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xù)趕路,竇炳在車隊里看到了兩個熟悉的人,不就是在茶樓彈唱的一老一少嗎。
一問才得知,那日竇歡去找樂坊的人,這兩人就在那里,當?shù)弥]炳要去庸州,這一老一少就主動的貼了上來。
竇歡看是兩個熟人,直接收納了下來。
只是老人眼下,少女孱弱走的有點慢,竇炳下車讓身體不適的上車,自己卻找了一匹黃馬騎上,顯得有點威風(fēng)。
騎在馬上,竇炳晃晃悠悠的模樣,差點都把樊虎逗樂了。
打著趣的問道:“竇大少爺,被人揍了一頓,不會連馬也不會騎了吧。”
本來竇炳也是騎過馬的,只是技術(shù)沒有那么的好,而現(xiàn)在坐在馬背上,腳下沒有馬鐙一下就不太適應(yīng)了,抱怨的說道:“怎么就不加個馬鐙呢,這樣坐在上面都不穩(wěn)妥,太晃了,還不如我自己走呢?!?p> 樊虎楞了,馬鐙這東西他就沒聽說過,平時大家伙不都是這樣騎的嗎?那又是什么東西,能讓人安穩(wěn)的坐在上面。
抱著疑問多了一嘴,卻換來竇炳的不耐煩,他就是一個黑道混混,那東西雖然簡單,但是要解釋起來,就他這嘴皮子可說不清楚。
于是等到了下一個城池打造一副出來,樊虎自然就明白了。
幾天的趕路,在離長安百余里的陳縣歇腳。
樊虎立馬就帶著竇炳去打造馬鐙。
當馬鐙一用到馬匹之上,樊虎雙手撒開韁繩都穩(wěn)如泰山,直接把他驚的掉了大牙。
喘著粗氣對竇炳說道:“竇大少爺,這東西你從何得知?要知道,在三十年前,若有此物,太祖都能遠征大漠了?!?p> 竇炳根本就沒把這東西放在心上,在前世賽馬場里多的是,自己也騎過馬自然就知道。
但為了保持自己的風(fēng)度,還是裝作高深莫測的樣子說道:“此物乃是我夢里所誤,你且去用就是?!?p> 瞧著竇炳了得意的樣子,樊虎心里癢癢的不行,拳頭都握緊了幾分,要不是看在他老子的面子的,一定會給這小子一頓胖揍,讓他知道花兒為什么這樣紅。
可是竇炳根本就不理睬樊虎的模樣,反而蹲下身子檢查起軍馬的蹄子。
指了指都快裂開的蹄子,問道:“樊統(tǒng)領(lǐng),你們怎么不給戰(zhàn)馬上馬蹄鐵呢?”
馬蹄鐵這又是什么東西,樊虎腦子一下子都轉(zhuǎn)不過來。
還沒等他開口,就見竇炳像鐵匠打了一副彎月般的東西。
收到東西,兩人迅速離開這里。
在簡單的解釋一番,樊虎此時就不淡定了,原本還呼吸急促的模樣,已經(jīng)變成了兩眼通紅,咬著后槽牙,帶著怒氣的說道:“竇大少爺,你可知道這兩樣?xùn)|西能給我大漢的騎軍帶來多大的好處嗎?怎么你現(xiàn)在才拿出來?”
泰山壓頂一般的威勢,讓竇炳都有點心里負擔,一掌推開了樊虎。
不耐煩的說道:“我怎么知道你們連這些都不會啊,平時我也不太愛騎馬的。”
樊虎無語了,在京城,騎馬是需要資格的,不是每個人都能騎的,就竇炳這種秉性,竇溫敢讓竇炳騎馬就有鬼了。
心累了一陣,樊虎只能按照竇炳的提示給自己的戰(zhàn)馬撞上馬蹄鐵。
馬兒沒有一點的不適,走在石板的街道上反而多了一聲聲清脆的響聲,引來別人的注意。
簡短的補給了一下,樊虎也不吝嗇,給其他十幾匹的騎軍也裝備這兩樣?xùn)|西,惹來所有軍士的好奇,但沒有明說什么,只要有保密。
再度踏上路途,就快了不少的腳程,還不是竇炳為了照顧那些吹拉彈唱的家伙,多顧了一些馬車,反正他不在乎這點錢。
不足月余的時間就進入了庸州。
望著裸露的黃土山脈,一種鄉(xiāng)愁在胃里翻涌。
“這里就是庸州啊,雖然我沒來過,但還是格外的清切。”
樊虎不是庸州人,對這里的一切都感到陌生,冷著臉望著這些光禿禿的山脈,不由的嘆了一句。
“當年太祖和老將軍就是在這里起兵的,看到這些,我就知道庸州人為什么這么猛了?!?p> 庸州兵在整個大漢都能排前三,就是因為太能打了,別的州都不想遇上這樣的兵,直到現(xiàn)在朝廷也有大量的庸州軍漢在。
不明白樊虎在感嘆什么,竇炳沒有多理會,一夾馬腹跑到一處山坡上,望向遠方。
數(shù)百里的山川,僅有那么一點點綠色,簡直就和荒漠一樣。
竇炳也不知道這里為什么會這樣,騎著馬下了山坡和樊虎匯合。
越往山川里面走,綠色也就多了起來,讓竇炳感到詫異,這里外就是兩個世界。
樊虎也知道竇炳在思慮什么,好心的提示道:“我雖沒來過庸州,但是聽不少的同僚說起過,這里山貧地少,人口不多,又靠著西域和涼州,想要吃口飽飯都難,也是大漢六州當中,最窮的一個州,更重要的是,這里的山匪也是最多的?!?p> 竇炳斜著眼看了看樊虎問道:“既然山匪多,那朝廷怎么不剿滅呢?”
