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都市

茅山秘術(shù)

第二十七章 太常星占

茅山秘術(shù) 潘高嶺 4099 2009-04-08 11:52:07

    那婆婆呵呵笑了兩聲,似乎甚是愉悅。我躲在隱蔽處,看見那老婆婆竟用右手結(jié)印,驚訝中驀然想起,天書中曾記載一種至陰玄學,功理功法均和平常秘術(shù)不同,乃以右手結(jié)印,左手運用,外型類似,功用卻相反??催@老婆婆右手運起我和張鐵嘴最熟悉的攝魂術(shù),定必是將魂魄封印在身體內(nèi)。人之七竅,為身體與外界交換生息之道,七竅皆閉,人必死無疑,死時魂魄自泥丸宮溢出,出竅后百日方散。如被人強行封住,那魂魄在死體內(nèi)存留,情形何等慘烈?這文小姐定須救她一救。

  我正欲出手,不料那婆婆突然“咦”的一聲,聲音甚是詫異,燈光下只見她神色驚疑不定,漸漸怒形于色。

  “顛倒乾坤!”我見那老嫗結(jié)出一符印,吃驚之下差點叫出聲來。這符印正是天書記載中和龍門派挪移術(shù)極為相似的茅山“顛倒乾坤”術(shù)。

  洞中的平地上驀然間多出十數(shù)人的身影,正是花白胡子等一伙東北參客。這群人在地上東倒西歪,神色慌張,看來他們也從未到過這個石洞。我本來想出手解救文小姐,看見這老嫗使用這“顛倒乾坤”術(shù)舉重若輕,抬手間將這些人全部挪移,功力深厚非我能敵,當下不敢再輕舉妄動,躲在隱蔽處屏息看個究竟。

  那婆婆滿臉怒色,指著腳下的文小姐喝問那群參客:

  “往日祭品皆為男身,今日如何女身?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愚弄于我!”

  那群人中,花白胡子老者似乎見過老嫗,他見老嫗發(fā)怒,似乎并不懼怕,上前打個稽首道“太常婆婆息怒,小的怎敢欺瞞婆婆?今日實在是捉得一小道士,不料一時不慎,竟被那廝溜走,無奈之下只好出此下策,用這女子替代,還望婆婆洪恩恕罪”。

  我見那花白胡子老者的稽首方式正是茅山宗的禮節(jié),心中大奇,這老嫗既然是茅山宗人,怎么竟會用天書中所傳的“顛倒乾坤”?

  那婆婆沉吟良久,眼波流轉(zhuǎn),竟是非常嫵媚,所有人看得都是心中一蕩。她眼光一轉(zhuǎn),似乎有意在我藏身處停留了一下。

  “小道士逃逸并非你等看管不慎,想不到這里竟有人會使茅山法術(shù),怪不得剛才空氣中隱有波動,呵呵,江山代有才人出,老嫗也看走眼了啊”

  “藏在角落的小子,用不著再畏首畏尾了,是來拯救你情人的吧,呵呵,這樣有情有意的年輕人我也很喜歡呢”

  我從隱蔽處跳了出來,既然已被發(fā)現(xiàn),藏著也是無用,不如索性站出來挑個明白。那花白胡子老者看見我,大喜過望,指著我連聲問“你,你就是那個會邪法的小子?”

  還未等我回答,花白胡子老者已經(jīng)跪倒在那老嫗面前。上次未能獻祭,正是這小子中途被一老道救出,并非我等敢欺騙婆婆.今日這小子前來送死,婆婆自可問個明白。

  那婆婆見我出來,本來并不在意,聽到花白胡子老者的話卻霍然動容。她站起身來,冷笑著說“老嫗果然看走眼了,想不到術(shù)法竟然如此高明!”

  我大為得意,這么多年在單位里低聲下氣,就算修習秘術(shù)也是不求甚解,一直屈尊在張鐵嘴之下,哪里有人贊過我高明聰明?心中歡喜,對這老嫗的敵意就去了大半,當下沖老嫗連連拱手。

  “承讓承讓,婆婆既然知道我術(shù)法高明,就當懸崖勒馬,怎可再做那抽人魂魄,傷天害理之事?趁早洗心革面,回頭是岸,不然休怪我術(shù)法無情呀!”

