陀鎮(zhèn)。
水寒和肖麟看著高高的城墻,心中蕩起了漣漪。
從外表就可以看出這個陀鎮(zhèn)的氣派,雖說只是一個邊遠小鎮(zhèn),可是這巨高無比的城墻卻像是守衛(wèi)著整片國土的王者一般威嚴聳立,讓兩人的心境也像是被威嚴所遏制一般,不得不佩服其宏偉。
陀鎮(zhèn),是帝都最外圍的一座有名城鎮(zhèn),這里流傳著民間不少有趣的魔法,這里的魔導書收藏量可以說是帝都外圍城鎮(zhèn)中的第一。而其中又有不少讓人垂涎的高級魔法,只有力量足夠大者才可能將其學會,而一般的無名小卒要是強行學習則是容易被反噬,從而導致失去體內原本儲存魔法的容器破裂,從此再也無法觸及魔法。
所以,雖然這里的魔導書如此之多,但是那些收藏著高級魔法的專柜基本上都是常年無人觸碰。畢竟還沒有人蠢到拿自己的體內魔法容器開玩笑。
兩人走在車水馬龍的主道上,叫賣聲此起彼伏,一副熱鬧的和諧美景。這讓水寒和肖麟原本緊張的心也是有些放松了下來。
城市并沒有像帝都那般繁榮,可是街道兩旁整齊有序的居民房則是簡單大氣,這還只是剛進城門的平民區(qū)。放遠望去,在城市的中心則是一座座高大威嚴的貴族城堡,就像是炫耀著自己的權利一般毫無保留地外溢著霸氣。
“沒想到連陀鎮(zhèn)也這般霸氣了啊......”肖麟心中暗自感嘆,他云游各地,已經好久沒有再次回到這個地方了,這里城堡里的人都是一些勢力小的貴族。通常都是男爵子爵一類小貴族在這里組建屬于自己的霸權,但是城里的人說起他們來還真是有那么幾分忌憚,畢竟到頭來還算是個貴族,和平民自然是不可相比。
“我們在這里待上幾天吧?!彼畳咭暳艘幌逻@里的一切,然后緩緩開口。
“你想留在這里一段時間?”肖麟雖然看出了她有這樣的心思,可是還是忍不住問了一下。
“嗯,世漠雖然不在這里,但是這里應該有好東西?!蹦樕喜]有過多的表情,只是淡淡一瞥,朝肖麟點了點頭。
見水寒這般認真,肖麟便也就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確實這里已經再也找不到世漠的氣息了,可是并不能著急,他們知道,就算是找到了也并沒有多大用處,世漠的魔法和他們明顯不在一個檔次,靠著現在的他們,想要幫助他做些什么根本就是癡人說夢。
反而是現在的這個陀鎮(zhèn),鎮(zhèn)上有不少好東西,對他們的幫助也是很大,要是一個不小心能學習到什么祖代相傳的秘法,說不定可以給敵人來個出其不意,戰(zhàn)斗力也提神不少。
想到這里,兩人就已經決定要在這個陀鎮(zhèn)呆上一段時間,并且著手收集一些有關星辰的消息。
水寒一路上若有所思,這里離帝都有一段距離,確實和自己的家族很遠。但是自從上次知道了家族的秘密和自己的身份之后她就知道,家族的人一定一直在秘密地尋找她。但礙于她特殊的身份,又不能明目張膽搜索,所以只是請了一些人在卡爾幻帝國的各處一點點搜索。
而現在,自己離老家可是越來越近了,照這樣下去遲早會被發(fā)現。此次出來雖說并不容易,可是也搞得自己元氣大傷。力量被那些老家伙們幾乎全部封印,各種大的魔法陣也是造不出來。憑現在的自己,和他們對抗還太早。
除非......