“不是不能,而是剿不干凈,每年都會有新的山匪出來,打劫過往的商隊?!?p> 黑道啊,這方面竇炳很熟,立馬就來了興致。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黑吃黑吧。”
樊虎老臉一黑不答,而心里卻直接罵開了:你才是黑的,你全家都是黑的,混賬玩意還想拖我下水,我又不是張翼那個沒腦子的豬。
見樊虎不答,竇炳反而沒了興致,前提是這些山匪不要招惹他。
晃晃悠悠走了幾日,再有個兩日時光就能到定縣了,也就是他們這趟旅途的終點。
就在此時,前方的探馬帶回兩個衣衫破爛的難民。
樊虎抱著事出反常必有妖的原則,還是問了一問。
不問不知道,一問嚇一跳,前方的定縣竟然遭到了山匪的洗劫,縣里的大部分糧食和財物都被搶走,連帶的還有不少青壯。
騎在馬背上的竇炳頓時就紅了眼,定縣不就是自己的地盤嗎?自己都沒開始收費,就被別人捷足先登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張牙舞爪的對著樊虎就說道:“樊統(tǒng)領(lǐng),定縣可都是我家的地盤,這群山賊太可惡了,簡直沒把我放在眼里,跟我去收拾他們?!?p> 樊虎斜眼瞟了一下竇炳說道:“竇大少爺,我們從司隸一路行來,都沒見什么山匪,我懷疑其中有詐。”
心里卻說著:老子都沒開口呢,你急什么,真當這是兒戲嗎?
然而竇炳卻不管樊虎怎么想,帶著從京城跟來的那群痞子,就讓那兩個難民帶路。
順道還問了一下。
原來這兩人還真是定縣的人,被洗劫之后,便沒了去處,只能沿途乞討往別的地方而去。
竇炳也是火大,這可是自家的財產(chǎn),就被那群山匪給搶了,也不知道當?shù)氐目h令和縣尉是干什么吃的,到時候一定要找他們的麻煩。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兩個難民都傻傻看著眼前的這個愣頭青,懷疑他知不知道山匪的兇狠。
而看到后面這百余的軍士,也就釋然了。
在山匪的寨門前,竇炳打量著里面的人,對一個難民問道:“這里的山匪有多少?”
“百余,都是兇狠之徒?!?p> 竇炳一口唾沫就想吐在定縣縣尉的臉上,這是白癡嗎?百余山匪就能搶了一個縣,這戰(zhàn)斗力要弱成什么樣子。
樊虎也是臉色鐵青,在他的印象里,庸州本就彪悍,怎么可能發(fā)生這樣的事情,里面一定有古怪。
一手按住了沖動的竇炳,緩緩說道:“賊人有山寨庇護,我們?nèi)藬?shù)不占優(yōu)勢,暫時沒有好的辦法,還是先去定縣再拿主意?!?p> 都什么時候了,竇炳哪里有這個心思,混混的心態(tài)立即展現(xiàn)的淋漓盡致,拉著自己身后的十來人就要沖上去。
樊虎拗不過,他可不敢讓竇炳出什么大事,讓護衛(wèi)持盾在前壓了上去。
山匪再厲害也不可能是這群訓(xùn)練有素軍士的對手,沒多久,簡陋的寨門被攻破,樊虎一馬當先就沖了進去,在整個山寨里亂絞。
還沒一個時辰,這座簡陋的山寨被攻破,還救出了幾十名被截來的難民。
在審訊了之后,一個針對竇炳的陰謀浮現(xiàn)。
原來這些事情都是縣令和縣尉合伙搞的,當他們聽說竇炳要來,立即就把縣里的兵力給撤了不說,就連這些剛成立的山匪都是一些流民假扮的。
為的就是要讓竇炳到了定縣后,一無所獲,逼不得已再度回到京城去。
竇炳怒火中燒,一刀就結(jié)果了眼前的山匪頭目,對著樊虎說道:“樊統(tǒng)領(lǐng),這縣令和縣尉欺人太甚,跟我殺回去,看看老子是不是好惹的?!?p> 樊虎雖然氣憤,但不是沒有頭腦,對方既然做了這些事情,自然就不會認賬,要是清算起來,也能稱為養(yǎng)寇自重。
勸解了一下,才讓竇炳暴怒的心情暫時平復(fù)下來。
直到王莽悄咪咪的給了他們一條計策后,反擊的事情才就此正式的展開。
而在定縣的縣令和縣尉卻不知道他們的事情已經(jīng)被竇炳知道了,正安排著解決他們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