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令人無奈的白清河
白家父子的堅決表情使得上官厲又是下意識地搖了搖頭,方才沉聲道:“首先,我要傳給落云這孩子的并非是整套的《狂獅功》,僅僅是《怒獅戰(zhàn)法》這一套攻擊戰(zhàn)技罷了。沒有《狂獅功》獨門罡氣的催動,《怒獅戰(zhàn)法》也只能算是一套任何屬性罡氣都能施展的人階高級戰(zhàn)技罷了。”
話到此處,上官厲不大自然的停頓了一下,粗狂的臉龐上帶著一種戲謔的笑容繼續(xù)說道:“至于這第二個原因么,便是落云這孩子和我們家遙兒這妮子的關(guān)系了。雖說這話此時提起還有些為時尚早,但在我看來遙兒這妮子早晚是要嫁到白家做媳婦的,待到那時落云這孩子自然也是我上官家的半個兒子,修習(xí)《怒獅戰(zhàn)法》那是沒有半點問題的?!?p> 若是換成其他時候,當著白落云的面被上官厲提起這事,上官遙兒自然是會羞的要命,縱然心中千百個愿意也是一定會嗔怪父親的,不過此時她的注意力根本沒有放在此事上,肌膚吹彈可破的嬌顏上滿是急切,一雙如水般的眸子分外緊張的注視著她的落云哥哥。
白落云原本萬分堅定的信念在上官厲一席話之后,竟也產(chǎn)生了一番動搖。畢竟,《怒獅戰(zhàn)法》的牽扯太大,而作為當事人,白落云覺得自己目前根本沒辦法理性的做出判斷。既然如此,白落云索性也就不再去想了,一切聽從父親的安排也就是了。
偏過頭瞧了瞧身邊面帶希冀的上官遙兒,微微紅了紅臉,悄悄握住上官遙兒的手,傳達著稍安勿躁的訊息。
白清河遲遲沒有辦法做出決定,要說對上官厲的話沒有一點動心,只怕是連他自己都不相信。當然,真正讓他產(chǎn)生了動搖的還是上官厲口中的第二個理由。
他也是早就認定上官遙兒日后會是白家的媳婦,那么讓落云修煉上官家的功法還真是未嘗不可。不過眼下畢竟兩個孩子還沒到那個年紀,若是以這樣近乎投機取巧一樣的借口來說服自己的話,白清河卻還過不去自己那一關(guān)。
白清河的抉擇貌似很是難做,長久的沉默和令人窒息般的安靜壓抑的上官遙兒愈發(fā)的沉不住氣。只不過每當她想要開口去勸白清河的時候,白落云總是會緊一緊握著她的手,示意她不要說話,而白落云的意愿她無疑不愿意去違背。
上官厲自然是不會像女兒那樣,這點耐心都沒有。雖說心里也是同樣頗為著急,但至少整個人看起來還是不急不躁的。至于本應(yīng)該是最急迫的白落云這個當事人,卻出奇的表現(xiàn)最為從容,甚至看不出有什么情緒上的波動。僅僅十五歲的年紀,哪怕只是這份心性上的沉穩(wěn)日后亦足以成就一番事業(yè)。
時間一分一秒的轉(zhuǎn)瞬即逝,眼看著半個時辰的光景就這么過去了。白清河終于緩緩的開了口,說道:“對不起,上官大哥。清河還是不能同意,雖然你的理由確實很有說服力,《怒獅戰(zhàn)法》的誘惑也是非常的大,但這些加在一起還是不足以讓清河放棄自己的堅持。
雖說礙于身份和修為的緣故,清河對真正強者的世界并不是非常的了解,但地階低級功法對于任何一個勢力來說有多么的珍貴,清河還是可以想象的。哪怕是一些較強大的隱世門派在傳授地階以上功法時似乎也是要立下靈魂誓言的。所以上官大哥還是再也休提此事了,除非……”
白清河的話明顯并沒有說完,到了最后的時候,大概是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些不切實際了吧,除非二字剛說出口,白清河便自嘲的笑了笑不再言語,只有那堅定的目光自始至終沒有變化。而一旁的白落云也是淡然的笑了笑,沒有說話,失去了一次修煉地階戰(zhàn)技的機會,對他來說似乎沒有造成多大的影響。
白清河最后的那條“除非”沒有說出口,但上官厲仿佛放棄了似的并沒有追問,因為他知道其實問與不問應(yīng)該并沒有多大的區(qū)別。那種能讓白清河妥協(xié)的情況絕對是那種百年難得一見的情況,追問與否又能如何呢。
白落云不在意、上官厲不追問,不代表這事就真的這么過去了。有個小丫頭可不是那么好打發(fā)的呢,若是不給出一個絕對無法達成的前提,上官遙兒實在是不愿讓她的落云哥放棄這次機會。因為她的心里很清楚,若是錯過了這次機會,白落云怕是會永遠的與這套功法無緣了。
