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線索
《笑傲江湖》這本書，看不懂，他是快意恩仇的武俠名作，看懂了，他是一部值得細品的整枝小說。
金庸先生在后記中寫道：影射性的小說并無多大意義，政治情況很快就會改變，只有刻畫人性，才有較長期的價值。不顧一切地奪取權力，是古今中外政治生活的基本情況，過去幾千年是這樣，今后幾千年恐怕仍會是這樣。
任我行、岳不群等人實質上不是武林豪強，而是一個個鮮活的政治人物。
他們的內心活動和實際行動換個主體套到許多國際事務上都能適用。
當然，這些都是后面的事了，現在露出的只是冰山一角，稍微點一下就行，絕大部分觀眾看到的只是一個不錯的武俠小說。
話題一轉，小說情節(jié)來到全書第一個gc的開端——劉正風金盆洗手。
金盆洗手，看似洗手，其實洗的是武林關系，自此脫離江湖的恩恩怨怨不問江湖事。
洗手完畢便不再是江湖人。
且說這劉正風，乃是衡山派瀟湘夜雨莫大先生的師弟，派中地位頗高。
此番退隱一是避免江湖的紛紛擾擾，二來也是不愿和身為魔教長老的曲洋為敵。
二人雖然身處兩個對立的陣營，但卻在音樂上意味相投，因此結為莫逆。
不過在正邪分明的江湖之上哪有黑白相交的道理？
左冷禪派大嵩陽手費彬責令劉正風暫停金盆洗手，并要求對方一個月內殺死曲洋。
劉正風不愿向知己好友揮刀，以致老母子女盡被對方屠戮。
曲洋姍姍來遲，見好友因為自己家破人亡，心中既懊惱又氣憤，怒而向費彬出手，可由于牽掛身負重傷的劉正風無法使出全力，最終二人負傷逃走。
夜晚，正在看星星一顆兩顆三顆四顆連聲線的令狐沖和儀琳忽然聽到一陣琴聲，聲音雖遠，但隱約之間有種恬靜之感，隨后簫聲驟起，聲音高亢蒼桑，極致悲涼。
兩種聲音格格不入卻有融合之意。
不多時，簫聲被琴音感染，漸漸平和下來，二者水乳交融和諧共存。
令狐沖聽聞只覺精神一振，便帶著儀琳前去看看是何方高人在此奏樂。
他們尋著歌聲前進，不多時便看到兩位老者，一人持簫一人撫琴，正忘情地演奏。
兩人正是劉正風和曲洋，身旁還有十二三歲的小孫女曲非煙。
還未等令狐沖出面，陰影中大嵩陽手費彬陰惻惻地走出來，一劍刺死了年幼的曲非煙。
令狐沖見狀不妙現出身來，使出渾身解數想解救二人，可惜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一切脆如薄紙，自己也陷入危機。
生死關頭，衡山掌門莫大先生猶如鬼魅般出現在費彬身后，道一句：
”該殺！”
瞬間揮出數劍，然后沉下頭消失在黑夜之中。
遠處傳來一種悲涼的二胡之音，其聲哀鳴，令人肝腸寸斷。
這時，伴隨著遲來的紅血，費斌的身體才緩緩倒下，落在地上一動不動。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一招秒了身為嵩山十三太保的費彬，令狐沖和儀琳躺在地上恨不得直呼老鐵666！
之后身受重傷的劉正風和曲洋將用畢生心血譜寫的《笑傲江湖》曲譜托付于令狐沖，希望他日后遇到如他們這般懂得音律卻心靈相通之人，幫忙傳授于他們讓曲子不失傳，二人也能含笑九泉了。
見令狐沖應承下來，曲洋和劉正風欣慰地笑笑，雙掌相抵，笑著自絕經脈而亡。
是啊，世間再無親友也無容身之處的他們，不如結伴離去。
故事停留在令狐沖埋葬三人暫時畫上句號，直播間的觀眾還意猶未盡。
沈奕喝了口水，不只是自己休息，也是給觀眾討論的時間：
“一個提督能加鐘嗎？”
“別斷章啊，好不容易直播一次不搞個耐久回嗎？一次4000字夠誰看的？”
“有朝一日刀在手，殺盡___主播快來做小學六年級填空題?！?p> “笑傲江湖？聽到現在都是悲劇啊，說好的笑傲呢？就只是曲名嗎？“
“諾大的江湖容不下兩個喜歡音律之人，唉~”
沈奕抽空看看了眼前方，預想之中許研應該趴在那里玩手機的，現在居然不見蹤影。
沈奕看了眼小韓然后用眼神詢問沙發(fā)上的失蹤人口哪去了？
小韓環(huán)顧四周搖了搖頭。
他去哪了呢？
與此同時，離工作室不遠的咖啡廳內，許研抿了口咖啡，眼神不住在四周打量。
“你在找我嗎？”
許研手一哆嗦，咖啡差點撒出來。
不知什么時候對面已經坐了一個男人。
他穿著一身深色夾克搭配牛仔褲，頭頂針織網帽還戴著墨鏡。
見許研看到自己，他笑了笑摘下墨鏡。
那是一張你看完就沒有任何印象的臉，簡直就是平平無奇本奇，許研想在他身上找出點有特色的地方都找不到。
“你就是方文方偵探？”
“是我。”說著遞給許研一張名片。
許研接過來，名片正面還好，轉過來上背面居然寫的密密麻麻。
以許研5.0的視力也要瞇著眼看。
“魔都十大優(yōu)秀偵探
婚外戀界的尋血獵犬
老賴克星
精神克格勃
.......“
這些榮譽除了不知道真假的第一個聽著像正常的，其他的都是什么玩意？
許研砸了下嘴，感覺自己被朋友騙了。
“咳咳，你放心，我的商譽在魔都還是很有含金量的。前幾天我還幫警方抓獲了一個涉嫌開設賭場的大主播，叫什么...”
