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離睡眼朦朧的從小酒肆里面走出來,頭發(fā)凌亂,衣衫不整,整個像從灰坑里爬出來的一樣,臟兮兮的。月離的樣子看起來很奇怪,失魂落魄精神萎靡,像打了一個敗仗的頹廢將軍,發(fā)生了什么事?最奇怪的是,月離身上的衣衫不是外套,而是內(nèi)衣,有人會穿著內(nèi)衣出門喝酒的嗎?他這個樣子簡直是太好笑了,蘭水芙忍不住哈哈大笑。
“月離陛下,很是清閑呀!皇宮里的瓊漿玉液都膩了嗎?跑到這間小酒肆里喝酒?出門怎么一個侍衛(wèi)也不帶?不怕有人暗算你嗎?難道真的有人殺你,外套沒穿就急著出門了。”蘭水芙抓往機會就不會放過月離,她早把月離歸納在壞人行列里,月離太可惡了。哼!早知道月離昨晚在這兒喝酒,她一定會悄悄躲進來,然后趁月離沒有注意,偷偷在他酒里加點作料,例如泄藥之類的東西,讓他痛不欲生,后悔投胎做人,啍!便宜他了。
吳春吃驚受怕驚駭?shù)目粗码x,想不到他之前來喝酒遇見的人居然是浩月國的月離陛下,這事太震撼了,怎么可能呢?誰會相信酒肆的跑堂伙計會是浩月國的皇帝,深居皇宮的月離陛下。吳春嚇得不知所措,月離陛下忽然出現(xiàn)在這兒,他無非是在告訴自己不要亂說話,可是自己什么也不知道??!他也是剛知道月離的身份,心中有些疑惑而已。
這可如何是好?前有虎后有狼,怎么辦?怎么辦?吳春渾身顫抖,臉色發(fā)青,全無一點人色,這會兒他死定了,先前是假尸體,現(xiàn)在馬上就變成真尸體了。
“芙兒取笑了,誰會追殺一個不問朝政的整日只會玩樂的皇帝?我是無意間在街上聽到有人在說,這間小酒肆的酒最香,專程前來品嘗品嘗。無奈走的太急了,忘了帶銀兩,只好典了錦袍換酒喝,嘿嘿嘿!芙兒,這兒的酒真好喝。一醉解千愁,好?。 痹码x笑嘻嘻地走到蘭水芙身邊,眨著他那對狐貍般的眼睛不停朝蘭水芙放電,只差沒把他自己貼在蘭水芙身上了,齷齪的樣子惡心極了,與地痞沒有什么兩樣。
月離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濃烈酒味,令蘭水芙非常難受,聞著胃疼,不,不是胃痛,是頭疼?;埲~陰沉著臉,伸手拎著月離后腦勺的衣領(lǐng),提著月離用力一扔,把他扔回到小酒肆里,小酒肆里傳來了月離的慘叫聲。蘭水芙給了花殘葉一個大大的笑容,贊揚了句:“大哥,做得好!對付月離這種垃圾,絕不能手軟,只要不打死就可以了?!?p> “我們進去看看吧,看看里面有沒有什么線索?!被埲~帶頭走進了小酒肆,蘭水芙和吳春走在后面。吳春臉上的異樣,蘭水芙早就看見了,吳春不說,她也不問,即使問了,吳春也不一定會說,她走在花殘葉的身后,就是給吳春一個機會,希望吳春能夠告訴她發(fā)生了什么事。果然,不出蘭水芙意料,吳春輕輕走到她身后,假裝不小心,撞了一下蘭水芙,蘭水芙?jīng)]有站穩(wěn),差點摔在地上。
吳春連忙扶著蘭水芙,就在吳春扶著蘭水芙的一剎那,他快速低聲地對蘭水芙說:“姑娘小心月離?!比缓蟛糯舐曊f:“姑娘。對不起!”“沒有關(guān)系!我也是著急想進去,進去看看月離死了沒有,他那個要死不活的樣子,可別輕輕一碰就斷氣了。月離要是死了,那可就麻煩了?!碧m水芙朝吳春眨了眨眼睛,表示她什么都明白。
“哎喲!疼死我了,芙兒你可不能這么對我,什么輕輕一碰?剛才花教主分明是要置我于死地,哎喲!我真可憐,沒人疼沒人愛,命苦??!嗚嗚嗚!”月離躺在小酒肆里面的地板上呻吟著,好像受了極重的傷,等著蘭水芙去扶他?;埲~抬著頭木然的從月離的身上踩上去,他不是沒有看見月離躺在地上,他是故意從月離身上踩上去的,不僅踩了上去,還用了八成功力,疼得月離尖叫了一聲“??!”
