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相勸
桃花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把杏花拖進(jìn)屋里了,香姨娘看到這里忽然就有了主意。香姨娘又仔細(xì)的想了想覺得可行,就讓桃花給杏花重新梳頭,換衣服,然后再把杏花放在床上蓋上被子。
桃花自己一個人做不了這事兒,香姨娘只好自己也伸把手。完事以后,兩個人又偷偷到園子里把衣服埋了。
兩個人終于氣喘吁吁的跑回了香姨娘的房間,香姨娘看了看臉色蒼白的桃花,知道自己也好不哪里去,就讓桃花使了小丫頭們打水,兩個人都洗了澡換了衣服后看上去就好多了。
香姨娘先鎮(zhèn)定了一下自己的心神然后對桃花說道:“這事兒如果被人知道了,你也落不了好去了。別忘了,剛才收拾杏花時是你做得。所以,明兒你讓小丫們?nèi)タ葱踊槭裁催€不上來伺候,然后就隨著丫頭們一起慌亂哭泣就行了。聽清楚了嗎?”
桃花緊張的點了點頭,她現(xiàn)在還沒有完全鎮(zhèn)定下來。
香姨娘喝道:“老爺就要來了,你這樣如何伺候?!你想被老爺發(fā)現(xiàn)后去坐大獄嗎?”
桃花連連搖頭:“不想,不想?!?p> “那就鎮(zhèn)定些!聽到?jīng)]有?剛才給你說得話,你不記得嗎?”看到桃花點頭,香姨娘又接著道:“如果老爺今天問起了杏花,你就說她不太舒服去歇下了?!?p> 桃花又點了點頭,香姨娘想了想又道:“明兒后的,你找個沒人的時間去把那些沾血的衣服都燒掉?!?p> 桃花還是點了點頭,香姨娘氣得打了她一巴掌:“你再這樣兒我明兒就把你賣了!”
桃花怯怯的開口說道:“我能不能調(diào)個小丫頭與我一起去睡。”
香姨娘聽桃花一說心里也是一突:“好吧。以后老爺不在時,我屋里安排兩個人值夜。還有晚上不許來了燭火?!?p> 貴祺晚上并沒有到香姨娘處,他心情不好在外書房一個人草草睡下了。一大清早起來就上朝去了,回來后才聽人回報說香姨娘房里暴斃了一個丫頭。貴祺現(xiàn)在哪有心思理一個丫頭的死活,點了點頭讓總管看著辦就行了。
杏花的事兒就這么過去了,除了香姨娘晚上要亮燈睡,桃花不敢一個獨處外,這候爺府里什么變化也沒有。
范姨太太一家當(dāng)然知道候爺府里這兩日發(fā)生的事情。范姨太太聽說貴妃娘娘的旨意到了時,就念了一句“阿彌陀佛”,心底下就在為妹妹一家人擔(dān)心了——貴妃娘娘也是好惹的?范姨太太第一次感覺到這高門貴族的日子也不是那么好混的。
到范姨太太聽說了太后和皇上都下了旨,紅衣成了太后的義女,封為了平郡主,她連連念了好幾聲“阿彌陀佛”。就連明秀和明月這次也不知道娘親倒是在替誰求佛祖保佑了。不過就連她們也明白這次表嫂的事兒鬧大了,太后與皇上都過問了表哥能挺過去么?明月最擔(dān)心的是姨娘,這么大年紀(jì)了禁得起這么折騰么?禁得起連番得驚嚇么?
范姨太太自聽說了貴妃娘娘傳下了旨意,就約束自己的一兒兩女與奴仆們不要到候爺府了。再到聽說了圣旨與懿旨的事時,心里還有了要買處房子搬離這里的念頭。倒不是她不顧老太太,只是婦人家膽心怕事兒想離這些嚇?biāo)廊说氖聝哼h(yuǎn)點罷了。
明秀自兩日間聽說候爺府里來了三道旨意,都是因為紅衣傳下來的后,一直都眉頭緊鎖思索著什么。明月看她那樣子,再加上現(xiàn)今這候爺府里的事情,就有心再勸一勸明秀。于是約了明秀到園子里逛逛。
“姐姐這兩日眉頭深鎖是在替姨娘一家擔(dān)心嗎?”明月遣退了兩人身邊的丫頭,有些話有些事兒就是貼身丫頭們也最好不要讓她們知道。
“唉——,這表嫂根深的很啊,居然連皇上與太后都與她撐腰。這真人想不到啊?”明秀皺著眉頭。
“她再根深與我們姐妹何干呢?姐姐何必想它?只要我們與姨娘家能夠平平安安的就好了?!泵髟略囂降馈?p> “沒什么,只是瞎想?!泵餍悴辉付嗾f,緊走了兩步。
“姐姐,你也看到了,這候門大院的日子哪是人過的?就像姐姐所說的有個貴妃姐姐的表嫂還不是連連臥床,而那個我們的表姐妹香姨娘這一世也不要想出頭了。你看看這樣斗來斗去斗到后來,可能連那個有心設(shè)計的人也沒有想到是如此的結(jié)果吧?這也不表示以后表嫂的日子會好過了,也不表示香姨娘就死了心了。所以這候爺府怕是沒有了寧日了呢?!泵髟赂先フf了這一堆的話,希望姐姐能聽心里去。
“哼!一個姨娘的身份也能妄想?!只是一個藥商的女兒,家里有得那幾個錢還不夠原來我們家一年的用度!憑她當(dāng)然是妄想!表嫂嘛,是不可能動搖了。但是你不要忘了我們姨娘的前例,她當(dāng)初一樣是地位動搖不得,不過卻在那邊老府里過了大半輩子。法子嘛,是人想出來的。”明秀不以為意,根本聽不進(jìn)明月的任何一句話。
明月嘆了口氣:“姐姐執(zhí)意要趟這池混水了?”
