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縣大營狼藉一片,到處是死去的尸體以及倒塌的營帳,殘肢斷臂在周遭驚悚的散落,卻是經(jīng)歷了這番急戰(zhàn),地上的血污足可以說是血流成河了。
“還好……總算是給我陷陣營留下了種子……”
十幾名陷陣勇士在曹信的吩咐聲中被押了上來,卻是剩余的最后十幾人,高順此刻同時被捆綁的死死,然而那面如死灰的臉總算是有了些許緩和,然而怎么看怎么像是自我嘲諷。
“高順將軍,此一敗……可服否……”幾百名曹軍圍繞在眾將周圍,曹信在人群中央,冷冷的看著高順,面無表情的說道。
剛毅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股陰云,高順當(dāng)即苦笑,“罷了,哈哈,未曾想竟然敗得這么徹底,服……我服……”
此刻典韋、許褚、賀齊以及劉翊等人都站在人群中央,看著這位驍勇的將領(lǐng),盡皆默不作聲,似是都在看曹信如何處理。
可在這一刻,曹信沒有說什么,只是整理了一下身上鎧甲上的污漬,“帶上來?!?p> 一聲面無表情的斷喝,沒過半晌,周魴頓時帶著一個猥瑣的胖男子來到了曹信面前。
“大哥!李三帶到!!”
“將……將軍饒命……將軍饒命啊將軍……”李三此刻雙腿發(fā)軟,看著周圍殺氣森然的氣勢,在看到面前被血色所包圍的曹信,更是癱倒在了地上,猥瑣著臉不住的求饒。
“李三吶!你不必緊張,本將軍還要謝謝你……若不是你,此計就不會成功了……”曹信依然擦拭著身上的血污,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只求將軍饒恕小人性命。高、高順將軍你快幫我求情??!”
“無恥小人,我恨不得殺了你……”被繩子綁的嚴(yán)實,高順聽到李三沒心沒肺的話頓時面紅耳赤,大罵道。
“是是是…嗚嗚…小人知錯……”
這時,曹信突然莫名一笑,看著李三古怪的說道:“李三,別怕,你這次立了大功,我是要獎賞你的?!?p> “當(dāng)、當(dāng)真?”李三滿臉的橫肉一陣顫抖,聽到這話,眼咕嚕一打轉(zhuǎn),不無緊張地道。
“子相,給李大管家求個富貴吧?”
后者點了點頭,含笑著走到李三面前,從懷中掏出了一打字據(jù)?!斑@是東郡一半良田的契據(jù),你拿去吧!”
突然從劉翊手上接過,李三一時間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卻是意識到天上會掉下這等好事,連忙眼睛滴溜溜直轉(zhuǎn),露出一副奸商的表情來,“謝謝將軍,謝謝將軍厚恩,李三感激不盡感激不盡……”
向?qū)Ψ阶隽艘粋€請的姿勢,曹信露出了看似和藹笑容,“請吧,李大管家?!?p> “呸!一幫奸賊?!备唔樋吹酱颂?,不屑的道。
“是是是,我這就走這就走?!蓖蝗缙鋪淼暮锰?,讓李三有些不知所措,不過還是不敢多待片刻,畢竟這些軍人太過可怕,連忙起身欲走,卻是走了兩步,回頭又對曹信猥瑣的笑道:“將軍以后若是有事,盡管吩咐,我李三說道做到……嘿嘿嘿……”說著便是,扭頭離開。
這時,曹信當(dāng)下便給典韋使了個顏色
而后者便在高順莫名其妙的注視下,緩緩跟了上去……
顫抖著雙手捧著手中的這些個契據(jù),李三一邊走著,一邊做著美夢……
幻想起以后自己擁有了整個東郡一半的土地,成為了一方大財主,坐擁金山銀山美女成群,什么李真老爺,早晚叫你給我洗腳為奴!
