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扯下額頭上的紗布,這點傷對她來說不算什么,哪還需要什么包扎。
出了病房,問了醫(yī)生以及護士,才知道這具身體真叫‘蕭凌蕓’。
而現(xiàn)在所處的是二十一世紀從未聽說過的成海市。
此市最好的大學之一成海大學-送‘蕭凌蕓’到醫(yī)院的人說她便是這個大學的大一新生。
看來這是個與原來世界相平行的空間,不過幸好生活方式都一樣,也不至于那么的難以接受。
赤著打聽來的路線,輾轉(zhuǎn)到了成海大學。
不愧為成海市幾大學府之一,有著深遠的歷史,到處都能見到復雜的、錯落有致的古建筑。
赤頂著‘蕭凌蕓’的面孔,在大家顯而易見的輕蔑與鄙視中,一路走到學生宿舍附近,越走越發(fā)現(xiàn)這‘蕭凌蕓’好像真不受人待見,也不知她到底做了什么,讓這么多人‘關(guān)注’。
眼前突然冒出幾人,有男有女,氣勢洶洶攔著赤的去路。
赤皺眉,冷聲道,“有事么?”
“喲,你這膽小鬼還敢來學校?你會不知道我們找你是干什么的?”一女人伸出纖指指著赤叫嚷著。
赤不為所動,眼前的幾個女人濃妝艷抹,嫵媚動人,穿的尤其‘清涼’,說她們是夜|場的女人,她也會信的。
“我不認識你們,沒事的話請讓開!”剛醒來就遇到這些給自己添堵的人,誰會好言以對!
“喲呵,看看,蕭大千金說不認識咱們呢。真是有意思,想跟我們玩什么把戲呢?”
話落又一女人‘咯咯’嬌笑著,“不管你耍什么手段,也只不過是跳梁小丑罷了。怎么?你不會連易輕風也不認識了吧?有本事就繼續(xù)裝?。 ?p> 說著便指了指不遠處女人堆中的易輕風,只見他往那一站,真如姹紫嫣紅的花叢中突兀的出現(xiàn)一抹綠般的那么顯眼。
人群分開,剛剛還指著赤叫囂的女人連忙走過去,諂媚的對易輕風身旁的女人陪笑,“香云姐,您來啦!”
梅香云目不斜視,高揚著下巴,挽著易輕風的胳膊,扭著細腰上前嬌滴滴的開口嘲笑赤,“我瞧著,小野種今天的膽子不小嘛!哼,你以為裝瘋賣傻就可以當沒發(fā)生過?!竟然還敢給輕風寫情書?!你只不過是我們的跟屁蟲罷了,還蕭大千金呢!我再說一遍,你只是一個不知打哪來的野種罷了,沒資格對輕風有想法,再不老實點的話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越往后話也越難聽,聲音也逐漸的加大。
周圍不少路過的學生也不禁停下來欣賞‘好戲’。
這具身體的事情赤暫時還沒弄明白,反正梅香云罵的也不是她,就先不計較了。只要沒動手,凡事‘好商量’!
不過話說回來,她赤現(xiàn)在占據(jù)了‘蕭凌蕓’的身體,也承載著她的痛與苦,那么是不是應該回報點她什么呢?!
例如--往后收拾下這些嘴賤的女人,亦或是……
梅香云說完,既沒聽見想象中發(fā)顫哭饒的嗓音,也沒看見瑟瑟發(fā)抖的肩膀,只有一臉的平靜及冷漠的眼神。
不知為何,感覺此時的赤有些怪異,她不由自主的抱緊易輕風的胳膊,繼續(xù)尖聲道,“小野種,看什么看?問你話,聽到了沒有?耳聾了不成?”
赤挑眉,梅香云一口一個小野種,圣人也會怒的,如冰凍般的眸子立即射向她,“滾,再來挑釁可別怪我不客氣了!”說完轉(zhuǎn)身就往原來的目的地走去。
梅香云當下怒聲開口,“你給我站?。∧阏f什么?你給我再說一遍!”竟然讓自己‘滾’?!沒聽錯吧?幾天不見她膽子竟變得這么大了?!
