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寒在心中暗罵,傻X,趕緊駕著馬退幾步啊,你是弓箭手,人家是戰(zhàn)士,菜鳥,不會放風箏啊。
呂垂瞇著眼,手上扣著的兩支烏黑烏黑的箭支再次離弦而出,手段依舊是那么簡單。兩箭出手,呂垂將弓掛在身后,提起馬身上的那柄亮銀色的長槍,從馬身上縱出,身體如箭一般,人槍合一,攻向武斜的胸口。
“鐺!”慕寒橫刀外劈,攔住對方斬首的一刀,敏銳的感覺救了他一命,雖然沒丟掉小命,手臂完全失去了知覺,身體也被劈出十幾步遠,本就破舊的樸刀,也斷成了兩截,破舊的布衣自胸口拉出一條縫子,露出健壯的胸脯,還有那一條血痕。
屯將張土。
慕寒覺得嘴巴一陣苦澀,F(xiàn)級的任務怎么會這么難,不就是十個頭顱嘛,在這混雜的戰(zhàn)場,搶十個頭應該不太難吧。
的確是不難,關鍵他太不老實了,太高估自己的實力了,一個小兵,太過貪婪,想要奪取不屬于自己的功勞,沒死已經(jīng)算是好的了。
那個身穿黝黑薄鐵甲,手提樸刀的屯將瞬間就被十來號小兵給圍住了,牙將和屯將,畢竟差了兩級,這屯將雖然猛,卻架不住呂布方人多,足有二十多號小兵,而且,這屯將身上好象帶了點傷,行動有些怪異。
慕寒待手臂恢復知覺,抓起地上一把無主的樸刀,加入戰(zhàn)團。
嘩。
一股熱血噴了慕寒一頭,慕寒伸出舌頭,舔了一圈,這熱血,果然是咸的,用袖子擦了擦額頭,慕寒游步在外,窺探時機,偶爾出刀。
剛才那股熱血,是他的一個同袍被對方斬首噴出的,這人死的值,殺了一人,張土背了三道傷痕,兩道在背上,一道在手臂,其中一刀便是慕寒留下的。
屯將張土,體力值232/400。
痛極的張土頭也不回,反手一刀,在慕寒的胸口上掠過,十五點體力值就沒了,這是開戰(zhàn)以來,慕寒挨的第二刀,手心的靈徽發(fā)熱,慕寒得到提示,自己的體力值只有三十七點了,挨不了三刀了。
好在這周圍兄弟多,雖然這屯將連殺了十幾個,周圍還有十來個小兵,而張土的體力值,只剩下一百三十多點了。
此時的張土,面色猙獰,雙眼通紅,他完全忽略了身上的傷痕,如同一頭猛虎一般,刀勢如風。
慕寒連忙暗退兩步,避開張土的鋒芒。但是,其他的小兵可沒有慕寒這么陰險,在他們看來,這個屯將已經(jīng)是強弩之末,馬上就要死掉了,趕緊上前,去搶功勞才是王道。
十三點體力值,慕寒趴在地上,連連喘著大氣,三道班駁交錯的傷痕,還在微微的滲著血水,地上躺著一個猙獰的頭顱和一個黑布包袱,他連撿的力氣都沒有了。
富貴險中求,慕寒從小就知道這個道理,張土好歹也是個屯將,按照游戲的說法,也算是精英怪級別的,應該會掉點東西的。
果然,一顆頭顱,一個黑布包袱,不枉他故意將自己的同袍害死。
老子曰:死道友不死貧道。
借刀殺人這一計策,慕寒用得非常熟練。這一戰(zhàn),慕寒也認識到,屯將原來也這么厲害,殺一個受傷的屯將,竟然都死了二十多個小兵,雙方的實力差距太大了。
收起頭顱,慕寒坐在地上打開黑布包袱。
“獲得冰冷的窩窩頭(*2),品質(zhì)九等,不可在戰(zhàn)斗中服用,一分鐘內(nèi)恢復體力值三十點,移動即打斷;獲得精練的樸刀一柄,白色寶物,傷害2-3,可以兌換壽元值十點;獲得壽元值200點”
慕寒裝備上樸刀,抓起黑乎乎的窩頭,就往嘴里塞,三十點體力,也不錯了。這窩頭的味道著實不怎么滴,不過,慕寒也是餓極了。
