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二郎跟大吳氏聊了一上午,又陪著大吳氏一起吃過午飯,這才起身道別,回了吳家。
回到家中,吳二郎是越想越氣,大妹出嫁前,何曾受過這等閑氣???大哥一向好脾氣,母親耳根子又軟,父親是斷不會過問出嫁女的家務(wù)事,若是自己再不管不顧的,怕是大妹要給林家母子倆給欺負死了,不行,得給自己的這個大妹夫林大郎一點厲害瞧瞧,讓他知道知道吳家的大小姐可不是能隨便欺負的。
吳二郎久在軍中混,信奉的是拳頭就是硬道理,管他什么新科進士,翰林庶吉士的,他吳二郎就不信,還有不怕拳頭的書生。
要揍人得選個僻靜的地方,這林大郎每日早出晚歸,還得摸清楚他的行動路線,方便找下手的地方。
吳二郎計劃了好幾天,這日傍晚終于開始出擊了。因為他從沒見過林大郎,所以還找了府中認識林大郎的小廝同行,專門認人。
林大郎不知道厄運將至,這日傍晚忙完公務(wù),跟往常一般,叫了馬車準備回家。
馬車行駛在大街上,突然停了下來。
“出什么事兒了?”林大郎腹中饑餓,想早些趕回家吃晚飯,發(fā)覺馬車停了下來,有些微怒地問車夫道。
“林大人,前面有一群人把路給堵住了,過不去。”車夫看了看情況,回答林大郎道。
等了大約一盞茶的功夫,林大郎頗不耐煩地說道:“這般等下去要等到何時?還不饒道而行?!?p> “林大人,另一條道地勢偏僻,如今天色已晚,怕是路上不安全。”車夫想了一想,回答道。
“這天子腳下,首善之地,哪里會有什么不安全?我看你是嫌繞道會累了你的馬,你放心好了,這車馬費多給你幾個子兒便是,休要再多言,趕緊走?!绷执罄纱舐暩嚪蛘f道。
“得了,既然林大人覺得無礙,小的遵命便是?!避嚪驌P起馬鞭,掉轉(zhuǎn)馬頭,把馬車往一條小巷子趕去。
天漸漸黑了下來,雖然不至于伸手不見五指,不過也是朦朦朧朧,能見度不高。
“站??!停下來,停下來!”
馬車剛使進一個狹長的小巷子,就被一伙人給攔住了去路。
車夫一驚,不得不拉住了馬的韁繩,停下了馬車。
“里面的人出來吧,我們老大找你有點兒事兒?!币粋€流里流氣的聲音從馬車外傳進了林大郎的耳朵里。
“大膽!你們,你們什么人?知道里面坐著的人是誰嗎?”林大郎并沒有出來,掀開簾子罵人的是他的書童侍墨。
“哈哈哈哈,小鬼頭,你說的話可真有意思。我們當(dāng)然知道里面坐著的人是誰了,不就是新科進士,翰林院的庶吉士,林峻賢嗎?我們找的就是他。豹子,看著這個小鬼,不要讓他多事。”在馬車外喊話地大漢一只手就把侍墨給提溜下了馬車,然后把他遞到另一個嬉皮笑臉的大漢手里。
“出來吧!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大漢敲打著馬車的車廂,高聲喊叫叫。
林大郎心里怕的慌,這群人既然知道自己的底細,還這般的有恃無恐,看來是來者不善,這可如何是好啊。
“快出來,再不出來,大爺我要做紅燒乳豬了?。 贝鬂h說完哈哈哈哈地笑了起來。
林大郎一聽,知道躲不過去了,硬著頭皮下了馬車。
“來,拿著,爺賞的,這里沒你什么事兒了,趕緊回家摟著婆姨香嘴兒去?!贝鬂h見林大郎出來了,便拿了一個銀元寶,遞到車夫的手上。
沒聽過這打劫的還給被打劫的人倒拿錢的,車夫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不敢接。
“趕緊拿著,爺們跟著林大人是私人恩怨,與你無關(guān),你若是多事,爺爺這拳頭可是好久沒吃肉了,正癢癢地慌?!贝鬂h瞪大了眼睛,伸手拳頭在車夫面前這么比劃了幾下,車夫立馬嚇得拿了銀元寶駕著馬車飛奔而去。
“你就是林家大郎林峻賢?”林大郎驚魂未定,一聽這話,忙拱手說道:“學(xué)生正是林峻賢。”
吳二郎又跟旁邊的小廝確認了一下,這才點了點頭,走到了林大郎的身邊。
“老大?!眲偛胚€很兇狠的大漢,一見吳二郎走了過來,忙嬉皮笑臉地叫著吳二郎。
“你退到后面去,我有話要單獨給林大人說一說。”吳二郎對大漢說道。
大漢得了吳二郎的令,很是乖覺地退到了后面。
吳二郎笑嘻嘻地望著林大郎,問道:“你家娘子是不是吳惜夢?”