方文皺著眉頭撓撓頭發(fā)，倏地一拍腦門，恍然大悟道：”若子！對，就是這個名字。這事兒在網上還挺轟動的，不信你可以打聽打聽。當然，作為偵探，我的信息肯定不會在公開場合傳播的?！?p> 許研看著他，半信半疑的說道：“行吧。”
說完神情有些猶豫，過了會終于下定決心，看了看四周，從口袋里掏出一張報紙碎片：“幫我查查這件事情?！?p> 方文接過報紙，看見上面的內容，正在敲桌子的手指略微頓了頓，然后按照之前的頻率繼續(xù)敲著。以一副不經意的口吻說道：“你想要查什么？那天晚上發(fā)生的事情經過還是找其中的某個人？”
“我要能夠證明他清白的證據?！痹S研指了指報紙上沈奕的臉說道。
“你認為他是清白的？”方文挑了下眉。
“我怎么認為的不重要，你的調查才重要?！?p> 方文一邊看報紙，一邊繼續(xù)說道：“這可不容易，已經過去好幾年了，時間是銷毀一切的最好武器?！?p> “我知道。所以才找你這樣的杰出偵探，像你這樣的人總有辦法的，對嗎？”
“你不用給我戴高帽，我還說那句話，時間太久了，連個切入口都沒有。雨水、行人、環(huán)衛(wèi)工人等等，現場可什么都剩不下了。”
方文不太想接這個活兒，幾年前的事情，就算是事發(fā)地有攝像頭，這么多年錄像也銷毀了。
加上大晚上很難找目擊者，這個活兒純粹是吃力不討好。
見方文態(tài)度消極，許研也不廢話，伸出一根手指：“十萬?！?p> ”這不是錢的事，實在是...“
“二十萬?！?p> “這事全魔都沒人...”
“三十萬。”
“我建議你別...”
“五十萬?！?p> “你別啰嗦了，直接說什么時候要結果吧。”
許研點點頭，還是鈔能力好使。
“越快越好，如果你找到的證據力度夠大，事成之后還有獎金。”
“OK，我會盡力而為?！?p> “別說盡力，我只想聽到好消息?！?p> 方文聳聳肩，然后戴上墨鏡離開咖啡館。
過了5分鐘，許研往背后沙發(fā)一靠，閉上眼皺著眉捏捏眉心。
沈奕的身份瞞不了多久。
工作室的人知道，未來參加大型演出會必然要和越來越多的人打交道，難道一直使用投影的方式？
末夏音樂節(jié)同意這么做是人家足夠寬容，當然，P站也出了不少力。
但別的晚會，音樂節(jié)目之類的平臺誰會慣著你。
要知道虛擬投影可不僅僅是自己這邊工作量加大難度增大，對方亦是如此。
你一個新人，就算是有天賦又能怎么樣。
成名成腕的音樂人誰沒有天賦呢，憑什么要整個節(jié)目配合你？
沒了你歌照唱舞照跳才是常態(tài)。
到時候現場人多嘴雜，指不定誰就說出去了，還能指望一個混娛樂圈的人守口如瓶？
雖說有《隱私保護法》，但隱私泄露這種事，能抓到的又有幾個呢。
許研點起根煙，想起在云峰大廈附近和沈奕一起抽煙的下午。
“兜兜轉轉又回到起點，艸?！?p> “先生，這里是禁煙區(qū)?！?p> 許研回過神點點頭，掐了香煙推門離開。
等他回到動捕室，直播也進行到尾聲，沈奕看到他沖他點點頭，然后開口道：“歡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下周同一時間咱們繼續(xù)笑傲江湖，到時候還有一首武俠相關的歌曲獻給大家?！?p> 小韓將畫面換成ED后朝沈奕點點頭。
沈奕如釋重負地關麥摘掉面捕：“剛才跑哪去了?！?p> “沒事我溜達?！?p> 沈奕也就隨口一問，虛擬直播現場看和隔著屏幕看差別很大，可能一個屏幕里看起來很帥的鏡頭，其實是中之人穿著一身動捕服在綠幕下尬氣十足的演繹，許研好奇心過后不愛看也正常。
————
此時在一間不大的房間內，方文右手無意識地轉著筆，看著面前的白板出神。