打量了一眼周圍的戰(zhàn)況,剛才圍攻屯將的時候太過專心,慕寒都沒有注意到,兩位牙將之間的精彩戰(zhàn)斗竟然已經(jīng)結束了。
令他吃驚的是,己方的那個叫呂垂的牙將竟然敗了,呂垂那俊秀的頭顱沒了,健壯白皙的胸膛被一刀拉開,內(nèi)臟流了一地,他的駿馬,也沒看,估計是被對方騎走了。
慕寒暗自感謝,感謝這位牙將大人救了自己一命,毫無疑問,武斜勝了,肯定也是慘勝,或者說,也就剩半口氣了。不然的話,他肯定會出手殺了慕寒的。
遠處的鳴金聲告訴他,戰(zhàn)斗告了一段落。
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營地,慕寒根據(jù)記憶,回到了營帳,原本住的滿滿的營帳,空了許多,這個營帳原來住了五十號人,現(xiàn)在只有八個人躺在地上哼哼,營帳的中間擺了一個鐵鍋,慕寒拿碗舀了半碗米水,一口喝盡,頓時覺得舒暢了許多,體力也恢復的差不多了。
聽到同袍們凄慘的哼哼聲,慕寒慶幸,自己和他們不一樣,剛才身上雖然有許多傷口,在戰(zhàn)斗結束后,瞬間就恢復了。
“起來,都給我起來,別裝死狗!”營帳被人拉開,粗魯?shù)穆曇簦拄數(shù)拈L相,彪悍的身體,手上提著黑黝黝的馬鞭,還有對方頭上頂?shù)拿?,都迫使慕寒乖乖的站起來?p> 曲長馬以。
一臉大胡子的馬以滿意的笑了笑,這一笑,更是嚇人,“抓緊時間,好好休息……!”
話意未盡,慕寒卻明白這壯大漢子的意思,還有一戰(zhàn)。
聽著旁邊幾人低聲的咒罵,慕寒的臉上也很是無奈,心中罵得比他們還狠,該死的呂布,還叫不叫人活了,你他大爺?shù)氖氰F打的,我們不過是肉做的。
十個頭顱,已經(jīng)搞到六個,還差四個,希望這一次能夠湊齊。
三天的任務,一天就完成,果然很簡單。看看自己的壽元值,不過500多點,500多點壽元,能干什么,連藥都買不起。
要知道,十萬壽元可以在醉夢廣場上的醉夢大殿內(nèi)購買一個替身傀儡,受到致命傷害的時候,可以保一命。作為一個醉夢者,永遠都不會嫌棄壽元值多。
不過,慕寒又非常慶幸自己能成為一個醉夢者,因為,壽元值代表著他在現(xiàn)實中的壽命,如果他沒來到醉夢空間,那么,現(xiàn)實中的三百多天后,他將會因為某個原因而掛掉。被車撞死,跳河而死,都有可能。
與其無知的掛掉,還不如搏一回,即便是死了,自己的人生也精彩過。
“哎,要是我能干掉呂布就好了,天知道會掉什么寶物!”慕寒躺在地上,嘆了口氣,開始無限流的YY。
“快,快,又要集合了,狗日的,今天都集合三次了!”聽著旁邊同袍的嘀咕,慕寒連忙爬起來,剛爬起來,就聽到剛才那曲長粗魯?shù)穆曇羧缋装沩懫稹?p> 呂布真是個瘋子,慕寒在心底拼命的罵著,毫無疑問,前兩次肯定是贏了,其中,自己還親身經(jīng)歷過第二次。
經(jīng)過剛才那一戰(zhàn),慕寒覺得,自己成熟了許多,學到了許多東西,難怪古人有言,戰(zhàn)場是一個男人成長最快的地方。一個男人,要么在戰(zhàn)場上成長成一個真正的男人,要么成為一具尸體,再來一次。
站在略顯陰森的西涼騎兵后,雖然剛才一戰(zhàn)死了不少,可是,放眼看過去,人還是那么多,這么多人,卻一點都不嘈雜,安靜的令人心悸。
“誰敢戰(zhàn)我!”
