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殘葉有要事離開,蘭水芙答應(yīng)了七哥莫準(zhǔn),替七哥找到齊貫的尸體,時間已經(jīng)過去好幾天了,再找不到齊貫的尸體,就麻煩了。尸體與活人不同,活人是有生命會呼吸的,尸體不僅沒有生命不會呼吸,反會一天天腐爛下去,一具腐爛了的尸體,找到也沒多大用處。她不是法醫(yī),無法從腐尸上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蘭水芙帶著蔣少陵驅(qū)車趕往七哥的必勝賭坊,馬車是大哥同順客棧專門用來接送客人的,蘭水芙需要用車,掌柜立馬就把馬車送到她面前。態(tài)度是畢恭畢敬,在他心目中,早把蘭水芙當(dāng)做他的第二位主人,地位僅次于花殘葉。掌柜本來想派名伙伴充當(dāng)馬夫,蘭水芙拒絕了,都各自有要緊的事要辦,就不用麻煩了,正好蔣少陵在這兒,駕車的事就交給他了。
蔣少陵是第一次到夜星國的棲臺城,對任何東西都特別好奇,東瞧瞧西看看,這么多稀奇的東西對他來說真是目不暇接,就像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對道路他也不太熟悉,畢竟是第一次到棲臺城,不知道怎么走也是情有可原的。他邊走邊問蘭水芙,然而蘭水芙也是一個路癡,這些天出門全是坐馬車,她也不清楚怎么走,早知道就應(yīng)該答應(yīng)掌柜,找位伙計來駕車,不至于像無頭蒼蠅一樣亂碰亂撞。蔣少陵在街上溜達了幾圈之后,正要找位路人問路,怱然看見路邊的店鋪驚訝的大叫一聲:“館長,你看那是什么?”
“??!什么事呀?”一向以沉穩(wěn)著稱的蔣少陵怎么會失控的大叫呢?太奇怪了,看見什么可怕的東西了嗎?蘭水芙從馬車?yán)锾匠鲱^來,順著蔣少陵所指的方向望去。不看不要緊,一看把她也嚇了一跳,街邊有間人來人往熱鬧非凡的店鋪大門上,居然掛著暗探館三號店的匾額。這是怎么一回事?難道在這個架空歷史的異時空,會有人模仿她的創(chuàng)意,復(fù)制了暗探館?這也太缺德了吧!看見她掙錢多就眼紅,也太沒商業(yè)道德了。
蘭水芙看著眼前這間暗探館三號店,氣不打一處來,滿臉鐵青兩眼通紅,朝蔣少陵大吼一聲:“少陵,把馬車靠在街邊停好,咱們下去看看,看看是誰在冒充我們店在這兒開了家暗探館。幾天沒出門,暗探館幾時易主了?”
蔣少陵答應(yīng)著把馬車靠在一邊停好,他心里也很是氣憤,誰會在這兒開一家暗探館?蘭水芙怒氣沖沖地帶著蔣少陵推開排隊進店的人群進了店鋪。店鋪內(nèi)部的裝修和浩月國的暗探館總店的裝修一模一樣,就像是從打印機上復(fù)印下來的一樣,就連店內(nèi)探子和掌柜的服裝也是一模一樣,不仔細看,蘭水芙以為自己回到了浩月國的暗探館總店了呢,太像了。
“誰是掌柜的,給我出來?!碧m水芙跳到凳子上站著,像個大爺似的叉著腰,腳還抖一抖的,一點淑女樣也沒有。蔣少陵站在蘭水芙身邊,怒視著周圍的人,拳頭握的緊緊的,隨時準(zhǔn)備出手,誰不想活了就來和他一決高下,保護蘭水芙的安全是他的責(zé)任。主仆倆突然從天而降,把暗探館三號店里的人嚇了一大跳,全都目瞪口呆的望著蘭水芙和蔣少陵。
掌柜是一個機靈的家伙,他是最清楚事情是怎么回事的,主人之前把所有的事都給他講了,他知道該怎么做。掌柜笑嘻嘻地跑到蘭水芙面前,點頭哈腰地說:“館長,你來了,你是來檢查生意的吧!我們暗探館三號店的生意還不錯,請到內(nèi)堂,我慢慢向你稟報?!闭乒裾f完之后給蘭水芙讓出一條道,并用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怎么回事?掌柜為什么對自己畢恭畢敬,還稱自己為館長?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去就去,看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樣?哼!蘭水芙從凳子上跳下來,跟著掌柜往后堂去,蔣少陵也寸步不離地跟在蘭水芙身后,后堂在店鋪的后面,與店鋪間隔著一條長廊,長廊的盡頭就是后堂。后堂里面裝修的富麗堂皇,與外面鋪子上的風(fēng)格是截然不同的。
“蘭館長,你來了?!碧m水芙剛要進后堂大門,后堂里面坐著的人站起身來打招呼,掌柜把蘭水芙領(lǐng)到后堂,自己悄然退下。
“五······五皇子,你怎么在這兒?”蘭水芙進了后堂才看清楚,后堂里面喊她的人是五哥莫冽,她剛想喊五哥,又慌忙改口。現(xiàn)在不能讓人知道她和炎日國的皇室有關(guān)系,要低調(diào),不能讓心懷叵測的人有機可趁,她只想做一個平凡的人,簡簡單單的生活。
“五皇子才是這間暗探館三號店的真正主人吧,我有些糊涂了,你消息樓的生意不好嗎?來搶我暗探館的生意?”親兄弟明算賬,在銀子面前蘭水芙向來是斤斤計較的。跟她談任何事都可以,就是不要和她談銀子,談銀子傷感情,親哥哥也一樣,別怪她小氣。蘭水芙拖開一張掎子,大搖大擺地坐在上面,翹著二郎腿,惡狠狠地看著莫冽,一付興師問罪的樣子,好像要把莫冽生吞活剝了。
“哈哈哈!蘭館長這話從何說起?難道你忘了我們之間所談的話?我記得曾經(jīng)和蘭館長談過合作的事,你不會忘了吧?我?guī)湍汩_暗探館,收入是你的,消息是我的,我們各取所需互惠互利。我在三國之中共替你開了五十家暗探館分店,你每天只管待在家里收銀子,其它的事你不用管?!蹦獪?zhǔn)好笑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財迷九妹,喜歡銀子也不用寫在臉上吧。
“真的?”蘭水芙睜大眼睛看著莫準(zhǔn),天底下居然有這么好的事,什么也不做,坐在家里都有銀子收,不會吧?五哥不會是騙自己的吧?
