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看看!”
“看看什么?”
“看手!”
“……不讓看!”
顧謙想了想道:“這樣,你給我看,看過之后我就走,不然,咱們就耗到天亮,看誰耗得過誰?”
“耗就耗!誰怕誰?。俊?p> “嗯?”顧謙的臉色突然沉了下來,“這可是你說的!”然后,直接躺了下來,真準(zhǔn)備和呂芮娘耗下去的樣子。
小樣,誰怕誰?。?p> 這頓時讓呂芮娘有些動搖,心說,要不就讓他看看,不就是看看手嗎?這樣耗下去確實不是辦法。
尤其,她知道顧謙別的沒有,耐心絕對很好,反正比她要好,她是不可能耗得過顧謙的。
然后——
“嗚嗚嗚……”
“什么?”
“嗚嗚嗚……”
“說清楚點!”
“嗚嗚嗚……”
“……”
顧謙無語了,算是見識到了呂芮娘的嘴硬,眼見著都快十點了,他也有些困了,所以,他也沒心情和呂芮娘計較,嘴硬就嘴硬吧,坐起來拉過呂芮娘的手看起來,不再和呂芮娘僵持。
顧謙看得非常仔細,幾乎將呂芮娘手心里的每一個繭痕都看了遍,然后,還看了看呂芮娘的生命線、事業(yè)線、愛情線什么的,又看了呂芮娘有幾個簸箕幾個斗?
不過,他也不懂這些,所以,也沒有看出什么名堂,也就是看著玩而已。
“咦,這里怎么有一道傷痕?”本來顧謙都準(zhǔn)備結(jié)束的時候,卻突然發(fā)現(xiàn)呂芮娘的左小指外側(cè)竟有一道傷痕。
“哦,小時候切菜的時候切的?!?p> “疼嗎?”
“當(dāng)然疼了,流了好多血呢,當(dāng)時我都以為指頭斷了?!?p> “切都能切斷?”
“那時候小不是不知道嗎?”
“幾歲?”
“……六七歲吧。”
這個時候呂芮娘忽然意識到顧謙這也看得太久了,連忙把手給抽了回去,但馬上,顧謙又抓住了她的右手。
同時,顧謙還站了起來,也連帶著把她也給拽了起來。
“你又干什么?”
“給你兩個選擇!”
“嗯?”
“要么今晚咱們都睡房間里,要么咱們今晚都睡這里,你選吧!”
“啊……”
顧謙連忙解釋道:“放心,咱們各睡各的,一個人蓋一床被子,你要是不放心,我睡外面也行,反正,你睡外面不行?!?p> “可……”
“如果你擔(dān)心琳姐他們知道的話……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
“……”
顧謙突然想起一件事,用手指戳了下呂芮娘的額頭:“對了,上次咱們喝醉酒發(fā)生的事情你怎么能告訴琳姐他們?本來沒什么都被你說得有什么了。你不是想因此要挾我吧?”
“不不不……不是,我只是不小心說漏了嘴,我沒有要要挾你!”呂芮娘連連擺手解釋。
“嗯,好吧!反正,我也不吃這一套,想做我女朋友,你還得好好表現(xiàn)……”
“哦……”
“嗯?”
“不不不,我……誰稀罕做你女朋友???”
“哦……”
“……哼!”
哼歸哼,最后呂芮娘還是老老實實地跟著顧謙回了房間,躺到了一張床上……
“睡吧!”
“嗯……”
“睡了?”
“嗯……”
“好吧……”
“……你又想說什么?”
“我想說你可不能趁著我睡著動什么歪心思……”
“你說什么,打你啊?”
“呵呵?!?p> 本來吧,他們一開始確實是各睡各的,甚至,中間還有一條分明的分割線,但是不知道怎么搞的,到天亮呂芮娘醒來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他們睡到一個被子里去了。
幸好她提前醒來,發(fā)現(xiàn)不對連忙鉆回了另一床被子里,她的被子里,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很顯然,是她鉆進了顧謙的被子里……
不行不行,晚上不能再睡到一起了,不然,再發(fā)生這種事被顧謙發(fā)現(xiàn)怎么辦?
然后六點一刻,顧謙自然醒來,發(fā)現(xiàn)呂芮娘已經(jīng)疊好被子正抱著往外走,他不禁迷迷糊糊的問:“幾點了?”
“6:16!”
“啊——那你怎么不叫我?”
“叫你干什么?”
“練功??!”
“哦……對對對!”
“嗯?”
顧謙感覺有些不對勁,但是,因為忙著起床跑步,他也沒有深究。
然后兩人換好衣服悄悄出門,發(fā)現(xiàn)山那邊紅彤彤的,宛若正發(fā)生著一場大火似的。
今天又是一個陽光明媚的好天氣,鄉(xiāng)下的空氣清新無比,恍惚間帶著一絲甜味。
起床的時候顧謙就感覺呂芮娘有些不對勁,現(xiàn)在也是,不似尋常那么活潑,悶悶的,好似有什么心事。
“你怎么了?”
“嗯?”
“一大清早的怎么好像心事重重的,你……”
“沒沒沒……我可沒對你做什么。”
“……”
呂芮娘這簡直就是此地?zé)o銀三百兩,顧謙立馬意識到她肯定對他做了什么,但是什么呢?
太羞羞的事情肯定不可能,那答案其實并不是太難猜……
尤其,他就說昨晚半夢半醒間有什么往自己被子里鉆嘛,還有就是他身上還殘留著的一抹淡淡的幽香……
他之前還以為是昨晚他和呂芮娘“搏斗”時留下的,如今看來不是啊,難怪這么新鮮撲鼻呢。
“老實交代,你昨晚鉆進我被窩里想干什么?”
“……”
呂芮娘先是一愣,旋即,猶如離弦之箭一般沖了出去,她的表情也如她的速度一樣迅速的羞赧起來,恰似舞臺上打了腮紅的幼兒園的小朋友似的。
“好啊,你……站住!”
本來顧謙還想調(diào)笑呂芮娘兩句的,但想了想還是算了,知道她看似刁蠻,其實臉皮挺薄的。
兩人追逐著不知不覺到了一片開闊地,此時陽光普照,大地生機盎然,碧綠而茂盛的小麥給大地鋪上了一張厚厚的綠色的毯子,一陣風(fēng)吹來,麥浪起伏,安寧而踏實。
顧謙停了下來,駐足眺望著遠方,欣賞著這山村早上的無上風(fēng)光,然后,他突然感覺自己好渺小,宛若一粒微塵。
“烏拉烏拉……”
呂芮娘更猶如一個孩子似的,大叫著沿著一條田埂道跑進了無垠的麥田當(dāng)中……
突然,她竟好像摔了一跤似的,然后消失不見了。
“嗯?”
顧謙并沒有看見呂芮娘摔跤,他只知道,突然就沒了呂芮娘的動靜與身影,這頓時讓他感到一陣莫名的慌張。
“呂芮兒?”
沒有動靜,也沒有回應(yīng),呂芮娘就好似突然消失在了這個世間似的。
“呂芮兒!”
顧謙的喊聲已經(jīng)有些變調(diào)了,還有他的臉色,甚至,他的身體都開始微微的顫抖起來。
他突然沖向了麥田,也不管前面是不是有路,生生在麥田當(dāng)中犁出一條路來……
遠處麥田的主人傳來呵斥聲,他也完全聽不見。