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楚絕的猜測與天鴻的打算
楚絕哪有閑情欣賞曾孫兒的演技,右手一提便是將楚凡單薄的身子提了起來,喝問道:“現(xiàn)在立刻動用楚家的全部力量,去給老子調(diào)查一個叫做白落云的混賬小子,事無巨細(xì)我要知道和他有關(guān)的一切事情!”
言罷,一抖手又將楚凡直接扔回了門口。不過楚凡如今根本無心注意這些,腦海中來來回回的只是一個名字——白落云!
“白落云,竟然是他,怎么會是他,為什么偏偏是他!”跌坐在門口的楚凡喃喃的不停重復(fù)著這句話。楚源見孫子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也是一時間升起了一種自己當(dāng)初怎么就看好這么個廢物的念頭。當(dāng)下,起身又是一腳踹在了楚凡身上。
隨聲喝道:“你個廢物,愣在這里做什么,還不趕緊去把老祖交代的事情辦好。”
反而是楚絕敏銳的察覺到了曾孫的異狀,制止了楚源的行為,言道:“你認(rèn)識白落云?”
挨了爺爺一腳,楚凡也是回過了神來,聽楚絕問話,又是雙膝跪地蹭到了前者腳邊,連聲道:“認(rèn)識,認(rèn)識。”
楚絕聞言,雙眼之中閃過一抹寒光,聲音更加低沉了幾分,惡狠狠的說:“現(xiàn)在立刻把你知道的關(guān)于白落云的所有事告訴我,不準(zhǔn)有一丁點的遺漏?!?p> 楚凡自然不敢再有一個字的話,當(dāng)下便是自聽聞白落云起名開始,將自己所知道有關(guān)白落云的一切情報一一道來,無論是最初的敵對,還是后續(xù)那次失敗的刺殺以及化蝶節(jié)上前者的搶眼表現(xiàn),盡數(shù)講給了楚絕,真可謂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楚絕仔仔細(xì)細(xì)的聽完了曾孫所講有關(guān)白落云的所有情報,腦海中飛快的分析著,但隱約間總會覺得曾孫口中描繪出的白落云同自己今夜親眼見到的白落云,兩者間莫名的有一種微妙的違和感。
但毫無疑問兩者定然是同一個人無疑,可無論是修為還是秉性,兩者之間都是細(xì)微的有些不同。尤其是在修為上,楚絕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人罡七階的修為能有本事做到那些事,更何況他分明察覺到的白落云的罡氣至少也是地罡左右的程度,至于那些匪夷所思的本領(lǐng),便是他如今都無法盡數(shù)做到。
楚絕不開口,家主廳中另外的兩人哪敢驚擾其思考,一時間原本在這靜謐的夜里略顯的有些吵鬧的家主廳靜的落針可聞。
這一番思量,楚絕便足足用去了盞茶光景,適才有了些頭緒后這才睜開緊閉的雙眼,自語般言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不過,他到底修煉的是何功法,竟會有如此這般逆天的功效。若是能弄到手的話,那我……”
念及此處,楚絕的嘴角勾起一抹令人心生寒意的冷笑。楚源祖孫兩人,自是無法知道楚絕此刻的想法,當(dāng)下疑惑的看向這位楚家的活祖宗。
顯然,接下來的家主廳中,這三人將展開一場有關(guān)于《耀雷訣》的密議。而這也就說明,未來一段時間里楚家的全部力量都會致力于奪取功法一事。
而對此,即將成為直接被害人的白落云還一無所知。當(dāng)他從昏睡中清醒過來時,映入其眼簾的便是四雙略顯焦急的眼眸。
而這四人自然是上官天、白清河,同樣清醒過來沒多久的上官厲以及白落云還不識其人的天鴻。
想必?fù)Q成人是任何人,一覺醒來看到這樣的場景都會被嚇得不輕,白落云自然也不會例外。當(dāng)即怪叫一聲,一個鯉魚打挺便竄出了好遠(yuǎn)。
四人見其表現(xiàn),也是忍俊不禁,臉上多出了一抹笑意。能做出這樣的反應(yīng)無疑能夠間接的說明白落云的身體并無大礙,畢竟幾人從未見過身受重傷還能這樣活蹦亂跳的。
此刻,上官天的心中才算是沒有了任何負(fù)擔(dān),如今白落云也是醒了過來。至此,他終于可以在此宣告,昨夜一戰(zhàn)上官家一行十三人盡數(shù)平安無事。
而白落云此刻也是看清的身前的眾人,回想起自己剛剛的舉動,尷尬地?fù)狭藫项^,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天爺爺、厲叔叔、爹,你們剛才是想做什么,把孩兒嚇了一跳。”
至于天鴻,白落云卻是沒有多少印象了,畢竟昨天夜里天鴻出現(xiàn)之時,白落云的精神已經(jīng)極為恍惚了。