直到莫冽把五十家分店的房契、地契、探子和掌柜的名單拿給蘭水芙,蘭水芙才相信這是真的。五哥沒有和自己開玩笑,他真的在三國各地開了五十家暗探館,每間都編了號,房契地契全寫的是自己的名字。蘭水芙激動的熱淚盈眶,差點撲到莫冽懷中去痛哭一場,五哥對自己太好了,一夜之間她就成了小富婆了。嘿嘿嘿!什么時候到七哥那兒也去弄點銀子,七哥的銀子是最多的,分點給她也沒有關(guān)系,對吧!
一想起七哥,蘭水芙猛然從椅子上跳起來,她差點把正事給忘了,她今天是專程到必勝賭坊去的,去看看齊貫的尸體找到了沒?她怎么把這么重要的事給忘了。蘭水芙慌里慌張地把所有所房契地契裝進自己的口袋里,準(zhǔn)備往外走,莫冽納悶地問了句:“怎么了?”他這兒有老虎嗎?九妹剛坐下就要走,太傷他心了,真是一只白眼狼。
“五皇子,我有要事要辦,就先告辭了,合作的事你看著辦吧,我沒有任何意見。我要到必勝賭坊去看看,我答應(yīng)幫七皇子辦的事,還沒辦好呢,得人錢財替人消災(zāi)?!碧m水芙如果不是和蔣少陵迷路了,也不會走到這兒來,早就到了必勝賭坊了。
“蘭館長不用到必勝賭坊去,我正好有事找你商量,這事和必勝賭坊有關(guān),請跟我來?!蹦谇懊鎺罚m水芙剛想跟上去,蔣少陵悄悄上前攔住她,蔣少陵此舉很明顯,他怕館長上了莫冽的當(dāng),安全重要。蘭水芙輕輕推開蔣少陵,讓他別擔(dān)心,并示意蔣少陵不要跟著去,她會小心的,蔣少陵無奈,只得留在后堂等蘭水芙。
“五哥,什么事?”只有兄妹兩人在一起,蘭水芙毫無顧忌地喊五哥,又沒有外人在場,不用喊五皇子,沒人看見,更沒人聽見。
“九妹,齊貫的尸體在這兒?!蹦崎_一道暗室門,一股腥臭無比的尸臭味從暗室里竄了出來,熏得蘭水芙鼻子很難受,太臭了。從味道就能斷定,齊貫的尸體腐爛的程度相當(dāng)嚴(yán)重,比她想像的還要嚴(yán)重得多,古代沒有冷凍技術(shù),無法保證尸首不腐爛。蘭水芙跟著莫冽進了暗室,暗室的墻上掛著一盞馬燈,昏暗的燈光下暗室顯的更加滲人,陰森恐怖極了,蘭水芙頭皮一陣發(fā)麻,嚇得她拉住莫冽的錦袍不放手,這兒比大哥書桌下的密室可怕多了。
“九妹不要怕,這兒除了齊貫的尸體,再沒有別的東西。老七請我?guī)退{(diào)查必勝賭坊掌柜青石失蹤的事,青石沒有找到,我屬下居然在無意間找到了齊貫的尸體。齊貫的尸體是被人從府衙大堂,偷梁換柱換掉的,偷齊貫尸體的人是用一具死人的尸體換掉齊貫的尸體,至于那具尸體為什么會被換成喝醉酒的衙役吳春,我也不知道。不過有一點我可以肯定,至少有兩股勢力在暗中參與這件事,是誰?有那些?我不太清楚。”
“五哥,齊貫的尸體是在什么地方找到的?”
“九妹,藏匿齊貫尸體的地方你很熟悉,是齊安王府的花園下面的密道中。”
“什么?”蘭水芙驚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