林大郎雖然奇怪這大漢怎么開口就問自己的娘子,不過還是點了點頭。
“記住我的臉,我是煙夢的二哥,吳二郎?!眳嵌砂涯槣惖搅执罄傻难矍?,一字一句地說道。
林大郎一聽,松了一口氣,原來是自家人,忙拱手作揖,口稱:“二舅哥好。”
林大郎話音剛落,吳二郎右手一拳就招呼到了林大郎的肚子上。
“??!你?我可是你妹夫?!绷执罄砂偎疾坏闷浣?,捂著肚子從嘴里擠出這么幾個字。
“揍的就是你!”吳二郎打了一拳,不解氣,說完這句話,又是一拳招呼到了林大郎的背上。
吳二郎身強力壯,久經(jīng)沙場,真若是使盡全力,林大郎根本無法招架。念在惜夢肚子里那塊肉的份上,吳二郎手下留了情,對林大郎只使了五分的力道。
饒是這五分的力道,也把林大郎打得夠嗆。
“二舅哥,有話,有話好好說。”所謂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林大郎現(xiàn)在是無比的后悔,剛才自己怎么就不多等一會兒,非要讓車夫走這僻靜的道,這下好了,遇到不講理的二舅子,白白吃了苦頭。
“惜夢那是我的心肝寶貝,心尖尖,今后若是再讓我知道你惹了她傷心生氣,就不是送你兩拳這般簡單了。我吳二郎是個渾人,你不用跟我講什么大道理,你只用好好對待惜夢,讓她每天都開開心心,快快樂樂的,我自然承你的情,認你做我的大妹夫。你若是對她不起,那不好意思,不管你是什么高官顯貴,我吳二郎這拳頭硬腿照樣招呼到你身上?!眳嵌勺崃肆执罄蓛扇?,見他有些受不住,這才停了手,改成口頭教育。
林大郎聽了這話,心里是恨的不行,面上卻不敢表露半分,只點頭應(yīng)承。
“今日也不早了,你若是再不回去,大妹該擔(dān)心了,讓二舅哥送你一程。”吳二郎說完,拉著林大郎就上了他們停在前面的馬車。
這一路上,吳二郎又對林大郎進行了一番深刻的思想教育。
所謂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林大郎堂堂一個新科進士,也只能唯唯諾諾地聽著一個大字不識幾個的兵痞子一路上嘮嘮叨叨。
好不容易到了林府門口,吳二郎又對林大郎威脅恐嚇了一番,讓他不要把今日之事告訴惜夢知道。
林大郎早想脫離吳二郎的魔掌了,自然是吳二郎說什么就應(yīng)什么,只盼望他能讓自己快些回府。
吳二郎本想再嘮叨嘮叨,見天已經(jīng)全黑了,連月亮都露出了小臉,想著自家大妹怕是等得著急了,這才放了林大郎和他的書童侍墨。
林大郎好不容易脫離了吳二郎的魔掌,三步并作兩步,連走帶跑大踏步邁進了林府的大門。
終于回到了家中,林大郎是滿腔的怒火,這個吳二郎真是無法無天,光天化日之下就敢當(dāng)街打人,此仇不報非君子。
想到自己馬上就要接受吏部的考核了,在這個緊要的關(guān)頭,可不能橫生枝節(jié),唯有先忍耐著,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林大郎想到這里,停下了去弄梅齋的腳步,掉頭和書童侍墨往自己的聽松閣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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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兒,你的生日馬上就要到了,你希望我送什么禮物給你啊?”魏清揚很誠懇地問甜兒道。
甜兒想了一想,道:“送我一支玫瑰花就可以了?!?p> 魏清揚長松了一口氣,這個自己還是可以辦得到的。
“不過。”甜兒又補充道:“如果你能在漫天飛舞的票票中送我一支玫瑰花,自然更好?!?p> 魏清揚倒吸了一口涼氣,剛想搖頭,就被甜兒的雙眼射來的“你敢”的犀利的目光給嚇了回去,忙點了點頭。
甜兒生日那日,魏清揚果然在漫天飛舞的票票中送上了一朵玫瑰花。
“哈哈哈哈,好多票票啊!”甜兒一手拿著玫瑰,一手在地上狂撿著票票。
待甜兒把手中的票票拿起來一看,全是假的。
“魏清揚!你個騙子!”甜兒拿玫瑰當(dāng)暗器砸向飛快逃命的魏清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