  那婆婆回到座位,嗤笑了一聲?!袄蠇炇钦f救你之人術(shù)法高明,豈懼你這毛頭小子?你被那老道施法救出,老嫗千般測算不出,才疑心這些廢物說謊欺騙,想不到這世間竟有人能將我太常星占屏蔽,當真了不起啊了不起”

  我一聽大為泄氣,鬧了半天這老嫗并非佩服于我。不過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明白過來,這些人果然是要拿我做祭品,幸虧了空禪師中途出手相救,不然現(xiàn)在豈不早成了那鬼花的肥料?想到此處,不覺怒氣勃發(fā),手中金剪飛刀成形,從半空中飛斬向老嫗。

  “原來是茅山術(shù)法”那老嫗神色不變,揮手抓住那虛空中的金剪飛刀,五彩光芒在她身中消失,似乎沒有一點效果。

  “螢蟲之光,也來爭輝?”她用手一指,一點圓光向我飛來,卻不是什么符咒,而是一個實在的物體,那物圓轉(zhuǎn)有聲,直奔我的面門。我跟著張鐵嘴修習秘法,白天忙著算命糊口,哪里有什么實戰(zhàn)經(jīng)驗?當下心一慌,腳下絆著一物,仰面跌了過去。

  回過頭來,正對著一個女子的面門,把我嚇了一跳。原來那文小姐已經(jīng)醒轉(zhuǎn),一雙大眼睛正和我四目相對,雖然在地上被拖曳了許久,她身上猶自還有著一陣香氣。我大窘,剛要翻身爬起,半空中那圓物似乎甚有靈性,在空中停留片刻,對著我的面門猛然擊來。

  霹靂一聲,整個石洞大震,那圓物被我右手掌心雷擊落,在地上轉(zhuǎn)了幾轉(zhuǎn)化為灰燼。

  “你不是茅山宗!”那老嫗重新站起身“這是內(nèi)丹派的掌心雷,小子從何學來?莫非是得自那牛鼻子老道?”

  我一舉擊落那件圓物,不覺自鳴得意,信心大增。我說啥叫內(nèi)丹派?沒聽說過。內(nèi)丹是不是和糖豆一樣好吃?這那里是什么掌心雷,這是我從老天爺那里引來的天雷,專打陰狠奸邪之徒,作惡犯奸之輩。

  那婆婆并不理會,聽我說完后沉思半晌,忽然抬頭笑道“莫非你以為老嫗是那陰狠奸邪之徒?”

  我說著啊,你用封魂術(shù)鎖住魂魄,滋養(yǎng)那黃色鬼花,以為我不知道?正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那婆婆冷笑幾聲?!澳阋詾樽约涸谔嫣煨械??被我鎖魂之人皆是奸邪之徒,用那魂魄滋養(yǎng)朱草嘉禾,一則凈化彼等靈魂,一則為社會造福,正是死得其所。你不明是非,顛倒次序,真是愚蠢之至。”

  我怒道枉你歲數(shù)這么大,怎的沒有一點法制觀念?這些人就算作奸犯惡,也應(yīng)移交法律部門處理,你怎能妄動私刑?還有那什么朱草嘉禾,竟用人之魂魄供養(yǎng),如此邪祟之物,何談為社會造福?

  老嫗聽得怔了一怔,向地上啐了一口,"年輕人不喑世事,反而好為人師,殊為可笑“,她伸手向呆立在旁的那群東北參客一指:

  “你看他們是什么人?正是那些陰狠奸邪之徒,作惡犯奸之輩,老嫗以他們?yōu)轵?qū)役,乃以惡制惡之意,你年少無知,如何能洞察老嫗本心?”

  我連連搖頭,那老嫗怒道什么地方不對了?我指著躺在地上的文小姐說,好象這小妞不是什么陰狠奸邪之徒,作惡犯奸之輩啊,除了水性楊花,愛貼乎小白臉之外,還算不上惡人吧,你怎能妄鎖她的魂魄?

  我正在那里說得口滑,忽然腳步一個踉蹌,險些跌倒在地,原來那文小姐在地上飛起一腳,正踢在我的屁股上。

  那婆婆呵呵大笑。你這小子心地善良,古道熱腸,又兼身懷秘術(shù),實為人中翹楚,只是油嘴滑舌,不算太好,那朱草嘉禾何等有名,你竟然不知,又可算是孤陋寡聞之輩。

  “朱草者,草之精也,圣人之德無所不至則生;德淪于地則嘉禾生。又有上古炎帝一女名瑤姬,生得美貌,燁兮如華,溫乎如瑩,可惜不幸病亡,她的魂魄變成了一根瑤草,葉子對生,開黃色花朵,果實如豆,無論男女,吃了都變得英俊漂亮,人見人愛”

  我聽了咋舌不下。這朱草嘉禾如此吉祥,誰知道竟是用那魂魄滋養(yǎng)出來的,想起土層下一張張恐怖的人臉,我差點嘔吐出來。那文小姐在地上卻聽得津津有味,她大概忘了自己的處境,這時候插嘴說:

  “那朱草真的如此靈驗?吃了就會更漂亮?”

