蠟燭有心還惜別,替人垂淚到天明。
雪茹醒來后發(fā)現(xiàn)身在一破房屋中,身上蓋著一件外衣,外面的雨還很大,天已經黑了。她環(huán)顧四周,看見九阿哥只穿了內衫坐在火堆邊。
雪茹看著他的背影問:“九阿哥,我們現(xiàn)在在哪里?”。
他轉過身來,滿眼的擔憂:“你醒了?!?p> 然后他又拿了些干柴給火堆加了加柴,說到:“我也不知道我們這是在哪里,我們出城了,沒有地方避雨。你暈倒了后我就找到了這個廢棄的荒宅?!?p> 他走到雪茹身邊,坐下了,看著她說道:“你好些了嗎?”。
雪茹點點頭。
“那好,我有話問你?!彼f。
他看著她,目光里有透出一股猶豫,但還是開口了,他慢慢說道:“你為何非要到刑場去,為何要冒著雨出城?”。
天雖然暖了,可濕透的衣服仍然冰涼,雪茹便拉了拉他的外衣裹住身體,她想沒必要隱瞞他,便說道:
“十四阿哥說上次刺殺我們的人是與明史案有關的,可我聽說過明史案中有很多人是被人陷害的,所以當我知道今天要處決的人是抓的嫌犯時,我也不知道為何就是想出來看看。所以我就到了刑場?!?p> “那,你又為何非要到城北來呢?”他有接著問,好像有很多疑問似的。
因為冷,雪茹抱緊了身子,深呼了一口氣說道:“我認識那個女刑犯。此前她在街上被人打,我曾救過她。她在臨刑前認出我來,托付我照顧她的婆婆。她婆婆就在城北?!?p> 他突然抓住了雪茹的手,說道:“那你到底是什么人,她難道只是因為你救過她,她就信任你嗎?”
他抓的雪茹的手好痛,雪茹使勁掙脫著,
“你干什么?松開?!?p> 他一用力袖子往下一滑露出了那串翠珠手鏈。他看了一眼那手鏈便把她的手甩開了。
雪茹真不明白他怎么了,但突然想明白了,
“難道你懷疑我,懷疑我是明史案的有關人員?!?p> 他不說話,只是盯著火堆,拿了一根柴使勁的攪動著。好似心中有說不出的怒火。
“我是什么人,你應該很清楚吧?!毖┤憧粗徽f話只是拿著柴使勁不停的加柴。
想起十四當日也是懷疑自己說過的那番話,突然覺得內心好冷。雪茹把他的衣服扯下來扔給他。
“其實,你們除了十阿哥真心相信我外,你和十四阿哥都不信任我?!毖┤憷湫χ?p> 聽她這么說,他卻轉過身來看著雪茹。
“怎么了,你感到意外嗎?"譏諷的反問他??墒亲约旱男睦?,好痛。
雪茹接著說:“十四阿哥曾經懷疑過我進宮的意圖,現(xiàn)在你又懷疑我跟明史案的人有關?!?p> 雪茹嘆了口氣接著說:“我有那么值得你們高看嗎?”
他看著她說:“你說什么,你說十四弟也懷疑過你?”
他看雪茹的眼神透出疑惑。
雪茹點點頭,回他:“是的,你們都一樣,枉我把你們都當成知己?!?p> “十四弟對你可是真心的,他怎么會懷疑你呢,如果他懷疑你,你為何還會和他在一起?”他看著她激動的問。
突然覺得自己好可笑,一個21世紀的人,卻在這里和古人談著自己的事。
雪茹看著他的眼睛說道:“十四阿哥對我是不是真情我不敢說,至少他欺騙了我。他是不是娶親了,你們都知道,卻瞞著我。”
這時,外面的雨越來越大,外面漆黑一片。只有屋里面火堆跳耀著光點。
雪茹決定把他們以后的會發(fā)生的事提醒他,然后自己就找到那個婆婆帶她離開這里,去找一個鄉(xiāng)下住下,過完自己的下半生。
她把手上的鏈子摘下來,遞給他。他怔怔的看著她不肯接,雪茹拉著他的手將手釧放到了他的手里。
然后向前面移了一下靠著火堆烤著衣服。
“其實我知道我的疑點重重,其實你們懷疑的不錯?!?p> 他突然瞪大了眼睛看著她??此o張的樣子,雪茹笑笑說道:“別緊張,不是你想的那樣,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要告訴你?!?p> 她已經下定決心要離開他們了,便說道:“我來自未來三百年的21世紀,我也不知道因何原因我來到了清朝,我還成了雪茹?!?p> 他看著她,像看一個外星人那樣,他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額頭,說道:“雪茹,你不是發(fā)燒了吧。算我錯了,我不該懷疑你,但你也不需要編這樣的謊言來騙我啊?!?p> 他顯然不能相信,是啊,要是誰,誰也不信,也會把對方當成神經病。
雪茹拿開他的手,看著他,難過的想自己不該愛上你們任何一個人的,她說:“你聽我說,信也好,不信也好,聽我說完?!?p> 看著跳耀的火光說道:“我只希望你和八阿哥、十阿哥、十四阿哥以后無論發(fā)生什么事都不要去搶皇位?!?p> 雪茹看著他,想著歷史上他的結局,他搶皇位不是為了自己,卻害自己遭受災難。
“九阿哥,我知道你和八阿哥的兄弟情深,但我不希望你以后參與到爭皇位中。歷史是不可篡改的,我不知道我的忠告能不能改變你們的命運,但我也不可以透露太多。希望你轉告十四不要太要強,要和四阿哥多培養(yǎng)感情。我說的就這些了。”
他看著她,始終都是那一種眼神,好像在聽故事。
突然他拉過雪茹的手,把手鏈重新給她戴上。嘆了口氣說道:“雪茹,你是不是想太多了。哈哈,現(xiàn)在有太子,我們就算是再努力都沒機會啊?!?p> 他拉著雪茹的手說:“這手釧是我送你的,你就戴著吧,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我都不會在懷疑你了?!?p> 苦笑著,沒想到這被人稱為毒蛇老九的人,竟也是性情中人?!八麗鬯龁??”她問。
“什么?”他不明白她的意思,雪茹補充道:“他不是剛娶親嗎?你們都瞞著我,那他愛她嗎?”