“白叔叔,遙兒知道您有您的堅持,遙兒也并不想讓您打破您一直以來的原則,但遙兒還是想要知道您說的除非究竟是什么,哪怕有一點的希望遙兒也不想放棄?!?p> 上官遙兒的話令白清河很是動容,他知道這個姑娘如此的鍥而不舍只是希望自己的兒子能夠?qū)W到《怒獅戰(zhàn)法》這套地階戰(zhàn)技。說句實話,白清河現(xiàn)在自己都覺得自己實在是有些過分。傳授戰(zhàn)技的人一勸再勸,而自己作為接受好處的一方卻是百般推辭,這樣的事情傳出去恐怕沒有任何一個人會信吧。
“上官大哥,遙兒。我白清河并非是那種不知好歹的人,只是我這人偏偏就是個直性子、倔脾氣。今天的事確是我太過矯情,既然遙兒問了,那我不妨也就直說,只要能得到老元帥的許可,我自然再無二話?!?p> 白清河的話絲毫也沒有讓上官遙兒感覺輕松,甚至可以說是把小丫頭心頭的那一絲希望都徹底的斬斷了。苦笑著看向自己的父親,上官厲注意到女兒的目光后,也是攤了攤手搖頭苦笑,什么話都沒說,但那份愛莫能助的意味已經(jīng)足夠直接了。
白清河口中的老元帥非是別人,正是上官遙兒的親爺爺,上官厲的父親——上官天。如今天罡帝國名正言順的軍方第一人,帝國兵馬大元帥,名義上掌控著整個帝國所有的軍事力量。不僅如此,這位老者也是明面上天罡帝國的第一強者,地罡十三段的真正高手。
不過自從五年前,老元帥將上官家的家主之位傳給上官厲后,便是一心閉關(guān)潛修,不問世事。閉關(guān)前更是交代過,除非是動搖上官家根本或是天罡帝國有重大變故,不然誰也不能打擾他閉關(guān)追尋罡氣修為的更高境界。
拋去這些不提,只是這老爺子的性子便足以讓上官遙兒和她父親打消念頭。老爺子的性子極其的古板守舊,更是說一不二,一生之中從來沒有一個人能讓老爺子改變過想法,想讓他答應(yīng)將《怒獅戰(zhàn)法》傳授給白落云這個外人,是斷無半點可能的。
“罷了,罷了。既然白老弟你態(tài)度如此的堅決,我這個做哥哥的也只能作罷。雖然明知不大可能,但還是希望日后你能改變主意。走吧,遙兒,不要再打擾落云錘煉戰(zhàn)技了。唉?!?p> 上官厲這最后一聲嘆息正是道出了他心中濃厚的無奈,仔細想想今天的事,他也是有些失笑,這叫什么世道啊。自己求人修煉自家的地階戰(zhàn)技結(jié)果愣是叫人家一而再,再而三的連番拒絕了。
上官遙兒此時還是不大想要放棄,但奈何白清河的話已出口,而提出的又是一個絕無可能的要求,縱然她再不愿意似乎也是別無選擇,只得紅著一雙美眸走到父親近前。
可就在兩人即將走出別院的時候,一陣悠揚的笑聲由遠而近,短暫的錯愕后,上官家父女頓時陷入了狂喜之中。白清河在聽到這笑聲后也是滿臉的不可思議,只有白落云一頭霧水的有些不明所以。
“清河小子,你這脾氣倒是越來越倔了啊,不過老頭子我喜歡,哈哈。你小子這性子頗有幾分老夫當年的固執(zhí),看到你就像是看到了年輕時的自己一般,這種感覺當真是奇妙的緊?!?p> 話音剛落,一道壯碩的身影極其突兀的出現(xiàn)在四人的視線里。那是一張棱角分明的臉,詭異的是看起來明明只是中年左右的年紀但卻是須發(fā)皆白,雙目極其有神,若是仔細去看,雙眼中似乎隱約有火焰在熊熊燃燒,一身簡單的衣袍卻難以遮掩那股不怒自威的凜然氣勢,云淡風(fēng)輕的微笑中流露出的是一份對塵世的淡泊。
“元帥!”
“爹?”
“爺爺??!”
三種不同的稱呼從三人的口中冒出,若是還不知道突然出現(xiàn)的這人是誰,那白落云也未免太過呆傻了。毫無疑問,能在這種時候令這三人都如此驚訝的只有一人,那就是父親之前所說的老元帥上官天了。
念及此處,白落云對這位老者也是產(chǎn)生了濃濃的好奇,要知道這位老者可不只是帝國兵馬大元帥,更是白落云所知的天罡帝國第一強者,罡氣修為已臻至地罡十三段,乃是一位真正的世間強者。這般想著,白落云望向老者的目光也是愈發(fā)的恭敬,甚至還帶著一份崇拜。
上官天的身形略微一晃,便是就到了上官厲的身邊,二話不說抬起一腳將上官厲踢了一個趔趄,兜頭教訓(xùn)道:“你這個廢物,老夫才傳位給你幾年啊,上官家便落得被楚家這種文臣世家欺負的地步,甚至是出了這個上官府就連兩個人都護不住了。你這個家主是怎么當?shù)?,幾年沒揍你就不知道疼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