明秀轉(zhuǎn)過頭來看明月道:“以我們家現(xiàn)在的情況,就是姨娘給做主我們姐妹能找到什么人家?和候爺府相當(dāng)?shù)牟粫覀內(nèi)腴T為妻吧?稍好些也不會把我們放在眼里!那些巴結(jié)候爺府的人家倒是非常樂意的,但是我們要過一輩子仰人鼻息的日子嗎?!不,我不!只有這候爺府,也只有這候爺府才是我的最好歸宿!明月你想啊,府里的老太太是我們姨娘,我再討得了表哥的歡心,那這候爺府里不就是我說了算!到那時我也可以替你尋下一門好親事了!娘親與小弟也都可心放心的依靠這候爺府了,不必?fù)?dān)心姨娘沒了我們怎么辦!”
明月看著激動的明秀,輕輕的說道:“如果你不能討得表哥的歡心呢?如果姨娘不支持你呢?就算是討得了他們的歡心,難道姐姐認(rèn)為人心不會變的嗎?”
明秀不在乎的一揚頭:“我要得不過是這候爺府的權(quán)勢。只要我得到了,我就會好好把握住。其它的,你認(rèn)為我會在意嗎?”
明月盡最后的努力:“你真得把握的???上有表嫂,下有香姨娘,哪有你的位置?”
明秀一笑:“有,當(dāng)然有?!闭f完自顧自的走了,不肯再和明月繼續(xù)說下去。
明月站了一會兒,知道已經(jīng)不可能勸住姐姐了,呼出了一口長氣后也回房了。
紅衣的身體一日日好起來,貴妃幾乎日日使了人來瞧,太后也賞了幾次東西下來。王妃與交厚的命婦們也是兩三日一次的探望。老太太這些日子以來是日日到,這倒是讓紅衣尷尬不少:她怎么也無法接受一個老人家日日向自己請安問好。
貴祺還沒有來過,紅衣倒是一點都不在乎。
范姨太太帶著兩個女兒也來瞧過紅衣兩次,紅衣非常不好意思的看著長輩們向自己行禮如儀。范姨太太也只是囑紅衣了些好好將養(yǎng)、注意身體之類的言語。
一個多月的日子就這樣平穩(wěn)的滑了過去,并沒有留下什么痕跡!
紅衣終于大好了,這日早早起來,沐浴更衣得折騰了一個多時辰。她要去面圣謝恩了!這本來應(yīng)該在圣旨下了的第二日就該去的,但是她當(dāng)時正躺在床上動也動不了。所以又選了一個黃道吉日去面謝皇恩。
紅衣又檢查了一遍給太后的禮物后就出門直奔皇宮而去?;实刍屎笤诜钣⒌罾锝右娏思t衣,紅衣穿著繁索的朝服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禮就出了一身的細(xì)汗。
皇上說了句:“免禮平身,賜座?!本陀袑m女上來擺了個瓷凳在紅衣不遠(yuǎn)處。紅衣心里嘀咕:這免禮為什么要在我行完禮后說呢?明擺著成了一句廢話,真是的。
紅衣又行禮謝恩才坐下了。
皇后仔細(xì)的打量了紅衣后對皇上笑道:“與惠妃妹妹倒是真有幾分相似,只是多了份淡定。”
皇上看著紅衣心里也稱奇,年紀(jì)輕輕的女子一行一止都那么淡定從容:“你受苦了。”
紅衣道:“不敢。有皇上與皇后娘娘的垂愛,太后娘娘的慈悲,臣妾再無苦楚了。”
皇上聽紅衣言談舉止大方得體甚喜:“你應(yīng)該自稱為臣妹,不能再稱臣妾了?!?p> 紅衣連忙謝恩然后道:“不敢與諸位公主同列?!?p> 皇上聽了笑道:“公主是妹妹,郡主也是妹妹。這也是朝廷的禮法規(guī)矩,你也不必自謙了?!?p> 紅衣又謝過了皇上的恩遇后,拜辭了出來去接著再去壽安宮拜謝太后。
太后正與幾個老太妃說笑,聞聽紅衣來了笑道:“老來得女,太妃們也瞧瞧?!?p> 紅衣隨了宮女進(jìn)了殿,拜倒在地行了大禮口稱:“給太后娘娘請安?!比缓笃鹕砗?,又向太后磕了三個頭道:“義女拜謝太后娘娘的慈愛!”這就是認(rèn)母的禮數(shù)了。
太妃們笑道:“這樣可瞧不清楚,你們快請了郡主坐下,我們要好好瞧瞧?!?p> 太后也笑道:“快快起來吧,大病剛剛好跪在地上冰著了可要落下病根的?!?p> 下午可能會更的晚些,對不住了親們。因為清明這幾天家里來了親戚,實在是不好意思了。但是該更的文一定會更,該加更時也一定會加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