赤作為殺手哪能讓任何人靠近自己,感覺身后傳來急切的腳步聲,身體在大腦還沒接收到異動之前,就已做了判斷,下意識的往旁邊一閃。
梅香云等人一愣,似是不敢相信她竟敢躲開,而且速度還這么快!
圍觀的學生這時起哄,“香云姐,給她點厲害瞧瞧!”
“就是,支持香云姐,打,打,打!”
梅香云立即得意起來,下顎重新?lián)P起,腳步不停的就要沖過去。
身后幾人反應過來,連忙拉住她的手臂,對著她低聲耳語。
片刻后梅香云低咒了幾句,似是不甘心般狠狠的跺了下腳。之后狠聲開口威脅赤,“以后給我離輕風遠點!要不然見你一次就打一次!哼?!?p> 赤毫不在意的聳肩,抬起冷漠的雙眸,諷刺的輕勾嘴角,“放心,我可不喜歡這種窩囊廢,你們想要拿去好了?!?p> 成海大學的學費高昂,所以基本上只有豪門世家子弟才上的起。
赤前世見多了,更是殺了不少這種只有家族光環(huán)照耀的窩囊廢。而且易輕風一看就是那種花花公子,不學無術(shù)之人,還整天泡在女人堆里,讓她多看幾眼都覺得惡心!
圍觀的眾人一愣,面面相靚,唏噓聲一片。突然發(fā)現(xiàn)他們眼中膽怯的‘蕭凌蕓’住院幾天之后,似乎有些不同了。沒聽錯的話,她口中的窩囊廢是易輕風吧?
大多數(shù)人沒緩過神,但不代表沒有,例如那主角。
“蕭凌蕓,你給我站住!你剛說什么?!”易輕風的一聲怒喝,成功的讓赤欲走的腳步又停了下來。
沒錯,赤現(xiàn)在的身體是‘蕭凌蕓’的,所以別人叫她,她還得要停下來……
本來重生這事要是發(fā)生在別人身上,從不信鬼神的赤肯定也覺得不可思議,也不會相信,但真正的重演在自身時,也不由得她不信了。
思緒轉(zhuǎn)了轉(zhuǎn)后,發(fā)現(xiàn)這新生活還是很具有挑戰(zhàn)性的不是么?
現(xiàn)在最要緊的是趕快解決掉眼前的事,搞清楚身體情況才行,她一向沒有耐心,要是對方扯著不放,那她也不介意拿出她一向奉承的武力來解決麻煩。
心中各種思緒紛飛,但她臉上卻極其平靜,冷漠的吐出三字,“窩囊廢?!?p> 盛夏,頭頂一輪驕陽烈日,偶有微風拂過,卻讓人感受不到一絲涼意,有的只是讓人壓抑的沉悶與煩躁氣氛。
易輕風本來對這些爭鋒相對的場面,一向是抱著看戲的態(tài)度,沒想到‘蕭凌蕓’此刻居然一反常態(tài)的這般罵他!當下氣的大聲喚住她,看著站在前方面無表情的赤,俊逸的臉上閃過一絲厭煩,但觸及到那雙冷酷的冰眸時,有些錯愕,一瞬間也不知道要說些什么好。
易輕風是在上成海大學之后才真正見到‘蕭凌蕓’的,以往只是聽說而已。雖只有大半年的時間,但關(guān)于她的流言蜚語卻知道的一清二楚。
大學的生活不像高中那樣整個白天都能見面,但只要他出現(xiàn)的地方,不管是食堂還是社團活動,必有‘蕭凌蕓’,她畏首畏尾的跟著眾人身后,被人使喚來使喚去,對她大聲點就哭哭啼啼的。前幾日竟然還給他寫情書,他像往常一樣看也沒看,嫌惡的直接扔了。
現(xiàn)在的‘蕭凌蕓’望著他的眼神就像看著一個陌生人般,難道是覺得她自己沒希望而想開了?亦或是欲擒故縱?