  那婆婆面色一沉,手掌起處,隔空“啪”的給了她一嘴巴。老嫗自和這位年輕人說話,誰要你這小妖精多嘴?

  我正在暗自稱快,那婆婆轉(zhuǎn)過頭瞪視著我說,“老嫗的話說完了,現(xiàn)在有話問你,你須得好好回答,不然休怪婆婆對你不再客氣?!?p>  我說你早就對我不客氣了。自古男尊女卑,是天就蓋地,是男就勝女,你怎么盡讓我站著說話,也不給我謙讓個座兒?你抽取我們大老爺們的魂魄,做那些鬼花的肥料,只是為了女人美容的需要,未免太殘忍了吧,真是“青青蛇兒口,蜜蜂尾上針,兩般猶自可,最毒婦人心”。

  那婆婆瞪視我半晌,嘆道,你果然是油腔滑調(diào)之徒,愚昧無知之輩,枉自修道多年,卻冪頑不靈,不知天地造化之理,日月通玄之變。

  “上古之人尚陰,最早八卦中,也是坤上乾下之數(shù),只是后來才改為乾坤”

  “陰陽陰陽,如何不說為陽陰?自然是陰主陽輔。《道德經(jīng)》云,萬物化生,玄妣之門,這玄妣之門屬于陰性,化生萬物,為萬物之母,你怎敢說那男尊女卑?”

  我說對啊,你說的這些我在初中高中時已然學過。社會發(fā)展簡史上說,人類最初是母系氏族社會,不過實踐證明,女人當家,墻倒屋塌,最后不得已,還得由我們男人來執(zhí)政了。所謂牡雞司晨,就是母雞在早晨打鳴,是不祥之兆啊。

  我這一陣子?xùn)|扯葫蘆西拉瓢,其本意是拖延時間,只要月光暗淡下來,山洞自然封閉,那老嫗就不能施展鎖魂之術(shù)。那圓月丑時最為明亮,過得卯時即為下弦,以玄陰之術(shù)鎖魂已是時過境遷,勉力施為對施法者也是一種傷害。

  那婆婆可能看懂了我的心思,當下一陣冷笑。

  “老嫗何等樣人,豈會濫殺無辜?自不會向你和那小妖精動手。只是月圓陰盛,需得索那邪惡魂魄祭月,你又能奈我何?”

  老嫗左手掌揮處,人群中那黑大漢應(yīng)聲栽倒,果然是左眼流淚,右眼流血,頃刻間魂消魄散,那群人發(fā)聲喊,齊向石洞口奔去。那婆婆冷笑揮手,定魂術(shù)所到之處,那群人個個呆若木雞,僵立在當場。

  那婆婆對我說,殺一人足矣,老嫗不會濫開殺劫。只是有幾句話問你,你不可再東拉西扯,顧左右而言他。

  “那老道救你時是用何種辦法屏蔽我的星占術(shù)?”

  我搖搖頭。我那時被刀背擊頭,早已昏迷不醒,哪里知道是了空禪師半途搭救?

  “那老道既然搭救于你,想必你定知他的去處,不知能否告訴老嫗?”

  我又是搖頭。前些天了空禪師離開玉井,一去不回,我又哪里知道他去往何處?

  那婆婆見我總是搖頭,勃然大怒,說我太常婆婆今晚雖不再殺一人,難道當真不能給你們苦頭吃嗎?

  話剛說完,石洞內(nèi)飛沙走石,那老嫗已是不見,只聽得一陣冷笑聲漸漸遠去。我抱住那文小姐,護住她的身體,只感到那些飛石流沙異常尖利,擊打在身上剜肉般的疼痛,周圍一片鬼哭狼嚎,想來是那幫參客也在遭受這場磨難。

  直到一切靜寂,我才睜開眼睛,原來所有的人都已經(jīng)置身在斜坡之上。這時空中一輪圓月已漸成鉤形,月光漸漸暗淡下去,那座石洞又如煙霧般隱沒不見。請讀者朋友們推薦收藏,非常感謝。<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shè)置
設(shè)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