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光圈原來越模糊,我迷迷糊糊睜開了眼睛,好像是在宿舍。我的腦袋還沒有開始正常運(yùn)作。
“啪啪——”兩記響亮的巴掌拍的我一個激靈,神志立刻清楚了不少。只是有點(diǎn)眼冒金星。我用盡全力睜開雙眼去看,到底是哪個烏龜王八蛋。居然敢打我。老娘心里頓時來了氣。
迷迷糊糊。眼皮也是半張半合顯得十分沉重。好像是鄭玲。
鄭玲見我恢復(fù)了一些神志。又用力搖了我?guī)紫?。我用力想要清醒過來,以免她一著急又賞我倆大巴掌。這死女人,可真下的去手。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在鄭玲懷里慢慢的恢復(fù)過來了。睜開眼,我正背靠在鄭玲的胸口,面對著陽臺的窗戶。我動了動眼珠,四周的環(huán)境越來越熟悉。小黑在我腿上跳來蹦去,還時不時叫上幾聲來集中我的注意力。
“你沒事吧?”我微微側(cè)過臉,看到鄭玲一臉關(guān)切的緊張。
“我靠。你下手就不能輕點(diǎn)——”如果此刻我有力氣,我一定能蹦三尺高。
鄭玲被我罵的莫名其妙。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連連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太著急了??茨阋恢辈恍选N矣植荒軄G下你去找醫(yī)務(wù)室的老師。”
我揉了揉自己的臉頰。到現(xiàn)在還有點(diǎn)火辣辣的感覺。可是我好像被人抽干了力氣一般,只能原地不動的靠在鄭玲身上。我還要在休息一下?!靶蚜藳]?靠的太舒服不想起了吧你?”鄭玲見我都有點(diǎn)輕微的打起呼來了。
“還行。”我確實(shí)是完全清醒了。故意夸張的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淡定的接道。只見鄭玲一手用沾濕的手絹給我擦臉,一手拿著硬皮的筆記本在給我煽風(fēng),心里頓時感動的想流淚。不過,也就一瞬間。
“到底出什么事了?你怎么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怎么叫都叫不醒?!编嵙徇@人就是太較真。就算要打破砂鍋問到底也要先考慮一下我的心情,循序漸進(jìn)吧?
“沒什么事。死不了——”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釋。只好找了個借口,說道:“好像是進(jìn)陽臺的時候絆了一下,摔倒的時候撞到頭了吧?”
鄭玲的目光探尋的向地下掃去。沒有高凸起的障礙物。然后重新看著我,一言不發(fā)。
“都怪你家小黃!”我最擅長的就是倒打一耙。
“怎么說?”
“一開寢室門就往水房沖。叫都叫不回來,只好去抱它回來。”我歪著頭,東拼西湊的瞎編起來。這種三分真七分假的話聽起來最像真話!
“然后呢?”鄭玲接著問。
“然后?”我的腦袋又歪了幾分,實(shí)在編不出來了。
“不記得啦?人都摔暈了還能記得什么?”我自認(rèn)為這樣的回答最絕!什么都不知道!看你還怎么問!
“要不要去校醫(yī)那里檢查一下??纯从袥]有摔到頭?!编嵙峁粵]法繼續(xù)問下去了。只好換了個話題開始關(guān)心我。
“不用了。”我一邊回答一邊用手摸了一下腦袋的四周。不疼,應(yīng)該沒什么事。
“撞到頭可不是開玩笑的。何況你還昏厥了那么久。估計該腦震蕩了?!编嵙岬谋砬橛行﹪?yán)肅。
“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知道?!蔽遗牧伺纳砩系膲m土。說道:“趕緊上課去吧?!?p> “還上什么課呀。我上了一節(jié)憲法課。第二節(jié)課都快開始了,你還沒來,我就回宿舍來找你了。我回來了也快一個多小時了吧?!编嵙釠]好氣的數(shù)落我。
“???”我一驚:“這么久了?那憲法課老師點(diǎn)名了沒有?還是門口簽到的?”我心里真怕憲法老師以后拿著出勤率秋后算賬。
“第一節(jié)課沒點(diǎn),估計是故意等到第二節(jié)課快結(jié)束才點(diǎn)名?!编嵙嵴f的咬牙切齒。
“賤人啊——”我仰天長嘆。
“這下,我有我陪你一起倒霉了?!编嵙嵋策@個該死的憲法老師深惡痛絕。鄭玲掏出手機(jī)看了看,又說道:“還有一節(jié)課,國際法,上不上?”
“上!”我脫口而出。恨不得馬上就沖到教室去。
“不急——”鄭玲慢悠悠的抓住我,拖進(jìn)寢室說道:“現(xiàn)在還是第三節(jié)課上課時間,過去找抽啊?還有,你手機(jī)還拿不拿?”
我錯愕不已,順著鄭玲的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我的手機(jī)就那樣安靜的躺在我的書桌上。我不敢相信的走近了幾步,用力揉了揉眼睛,又睜眼去看。真的,就是我的手機(jī)。真夠邪乎的。
“走吧,下課鈴聲好像響了。我們可以出發(fā)了。再不過去,馬巖她們也該趕回來了。”鄭玲把我所有的表情和動作全部看在眼里,隨口說道。
“好!”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一把抓過手機(jī)就跟著鄭玲往外走。
才出了門口。我還是不放心的交待鄭玲:“等會見了馬巖她們可別多說?!?p> “說什么?”鄭玲假裝反問。
“就說我們故意逃憲法課的?!蔽医g盡了腦汁,還是覺得這個借口勉強(qiáng)能用。
鄭玲也不說話,鄙視的斜了我一眼,好像在說:你以為她們是白癡吧?憲法課也敢逃?
我也不管,反正就用這個借口搪塞了。
又走了許久。一直走在前面的鄭玲突然回過頭來,沒頭沒腦的說道:“別總是裝的太堅強(qiáng)。因?yàn)槿绻@樣,也許就真的沒有人再去關(guān)心你了。也別總以為什么都不說是為別人好。被欺騙的感覺一定不會好。更別覺得自己什么都能一個人扛得住。也許,以后就真的再也沒有人和你一起分擔(dān)了。”
我驚詫,這么有哲理的話真的不像是出自鄭玲的嘴。其實(shí)除了靈異鬼怪之外,鄭玲唯一擅長的就是談情說愛了。這些做人的大道理別說她不懂,她懂了估計也不屑賣弄。
我還是被震懾了。總覺得鄭玲說的每一個字都能讓我躺著中槍。可是,我又隱隱覺得這些話像在說鄭玲自己。比起我,鄭玲在這些方面做的更加明顯。而我,還是會圓滑的掩藏掉一些。
兩個人在各自的心里無聲嘆息。繼續(xù)向前的腳步并沒有因此停下。如此相像又如此完全不同的兩個人。緣分真是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