肯定是后者!絕對!要不然態(tài)度怎么轉(zhuǎn)變的這么突然!
女人這樣倒貼過來的把戲,真是讓他倒盡了胃口。
想通了這點后,臉上的厭惡也毫無掩飾了,“怎么?以為這樣就能引起我的主意?癡人說夢,我對倒貼上來的女人沒興趣!”
呵,為何人能自戀到這種地步呢!赤見易輕風自動忽略‘窩囊廢’這個詞,當下也不再客氣,“我想我已經(jīng)說的很明白了,你對我沒興趣正好,我也對你這種除了家族光環(huán)外,什么都沒有的窩囊廢沒有一絲興趣!”
這話說的那叫一個徹底,徹底的讓圍觀的人傻眼了。只要是個男人,被人當眾罵自己是‘窩囊廢’的,估計沒人還會淡定的!
易輕風鐵青著臉,身側(cè)的雙拳陡然緊握。
赤的話明顯觸動了他的心。
的確,易輕風一直以來都生活在家族的保護中,但還從來沒有人敢當他的面這么說的,更何況是他一向厭惡的人,“你找死!”說著便高揚手沖向赤。
身旁的梅香云一見,趕忙拉住他,“輕風,你別沖動,別聽她胡說!你成績好,人緣好,并不是只有家族光環(huán)的,她肯定是得不到你才這么重傷你的,何必為了這點事情生氣呢!”
梅香云可沒忘記,易輕風和她不同,他要是在校園內(nèi)惹事的話,估計會被他爺爺禁足的。到時候估計會有好幾天見不到他了,那怎么行!
梅香云心里恨恨的想著,她真是小看‘蕭凌蕓’了,沒想到她突然間變得這么的牙尖嘴利。
赤瞥了梅香云一眼,這女人夠會拍馬屁哄人的。
不知道易輕風是真的冷靜下來了,還是聽進了她的話,總之沒再往前沖,但怒意還在,咬牙切齒的低吼,“蕭凌蕓!”
赤點頭,淡聲問道,“何事?”
口氣淡的讓易輕風更是氣急攻心,“你別以為我不敢動你,你蕭家在我眼里連草芥都不如!說到底你今天玩這把戲還不是為了吸引我?!”
得,易輕風又自戀上了,感情他還真把梅香云最后一句安慰他的話給貼自己腦門兒上了!
說來說去,易輕風嘴里念著的還不是他背后的易家,這不就現(xiàn)出原形了?!
赤隨即輕聳肩,對著易輕風無所謂的撇嘴道,“是的,蕭家就是草芥,你想怎么掰就怎么掰吧,我不介意的!”
赤才不管易輕風說的蕭家是哪家,若真是為了一點小事就能把蕭家滅了的話,那也只能說明蕭家太弱,他易家沒腦子而已,哼。
赤用這般云淡風輕的語氣說著不在意家族的話,倒是讓易輕風與梅香云不知該如何接話了。
片刻,梅香云又找到了‘話題’,“蕭凌蕓你這野種真該死,還真會裝!怎么現(xiàn)在是不承認喜歡輕風了?前幾天不是還要死要活的寫情書么!”
兩人一唱一和,赤深深覺得他們不是表演系的真是太可惜了。
要是他們覺得這樣的話就能刺激到她的話,那就打錯算盤了,這‘野種’兩字她再聽一萬遍也無所謂,反正不痛不癢的。
“你們就當我是一時手抽筋,才寫情書了唄!”關(guān)于‘情書’一事,赤也無奈,這‘蕭凌蕓’留下的爛攤子可真不少呢……
赤最討厭的就是易輕風這種男人了,如種|馬的不說,還明明不喜歡哪個女人,卻又給她曖昧,給她希望,想必這能極大滿足他的虛榮心吧!簡直賤到了一定程度,讓她看著就想吐!真不明白‘蕭凌蕓’看上她哪一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