不過還沒等白落云開口詢問天鴻的身份,上官厲已經(jīng)氣勢洶洶的撲了過來,一把勒住白落云的脖子,兇巴巴的說道:“混賬小子,聽我爹和你爹說,他們兩人都對我昨夜的傷勢束手無策,反而是你小子最后沒費力氣就解決了。老實交代,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不然的話,不然的話……”。
上官厲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不然的話自己要把白落云如何,只得無奈作罷。
上官厲這一鬧,倒是令這密室之中壓抑、沉悶的空氣一掃而空,況且對于白落云昨夜的種種神奇表現(xiàn),其余三人也都是好奇得緊,這會兒也就任由得上官厲胡鬧。
白落云對此也是早就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經(jīng)過昨夜那一戰(zhàn),自己也算是展現(xiàn)出了《耀雷訣》一部分神奇之處,父親等人定然是會有所詢問的,而他也沒打算繼續(xù)對他們隱瞞下去。
因此,受到上官厲這等毫無威懾力可言的威脅后,也不反抗,苦笑著答道:“那個,要我坦白倒是可以。只是厲叔叔啊,你是不是先放開我,再讓我交代啊。”
上官厲聽了白落云此言,二話不說便是將其押到了密室中僅有的一張石桌旁,腳下勾過一把椅子,把白落云按在了上面。
上官天等人也是隨后各自圍桌而坐,四雙眼睛含著笑意緊緊地盯著白落云。不過白落云倒是不急于開口,只是眼神有意無意的掃過天鴻,此間表現(xiàn),其含義不言自明。
上官天首先反應(yīng)過來,隨即一拍額頭,起身看向白落云說道:“落云,這一位便是天鴻前輩,昨天夜里,我們能夠全身而退,全是依仗了前輩的相助。”
白落云這才憶起,原來昨天夜里在生死存亡之際救下自己和父親的就是此人,當(dāng)即言道:“多謝前輩救命之恩,此番恩情白落云必將牢記于心,日后前輩若有差遣,刀山火海,落云絕不推辭?!?p> 話音落下,白落云已然起身來到了天鴻面前,“嘭”的一聲便是雙膝跪了下去,包括天鴻在內(nèi),眾人都沒料到白落云會行此大禮,也就只有白清河這個做爹的,事先便已料到。
畢竟,他這個人一生便是最重恩情,因此自小對白落云這方面的教育也是最多的,所以說白落云會有此舉并未在他意料之外。此前,發(fā)覺白落云的性格似乎變得更加跳脫了幾分,白清河還有些擔(dān)心兒子的本性是不是也有了變化,但眼見白落云這樣的表現(xiàn),他便是知道自己的擔(dān)心完全是多余的。
天鴻也是并非尋常人,稍一錯愕便是立刻反應(yīng)了過來,雙手微微上揚,白落云便是覺得身體不受控制的被一股氣浪托了起來。當(dāng)下,看向天鴻的目光自是更加恭敬了。
扶住白落云的身子,天鴻依舊掛著溫和的笑容,說道:“老朽可不是為了要你報恩才救你父子二人性命的哦,或者是出于同盟之情,方才出手相助的,所以你自是無須這般感謝?!?p> 白落云聞言卻是未加思索便是搖了搖頭,表情非常認(rèn)真的答道:“前輩固然可以不把此事放在心上,但落云不能如此,不管前輩是因為何種原因出手的,是您救下了我父子二人性命這個事實不會有絲毫的改變。救命之恩,日后落云是一定要報答的。”
聽了白落云如此情真意切的一席話,天鴻也是暗自點頭,拋開其他不談,單是此子如此心性便值得他出手相救。大陸之上,浩瀚眾生,能有這般赤子之心的,又能有幾人呢。
“好!好!好!好一個白落云!”接連四個好字出口,可見天鴻對于白落云當(dāng)真是極其的滿意。
白落云全然不知天鴻所想,只是以為天鴻此舉是答應(yīng)了自己日后報恩之事,也是隨著天鴻笑了起來。
天鴻想不起自己究竟是有多久沒有這樣舒心的笑過了,白落云這小子還真是對他的胃口,心情極佳之下腦海中也是突兀地冒出了一個常人斷然接受不了的主意。
略顯猥瑣的偷偷一笑,天鴻的表情忽然之間毫無預(yù)兆的嚴(yán)肅起來,更是緊接這個佯裝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看向白落云。
全然不知天鴻想法的白落云,自然是立刻便落入了圈套之中,頗為急切的問道:“前輩可是有事要吩咐落云,但說無妨。無論何事,只要力所能及,落云絕不推辭?!?p> 天鴻這才重重的嘆了口氣,語氣略顯凝重的說道:“此話當(dāng)真,只要你能辦到,任何事情都肯答應(yīng)?”
白落云也不惱天鴻對自己誠信的質(zhì)疑,沒有半分猶豫了點了點頭,堅定的答道:“自然當(dāng)真!”
至此,白落云仍然是并未察覺自己已經(jīng)一步一步心甘情愿的踏入到了天鴻早就準(zhǔn)備好的陷阱之中。不僅如此,他還很高興竟然這么快便能為救命恩人做點事情,雖說仍然是無法回報救命的恩情,但多多少少自己心里也能舒服少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