“月離陛下,你還沒有死呀?沒死就好?!碧m水芙故意跑到月離的身上站著,站就站著吧,她還故意扭來扭去,把月離的后背當(dāng)成了小小的舞臺,把月離的哀嚎聲當(dāng)成了美妙的音樂,在月離的背上玩的不亦說乎。吳春悄悄跟在花殘葉的身后,慶幸自己剛才選對了立場,跟蘭水芙做對絕對沒有好下場。真替月離陛下悲哀,像狗一樣,被人踩在腳下,顏面盡失,一點尊嚴(yán)也沒有,可憐??!真的是太可憐了。
花殘葉對蘭水芙的任何行為都是贊同的,月離要是死了,扛著花島上去做花肥,或是扔到黑水潭里去喂魚,不會浪費的?;埲~仔仔細(xì)細(xì)在小酒肆里找了好幾遍,除了酒肆的房間散發(fā)著淡淡的酒香以外,屋里屋外沒有找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小酒肆里的人手腳太麻利了,他們是怎么知道會有人來查找?他們?yōu)槭裁磿嶙??他們想掩蓋什么秘密?花殘葉想不明白,望著小酒肆的房頂發(fā)呆。
“月離,全酒肆的人都不見了,為什么你不跟他們一起走呢?躲在這里面想干什么?”蘭水芙踩累了,坐在月離的背上問道,喝酒就喝酒,沒有必要住在酒肆里面吧,這兒又不是客棧。如果每個喝醉了的客人都留下酒肆里,酒肆就沒法做生意了,只有關(guān)門大吉。
“芙兒,你不知道,這酒肆的老板太可惡了,簡直是氣死我了,說好一件錦袍換兩壇好酒,外加三斤牛肉??傻任液韧昃瞥酝耆庵?,他們還要我再添件內(nèi)衣給他們,說我在喝酒期間讓他們加了一壺茶,茶錢需要另外給銀子。當(dāng)時就把我肺都?xì)庹?,世上那有這樣做生意的?我在其它酒肆喝酒的時候,茶從來不單獨給銀子,都是酒肆相送的。
即使茶需要另外給錢,也應(yīng)該提前說一下,于是,我就和他們吵了起來。他們?nèi)颂嗔耍抑挥幸粋€人,寡不敵眾,最后被他們打趴下,暈了過去。后來酒肆里面發(fā)生了什么事,我就不知道了,真的!芙兒,你要相信我,我說的句句都是實話。你們來的時候,我剛剛醒來,醒來就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后面廚房的灶炕里,弄的滿身都是灰?!痹码x很是氣憤,他可是浩月國的皇帝,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幾時受過這等窩囊氣?
“那是你活該,誰讓你出門不帶銀子,沒銀子還要裝大爺,以為天下所有人都會給你面子,怎么可能呢?不要把自己擺得太高,站的高是可以看的很遠,遠處的景色是比眼前的好??墒钦镜脑礁?,就會摔得越疼。我覺的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挺好的,嘿嘿嘿!很不錯!”蘭水芙最喜歡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疼苦上,這樣才更有樂趣。
蘭水芙坐在月離背上得意極了,一掃近幾天的陰霾與不快,什么仇都報了。月離也很高興,他很想就這樣背著蘭水芙過一輩子,一生一世,不離不棄。可這根本不可能,自己身上背負(fù)著太多的責(zé)任,壓得他都快喘不過氣來,就是平常人閑著喝喝茶,飲飲酒,對他來說都是奢求,他的一切都屬于浩月國,不屬于他自己。他很想像小鳥一樣,自由自在的到處翱翔,海闊天空,多么美好呀!令人向往。
“九妹,走啦!這兒沒有我們想要的東西。吳春,你先回府衙吧,以后有什么事,我們再找你?!被埲~在酒肆里找不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只好放棄,吳春被人暗算的事,成了無頭案,線索全斷了。
吳春答應(yīng)了一聲,飛快就跑出酒肆,好像酒肆里面有惡鬼,隨時可以取他性命的惡鬼。吳春反常的舉動,引得花殘葉皺了一下眉頭,總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勁,他又說不上來,這種感覺很奇怪。花殘葉忍不住看了看跑的比兔子還快的吳春,花殘葉愣了幾秒鐘,然后朝酒肆門外一個陰暗角落抬了抬下巴。陰暗角落很快閃出一個,如同鬼魅一樣渾身黑漆漆的人影,人影像吳春影子一樣跟在吳春身后,和吳春一起消失在街道上。
“大哥,這兒不需要再看看嗎?”蘭水芙坐在月離的后背上不愿意起來,能夠把月離踩在腳下的機會并不多,她很想多坐一會兒。蘭水芙的心思花殘葉很明白,他微微一笑,一個惡毒的念頭在他腦海之中產(chǎn)生,要不這樣,呵呵呵!這樣最好,月離,你可不能怪我,是你自己送上門來讓我欺負(fù)的,可不能怨我。
花殘葉到小酒肆外面找來一輛馬車,他要把月離放到馬車?yán)锶ソo蘭水芙當(dāng)人肉坐墊?;埲~把蘭水芙從月離背上拉了起來,“九妹,快去把馬車布簾拉開,我來扶月離陛下上車。”月離感覺到了花殘葉的俠骨柔情,激動的連聲謝謝。誰知,他剛剛平躺在馬車?yán)锏能涢缴?,花殘葉就來給他翻了身,讓他趴在馬車?yán)?,他還沒問清楚為什么要趴著,蘭水芙和花殘葉同時坐在他背上,“??!”月離的慘叫聲穿透了整條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