎曹信的意外,不知道對方是因為輸了功夫還是因為生氣,此刻卻是撒起了潑,臉色通紅的喊道。
“是你先攻擊我的?我這是正當防衛(wèi),你的槍斷了關(guān)我毛事?”兩手一攤,曹信作無辜狀,笑道。
“你、你……找打!”再一次臉紅,小妮子卻是還要沖過來。
“夠啦,住手!”
然而就在此時,一聲怒喝,卻是打斷了對方的沖上去的沖動。
而曹信當下也是一愣,隨著遠處看去,卻是在前方正門口,一個溫文儒雅的六旬老者,卻是緩緩走了過來,臉色頗為不悅的看著那小妮子。
“婷兒,休得對校尉大人放肆?!?p> “哼?!碑斚峦O律矶?,便是狠狠的瞪了曹信一眼,隨即快步跑到那老者身前,頓時心有不甘的說道:“一個耕地的校尉有什么了不起的,就算他是州郡的高官那又如何?連曹操見了父親還要恭敬幾分呢!”
“閉嘴,不得無禮!”當下臉上不悅,老者頓時訓斥起來。
然而此時,卻正是看到曹信,老者不禁走到近處,作了一個揖,微笑道:“典農(nóng)校尉親至,真是令老夫大為汗顏吶?!?p> 突然看到對方竟然向自己作揖,曹信猛然意識到對方的身份,卻是連忙拱手,還禮道:“不敢不敢,曹信萬萬不敢當,還請先生萬不可施如此大禮。”
其實剛才那小妮子說的是對的,像蔡邕這樣的人,即使曹操見了都要禮讓幾分,要知道,蔡邕、鄭玄、司馬微可是并稱為三大經(jīng)學大師,被世人成為三絕的存在,此等人物曹信就是想破了腦袋也不相信對方竟然認識自己。
“哈哈哈,曹信大人身為曹公的子侄,卻依然謙恭有禮,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啊?!?p> 名不虛傳?什么名?
曹信頓時反應不過來,卻是突然又想?
難道是兗州阿信哭計窮的名聲?這老頭不會是在罵我吧?難道是給這小妮子報仇的?
當下一臉的尷尬,曹信正在胡思亂想之際,卻是忽而聽到從蔡邕口中緩緩說出下面的話來。
“滿園花菊郁金黃,
中有孤叢色似霜。
還似今朝歌酒席,
白頭翁入少年場。”
此句一處,曹信陡然驚醒,卻是當場滿臉的難以置信,看到對方同樣是一臉笑意的望著自己,心中不禁暗罵自己多嘴。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白居易大大我錯了,我不系人,我該死?。∏竽阋欢ㄒ埶∥疫@個不要臉的渾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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