除非能將封印卸下來。
可是封印卸下來這說說簡單,做起來卻是難上加難。由于自己力量被封印的緣故,所以自然是無法沖破,但若是請人幫忙卻必然被那些不要臉的老家伙發(fā)現點端倪。
他們知道被封印的事,所以肯定留心了所有有實力解開這等封印的人,說不定早就躲在暗處觀察了。而自己的容貌雖然大多數人沒有看過,可是萬一來了個看過的不就糟糕了。要不是因為陀鎮(zhèn)還算比較遠,現在的自己肯定在十分鐘之內被發(fā)現。
哭笑了兩聲,水寒不再想這些令人苦惱的事情,雖說改變容貌的魔法消耗過大,怕是也撐不了多久,還是到了最需要的時候再用吧。畢竟能調遣出來的能量太少。
不多時,兩人便找到了一家旅館住了下來。
“趕了這么多天的路,今天還是暫且休息一下吧,明天開始就到街上買點魔導書打聽點事吧。”水寒對著肖麟說,然后頭也不回地走進了他旁邊的房間甩上門,聲音便是消失在門后了。
肖麟苦笑,這妮子不知怎么了這幾天有些古怪。不但是話變少了,還經常靜入沉思的狀態(tài)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更加奇怪的是脾氣也是越來越暴躁了。
不想再追究原因的肖麟也是匆匆走進了自己的房間,開始做起了打算。
魔法師分為初級、中級、高級、頂級,自己不過是高級魔法師,而且還是高級里面的吊車尾,接下來的路程將會非常艱辛,再帶上一個看上去挺柔弱的女孩,這明顯是很難沖破阻礙到達最后一關的。
雖然他隱隱覺得水寒的實力不一般,可是探尋她的氣息又是找不到任何強者的氣息,最多和他差不多。那么她以前的武斗星辰使的能力又到哪里去了?這無疑是一個解決的難點。
思考了半天都無果,肖麟不愿再想了,最后只能嘆了口氣。明天還是去看看街上的書店里有沒有類似的魔導書賣吧,說不定這些問題都能得到解決。
就在午后熾熱的太陽烤著整個大地的時候,一道鋒利的尖叫聲劃過了整個天空,將原本平靜的小鎮(zhèn)午睡的氣息打破。
這聲尖叫還沒有落下,就從街道不少的居民樓中打開了一扇扇窗戶,一顆顆頭伸了出來好奇地往外張望著。
“怎么回事?”從書中拉回了心緒,水寒皺了皺眉頭,望窗外看了看。
只見旅館正下方的一片空地上,圍滿了人。
其中領頭的一名彪形大漢甚是囂張,臉上一道長長的疤痕從眉尾一直到耳垂,模樣嚇人。
他的身后是不下十人的幫手,看上去就像是什么幫派欺負善良民眾一般的陣型也是讓周圍的圍觀人員倒吸了一口氣。
“說吧,那東西在哪里?!鳖I頭的怒吼,四周的樹葉竟全速倒退,地上卷起了小型旋風。
“大哥饒了我吧,我是真的不知道??!”一身狼狽躺在地上的人滿身的淤青和鞭痕,滿嘴叫苦,已經骨折的他連起都起不來了。
“不知道?哼,笑話,那東西可是那位大人最珍貴的東西,你膽大包天居然還偷走了,要是交不上去死的可是你?!鳖I頭的彪悍一臉鄙視與不屑,但是隨后又揚起了一個沒有人看見的得意的弧度。那個蠢貨要是知道是他偷走的那玩意,肯定會當長期的吐血吧。
“小人只是個掃院子的,就算借給我十個膽子也是不敢的??!”看著越來越接近的彪悍,他的臉則是越來越恐懼。
直到手拿著匕首的彪悍靠近他身邊的時候,嘴上揚起一個戲謔的笑容,用只有他們兩人才能聽到的話說:“能不能找到那東西不過是小事,重要的是總要有一個人來擔起這個罪名......”
“你說什么?!難道......”聽到這句話,地上的人滿臉煞白,他的恐懼越來越深,一股怒火也是隨之竄了上來。他現在可以肯定,是這個混蛋偷了東西!居然還賊喊捉賊想要讓他來當替罪羔羊!
“哈哈哈,反正是個死人了,就別說話了?!北牒肺肇笆椎氖忠粋€上揚,隨后便在眾人的驚呼中狠狠揮了下去。
“?!币魂嚽宕嗟呐鲎猜曧懫?,那把匕首不知為何猛烈一顫,便像一片葉子般輕飄飄地飛往了人群之中,人群也因為這一個變故讓開了身子,那把匕首則是尖頭朝下穩(wěn)穩(wěn)刺在了地上,發(fā)出了一瞬的悶聲。
“誰?哪個混蛋?!”彪悍沒反應過來,眼下一愣,剛才的東西忽然就撞上了自己的匕首,竟然震得自己的手臂一陣酥麻,手一松匕首便飛開了去。但是馬上他就知道有人在搗鬼,于是氣憤地怒吼。
他彪悍可是多里都子爵的侄子,子爵的兒子死的早,所以子爵就萬分疼他,當年有人在他臉上留下了這么個傷疤,多里都子爵就派了眾多人馬硬是把那人擒了回來關在地下至今還過著豬狗不如生不如死的生活。這么多年來橫行霸道的他向來以兇惡聞名,卻是第一次吃這種癟。所有人看到他就像是老鼠見了貓,誰人不躲。而有了子爵庇護的他也是越來越專橫,打起人來毫不客氣,重要的是沒身份之人也不敢還手,要是有人還手,那么就會遭到更加恐怖的追殺,所以這個鎮(zhèn)上還真是沒有多少人敢惹他!
現在到好,正準備砍人卻是節(jié)外生枝,他萬萬沒想到竟然還有人敢如此對他,要是被他知道了,一定將其抓來關一輩子。
周圍的人全數倒退,表明與自己無關,好多人則是掉頭就跑,消失在街道盡頭。他們的心中不單單只有恐懼,還有一絲解氣。自己雖不敢下手,但是看著這個橫行霸道的男人吃癟,他們還是很樂意的。
“原來一只是靠著子爵撐腰的狗啊,當真是狗仗人勢?!币粋€輕靈的聲音響起,周圍人為之一振,尋找著聲音的方向,同時又為那個人深深捏了一把汗,同情和擔憂的神色露于臉上。
這句狠話說出去,可是不好收回來的啊......
沒過多久,眾人便是看到了他們正上方一個淡淡的人影,一個慵懶美麗的少女斜靠著窗戶,嘴角閃過一絲嘲弄。
所有人臉上陰晴不定,閃爍著復雜的情緒,他們知道,一場暴風雨,怕是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