他聽了之后,苦笑了一下,說道:“原來是十四弟啊,你不會吃醋了吧,哈哈,其實你大可不必,那只是皇阿瑪給指的婚,十四弟談不上愛不愛,只不過是奉命行事罷了?!?p> 雪茹的心里有了一絲安慰,不過自己已不想在和皇宮有任何關系了。
夜已深,身上的衣服也慢慢一點點變干了,有了一絲卷意竟不知不覺靠在九阿哥身上睡著了。
天亮了,雪茹睜開眼發(fā)現(xiàn)九阿哥的衣服披在自己身上,他還沒醒來。
雪茹輕輕拿開他的衣服給他蓋上,卻還是把他吵醒了。
他看著她說:“你醒了?這是要去哪兒?”他看見雪茹準備離開。
“我想既然受人所托,就要做到言而有信,我要去找那個婆婆。”
“我陪你一起去吧?!?p> 他說著起身,把衣服穿好,就陪她一起去找城隍廟了。
打聽了好多人,才知道有一個破舊的荒廢了很久的城隍廟在荒郊外。好不容易找到了那里。
只是一個幾塊石頭砌起來的小棚子,經過一夜的大雨,有一角還塌陷了。
“這里怎么可能住人?”九阿哥疑惑的看著雪茹。
“我怎么知道,我只聽到城隍廟啊,進去看看吧?!?p> 九阿哥跟在她身后進了里面,只見里面有幾個破舊的罐子,散落著幾只碗,還有幾件女人的舊衣服。
往里面走了幾步看到了一張破草席,上面鋪滿了草,一個年近八十的老婆婆躺在上面。
聽到我們進來,她說話了:“郝梅,是你嗎?哎呀,一晚上去哪里了,擔心死我了。沒受涼吧?!?p> “看不見,瞎子?!毖┤阈睦锵?,因為她和九阿哥都已經到了她的面前了,她只是瞪著空洞的眼睛什么都沒看見。
雪茹和九阿哥都沒說話。
“郝梅啊,怎么我還聽到有人啊,來客人了?”她又說道。
“婆婆,我是郝梅的朋友,郝梅讓我接你到城內去?!?p> 雪茹上前握住她那雙瘦骨嶙峋的手。
“郝梅呢?她哪來的錢?。俊彼┤愕氖终f。
“她,她啊,她遇到了早年的朋友,那朋友要搬家所以讓你們過去幫忙看著房子,她說她在那邊收拾下。哈哈”雪茹說著假裝輕松的笑了笑。
“那,這位朋友怎么不說話?”她是說九阿哥。
“啊,他是來幫忙的伙計。”雪茹趕緊對九阿哥施了眼色,九阿哥極不情愿的說了聲:“是,是,我是來幫忙的。”
他說完,拉她出來幾步小聲說:“你要怎么把她弄走啊,這里就我們兩個人?!?p> 雪茹偷笑了一聲,看了看他。他馬上就明白她的意思了,說道:“不是吧,你是讓我。。。。。?!?。他還沒說完,雪茹點點頭,說道:“恩,不錯,就是。”。
他一臉的無奈,可又看她不是開玩笑的樣子,只好無奈的搖搖頭。
“姑娘,郝梅昨晚一晚上沒回來,她昨晚也是在那邊嗎?”老人在里面問道。
“啊,是啊,哈哈,您老就別擔心了?!彼s緊進去。
“可是以前沒聽她說過有什么朋友啊,遭遇大難后,連親戚都沒有了,哪里來的朋友啊?!崩先诉€是懷疑著。
“婆婆,你不知道,郝梅為人很好,我就是和她在路邊相識的啊,好了,婆婆別想那么多了。我們走吧”
雪茹把九阿哥拉過來,示意讓他背她,九阿哥極不情愿的搖搖頭,但還是照她說的做了。
九阿哥背著她走了很遠,終于看見有馬車了,于是他們雇了一輛馬車,回城了。
雪茹還在擔心,自己住的是客棧,而跟婆婆說的是民宅,回去怎么交代啊。
也許是九阿哥看出了她的想法??戳怂谎?,意思好像叫她別擔心。
對啊,他在那邊應該比自己有辦法。一路上他們也沒敢多說話,就回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