白板上用磁鐵貼滿了許多資料，其中多數都是沈奕的畫面。
“兩撥人都要調差沈奕的那件事，不同點是一方不相信沈奕會主動打人，另一方不確定，那么咖啡館那人應該是和沈奕有瓜葛的人?！?p> “整件事只有三個人物，那個施暴的男人明天調查，那個女孩...盡力找吧，至于沈奕那里先不用調查，貿然調查的話可能會引起雇主的反感，可是我有些疑惑。”
方文拿起筆在地圖上比劃幾下：“沈奕的生活很單調，除了演出就是公司，宿舍，嗯...再加上當晚聚餐地點。”
方文將三點相連，勾出一個狹小的區(qū)域，一個紅點在區(qū)域外顯得十分突兀。
“事發(fā)地在區(qū)域外較遠的位置，開車至少20分鐘，也就是說他不是無意間走到哪里，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要做才會到那里，但他對媒體解釋的時候卻沒有說?！?p> “可他為什么撒謊呢？他是去做什么路過那個巷口，還是說...”
桌子上的咖啡喝了一杯又一杯，大腦轉了一萬遍，方文感覺自己的頭發(fā)再燃燒。
“再來重新捋下思路，沈奕、壯漢、女孩，這三個人，等等，三個，三個，會不會不止三個？！”
方文抬起頭，瞪大了眼睛，覺得頭腦豁然清晰，總算找到一條可能的線索了！
他迅速轉過身，翻看桌上雜亂無章堆成小山般的文件。
“找到了！”
方文拿著一張照片，這是那天晚上慶功宴參與人員的合照，他的手指從一張張笑臉上劃過。
“不是不是不是...”
突然手指定格，另一只手一拳砸在桌子上：“找到了！”
“陳洛和欒和書喝得大醉被工作人員送回公寓，他倆沒有時間也沒有能力離開公寓去這么遠的地方，照片里也能清楚看出來他們的醉態(tài)，只有...”
方文的手指死死按在一張眼神飄轉的面孔：“林柯，他那晚沒有人證，沒人知道那晚他去了哪里，他也是團里和沈奕關系最好的。為了他沈奕大半夜驅車離開原定線路是極有可能的！”
想到這方文楞了一下，他確實有嫌疑，可不能因為對方解釋不清幾年前的一個晚上去了哪里，就認定他在沈奕出事的時候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吧。
一點證據沒有，這種話說出去只會惹人笑話，畢竟這只是自己的猜測罷了。
更何況...
方文拿起昨天的報紙，頭版頭條：再度折冠！林柯喜獲最受歡迎男歌手獎！
在沈奕出事后男團就地解散，林柯也被云峰派到寒國娛樂公司進修。加上近年來寒流鼎盛，乘著這股東風，林柯選擇回國出道受到公司力捧，可以說是云峰現在的頭牌偶像。
雖然地位不能和公司的準天王級歌手相比，那也是可以在公司橫著走的水平。
可要是比賺錢，天王現在都沒他賺得多！
自己要調查這樣一位大咖？
方文想想還是...得加錢！
“喂，許先生嗎？”
“是我，你是？”
“方文，就是那個名片上密密麻麻的那個?！?p> “方文？名片？我不，哦哦，想起來了，好像有那么個人，對了，我是找你...”
許研看了眼正在和小韓聊天的沈奕，悄悄走到一個沒人的角落。
方文已經習慣被人無視，不以為意的接著說道：“現在有個線索，不過有些危險，任務的難度有變化?！?p> “我明白了，80萬?！?p> “不夠?！?p> “不夠？！”電話那頭的許研沉默片刻：“一百萬，我給你一百萬！但是要有確鑿的，能證明他清白的證據?！?p> “保持聯(lián)系?！?p> 許研掛了電話，看著遠處的高樓大廈...
要不這次賣老爸柜子里的那串蜜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