豪氣沖天的一聲落下,天空中陰沉的黑云也隨之翻滾了起來,變幻形狀,傳來悶雷隆隆的聲音,像是看不慣呂布的自大和傲氣。
“呂布休狂,看我公孫瓚取你狗頭!”
雖然不能親眼看到場中的戰(zhàn)況,但是,這些大將的嗓門都不小,慕寒聽的很清楚。
“公孫瓚?”慕寒眉頭緊皺,這家伙是個菜鳥,可是,有倆牛X人現(xiàn)在正跟著他呢,三英戰(zhàn)呂布,這一經(jīng)典場面難道就要上演了。
此戰(zhàn)一敗,自己不知道還能不能活著回寨子,慕寒思緒如飛。
呂布這廝薄情寡意,一旦敗了,必定會拔馬回虎牢關,這關外眾人,將成為棄子,有馬的還有逃回關內(nèi)的可能,沒馬的,恐怕就要被追兵斬成兩截了,當然,還可以投降。
“慘,慘,最慘不過步兵!”慕寒臉色陰霾。
“殺,殺!”
隆隆的鼓聲響應著天空的悶雷,耳龐激烈的喊殺助威聲愈喊愈高,慕寒不由自主的加入其中。
這些可憐的兵卒,不知能活下幾成。但是,在他們眼中,雖然打仗很苦,但是,打勝仗不苦,跟著呂將軍,勝仗無極限。若是不知道有三英這三個貨,慕寒肯定和這些家伙一樣,認為己方是無敵的。
“公孫小兒,休逃!”呂布哈哈大笑,豪氣十足。
慕寒雖然仰慕呂布,卻只仰慕他的武藝,其他都是垃圾,主要是受三國演義的影響太重。
“喜歡裝B擺酷的呂布!”慕寒暗罵一聲,誰叫人家有這個時代最快的坐騎,嘶風赤兔馬,有裝B的資格,喊上一嗓子,耀武揚威一下,還能夠追上公孫瓚。
“三姓家奴休走,燕人張飛在此!”巨喝聲,如天雷降世,將悶雷聲和鼓聲同時壓了下去。
“嘭,嘭,嘭……!”三聲巨大的響聲未落,天空飛起三個袒胸露乳,下身穿黑褲衩的大漢,三個大漢手上還提著鼓錘。
慕寒臉色再變,隔這么遠,光靠吼聲,竟然就把牛皮鼓震破,長坂一吼,吼得曹操喪膽而逃,果然不是蓋的。不知這一吼和少林的獅吼功誰強誰弱。
如此英雄,尚無法和呂布單條,難以想象,呂布該如何厲害。
最多不到一柱香的時間,呂布就要敗了,慕寒額頭上的汗水如珍珠般垂掛,不是熱的,是急的。
急是沒有用的,慕寒現(xiàn)在就想跑,學笨鳥先飛,可是,現(xiàn)在跑的下場很簡單,被自己人捅死,或者大卸八塊,或者剁成肉漿。
“王月,你……”一聲凄厲的嘶喊,前面整齊的西涼鐵騎軍陣突然就亂了。
“王月,你吃了狗膽,竟然敢刺殺侯將軍,保護侯將軍!”不知誰喊了一聲,西涼鐵騎更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