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面具
在夜色與煙火的掩蓋下,兩個元嬰修士的戰(zhàn)斗無法被百姓們知曉。
韓牧境界遠超他們,不僅可以看見他們的戰(zhàn)斗,在刻意之下,也可動用“風(fēng)語術(shù)”聽見他們的對話。
修士與宗門之爭并沒有誰對誰錯,韓牧并不打算去管,并且他也也沒那個資格去管。
他所能做的,就是在兩方的布置之中保證城中百姓安全,僅此而已。
之前他告知逐星門的人御靈司被人種下符文也只是為了更一步的保障百姓們的安全。
只是看了一會,韓牧便收回窺探天空中兩個元嬰修士戰(zhàn)斗的目光。
此時天上的煙火仍在不停的綻放。
韓牧與方雪亭兩人坐在亭子內(nèi),看著天空那絢麗的煙火。
迎著這驚艷的景象,方雪亭似是懷念的感嘆道:“已經(jīng)很久沒有看到桐寧城的煙火大會了。”
“是這樣嗎?”
方雪亭顯然很興奮,開心的說道:“嗯,光是今天能再一次看到這煙火,這一次回來也值了。”
韓牧點了點頭,他的心思完全沒有放在方雪亭的身上。
突然,韓牧像是感覺到了什么,猛地站起身來,而后轉(zhuǎn)頭對方雪亭說道:“方小姐,我還有事,便先告辭了,今天的晚會還長,你慢慢玩?!?p> 說完,韓牧便不顧方雪亭的挽留聲,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里。
對此,她不由得低聲說道:“真是個怪人?!?p> 而在韓牧走后,一個人影快速的跑到亭子中,正是此前陪著方雪亭的婢女小月。
小月笑意盈盈的看著方雪亭,笑道:“怎么樣,我就說韓老板的性格很奇怪吧?!?p> 方雪亭想了想,笑著說道:“的確很奇怪,但是……也挺有意思的,而且人還長得好看。”
她的這話讓小月愣了一下,然后不可思議的叫道:“不會吧小姐,難道你對韓老板動心了?”
“你大驚小怪的干什么?”
方雪亭出聲阻止了小月咋咋呼呼的行為,然后道:“怎么,不可以嗎?”
小月想到了韓牧韓老板那奇怪的性格,覺得有點懸,但是又覺得自家小姐這么漂亮,魅力驚人,然后勉強說道:
“這……也不是不可以?!?p> 與此同時,遙遠的天空之上,許承德與天炎子的戰(zhàn)斗仍在繼續(xù)。
火焰、雷霆、陰風(fēng)或是單純的靈力攻擊,它們圍繞著兩個元嬰修士之間的戰(zhàn)場不斷溢出。
任何一點都足以摧毀下方的桐寧城。
修士間的戰(zhàn)爭若不加以克制,稍微一點便可造成凡人的生靈涂炭。
許承德與天炎子再一次以術(shù)法對撞,產(chǎn)生的強大沖擊力使得兩人紛紛倒退數(shù)百丈。
兩人修為境界本就相近,鏖戰(zhàn)多時也依舊沒有分出勝負,但卻都已傷痕累累。
戰(zhàn)斗稍停,天炎子喘著氣說道:
“許道友,你這是何必呢?你腳下的桐寧城不過小城,即便是化作了齏粉,在月國也掀不起什么波瀾,你又何苦為此傷了我兩宗之間的感情?”
許承德調(diào)整呼吸,同時控制靈力流轉(zhuǎn),準(zhǔn)備下一輪的斗法。
他怒斥道:“道不同不相為謀,你如此視人命為草芥,天帝所教導(dǎo)的仙凡本源,不存高低貴賤之分全部被你吃了嗎?”
天炎子聽到許承德提到“天帝”,面色不變,說道:
“天帝?天帝都已四千多年不曾出現(xiàn)了,他之前所定下的那些規(guī)則早就不管用了,而且早有傳聞?wù)f,天帝在之前的那個戰(zhàn)爭中重傷難愈,已經(jīng)在這四千年當(dāng)中……”
“忤逆!”
許承德怒目圓睜,天炎子這番對于“天帝”的忤逆言語徹底激怒了他。
只見許承德祭出原本收起的銅鏡,對準(zhǔn)天炎子,將靈力注入其中,銅鏡頓時靈光大盛。
天炎子的樣貌也出現(xiàn)在那鏡面之上,瞬息間,一道恐怖的白色光柱便以極快的速度射向天炎子。
這光柱速度奇快,并且許承德這番攻勢極為突然,天炎子一時之間根本無法躲閃。
眼見光柱就要擊中天炎子之際,一道身影突兀的出現(xiàn)在了天炎子的身旁。
他手掌對準(zhǔn)虛空輕輕一握,一只靈力大手憑空出現(xiàn),跟隨這陌生人影的動作,握住許承德用盡全力發(fā)出的最強一擊。
那道白色光柱便被輕易的破解消散,再造不成半點威脅。
許承德看到自己的全力一擊被如此輕易的擋下,不由得大吃一驚,連忙向那人看去,當(dāng)看清那人的面貌后,瞬間心情便沉入谷底。
那人他認識,厝炎宗太上長老,暮國第一修士,化神境,洪全。
逐星門不是沒有化神老祖,但兩國間定下協(xié)議,化神修士不得參與宗門與國家之間的爭斗,否則的話損傷太大。
此時逐星門的化神境老祖還在宗門閉關(guān)修煉,根本就趕不過來,元嬰境的許承德面對化神境的洪全根本沒有半點勝算。
此時的洪全憑借化神境的修為在此地有如神靈。
羽化境之下,修士間的戰(zhàn)斗本質(zhì)上不過是靈力的戰(zhàn)斗,而修士則全由天地間的靈氣轉(zhuǎn)化而來。
洪全的出現(xiàn),讓這方天地間的靈氣流動出現(xiàn)了改變,全都以他為中心,悄然的向他流去。
許承德甚至感到身邊的天地靈氣有了一定程度的稀薄。
境界的碾壓表現(xiàn)的如此明白,許承德升不起絲毫戰(zhàn)意,更何況靈力見底的他已是強弩之末,根本不可能戰(zhàn)勝眼前的敵人。
或許就連能否活下去都是兩說。
許承德拖著疲憊的身軀“哈哈”慘笑了兩聲,而后面露嘲諷,道:
“我此時倒是有些好奇,這桐寧城之下到底有什么東西值得厝炎宗如此大動干戈,連洪前輩也拉下臉皮的撕破兩國協(xié)議。”
“或是說,你厝炎宗本就如此的沒有臉皮?”
洪全對于許承德的諷刺沒有放在心上,只是淡淡的說道:“既然事已至此,那我必定不可能讓你活下去,你趁現(xiàn)在就大可多講幾句話?!?p> 說話間,洪全伸出食指點向許承德,一道光束便擊穿許承德掐訣的右手,讓其不能動彈。
“你是想通知那兩個在地下守著陣法的小輩嗎?放心,等會他們也會下去陪你的?!?p> 洪全的話語中充滿了漫不經(jīng)心,似是他口中的并非兩條人命,而是螻蟻。
“各位,我偶然間路過此地,剛才有幸見證了事情的經(jīng)過,不知可否聽我一言?!?p> 就在洪全準(zhǔn)備動手之際,一道聲音突兀的響起。
三人轉(zhuǎn)頭看去,只見那里不知何時,站著一個臉上戴有面具之人。
“此番事情就此為止?!?p> “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