曹信這小子竟然放了我,哼哼,早晚也讓你看看我李三老爺?shù)膮柡?,以后老子有?quán)有勢了,看怎么折騰你這小王八蛋……
嘿嘿,我倒是有錢了是娶九個妻房呢?還是娶十個妻房呢?
“噗……”
一道寒芒閃過,黑色的鐵戟豁得將李三的腦袋劈下,一股子血浪噴濺而出,灑落在典韋那嘲諷的目光中。
“好!殺得好!哈哈哈哈哈哈……”高順頓然在這時放聲大笑,竟也是露出了一絲暢快的笑意。
然而曹信兀自從剛才到現(xiàn)在依然漫不經(jīng)心的擦拭著身上的血跡,卻在這時,也是冷冷的道:“你手里攥著財富,也不及我手里攥著你的性命……可悲啊……你這么愚蠢的人怎么配活在這個世界上?!?p> 或許李三直到死的那一刻還沒明白,或許他還來不及明白,前一刻想著富貴……后一刻死無全尸。早知今日,又何必當(dāng)初呢?
“你這人倒有幾分意思……”高順此時盯著曹信說著,便是臉上再次露出一副堅定,冷哼道:“好了,要殺便殺吧,但有一點,我可不想死的跟那李三一樣!”
“將軍!我們愿與您同生共死!”十幾名殘余的陷陣勇士連聲高喝道。
“好!不愧是我的好兄弟!有你們,黃泉路上不孤獨了,哈哈哈哈哈……”
一聲聲長笑,令周遭眾人無不動容,然而唯獨此時的曹信卻是一臉的陰沉……
“咚!”一聲沉悶的巨響,黑鐵大刀頓時砸在了地上,令高順等敗卒當(dāng)下呆若木雞,默不作聲。
“高順,我且問你……”一聲緩慢而不失陰冷的聲音,這一刻從曹信口中傳出。
卻是高順撇了撇嘴,“不必多言,我誓死不降!”
“那你就去死!”周魴等人聽到這話,陡然發(fā)起飆來。
曹信擺了擺是,示意眾將不要說話,轉(zhuǎn)而看了看高順,神情正色道:“我只是好奇而已,并沒讓你歸降,我只問你,你在呂布軍中武藝如何?”
不明白曹信的話到底是什么意思,然而高順還是回答道:“若是比起張遼,那我武藝平平……”
“那若是比起宋憲呢?還有侯成?魏續(xù)?你比他們?nèi)绾???p> 當(dāng)下露出不屑,高順道:“自是比這些草包要強上不止一籌?!?p> “不止一籌?”
“不錯!”
“那我再問你,論行軍打仗呢?”曹信又問。
當(dāng)下怔了怔,高順此刻卻是突然胸有成足起來,“自然舍我無出其右!”說到這里,高順當(dāng)下身形又是一陣黯然,道:“當(dāng)然,這次我敗的無話可說?!?p> “呵呵。”當(dāng)下笑了笑,曹信還是問道:“那論智謀呢?”
“若論智謀,當(dāng)然軍師陳宮最是厲害,之后就是文遠(yuǎn)與我相當(dāng)?!?p> “哦~~”這時,曹信略微沉吟了片刻,然而突然似是想到了一個非常好玩的事情一般,當(dāng)下笑容中露出一絲詭異,看著高順說道:“那這么說來,你論武藝比侯成這些人強,論行軍布陣又高出侯成等人不止一籌,智謀又僅在陳宮之下。”
說到這里,曹信停頓了一下,隨即玩味的笑道:“那就不知,在呂布軍中,你比起侯成、宋憲、魏續(xù)等人,誰更受呂布重用?”
一句話猶如晴天霹靂般,瞬間擊打在了高順內(nèi)心最為脆弱的深處,曹信在輕描淡寫之間的幾句言語,何嘗不是自己的痛楚呢?
高順此時不禁艱澀的道:
“是……魏續(xù)他們更受主公……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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